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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很严重吗?”他关心地问。
“呃!挺严重的。”紫恩顺着他的语气说:“我……我老跳不好吉赛儿,李奥非常生气,说我没……经验,我想不跳,但那是我最后的机会……又怕被控告违约,所以……”
听见她的语无伦次和欲言又止,维恺颇抱不平说:“李奥那假男人又懂什么?妳可是六岁学舞,又经过台北和伦敦的训练,出身正统,怎么叫做没经验?”
“不是舞蹈的经验,而是……呃!男女的经验,你知道……就是SEX。”这些话实在是太难启齿了,紫恩只好中英夹杂。
这下就轮到维恺感到不自在了,他清清喉咙,半夸张地说:“这关他屁事!”
“有些舞蹈确实是需要很多的人生经验,我愈跳吉赛儿,愈觉得自己的不足。”既然箭在弦上,她干脆一鼓作气的说:“我想请你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维恺的脑袋尚未转过来。
“请你和我……做爱。”她几乎是闭着眼睛说出来的。
一阵死寂,然后窑萃着,维恺喃喃自语地说:“天呀!我真的需要喝一点酒了。”
他咕噜两杯下肚,心里想,他是想要紫恩,那最美也近似永恒的最初恋人,但绝不是这种方式,只因她的舞蹈,像一种冷酷的交易。他愈想愈生气,走到她的面前说:“有个女人主动要跟我做爱,我不知该感到荣幸,还是感到侮辱?性这种事不是该两情相悦,含有爱的成分在里面吗?好!说实际一点,有女人会为我的金钱地位、英俊风趣,想和我做爱,而妳,竟是为了妳的舞蹈,这理由,可以上金氏纪录大全了!”
看着他愈来愈难看的脸,紫恩只想赶快脱离现场,小声的说:“你不愿意啰?”
“任何一个有自尊的男人都不会愿意,我又不是种马!”他说到最后两个字,还呛了出来。
好难听的字眼喔!紫恩觉得有解释的必要,所以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种……的意思,当李奥建议我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因为你是我目前最熟悉,又算最信任的男生”””
“那不够成为做爱的前提!”维恺打断她。
“我们曾是情侣,也差点结婚……”她又说。
“但现在不是情侣,也没有要结婚!”他反驳道。
这情况实在是糗大了,紫恩的脸又白又青,整个人烫烫的,一心只想找台阶下,喃喃自地说:“那就算了,当我没说,我再另外想办法。保罗说他可以,舞团的女孩也愿意介绍……”
紫恩念到一半,手臂突然被人用力的提起,她看到维恺脸涨得通红,眼中笼罩着从未有过的狂风暴雨。
他声音极粗嘎说:“妳……妳竟也找保罗?”
“没有,是他听到风声来的,我又没同意。”她吓了一跳,挣扎地说:“你是我第一个求助的人嘛!”
“如果我不点头,妳就会去找第二个、第三个?”维恺不等她回答,就呻吟地说:“天呀!只要有妳,我就注定会死一大堆脑细胞,这种“利用”法,也太过分了吧!”
“真的算了!若是你觉得吃亏的话……”紫恩边说边往浅紫屋退去。
“吃亏?妳难道不晓得,SEX这种事只有女人吃亏,男人从不吃亏的吗?”
看紫恩张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维恺有些受不了地说:“我得冷静想想,仔细想想……”
他走进计算机房,将全部的灯打开,坐在计算机前,手按着鼠标,却什么也看不见。
他难道又要当一次呆子吗?免费的保母、司机、仆人……现在竟是免费的情人?他记起乔安妮警告过的话,说紫思不简单,动机可疑,小心别被骗上了钩……以他男人的直觉,紫恩再单纯不过,只是她闹出的事情都会变得非常复杂,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依然没变。
这个忙他非帮不可,否则,她搞不好真的跑去求保罗……但他也不能白白“牺牲”,总要有一些回报的条件吧?
按着,计算机屏幕出现一个大大的微笑,他的嘴角也扬得高高的,像中了什么大奖一样。
而紫恩坐在印着紫花的布椅上,心情沮丧透顶,为了吉赛儿,她真要得罪维恺了,他此刻一定很看不起她吧?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没等她开门,维恺就自己走进来,方才的愤怒已然消失,只剩下高深莫测说:“我答应帮忙了。”
答应?紫恩发不出声,脸又再次泛红。
“只有一个条件。”他说:“妳十二月不回伦敦,就留在纽约。”
这不可能的!紫恩差点脱口而出,但又勉强压制住说:“为什么要我留下呢?”
