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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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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自己还有爱别人的能力,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她看了眼玻璃窗里边熟睡的小孩子,粉红的鼻尖因为呼吸微微瓮动,轻轻浅浅的呼吸仿佛她站在外边都能听见,心里顿时一片柔软,“总是有比平淡过日子更值得我们珍惜的东西,像是生命,像是感情。”
  所以,听从你自己的心吧,哪怕荆棘密布,哪怕千难万难。
  第二天一早顾潇楠起来给家里的小客人做早餐,面包机里烤着吐司,她在平底锅上煎蛋,差不多八分熟的时候装盘,再把胡萝卜小番茄橙子混在一起打上蔬菜汁,小家伙的早饭就好了。她进屋去叫小朋友起床,抱着她刷了牙洗了脸来到餐桌旁,小姑娘见到久违的小猪脸的煎蛋顿时快活地不像话,搂着她的脖子不肯下来,非要喂着吃早饭。
  门铃响的时候她正给小孩子抹草莓酱,小姑娘听见声音笑嘻嘻地戳她说:“来客人啦~”,就是这样,也丝毫没有从她身上下来的意思,顾潇楠只好托着小树袋熊去开门,小熊见到门外站着自家亲爱的妈妈时立即什么都顾不上了,张开双臂“嗷呜”一下扑上去。
  周一言抱着愈发娇气的女儿进屋,细细地问她有没有听话,有没有按时睡觉好好吃饭之类的话。小姑娘狡黠地眯眯笑,一边瞥向顾潇楠一边面不改色地撒谎:“懵懵好好吃饭了,吃了鸡蛋和面包,都是自己吃的哦~”
  周一言顶着她的额头笑,而后抱歉地对顾潇楠解释:“今天还不能带她回去,这几天……恐怕都要麻烦你了。”
  “没事。”她笑,“闹得凶了吗?”
  周一言盯着电视旁的吊兰发怔,脑子却飞速地转着,将其中的利害一件一件剖析给她:“二叔三叔他们因为我爸的庇佑干了不少事儿,这下顶梁柱倒了,他们手里的工程也都完了,投下去的钱都打了水漂,欠了一屁股的债。那些姑姑们……现在都知道是一凡干的,都说反了天了,一个个从婆家回来闹,怪我妈儿子没教好,说周家几代出了个孽障。”
  “我妈她,嘴上不说心里是又急又恨,夜夜吃了安定才能睡着,也不准周一凡进门。有时候坐在书房里对着全家福哭。”
  说道这儿她叹了口气,把腿上的小家伙搂得更紧了些:“都是我爸不好,也怪不得一凡,现在反倒搞得他里外不是人,有家也回不去。”
  顾潇楠想起他那些二叔三叔,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前些年承着周远山的庇护还知道收敛些,这下大靠山倒了,还不定怎么闹他们娘仨呢。细细想起来也是有些唇亡齿寒的味道,她紧了紧身上的开衫,问周一言:“那爸……咳,我是说,他……严重吗?”
  “能查到他头上的,到现在也得判个十年八年了吧。”提起周远山,这姐弟俩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周一言眯着眼冷笑,“就这样他也得在里面谢天谢地了。还好周一凡把能走的账都让人走了,走不了的也七七八八的洗白了不少。直接算到他头上的也就是些明晃晃的受贿和土地审批了。”
  “就是二叔三叔他们不是好歹,一凡好容易给他们撇清关系了,还要日日来家里胡闹,最近还吵着要搬进老宅,只是急坏了我妈妈。”
  别人的家事她也无从插手,只给周一言添了水,告诉她懵懵放在自己这里没关系。到底是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周一言即便是拜托别人也丝毫没有委曲求全小心翼翼的样子,她端起杯子轻轻啜了口茶,望向顾潇楠的眼睛柔软又坚硬。
  她说:“我其实是想来拜托你另一件事。”她水光潋滟的眼睛仿似会说话,只这一句,顾潇楠便知晓她的“拜托”是什么了。
  她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攥紧了身下的沙发布料,而后坚决的摇头:“我怕是不能答应,关心是一回事,生活又是另一回事了。当初我从公寓搬走的时候他没有出现,不出现也好,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顾潇楠,不要回头。’”
  话已至此,周一言也并不勉强,喝完了面前的茶之后站起来告别,免不了又是抱歉又是委托,最后又叮嘱懵懵要好好听话。小姑娘拍着胸脯向她保证,只是要求她晚上打电话,明天还来看她,哑着嗓音说好。
  她抱着小家伙送她到门口,周一言亲了小姑娘一下然后告诉她不用送了,“是周一凡不好。”她说,“我大概懂你的坚持和不回头,关乎自尊,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当说客。”
  顾潇楠点头说抱歉,周一言笑笑,说真可惜,懵懵以后真的没有这么好的舅妈了。
  她鼻子一酸,忽然想起年初的时候,她坐在影院里看3D版的《一代宗师》,叶问得知自己的妻子在佛山病逝,独自坐在角落的长椅上抽烟,说:“从此我只有眼前路,没有身后身。”
  那一刻她坐在黑暗处眼泪滚滚而下,那是离婚后她第一次放肆地哭,没有声音,没有抽泣,就只有眼睛像拧到最大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的水直淌。那瞬间她终于明白,离婚除了意味着两个朝夕相处的人从此脱离关系以外,还表示着她的家没了。
