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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何处-归墟-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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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然抹了把眼泪,将金针递过去,“姐姐,你看。”
  锦行清冷的一张脸,在看清那枚金针的瞬间,血色尽失。与凌霜雪对掌之后,为了撑着说完那几句话,先生竟不惜用金针封脉!
  “别哭。”落声抹了抹唇角的血,奈何怎么也抹不干净,最后只得放弃,“泠然,我大约要食言了。那一掌我已尽力,但是这个身体。。。。。。咳咳。。。。。。这个身体真的不行了。”
  泠然不停地哭,“先生。。。。。。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咳咳。。。。。我本来就要死了。”
  “别说了,先生,别说了。”锦行用丝绢捂住落声的口,再松开时,丝绢上除了大片血迹,还有暗红的血块。
  落声瞥了眼丝绢,嘴角含笑,“你看,我的五脏六腑早就碎了,八年前从悬崖摔下的时候就碎了。我早就该死了,这八年本就是我佘来的。可惜老天的眼光不好,我大概是没法还他了。”
  “泠然。你若想报仇,就拿着我写的那封信去见夏紫陌。她为了归墟咒印,定会答应你的。而且她是敢作敢为的人,处理凌霜雪的速度一定比我快。报仇之后,尽快离开。天高地远,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锦行,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叶虚怀没有死,他如今在织月楼,和叶夫人在一起。今后的路,你自己选自己走。你要记住,你是锦行,世无其二的锦行。没有人可以左右你,唯有你自己。”
  “我死以后,将我葬在师父身边。嘿嘿,做了她半生的徒弟,却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唔,不过很快就能见到了。”
  “最后一件事。我的生死,落谷的所在,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现在很累。你们安静些,让我好好睡一觉罢。”
  *
  秋意渐浓,眼看入冬。
  因是深秋,漫山的枫叶有些许昏黄黯然,整个山间一片萧索气息。
  素衣的女子,背着药篓埋头挖着什么。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直起腰漫无目的地往山下望了望。
  莽莽山野中,一袭紫衣飘飘荡荡而来。
  这是她进入祁瀮山脉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泠然低头看了看脚边其貌不扬的一株草,微蹙起眉。这个人,该不会也是来找雪缨子的吧?
  一念至此,泠然加快动作,三下五除二将那株草挖了出来。稀疏的叶子下,是一个类似人参的胖娃娃,只是颜色金黄。
  “这位姑娘。”
  泠然闻言一惊,这个人方才还在山腰,走得也太快了些吧?护了雪缨子在怀,女子警惕望过去。
  眼前的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似桃花,一袭紫衣更衬得他风华万千。
  “姑娘。”对方再次开口,声音淡淡的,也好听。
  “嗯?”
  “敢问姑娘,你手里拿的可是雪缨子?”
  “雪缨子”三个字适时点醒了痴愣的女子,泠然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东西,脱口而出,“不卖。”
  男子看着这个额头粘了泥巴的小姑娘,牵起嘴角,“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奉承也没用,雪缨子我是不会卖的。”泠然绕过对方,石耒也忘了拿,慌慌张张地往山下走。
  男子不紧不慢地转身,看着女子跌跌撞撞的背影。“人可以走,东西要留下。”
  “切……”泠然撇了撇嘴,别以为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想明抢不成?”
  “姑娘言重了。在下不过提醒姑娘物归原主罢了。”
  “呵……”泠然睁大眼睛回头看了他,“物归原主,你确定?”这雪缨子是她在祁瀮山脉转悠整整了大半个月才找到的,这个人居然说东西是他的!
  “确定。”对方面不改色,含笑点头。
  泠然飞起一个白眼,“这山难道是你家的?”
  对方轻摇折扇,郑重其事点了点头,“这山的确是我家的。”
  “你。。。。。。”泠然一个踉跄。山势陡峭,眼看着就要摔下去。只觉有手在她肩膀上一按,身形便稳住了。
  再看眼前的男子,依旧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看着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他救了她。
  一定是先生冥冥中相助。一想到落声,泠然便不争气地红了眼眶,抱紧雪缨子转身就走。
  嗯?雪缨子呢?
  泠然一个箭步冲到男子面前,“喂!你把东西还我!”
  男子无奈笑笑,从背后拿出那个金色的胖娃娃,仔细打量一番,“长了一百多年,不过这般大。”
  “还我!”泠然懒得跟他废话,伸手去夺。
  对方轻巧躲过,“给个理由。”
  “我家先生。。。。。。”泠然想起落声的嘱咐,“要你管。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快还我!”
  “我出一千两黄金,姑娘可否相让?”
  “不让不让不让!多少钱都不让!”泠然喘了口气,“你有那么多钱,尽可以雇人来挖。为什么非要跟我抢?”
  “嗯,姑娘所言有理。”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可我只想要姑娘手里这一株。”
  “你这人。。。。。。喂,你怎么走了?把东西还给我!喂!把东西还给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明抢呢?喂。。。。。。”
  泠然一路追下山,见那人上了山道旁的一辆马车,眼疾手快也跟着爬了上去。“你。。。。。。快把东西还我!”
