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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你也太偏心了,为什么不是依我的意思?”川壬顽皮地瞪了北堂景昭一眼,目光随即掠入了人群中。
诸位王亲大臣环坐于中庭两边。几人入座,随即掀起一片歌笑管弦,舞袖翩跹而起。
酒至数巡,很快到了众人献生辰礼的时刻。念贺声中,各色金银珠宝,奇珍古玩一一被侍者们带了上来。
川壬公主送的是一张古玉棋盘,玉质天成,色泽剔透。
文苑送的是一张绣图,绣的是北祈磅礴大气的山水,图上呈现的色彩起伏可谓是极尽精工。
下一个,燕飞。
燕飞会送北堂景昭什么……
此时,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前来的侍者手上。
只是一只细长的礼盒。
先前大人们准备的贺礼,要么是数量丰厚,依次陈列排开;要么是稀有华贵独独几小件。燕飞如此特别之人,送的,定是极注重心意的东西。
“大哥,燕飞应当年之约,送上此薄礼作为生辰贺礼。”燕飞笑容暖暖,从座上站起步入庭中。
盒子展开,里边安放着一卷画轴。
展开的瞬间,四座哗然了。
淡淡的月光下,画中之人如蛟龙般旋身腾跃,长剑挥洒。凌厉的剑芒在周身划出绚烂的光幕,冷傲逼煞确是掩不住的激越英华。
画如其人,不愧是心手相应。
“燕飞的功力越发是让我惊叹了。”北堂景昭勾唇一笑,眉宇间尽显称赞。
“大哥谬赞。跟大哥的比起来,燕飞还有得拼了。”
“来人,把本王的回赠之礼呈上。”
还有回赠之礼……
惊讶中,下边宫人已经把东西呈了上来。也是一卷画轴,打开一看--
那幅不是……
她怎么会忘记。那夜于宝瓶中抽出的数卷画幅里,混在其中的唯一一幅仙女图。除了德贵妃,燕飞是北堂景昭笔下唯一的女人。
她与底下众人皆是一叹。
只是这区别在于,众人叹的是画,她叹的二人的莫逆于心,知己相交。还好,还好她没把那围脖作为北堂景昭的生辰礼……
最后,轮到淳儿的了。
“哇,彩头挺大的。”
“是啊。”
两个侍者把东西抬上中庭,淳儿隐隐听到了朋客中传来的议论声。
“看来淳儿你送的是份大礼呢!”北堂景昭满目期待。
这丫头总能给他带来新奇……
淳儿暗自冷笑,启唇道:“哦,把它打开吧。”
礼盒开启,一只人般高大的四方宝瓶躺在里头。
下座的哗然声比刚刚又大了倍。
她知道,不是因为礼物的极其珍贵,也不是因为礼物的别出心裁,因为这玩意体积大有一二分,但更多的只是出于对她王妃身份的恭维。
她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吗?
可随即腾升出的酸心难耐却搅发得淳儿不是滋味了。
“这么大,你是要杀还是要剐啊,淳儿你还没砸够吗?” 北堂景昭故意傻笑着望着身边的人儿。
“是啊,你小心了,刺猬身上的刺是拔不掉的。”淳儿挥手让宫人把礼物抬下去,冲北堂景昭低语道,“反正这礼物送得是‘没心没肺’的,你不喜欢回头扔了便是。”
注视着淳儿脸上的变化,北堂景昭只是笑拢过她,将柔白的小手牢牢握在掌心里。
众人眼前,北堂景昭从来不会避讳他的恩宠亲溺。
面庞不禁泛上红晕。
既然选择了,就该从心地走下去不是……
当然,她绝对不会委屈了自己。
……
洗去一身疲倦,淳儿踏入了一殿的烛火中。
这是什么?
里殿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金色的箱子。淳儿不由止步,缓缓启了沉箱。
一件白狐裘。
给她的吗?
淳儿瞬间感到了心神荡漾,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去了那么久?”北堂景昭从外殿进来,蓦地揽过她腰肢,他亲软的耳语温柔而魅惑,“喜欢吗?”
他问她喜欢吗?
“是要送我吗,今日又不是我的生辰。”淳儿扫了一眼那箱子,挣开北堂景昭的桎梏几步坐于金榻上。
思绪如潮涌,如果没有她在修竹馆的偶见,她现下一定会开心坏了。可奈何,总有些时候,不得不教人感叹上天的安排……
曾经送过燕飞,如今送给她,将来会送与谁人之手?白狐裘的许意在北堂景昭看来真的很重要吗?或许,一时很重要吧……
“你不想要?”雄健的身躯把人逼到了床壁,淳儿忍不住蹙了眉。这人有时候真是霸道至极……
北堂景昭捧过尖尖下巴,欲捕捉她脸上闪过的所有情绪。
这丫头不想接受他的宠爱?
