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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雾奇缘-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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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他叫着。

“君琇。”君诚由后面赶来说:“我们该出发了,否则天黑前铁赶不回台北。”

徐升瞪大眼看着她,又看着小航,十分吃惊地说:

“你儿子吗?”

“对。”君琇忙说。

为了怕徐升看出小航和正霄的相似,君琇不敢看他,在心虚中匆忙告辞,像逃难似的。

回到台北的车程,她大都闭着眼,假装困乏,其实内心翻腾不已。

陆正霄,她一直念着这名字,多适合他呀!他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她刚才应该问徐升的,以后小航对父亲好奇,她也有更多的数据。

不,她不想知道,不想见他,更不会去拿那笔钱!

他以为她是谁?卖身的妓女吗?

陆正霄三个字,只合她诅咒怨骂用而已,君琇恨恨地想。

※※※

正霄很快就适应教书的生活。他年纪轻又到过美国,所言所论都是新的,加上他的外表及口才,很自然就吸引一些崇拜者。

台湾正在西化,大学生们爱看的是费里尼的电影,爱听的是猫王和披头四的音乐,爱谈的是沙特、卡缪及存在主义。

正霄能和他们打成一片,却感觉到代沟。二十岁时候的他一心只想从军救国,哪有时间去讨论哲学和人生的复杂问题呢?

连爱情,他都是晚到二十九岁才开窍。

对这一代,急于想闯出头绪又漫无目标的年轻人,他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或许真正对生命茫然的是他自己。

住在何禹家对面,不会孤独,却有不便。每天他都被文丽叫去吃晚餐,饭后就要和文绮聊一阵,想拒绝都不行。

“没找到阿素,我真的没心情。”他屡次对何禹说。

“我知道。又没有人逼你,和文绮做个朋友,聊聊天,有什么关系?”何禹说。

问题是,文绮和他愈熟悉,就愈想闯入他的生活。

正霄后来干脆就泡在图书馆,不到深夜不回来,倒成了有家归不得的人。

中秋节的晚宴却逃不掉。文丽在几天前就交代,正霄想,在场的尚有一些军中老友,人人都携家带眷,他这一晚一定不好过。

黄昏时分,他才到家门口,文丽就像等他很久似的,由对面叫着:

“别进去了,现在就到我家。”

“至少让我看看信箱吧!”他笑笑说。

他走到院子,信箱内有晚报,还有一封信,歪歪斜斜的字,是来自碧山的徐升。

徐升很少写信,除非有什么重大事件。他急忙拆开信读着:

正霄吾弟大鉴:

提笔写信,是要向你报告有关阿素(假阿素)的消息。

两星期前碧山大拜拜,她突然出现在我的店门口,不是鬼也不是精,而是真正的一个人,打扮的像都市小姐,非常漂亮。

她果真是那群陌生人要找的女孩子。我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空屋的主人陈忠义,他母亲是阿素的奶妈。

我陪了几瓶绍兴老酒终于打听出阿素的身世,她是台北的富家千金,本名叫杨君琇。当年因为逃婚才跑上山,误打误撞到我们的计画里。

说穿了,也没什么奇怪,对不对?

还有,阿素(杨小姐)已经结婚了,并且生了个儿子。丈夫看起来年轻有为,开着一辆轿车,想必生活幸福美满。

杨小姐说,三千块她不要,嫁人的事不用你操心。

读信之后,你有没有松一口气?从此你不用再内疚,可以安心地去结婚了吧?到时务必寄喜帖给我。对了,附上杨小姐的住址,以便你要亲自确认。

敬颂台安

兄徐升谨上

正霄一读再读,愈看愈心寒,直到寻获阿素的喜悦完全被沮丧所取代。他脸色苍白,连书本和报纸掉了一地都没有察觉。

原来她叫杨君琇。君琇,君琇,他反复叫着她的名字,这才配合她一身特殊灵秀的气质呀!

但她怎么结婚生子了?她根本是属于他的!

他如何能松一口气?如何能安心?多年来,他一直当她是自己的妻子,现在发现她嫁了别人,心怎么能安?

如果仅是内疚,他为何要苦苦的,不死心地找她呢?

他失望、伤心、忌妒、愤怒。他的心一下像在冰窖,一下像烈火燃烧,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几乎要发狂!

文丽见正霄一直不来,派文绮来叫人。文绮一踏进门,没注意他脸上的异色,便说:

“你在忙什么?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一个呢!”

他呆看她一会,忽然说:

“告诉何大哥,我有急事,不过去了!”

他折起信,推开她就冲了出去。

文绮没见他那么鲁莽过,东西散了一地,大门忘了锁,还撞她一把。这不像是正霄的为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否则他不会冲动失常至此!

她得快点去和姊夫说!