  人生中所有的喜悦悲伤孤寂清冷傲慢孤独从此没有了可以停靠的地方。所以只能告诉自己不断往前走,不能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一代宗师》是我最喜欢的电影,有……之一。
  

☆、第三十四章

  南方的四月底算是夏天的帷幕,咸湿的的春风里都裹狭着夏天特有的馥郁气味,周一凡在日头下站了两个多小时,浑身的汗直冒。
  昨天周一言告诉他叶怡病了但僵持着不肯去医院,大约是急火攻心,嘴上起了一串燎泡,常常捂着心口说胸闷,让人怪担心的。忙完了公司的事情他就回了大院,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隔了扇铁门冲他无奈地摆摆手,“少爷您就回吧,这么站着也不是个办法。等夫人日后气消了你再上门,表心意也不在这一时。”
  周一言约见了负责周远山的律师,家里没有人替他转圜,最是拙于表达的人,心里的着急难受嘴上难以表示,只得用了古老蠢笨的法子,站在太阳底下死守。
  叶怡远远地站在阳台上向下看,年轻的男人腰板挺直剑眉星目,紧抿的嘴角透着严谨和坚毅。从出事以来,日日来来去去各式各样的人把这个家搅得反了天,那日他二叔带着一沓文件“啪”的摔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周家这是要变天了。
  那是她儿子和别人联手举报自家老子的记录,她拿起来翻了两页就再也看不下去了,哆嗦着手质问小叔子:“就凭这几页纸就想冤枉一凡?”
  “冤枉?不知道嫂子这话从何说起?”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人精眯着眼睛别提多势力了,“我找了私家侦探查了两周才清楚,大哥进局子确确实实是你儿子干得好事儿!”
  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还是要维护着自家小子,叶怡咬紧牙关让自己镇定下来,将面前的文件推回去:“就算是周一凡干的,那也是周远山他罪有应得。要是周远山他自己不犯错,那些脏水怎么着也泼不到他身上了。”
  他二叔像见着外星人一样无可奈何又愤恨地走了,咬牙切齿地丢下话说:“慈母多败儿。”
  这几日她天天想起周一凡,知道他日日回家但也不肯他进门。小叔子的话像钢针一样笔直地扎在她的心头,想起来便揪心的疼,时时锥心。
  她想起他年幼的时候,三岁半了还不肯开口讲话,同他说话他便睁大了眼睛看你,幽深地瞳孔明明又是透着聪慧。她虽已经带大了周一言,可说到底仍是个没有什么经验的新手妈妈,彼时周远山早已经不在临州工作,她打了电话给自己妈妈说想带孩子去看病。
  娘家人又急又心疼,商量了以后告诉周远山,让他务必回家一趟。那一年也是个春末,周远山进门的时候顶了一头的柳絮,她微张着嘴怔愣地看向来人。男人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进了屋连招呼都没打直奔儿子而去,他一把将小朋友高高举起,露出洁白齐整的牙齿冲他爽朗地笑:“儿子,想爸爸没?”
  所以这么些年没有爱情没有亲情甚至除了吵架连交流都甚少的婚姻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叶怡望着不远处翠绿欲滴的柳树条,拍着发紧的胸口想,至少他是真心实意地爱着儿子女儿的不是么?
  一个女人有多少年可以等,她不知道,这么多年,她叶怡没有等过谁。周远山之于她,不过是个常年不见的丈夫而已,没有太多的生活意义。她的心早已在年复一年的失望中变成了一颗坚硬的石块,冷漠圆滑,刀枪不入。这其中唯一柔软的地方,大概就是想起那一日一身柳絮的男人开怀地举起小家伙时的情景了吧,那高兴是真的,那喜爱也假不了。
  所以得知周一凡送他进局子的事情才气极怒极失望至极,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保守女人,他周远山纵有万般不好,但就凭他是你父亲,那么你是一点点都不能越界不可忤逆的。上次在办公室是她生平第一次冲周一凡发火,这么多年大宅里浸淫出来的人,没有谁是省油的灯,没有顾忌着他也是刚出局子的人,那些个刺人的话一字不差清清楚楚地从自己嘴里蹦出来。那时候她也没为以后想过,这以后如何相处如何自居如何处理家庭关系她同通通推到了一边,那一刻她就是个对自己儿子绝望到跌落谷底疯狂又歇斯底里的母亲。
  那以后她就拒绝见到周一凡了,从前那些粉饰太平的相处方式被打破,他们的母子关系再也难以找到一个能够在这个混乱的家庭里面立足的平衡点。她害怕和自家儿子相对无言,或者彼此怨怼。只是苦了周一凡,她无声地叹息,只是,人各有命。
  她招来老管家叮嘱:“衬衫后背都湿了,你去劝走吧,就说我好着呢,这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这句话没个正经主语,可大家都心知肚明。老人家领了话照例时隔着铁栅栏传达,就算经过反复思量润色,那样的话也还是不中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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