  那人放下胖娃娃,倒了杯茶递过来,“喝茶么?”
  泠然跑得气喘吁吁,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在她开口之前,男子已将雪缨子递给她。淡淡吩咐道,“启程吧。”
  泠然抱着胖娃娃仔细察看了一番,还好还好没有磕着碰着。“嗯?马车怎么动了?等等,我还没下车呢。”
  男子在小几上摆开了棋具,“长路漫漫。泠然姑娘,可否陪在下下盘棋?”*
作者有话要说:  

  ☆、八、梦复一梦

  这一夜,薛清夜做了一个梦。
  时间是十一年前。
  感官在慢慢恢复,痛楚一点一点清晰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她比谁都明白。药石只能强迫他昏睡,徒劳地为他保存最后的元气。活一天就少一天,这是他从二十岁那场大病后就再清楚不过的了。
  她红肿着眼,沉默不语地为他换着冷水浸过的毛巾,长时间的高烧令他全身无力。
  “哭什么,我不是还没死吗?”他勉力挤出一丝微笑。
  她强忍着一言不发,趁转身拧毛巾的时刻,拼命咬住自己颤抖的唇。
  “还愿意嫁给我吗?”嗓子像着了火一样,他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你……”一开口,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少女用手背抵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是啊,嫁给我这样的人,可随时都会当寡妇的……”他自嘲地一笑。
  “我……我不当寡妇。”她哽咽着,不管不顾地回过头来,狼狈不堪,“你……你快点好起来,我才嫁给你。”
  他终究没有好起来,只是独自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年头。她也始终没有嫁给他。明明只是那样一个柔柔弱弱爱掉眼泪的小女孩,却为什么就是那么那么地难以把握?难道真的是因为怕变成寡妇吗?
  那个冷漠淡然的白衣医者,那个沉默寡言的诡异杀手,都不是他的小姑娘。
  温暖的午后,暖而旧的光线里,白衣女子抱膝坐在廊下,单薄地像一枚小小的纸人。她定定看了他许久,才缓缓攒了个惨淡的笑容,“清夜,你抱抱我。”
  那才是他的苏叶。
  天地间蓦然空无一物,巨大的空旷转瞬淹没那个单薄的身影,墨一般的浓云从天边滚滚而来,一寸一寸染过灰白雾霭。
  待雾霭再次散开,枯死多时的枝桠挂着凌晨时分最后一抹月色,高树落尽了叶子,灰暗的天空云气隐约。
  在杂草深处,他看到了那座隐匿多年的荒芜坟墓。无名的藤蔓爬满了墓碑,墓碑看不出材质,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褪了色,黯淡地无法分辨。无论曾经多么触目惊心的殷红,最后,都会在岁月面前褪淡成无力的苍白。
  在这个世界上,也唯有他,还记得在某座深山里孤零零的这块墓碑。几个黯淡字体的轮廓,真真切切是他的笔迹。
  他一直都忘记了。原来八年前,当他写下最后一笔起身离开的时候,苏叶于他而言,就永远地烟消云散了。
  ·
  (锦行)
  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锦行将泡好的一盏茶,放在窗边的案几上。茶烟袅袅里,墨衣女子放下手中的书卷,对她微微笑了笑。
  “先生。”
  每次她一开口,那个单薄的剪影便像雾一般悄然散开。一夜复一夜,一次又一次。
  落声一直很嗜睡。遇上糟糕的天气,她醒着的时候会更少。但她唯独喜欢江南的雨天。下着雨的时候,她常常会无声地靠在窗台上,望着薄薄的雨幕。
  锦行从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直到在壁城的那一次。先生在痴愣中,恍惚念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清夜。”
  第二天,她便伤在那个人的剑下。
  为了交换归墟咒印,她以身犯险,被关在紫云湖底整整两个月。事后,不过只是悠悠叹息了一句,“错过了紫薇的花期,真是可惜。”
  那个人一句话,她便摘下面具,换回女装。笑得眉眼弯弯,“嗯,我要成亲了。”
  那个人消失无踪,她站在蔷薇花下苍白着脸安慰自己,“延后十日吧。他有要紧的事。”
  那个人一声不吭便弃了婚约,她在屋里坐了一天一夜。
  重新戴上面具,成为落声。为的,是苏薛两家的颜面。
  强弩之末,不惜金针封脉强行出手。为的,是她和泠然。
  落荒而逃,埋骨幽谷。为的,是那些在乎她的人。
  她对每一个人都温柔,唯独忘了自己。
  她唯一为自己争的,是一份遗忘。
  她说,“我现在很累。你们安静些,让我好好睡一觉罢。”
  先生,我知道,也只有我知道,你有多想忘了那个人。
  *
  (苏叶)
  愿意醒来么?
  我不知道,大概,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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