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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梦谭-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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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吗。”
  席沐宣见到祁月茹泫然欲泣的面庞,心生怜惜,柔声道:“我落魄是真,想帮你也是真;我有能耐是真,得不到机遇也是真。现在我只想报你一饭之恩,这就是我想做的。”
  祁月茹冷声道:“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落在我头上。”
  席沐宣灿然一笑:“可它就是落在你身上了,我也没办法。”
  不知为何,他这一笑竟打消了自己所有的忧虑。祁月茹面色一红,紧张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席沐宣觉得这女子有几分可爱,不停地怀疑,不停地问,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心待她。他不由得有些心动——若是能在她身边待得久一点便好了。他抽出折扇,徐徐展开,一个宣字赫然呈现在她面前,悠然道:“当然是先要买东西。”
  绸布庄的伙计有些发懵——一个面容姣好衣衫褴褛的公子哥带了一个花街上出了名的丑女来买东西,这阵仗他倒是头一回见。这衣衫褴褛的公子哥一张口便是要了店里上好的云锦,一红一白两口绸缎。伙计有些紧张,看起来二人都不像是有钱人,于是张口便问:“这位客官可带足了押金?”席沐宣伸手将那一百两银票搁在他面前,淡然道:“足够吗?”伙计一看这阵仗,连声称道足矣,迅速翻出最好的绸缎摆在二人面前。祁月茹从未进过这家绸布庄,因为她晓得自己付不起,自从这男子到来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不再一样了。席沐宣又带着月茹去了几家铺子,一路上银两画得七七八八。回到街上时二人已是换了行装,席沐宣白衣飘飘看起来就像是个公子哥,祁月茹也换了身青衣,剩下那露出来的半张小脸生得极美,狎客们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回到潮湿的屋内,席沐宣从包裹里抽出一支玉笛,回眸一笑:“今日起,我就可以去你们教坊里当个乐师了。”
  月茹娇笑道:“老鸨怎么舍得你去做乐师。”
  他晓得虽然她嘴上不显露其实心里却高兴得很,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得意。
  “月茹,三个月。我会教给你成为花魁所需要的一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届时,天下最有权势的男子都会为你倾心。”他的眼睛看着她,仿佛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月茹盯着他的眸子,此时,她只愿全心全意的相信,哪怕会万劫不复。
  三个月后,月茹凭栏落座于香芍坊的顶层楼阁,那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薄薄的一层窗纸揽住了窗外的喧嚣,淡淡的兰香沁入鼻息,她连头都不必回便知道那定是一袭白衣的席沐宣——她的琴师。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香芍坊的花魁月茹面容姣好,更令人惊艳的是她左颊上总是绘着曼妙的花;有时是春桃灼灼,时而是宜人的栀子,秋日的陶菊,冬雪压寒梅。四时之景都及不上花魁那张柔媚的脸。席沐宣走到那万人垂涎的妙人身边,择了个位子坐了,月茹回眸望去,仍是那张天人之颜,那温润的公子。不同于三个月之前的那身粗布衣,现今他已换上了云锦的缎子,衣袂飘飘多了份纤尘不染的气息,看起来同这华丽的勾栏格格不入。
  席沐宣望着面前那目光流转的女子,心稳稳的跳动着,他知道她生得美,多道疤痕,少道疤痕对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一开始他就觉得她美。他沉沉的笑道:“今日想画什么样的妆容?你最喜欢的梅?还是木槿?”
  月茹望着他,眼神迷离的摇了摇头,头上的垂饰叮当作响,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道:“今日倦了,不想接客,你陪陪我好吗。”她知道席沐宣从不会拒绝她,今日也是如此。
  他陪她一起倚在檀木小案上,回道:“好。”两人沉默许久,席沐宣才忍不住道了句:“看起来今日的你并不开心。”
  她转身坐到梳妆台旁,将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发饰一件一件摘下,一边答道:“我曾以为会开心的。”
  “此话怎讲?”
