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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吉赛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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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过热敷后,初步治疗已告一个段落。玛吉刚走没多久,紫恩的室友,也是芭蕾舞学院的同学索菲亚练舞回来,后面还跟着在歌剧院管理服装及鞋子的凯丝。

“嗨!小美人,感觉怎么样了?”凯丝关心地间。

紫恩曾在凯丝主管的部门工读过一阵子,专门负责为芭蕾舞鞋染色,凯丝疼她如女儿般,还另外教她舞衣及帽冠的设计制作。

紫恩见到这位一头白褐头发夹杂的妇人,恍若见到母亲,忍不住红了眼眶说:“得放弃跳舞了。”

“我早说了嘛!人生除了舞蹈,还有许多幸福快乐的事。”凯丝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像我,曾经是一个芭蕾舞界的明日之星,在一次车祸后,毁了双腿,但我仍然找出一条路来,且做得有声有色,也终生没有离开我热爱的芭蕾呀!”

“但我能做什么呢?除了舞蹈,我什么都不会。一旦失去了芭蕾,我好像成了一个废物,连生存下去的能力都没有了。”她沮丧的低语。

“傻瓜,妳怎么会是个废物呢?妳能做的事情太多大多了。”凯丝轻拥着她说。

“可是,我好爱芭蕾,好想再跳一辈子……”紫恩说。

“我明白妳的感觉,那种痛苦和不甘,我也经历过,就彷佛音乐家失去他们的双手、画家失去他们的眼睛一样,人生骤然没有了立足点,但别忘记,音乐、艺术和芭蕾,都还永恒的存在呀!”凯丝说:“妳可以学我,做缝制舞衣的工作,不然还有舞台设计、布景绘制、编舞、编曲、音控……等数不清的职位,都不需要用脚跳,对不对?”

这时,由卧室换好便服的索菲亚,走出来喝了一口水,按着说:“再不行的话,还有清洁人员、卖票员或接待员可以当啰!”

“索菲亚,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凯丝朝她使眼色说。

“我只是想缓和气氛嘛!我看紫恩每天哀声叹气的,我们这里都快成为睡美人忧伤的城堡了。”索菲亚坐下说。

“对不起……”紫恩双手蒙着脸说:“我不叹息别的……只要我有个代表作就好了,也许我就不会那么遗憾、那么不舍了。”

“呀!吉赛儿!我真笨,怎么给忘了呢?”索菲亚连忙跳起来,从自己的大包包里搜出一张纸来说:“我刚才在布告栏上看见的,纽约林肯中心在秋季要演出“吉赛儿”,现在正在召集人马。也到伦敦来找人了。紫恩,这可是妳的大好机会喔!”

“真的?就这么巧吗?”紫恩兴奋的接过宣传单仔细看。

“是上帝听见妳的祷告啦!”索菲亚在胸前昼个十字说。

凯丝也凑上来看说!“这“杜弗”舞团口碑不错,他们的艺术总监蒙妮卡.

杜弗,以前曾是我的同学,她很有个人风格,带些叛逆性,常有颠覆传统的做法,妳可以和她学到不少东西。”

“她会收我吗?”紫恩问。

“开玩笑!来自伦敦,她抢都来不及,还敢说不吗?”索菲亚带着欧洲人的骄傲说。

“我什么都不要求,只要是“吉赛儿”,任何角色我都接受。”紫恩满怀期望地说。

“傻瓜!当然要争取“吉赛儿”这个女主角来演啦!妳那么优秀,又长得那么美,千万不要看低自己。”索菲亚说。

“可是我的肤色和发色……”紫恩说。

“妳的肤色和发色都够完美了,我想象中的白雪公主,就是妳这样咧!”索菲亚拍拍她的肩说。

“放心,纽约是个民族大熔炉,舞团中的各色人种,多得会让妳吓一大跳!

既然是妳的心愿,就努力去追求吧!”凯丝说:“我唯一担心的是,妳的腿能撑到秋天吗?”

“医生说,我半年内动手术是期限,而现在离“吉赛儿”的演出还有四个月,我没问题的。”紫恩有信心的说。

“妳还是要非常小心,骨头一旦移位或变形,就很难再恢复原状的。”凯丝叮咛道。

“我明白。”紫恩点点头说。

是的,病情若再严重些,她就有可能终生拄拐杖或坐轮椅了;但“吉赛儿”

是她生命中最亮的一颗星,正等着她去拥抱,她怎么能眼睁睁的放弃呢?

去跳吧!即使她的腿真的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有了“吉赛儿”,至少她不会再怅惘,下半辈子也有个温暖的回忆,如此一来,就算脚毁了,也算有代价,不是吗?

※※※

紫恩不敢告诉父母自己的痛,因为若是透露,他们一定会立刻叫她回台湾,而且不准她再穿任何舞鞋。

对一个被判决死刑的人,常常必须义无反顾,生活有一种与时间比赛的紧迫感,不再在乎一些杂事,观念变得简单、理念变得单纯。

紫恩以最短的时日,处理掉伦敦的房子和学业,拿介绍信、买机票……没有如此能干利落过,整个人充满蓬勃的朝气,几乎使人忘了她的疾病。

直到临上飞机的前几天,她才打电话,告诉爸妈这横越大西洋的变动。

台北的家似乎菲常热闹,背景有嘈杂的声音。

“纽约?妳说要去纽约?”王佩欣在那一头大声重复着。

“没错。”紫恩回答。

王佩欣好像回头吼出这个消息,于慎亚一会儿就出现在分机上说:“去纽约?怎么会如此突然呢?”

