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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云景一个转身的功夫,月阑珊已轻点脚尖,立于马车之上,挥手几下,“啪啪啪”三声便打落埋伏在崖谷里的三名刺客。
“梁国究竟派了多少路刺客。”与之前的甜美形成的对比,此刻,月阑珊却是满脸肃穆,如临大敌。不过……
月阑珊早已察觉到暗处的杀机。这批人,倒不像是追杀她父亲月半城的那一批人。所以,她才向管冲壹先行试探。
对云景来说,捕捉这种杀气靠的是他风雨磨练后的直觉。但对月阑珊来说,她可以判断出来人的估摸数量和功夫几何。
江湖上的事纷乱的多,月阑珊并不想多管。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月阑珊告诉管冲壹的。
转眼,已有四五人倒在了月阑珊周围。
“这人的身手,太诡异了。”这是这些饱经磨练得皇家护卫们的想法。
月阑珊似乎手中上长着一把明晃晃的剑,省去了许多花哨,着着直奔敌手的要害。
云景也丝毫不马虎,转眼已砍下了数人。大雨之中,敌众我寡。流水冲刷着土地上的鲜血。不断有人受伤,不断有人倒下。生命的尊贵不能关乎你的生死与否。
人来了,人死了,一抔黄土,一注热血。
掩藏在暗处的黑衣人还真不少,纷纷袭来,镇中镖局早已抵挡不住,幸好有多管闲事的月阑珊和云静。
然而……
“该死,好冷”月阑珊暗自说道。
管冲壹三步跑上前,一把银枪替月阑珊护住了马车,道:“管某姑娘了。只是来人众多,姑娘无需深陷其中。”
月阑珊吞了口气,永强大的内力护住了心脉,甩开了管冲壹,踏步而上又加入了一个战团。
管冲壹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叫叶兰溪的人。他不知为何会突然想起了这个人。
一阵风刮过。
不,不是风,是一个人,隐藏在黑衣之中,只露出眼睛,杀人之时没有凌厉,却带着幼稚的纯真。
他直奔管冲壹和马车而去,却被月阑珊灵活的轻功缠住了。
他放弃了强行,后退了几步,右手举起与肩,直直指向月阑珊。
月阑珊感觉自己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了。父亲和她说,对的事情,就去做。月阑珊相信,此刻起,她的所有的计算,是不违背世间正义的。
那男子打出一掌,月阑珊看的清楚,他将内力都凝聚在掌中。用速度躲过去,然后找他背面漏洞。
但是之前过多的体力消耗下,月阑珊已无法完成这一套动作。她生生吃了对方一掌,然而落地时,紧紧抓住了那人的衣服。
那人眉头一皱,道:“公子的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你可以离开,我不阻拦。”
月阑珊没有说话,以内力逼出手中的剑,向这人刺去。
他甩身避开了月阑珊的攻击,以掌做剑便向管冲壹奔去。
月阑珊沉下一口气,飞奔上去握住他的手,千斤内力逼迫那人收起攻势。
那人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着不悦,道:“这是我收到约命令,小姑娘不要多管闲事。”
月阑珊十分平静地道:“我的命是否足够换另一人?”
那个人轻蔑一笑,几招躲过了月阑珊。
月阑珊却顺势转过他的身子,一把抓住他的手,以掌作剑,直逼自己心头。
一阵剧痛。
你说,有的时候人为什么会以命相搏去救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呢?
月阑珊没有告诉管冲壹,也没有告诉云景。管冲壹欠她的,欠她娘的,她都会要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别离欢
那黑衣人解下身上血腥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的雪白的外衣。刚刚杀人无情的人,竟长着孩子般乖巧的面容。
除了花让还能有谁?
“殿下,”花让单膝跪地,道,“事已办完。”
萧成轻拍了他的肩膀,让他起身,道:“人呢?”
“卑职无能,不能胜他,只得将雪参子仓皇带离。”
萧成看了花让一眼,不说话,打开了马车中的一个盒子,忽然一笑,道:“假的。”
“怎么会!未曾有人动过车。”花让显得有些急躁。
萧成摸了摸花让的后脑,道:“齐国那个无用的皇帝,怎么会真心将雪参子送人。——我早知道,只是不愿放弃可能机会。”
花让冷静了许多,道:“齐皇送假雪参子结盟,宋人又派人中途劫车……”
宋国也想得到雪参子,却不愿意与齐国结盟,所以以劫车的方式,既能得到雪参子,又可以与齐国冷战。
萧成一笑,道:“或许你们不要在长亭杀劫车的宋军,让他们双方互相争斗,会更有趣。”
花让点了点头,道:“属下明白。”
萧成看着花让,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秘密,却只字不提,道:“回国后,你到傅林的外府干事吧。你还年轻,还不能成名。虽然你是花家大少爷,但我希望,你能从最卑贱的事情干起。”
花让很平静道:“属下明白。”
大雨就这么淅淅沥沥了一月又一月。
云景回到洞内时冒出了一身冷汗。那个该死的白衣人不知何时溜在了洞里,竟然伏在月阑珊身旁。
云景的剑出手就搭上了花让的肩膀:“你是什么人。”
花让缓缓站起了身。他讨厌云景,不需理由地讨厌他。
云景将他的剑渐渐靠近花让的脖子,道:“你以为你能伤害到她么?”