二人日渐的亲密让他欢喜,却也让他逐渐发现,她内心深处隐藏着太多他从未看到或是看不真切的东西。
不,他北堂景昭要得到她的心。
只要他想,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忤逆他。
“是啊。如今天气渐热,我要狐裘作什么?再说,我已经有很多了,也不缺这一件两件的。”淳儿别开脸,想要扯过丝被躺下,可刚要伸手却被北堂景昭擒住了。
“淳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俊美的面庞贴近她细致的脸颊。被北堂景昭双手按靠在壁上,淳儿一时无法动弹。
“我不知道。”。
“那也不能拒绝。”
“我不要。”直视北堂景昭毫不退让的双眸,淳儿装作坦率道着。可话刚落音,隔着薄薄的单衣,腹上传来一阵阵痒。
“啊……你。”
淳儿忿然,碍于没有挣脱的空间,粉拳只能捶打于榻上宣泄内心的不满“过分,你知道我怕痒的……”
“真的不想要?”
☆、第八十九章 他的师父
“以强凌弱没,胜之不武啊。”
似乎对他的惩罚手段很是满意,北堂景昭开怀地笑开了。
手指在她唇瓣上描摹过美好的唇形,他的笑容温柔而魅惑。淳儿不禁一悚,答应不是,不答应又不自在,这人真是霸道强横得无可救药了……
“啊,你……唔……”腹上再次传来触感,淳儿正欲开口却被瞬间袭来的深吻堵住了双唇。
一殿的烛光暗下。床幔上流苏轻摇,发出如玉的声音。
他恣意享受着她的柔软甜美,细碎的低喘声如勾魂的火种般挑起内心的渴慕。青丝纠缠,她轻颤的睫毛嵌在渐渐晕红的面容上。北堂景昭不断地吻过她的额头、香腮、颈窝……他的每一个爱抚都在娇躯上激起阵阵的颤抖。
“不,不要。”她在朦胧的理智中拒绝着他的索求,却无力于他沉稳的力重。
狂热辗转间,纷乱的思绪渐渐泯去,二人都沦陷入了无边的欢愉中……
她该拒绝的。
良久,淳儿在清浅的混沌中醒来。裸露的肌肤在空气中染了微凉,缓缓地坐起,
她从一片凌乱中拾起松袍披过。
淡淡的烛光摇曳,仿佛还在溺寻适才的余味。
北堂景昭睡了,睡得很沉稳。
乌黑的发,高挺的鼻,冷薄的唇……这哪一处不是妙龄女子心中的爱……
如此英年便已征战四方,霸业即身。温柔醉里,他会扬起燃情的笑意,用醇厚的嗓音述说着最动人的情话……
又有几个女子能抵得住这样的逼势……
可不是所有人都会臣服……
扯过一丝苦笑,淳儿情不自禁地抚上他安逸的睡容。
“嗯,本王那么好看,能让爱妃如此驻目。”
北堂景昭调笑的口吻教淳儿心中一颤。
他,他竟然没睡。
“我扰着你了?”靠坐在床边,长长的睫毛上下扑动,淳儿试探着低喃了声。
“是扰着我了。”魅惑的双眸闪了闪,方才的迷情似乎还未曾褪去……北堂景昭支起身体,把玩过她挂于胸口的坠子。
“那我回随园。”
“你这样出去会惹人非议的。”
从北堂景昭手中扯回坠子,淳儿拾起枕边凌落的丝带。轻挽了发丝,却于垂手时被北堂景昭抓过。他手劲不重,却隐藏着无穷的力量。
这丫头今夜的反应确实教人琢磨……
“是了,一定会有人猜测,王妃伺候王爷有怠,触怒王爷,所以被连夜逐出寝宫。”淳儿回眸一笑,平静道,“不过,我可不在乎。”
“可本王在乎。”
“我是很久没问我园子了,就是想现下回去。”淳儿蹙眉,起身要离开,两肩却被北堂景昭禁锢着无法动弹。淳儿不去理睬他神色,不经意间却落目于地面的箱子上。
“那只白狐狸,是我弱冠之年围猎时亲手射下的。”耳边是北堂景昭的轻语,淳儿余光瞥见他似乎有些认真的笑容,心中蓦地一动。
今夜如此不在状态,她到底是怎么了……
“那又如何?”
“淳儿,我们,白首不离可好。”北堂景昭装似随意。不可否认,他突然感到有些莫名的紧张。
淳儿定定地凝望着北堂景昭。
白首不离,他对她说白首不离。心口无比的沉,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
地往下坠落,最终跌入一个迷茫的深渊。
深渊中等待着她的,可能是触手可及的幸福,抑或是无边的悔恨。
可似乎,有一股逐渐强劲的力量开始阻止她去思考……
她思绪混乱,但很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昭,你知道吗,这世间,白首不离实属易事,尤其像王爷这样的有权有势之人,想要把一个人长久囚禁在身边绝非难事吧。”
“你的意思是……”
“真正难的,是白首同心。”
白首同心。
未曾想到会遭受冷遇,北堂景昭脸色一变,瞳光不由加深。
到底,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他看不到的……
他以为她会坦然而欣喜地接受他抛下的承诺。没想到……
一时间纷繁不明的情愫席卷了整个心头。
他容不得她说不。
“那把你的心给我。”
淳儿淡淡地笑了,她知道北堂景昭习惯了征服和掠夺。“它高高在上,要看你是不是真能摘得下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