“纽约有个杜弗舞团,他们正在筹划。“吉赛儿”的舞码,机会不可失,我提出申请,他们也接受我了。”紫恩把先想好的台词很流利的说出来。

“那妳伦敦的学业呢?”王佩欣问。

“暂告一个段落,学校和舞团都允许了。”紫恩顿一下说:“呃!以后随时都可以回来的。”

“妳没去过美国,在纽约又人生地不熟的,行吗?”于慎亚不放心地问。

“爸,我都二十二岁,离家也不只一天了……”紫恩啼笑皆非的说。

突然,那儿又传来一阵嚷嚷,王佩欣才回头说:“紫恩呀!简妈妈说纽约很可怕,对一个单身女孩而言,是很危险的地方。”

简妈妈?哪个简妈妈?紫恩一边疑惑、一边说:“妈,妳别担心,舞团有宿舍,而且,我都找好朋友了……”

“来!我叫简妈妈自己和妳说。”王佩欣放下电话。

到底是谁?她认识姓简的只有一家,但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联络了。

紫恩尚未准备好,那头就发出声音说:“紫恩哪!我是简妈妈,还记得吗?”

八成就是维恺的母亲了!彷佛是来自上一世纪的招呼,令她怔愣,只能简短又模糊地间声好。

“我听妳妈说妳要去纽约,是住在哪一带呀?”吴菲丽间。

“百老汇吧!”这是紫恩唯一晓得的地方。

“在曼哈顿中城呢!那儿一入夜就是流浪汉的天下,一个单身女孩多危险呀!”吴菲丽热心地说!“我和妳简伯伯刚好住在近长岛的地区,安全又静谧,房子大得很,妳就搬过来一块儿住吧!”

搬过去?那不就看到维恺了?紫恩实在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能回答道:“这……这不太方便把?”

“怎么会不方便呢?地铁火车直达,转两、三下就到了。”吴菲丽说。

“呃!我是说太打扰了……”紫恩不敢说得太明白。

“才不会呢!我和妳简伯伯现在就两个人住,挺寂寞的,而且,我们好久没看到妳,很想念妳咧!想当年,妳就像我的女儿似的,还喊我妈呢!”吴菲丽不容反驳地说:“好啦!就这样决定啰!”

紫恩满脑子都是……维恺不住长岛,那他住哪儿呢?在不在纽约?她有太多话想问,却出不了口,也迷迷糊糊地任台北那儿自作主张。

“紫恩呀!”王佩欣接过电话说:“妳说巧不巧呀!妳才要去纽约,简伯伯和简妈妈就来访,真是上天安排得好。”

“有他们照顾妳,我们也比较安心了。”于慎亚说。

于是,紫恩就被迫给了飞机航班和日期,恰好是简伯伯他们回美后的第二一天,连接机的工作都包办了。

虽然这些年来,她们不停地与维恺在内心里对话,但那是十九岁的维恺,并且是在谈婚事之前那个爱她、护她的男孩,绝不是后来与她反目成仇的他;更不是今年已二十五岁,她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

大概就是淡淡地说声“哈啰”吧!一切恩怨都将随风散去,她那想象中的对话及一缕情丝,都不可能在现实中存在了。

因此,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否想再遇见他,她此刻已有太多惆怅事,不能再添压力,只能心无旁惊地向前走。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简家就出现了,难道是天意吗?

吉赛儿,请给我勇气吧!如果注定非见到维恺不可,请给我忘却的力量。

※※※

吴菲丽在老友重逢,一时冲动下邀紫恩到家里长住,事后想想,又觉得不是很妥当,于是,在台北飞纽约的班机上,就和老公有了这样一番谈话。

“定邦,我们让紫恩搬来一块儿住,到底好不好?”吴菲丽迟疑地问。

“请都请了,还问什么?”简定邦仍埋首报堆说。

“我说的是维恺……”她欲言又止。

“反正维恺又不和我们住一起,且偶尔才回长岛一次,对他会有什么影响呢?”他有些不耐烦地说。

“影响当然是不会有啦!那么多年过去,他也交过不少女朋友,现在又正和乔安妮来往,大概早就忘记紫恩了。”她缓缓地说。

“那妳还烦恼什么?”简定邦翻了另一面报纸说。

“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些年来,维恺连提都不曾提过紫恩,就像世界上没这个人似的,不是很奇怪吗?”吴菲丽说。

“每个人的个性不同嘛!”他大而化之地说。

“再如何不同,也有最怀念的童年吧?而维恺的童年里,紫恩就占了一大部分,不可能一笔勾销的,我记得很清楚,维恺在求婚不成时,是多么的气愤伤心。”她说。

“他的情绪也没有闹很久哇!人一到洛杉矶,见了样样事都觉得新鲜,连探索都来不及咧!”他下结论说!“他不曾提,恐怕是觉得从前太幼稚,担心我们会糗他,干脆就当成没紫恩这个人了。”

简定邦愈说愈觉得自己聪明,忍不住频频点头。

“所以呢?”吴菲丽追问。

“所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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