“不管妳是基于什么因素要和我做爱,但由我的角度,只要我们有了肌肤之亲,妳就是我的女人,当然也要和我在一起。”他又加了一句,“妳明白我一直是想留住妳的。”
有一瞬间,紫恩很想说出手术的事,但她不敢,怕风声一旦传出奇#書*網收集整理,连最后的吉赛儿也跳不成了。
经过长期以来的精神压力,紫恩有一种走投无路之感,目前来看,摇头麻烦,点头容易,至于表演以后的事,就再说了。
她看他一眼,尽量藏住心虚说:“好,我留下来。”
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陶醉在那从来未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到的神灵合一哦!感谢吉赛儿,让紫恩又回到他的生命里,这次她再也没有十六岁太年轻的借口,他要永远的系绊住她。
紫恩的脸靠在他的胸前,感受到那温暖和强壮,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激情。
慢慢地,他抬起她的头,在她毫无防备下,吻住她轻启的唇。
十六岁的记忆又回来了,在他或她的房间内,他们总开大音乐声,偷尝这唇上的禁果,直到她笑出来为止。可是长大后,吻又不同了,那温柔辗转触动了她的神经,令她欲罢不能,等到她的舌尖与他缠卷时,就像搅翻了五脏六俯般,彼此的欲望在肉体内奔腾、狂啸着。
“现……现在就要吗?”紫恩微喘的问。
他放开了她,眼内依然不平静,“当然不!为了配合妳的吉赛儿,我们第一次要很美好,今晚这个吻,只是个承诺的印记而已。”
他道了晚安,走出浅紫屋,嘴上还轻松的吹着口哨。
紫恩摸着自己的唇,那暖热的颤动还在,贾塞德说得没错,真正以心所爱之人,情脉是永远断绝不了的,她感觉到那潜伏在心底的激流,由微弱到强大,终于冲冒到表面,向他席卷而来。
蓦地,她了解此次纽约之行的意义了!是吉赛儿,帮她找到维恺;是吉赛儿,将她引领到维恺的怀抱里。上天怜她,在她双脚就要不良于行之前,将她由一个梦,牵引到另一个梦,即使要死,也很圆满了,不是吗?
谢谢妳呀,吉赛儿!
※※※
维恺安排在周末做个旅行,他在长岛海湾有个乡间别墅,宁静幽雅,可避开一切闲杂人等,专心地过他们两个人的小天地。
这几天,或许是有了默契,维恺的态度跨越朋友及兄长,又回到像从前那种,接送紫恩上下班、玩笑调情,吻的次数也愈来愈多。
紫恩本着已站在尽头的心,抛去所有的顾忌及忧虑,努力享受爱他与被爱的感觉。
活到了二十二岁,跳过缠绵悱测的舞,有几次被求婚的经验,但只有维恺能带给她特殊的感觉,不论是纯纯的初恋或成熟的热恋,都得经由他才能激起!
周六的一早,他们就在非常轻松的气氛下出发,他一身褐皮短大衣和牛仔裤,她则是米色短大衣和牛仔裤,同牌同式样,为情侣装特别的设计,当两人站在他的跑车旁,像极了拍广告的俊男美女。
一路上,海岸线曲折,秋天的海有些灰蓝,空中雁行阵阵,不时落下几声呱叫。他们听着轻柔的芭蕾音乐,外面的风景如影片般一幕幕飞过,童年往事说起来,就格外地温馨美丽。
“你记得你第一次教我游泳的事吗?”她问。
“那是在天母的一个私人游泳池,妳紧抓着我不放,差点把我淹死。”他说。
“我记得是你笑我没有身材!”她说。
“哦?那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啰!”他扮个鬼脸说。
他们就这样一面笑,一面到达他面向海的别墅。
紫恩看着那歌德式尖顶的小屋,再俯视那有着无数乱石外的大海,远处还有一座亮白的灯塔,真有置身欧洲之感。
“妳喜欢吗?”维恺从后面抱住她问。
“怎能不喜欢呢?我会永远记得这一景的。”她说。
“我要你记的可不是这个喔!”他点点她的鼻子后说:“走!我们得快点,还得准备去海钓咧!”
维恺在附近的码头养了一艘桅船,小小的驾驶室可坐四人,甲板有鱼网、鱼具,在船缘适当处安着钓竿。
十一月初的海上,冷风直吹,行船的人并不多。维恺说:“春夏时人特别多,常常怕撞船,这个时候,一片凄清,孤舟飘荡,才有天涯茫茫之感,也另有一番滋味。”
紫恩斜倚在躺椅上,看着白云里微弱的阳光,听维恺不断抱怨没有鱼上钩。
随着他来来去去的身影,她伸直了腿,享受着那长久以来未曾有过的满足,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阵齿轮转动声惊醒了她,紫恩一睁开眼,就见阳光不见了,只有浓浓的雾,四周显得更阴冷,像是来到另一个时空。
“维恺!”她心慌的叫着。
他由雾中走来,“今天不是钓鱼的好时机,海湾的气候总是变幻莫测,上一秒晴朗,下一秒就烟雾弥漫,刺激得很。”
“会不会有危险呀?”她裹紧身上的毛毯问。
“怕和我飘流在海上,回不了家吗?”他笑着问。
“如果没有海妖,又有足够的粮食,倒是挺好玩的。”紫恩说。
她才说完,放眼的白色中突然出现了庞大的黑影,像张扬在空中,又像伏据在海底,她慌张地说:“那是什么?好可怕呀!”
“不知道。”维恺拥住她说:“这附近应该没有山,否则我们就要撞上了。”
“真的没有关系吗?”紫恩不安地问。
“在撞山前,或许来得及做完一次爱喔!”他轻吻着她的唇说。
“那我们可能会先冻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