※※※

君琇竟住得那么近,都在留公圳边上,离他不过咫尺!他手上捏着徐升的信,仍嫌不够快。沿着圳水和一路的绿树垂枝,他又乘公车又搭三轮车,过石子路渡水泥桥,在窄巷中穿梭。车夫“吱”一声煞住车,对他说:

“到了!就是这一栋。”

他站定一看,崭新的五层楼公寓,黑色雕花栏杆。信上说是三楼。

二楼阳台摆了一排盆景,盆和花都是小巧精致,正是君琇的风格。他几乎确定她就住在这里。

“君琇!君琇!”他在心中狂叫着。

他真想按铃,真想直接闯进去。但她有丈夫,这一出现,不就毁了她的一切吗?

可是今日见不到她,他也不愿离开!

他怪异的举止及过久的留伫,引起一些路人的怀疑。他慢慢走到附近的小公园,坐在椰子树下的木椅。

天渐昏暗,明月升起,团圆夜,他却在此一人凄清。不是自找的吗?

但他非见君琇不可!

公寓的门又开了,第五次,出来了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他缓缓站直身体,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女人。

君琇!

即使隔一段距离,光线不明,他仍可感觉她特有的气质。是君琇!她朝公园走来,愈行愈近,微弱的路灯下,他可以看见她依然白皙美丽的脸孔,以前扎起的卷发,如今妩媚放下,浅黄及膝的束腰洋装,更显出她的高贵清纯。

她甚至比他记忆中更令人动心,更无法移开目光。

他们差不多走过去了,正霄才注意到那个男人。来不及看到脸,只有背影,颀长有自信,和君琇恰是天造地设。小男孩在两人中间,一路荡呀荡的,好个快乐甜蜜的家庭呀!

他不由自主地跟在后面,如附磁石。

他们绕过公园右转,有两个理光头的中学生迎上来,把小男孩接过去。他们笑着说着,走进一扇雕花的黑色大门,高高的围墙插着尖玻璃,隔离了内外。

徐升说她是富家千金,现在更是富家少奶奶。

那孩子比想象中的大,似乎她一离开碧山,就投进别人的怀抱。他咬紧牙,内心泛满了酸味和苦涩。

他失魂落魄地走回家。公车站牌过了一个又一个,路上行人少,如在荒野,只有月相随。

他边走边对自己说,这不是当初想好的吗?只要君琇幸福,他就无后顾之忧了。

如今她比预期的好,他为什么更痛苦呢?

他早就承认他爱她,但那又如何?男子汉大丈夫,什么关都能过,还跨不过情关吗?别没出息了!

“陆老师,来碗牛肉面吗?”转角卖面的老金喊他。

老金是退伍军人,牛肉面是绝活,正霄常来光顾。但他今天不想吃面,只说:

“来瓶酒吧!”

一醉解千愁,但愿长醉不醒呀!

他平日酒量不错。然而今天饿着肚子,心情沉重,又在冷风里走了一段路,没喝多少便醉了。

他没有吵闹,只是趴在桌上,喃喃叫着君琇,有时混着阿素。

老金看情形不对,就跑去敲何禹的门。何禹和几个朋友匆匆赶来,把正霄带了回去。

“我先带他回家清一清。”何禹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他怎么醉成这样?”文丽惊诧地问。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德行。”何禹说。

“我来帮忙。”文绮挤过来说。

“我一个人就够了。”何禹说:“你们都回去继续吃月饼吧!”

何禹扶着正霄进入客厅,叫他站就站,叫他坐就坐,一点酒疯都没有。弄得何禹搞不清楚他的意识是明白,还是昏乱。

喊他不理,何禹走入厨房,泡一杯浓茶,准备湿毛巾。出来时,正霄仍同样斜躺的姿势,痛苦锁在脸上像扯不下的面具,嘴里吐的词句模糊而难懂。

灌他茶他乖乖喝,毛巾亦不拒绝,有一刻何禹感觉他是清醒的,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正霄,你到底怎么了?一晚上跑得不见人影,又把自己搞得这个样子,总有个原因吧?!”何禹忍不住说:“文绮说你黄昏时看一封信,就急匆匆的跑出去,像出了什么天大的事。这几个钟头你到底上哪儿去,又为何醉倒在老金那里呢?”

一连串的问题都得不到正霄的响应。蓦地,正霄往前一倾,火速地冲到厕所,何禹听见了呕吐的声音。

何禹本想跟上去,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张信纸。他拿起来,读了上面的内容,眉头逐渐皱起。

原来正霄知道阿素的下落了。这不是一件好消息吗?阿素平安活着,而且还结婚生子,正霄算是了了一桩多年的心愿,可以过自己的日子,他应该高兴的,为什么会表现如此异常呢?

要庆祝也不是这种方式,倒像是死了亲人似的!

正霄再出来时,酒醒了,脸色依旧不佳,他看见何禹,忍着不舒服说: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请客赏月吗?”

“还说呢!”何禹没好气说:“好端端的请你不来,跑到老金那儿烂醉如泥,太不给你大嫂面子了!”

“烂醉如泥?”正霄彷佛想起一切,脸一下扭曲,“天呀!我竟然醉了!”

“是呀!”何禹哼了一声说:“文绮说你有急事不能来,是不是阿素的事?”

“大哥怎么知道?”正霄一愣,缓缓地说。

“我看了徐升写给你的信。”何禹把信纸往桌上一放,“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们找了快四年,踏跛铁鞋无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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