花让轻点脚尖将身体下滑,深处两指夹住了云景的剑。
可若云景的剑这么好卸,江湖的人又会怎么奉他为剑客中的王者?
云景并不急于抽剑,却是放松了握剑的手,转而用左手去碾花让的喉间。剑客之王的云景,却可以在瞬间弃剑不用——他清楚他的目的是制住对手,剑只是武器。
这柄剑没有束缚住云景,却束缚住了花让。他不敢放下夹住剑的手,否则这柄剑很快就会刺穿他的胸口。可若不放,他的喉咙已经暴露在了云景左手的攻击之下。
自恃武功高强的花让此刻竟然也有一些束手无措。
云景是江湖第一的剑客,一直都是,对他来说花让并不算什么。撞在山洞壁上的时候,花让很落魄。孤傲的他不肯忍受失败,可是口中吐下的鲜血已然预示了他并不可能打过云景。
但是云景并不准备就此放过他。和云景有关的故事,向来只有开头,没有结局。
花让看了多看了一眼月阑珊。摒足了气,在云景剑来到之前,飞奔出洞口。花让的轻功很快,但他的轻功想来用于袭击对手的。落荒而逃,轻功足以,却是他的第一次。
“参见皇上。”
“平身。顾言啊,你替孤拿回了雪参子,可又是立了大功了。”齐皇道。
“顾言只是为君分忧。”谢顾言微微低头,轻轻说道。
谢顾言和霭说话时有着迷人的魅力,焦泠儿特别喜欢他此时的模样。
齐皇大笑了几声,道:“说吧,要什么赏赐?”
谢顾言与杨书逸对望一眼,管冲壹默然不语。杨侍郎上前几步,道:“陛下,静仙道人累于此事,管大人的人还下落不明,陛下对顾言行赏,只怕让顾言难做。”
齐皇怒拍桌子,道:“有功就要赏!静仙与那个小月自己做不好事情,提来做甚!倒是你管冲壹,怎会叫一个小丫头去办事情?你堂堂护卫军手下就没有可用之人了么?”
管冲壹并未答话,只自行下跪,道:“陛下责怪的是。”
谢顾言见状,跪下身来,道:“顾言却朕有一点私事相求。”
齐皇看了谢顾言一眼,忽然大笑几声,道:“朕知道了。你都要到加冠之年了,朕是该赐你段姻缘啊。”
一直侍卫在旁的焦成风急忙道:“陛下有所不知,顾言与小女泠儿已经定了亲事。”
“陛下,”谢顾言未及齐皇开口,匆忙打断了这段对话,“顾言的婚姻私事不太上台面。顾言家中的长辈自会替顾言安排。只是顾言,还有一些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顾言听闻有些古谱藏于齐宫里。”谢顾言道。
“还有这种东西么?”齐皇道,没想到是这些无聊的事情,又少了一番热闹,少了一番队属下的关怀可以写入史册,齐皇显得有些失望。但谢顾言毕竟又是立功之人。“这样吧,朕赐你自由出入宫里的藏书阁,如何?”
谢顾言微微一笑,道:“谢吾皇。”
出了行宫,杨书逸想找谢顾言商量,却见焦冷儿一直站在院子外,只得拍了拍他肩膀,道:“一会儿过来。”
谢顾言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焦泠儿身上。“入冬了,虽说云城在南方,要冷起来可不输北方。”
焦泠儿笑道:“这哪有南方比北方冷的。”
谢顾言道:“我也就是让你多穿一点衣服。——你在这里等我好久了?”
焦泠儿道:“嗯。”
然后无话。
谢顾言和焦泠儿倒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谢顾言的父亲死在密州,焦成风夺回密州城的那一年,三年孝期刚满,年幼的谢顾言就失踪了。丢了长子的金陵谢家那段时间可是着急地找,又怎知道,年仅六岁的谢顾言,带着几位亲近的家丁,就敢北上去找寻父亲的骸骨。收到谢顾言的平安信已是来年开春的事情了,也算是让谢家过了一个好年。谢家也是急忙派人去密州接自己家的大公子。也就是在密州的那个冬天,谢顾言认识了焦成风的女儿,仅比他大一岁的焦泠儿。
之后每年的冬天,密州城破的周年日,谢顾言都要到北方区吊唁他的父亲——在那场大屠杀里,所有人的骸骨都以辨别不清,但是对于谢顾言来说,密州是谢父捍卫的土地。年幼的谢顾言并没有现在的老成,只是在密州城里,他却总是打不起精神。
父亲对于谢顾言来说,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和少许的记忆。一个孩子,他能记得多少东西?但是对于父亲的缅怀,却是压在他身上的沉重的负担。没人要他背负,可是,他却自觉的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