  “你知道我为何想当花魁吗。”女子的声音里含着一股悲戚之意。
  席沐宣垂眸掩住眸中之色,低声道:“难道不是为了得到男人的宠爱吗。”祁月茹闻言,停下了梳妆的手,转头望向席沐宣,席沐宣抬头迎上那对悲伤的眸子,心中不禁一颤。良久,月茹垂下头,露出雪白的颈子,哽咽着道:“我只不过是想报复罢了。”席沐宣早已料想到这情形,因为那伤痕深得很,不可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过亲耳听到时仍是忍不住内心一震。月茹幽幽道:“十岁那年,我被婶婶卖到这里,因为生得好,老鸨特地为我请了好的善才教我琵琶。十五岁那年,我曾以一曲霓裳舞轰动整条花街,那时有个男人来找我花重金请我舞一曲,而他恰好是那花魁的入幕之宾。不久,那男子便对我更加痴迷冷落了花魁,于是那女人恨我冲撞了她的名声怀恨在心。那天她故意摔坏花瓶装作拾掇的样子叫我去帮她,我走过去蹲下,她便拿起碎片划向我的眼睛,好在只是划花了脸。。。但伤口却怎么都好不了,留下几条黑色的疤痕,见者都说恶心。不久,我被送到草棚,作为一个卑贱的丫头任其使唤,那男子对我一片痴情,以后也不曾见过他来花街。而后这么多年,我等到了你。”
  席沐宣看到她惨白的面容,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只得劝言道:“没错,这么多年后你等到了我。”月茹抬起苍白的面,凄然一笑:“如今你该走了。”席沐宣没有回答,而月茹渐渐清醒,又重复了一遍:“你本不是花街的人,如今你该离开了。”
  席沐宣苦涩的笑了:“我不走。我若走了,你该怎么办?谁来为你画娥眉,谁来为你点绛唇,谁来帮你绾青丝。”
  月茹只觉心暖,当初只是为了劝这个男人放弃才随口胡说了个心愿,至于报复,虽是真的,但那女人早就痴傻了,她也犯不着同她再计较。恨虽然有,现今剩下更多的则是可怜。她虽不知这男子为何一直在自己身边,她想劝他离开,却又不断说服自己留住他。三个月。。。好短,也好长,他毕竟是要飞黄腾达之人,又怎能被自己的私心留在花街。今日终于狠下心来张口,他却说出这样一番话。她已经得到太多了,所以只能回报给他一颗真心,她是真心爱他的,所以才不能奢求。
  月茹咬咬牙狠心说道:“我的报复成功了,你的恩还完了,旁的就不需要了。而且你在这里,叫我如何同别的男人亲热。”
  席沐宣仍是温润的笑着:“你想激我离开?你实在太不了解我,也太不了解你自己。你心里的那人是谁,你不是很清楚吗?”
  月茹闻言顿了顿答:“我心里一直惦记着那男子。他待我很好。这么多年我依然记得他的面容,他的一言一行,全部都合乎我的心意。就算不是他,也不会是你这个穷画师。”席沐宣苍白的脸色映在她的眸子里,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骗到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骗到他。
  他冷冷的质问:“今日你寻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劝我离开然后撮合你和那男人?”
  她答是,他第一次拂袖而去,没有在她心碎时陪在她身边。
  “明日,我便会离开。看来花街的女人大抵如此。”
  他冷清的声音打碎了她的春宵一梦。
  梦醒了,她觉得自己做了三个月的梦已是知足,三个月之后如何,她不想去管,她觉得他离开这泥沼,心中觉得很是圆满。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她逐字逐句念出他教会她的诗,她觉得此刻竟如秋夜凉如水,明明夏至才刚过,却寒到骨子里。一把罗扇轻覆在倦容上,她吹熄了楼阁里唯一的那盏油灯。楼底人潮流动,渴望一见花魁之美者不在少数,灯一熄,众人便料到那佳人已找到入幕之宾,便四散了。花街前所未有的宁静。
  次日,一觉醒来,月茹便听闻席沐宣的不辞而别,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坦然,胭脂也不扑了,发也不绾了,就那么闲散的一躺,任谁叫都不理。老鸨怒气冲冲的上来敲门,她也充耳不闻,女为悦己者容,他都走了,自己如何又有什么所谓。直到华灯初上,老鸨带了龟奴上来踹门,她才懒懒的爬起,开了门闩,一推门便被老鸨一掌打翻在地,口中泛起甜腥。
  老鸨恶狠狠的骂:“贱人快点梳妆,今日可有贵客。”
  月茹抚了抚鬓发,摸了自己的左颊,冷冷道:“你就不怕我这样子怕吓坏了客人?”
  老鸨嘴一咧瞟了她一眼道:“我知道席沐宣教了你,你就别给我耍花招。若是你接不成,我就直接用鞭子说话。”
  月茹细细一想,他教会自己识字、吟诗、作画、抚琴。。。他会的风雅之事都一个不落的教了自己唯独没教自己如何绘娥眉、如何点绛唇。。。也许这是他的私心,不过她也高兴得很。于是便张口回道:“他什么都教,唯独没教过我这些。”
  老鸨本来憋了一肚子怒气,现在任月茹随口一撩拨,便熊熊燃起了。招了几个女子对她拳脚相加,这几个女子平日里看不上月茹,现今得了机会便下了狠手。没过一会儿,她便有几分不省人事了。老鸨气在头上却也不想失了生意,于是便道:“那席沐宣也不是什么好人,估计这他们二人有了私情,但又怕挨鞭子便跑了。李二你们几个给我追,追上他,带回来我亲自赏他几下。”月茹一听爬起身来,恳求道:“我与他真的没什么,他家里有事,几日便会回来。”老鸨不信,仍是要李二去追,月茹心急,便脱口而出:“是我的过错,我逼他离开的。”老鸨闻言抬起一脚狠狠踹到她的小腹上,月茹又感到一股腥甜涌起。神智也不甚清醒,恍惚中好似听到了席沐宣愤怒的大喊与哽咽的声音。。。她觉得自己想他了。
  醒来时,月茹惊觉自己躺在一张朴素的木床上,而不是哪里的草棚。她心中感慨自己福大命大,老鸨还留她一命。正想起身时,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柔和温润带着一丝倦意,一如三月前的清晨。她立即起身,只见席沐宣坐在那里守着一盆打好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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