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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须发尽白的老者正在桌边提笔写着一些药方,叶檀看了看他,忽然跪地拜道:“多谢周神医相救。”
那老者吃了一惊,赶紧上来将叶檀扶起来,道:“请起,周某万万不敢受此大礼,莫说现在九姑娘昏迷不醒,性命尚不可揣测。就是起死回生,也是我分内之事。”
叶檀低声道:“小九就是我的性命,周神医奋力救他,在下感激不已。”
周神医叹了口气:“你啊,若是九姑娘就这样死了,你岂不是就要随她而去?”
叶檀犹豫了一下:“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若她死了我会帮她做好的……不过也说不准,若心神太过不舍,说不定也是会跟她一起去的。”
“你有心就好。”周神医轻声道:“当时周宜君死的时候,或许九姑娘已经料到有今天。听说九姑娘性子洒脱,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你确实大不如她了。”
叶檀微微点头:“我的确大不如她……神医和周宜君认识?”他记起来周宜君这个名字,当时苏欲晚才从扶摇城逃出来,喝了“烈烈原风吹”的药,周宜君给她服了一些药让她压住体内的毒性,答应她可以一路调理驱毒,但因为周宜君是琉瑾公主派来的人,被苏欲晚一刀贯心,投入河中。
周神医微笑道:“我叫周常君,是他的师兄。你不必诧异,对于他的死我并不怪罪于谁,我欣赏九姑娘的为人,愿意救她。”他说着又拧起了眉头,拿起桌上自己方才写的那几张药方来看,道:“你先别急着谢我,九姑娘的毒我是真的治不了。若是才中毒三个月内或许我还可以想办法渐渐化去,可是,可是……”
周常君越说眉头拧得更深,叹气道;“可是她后来不仅频繁动用真气,还强行用其他的药物来压制毒性,这样一来毒性随着经脉扩散,想要化去十分不易。虽然方才我给她换了血,但身体里面残留的毒,我不知道还剩多少。”
叶檀早知道有这样的结果,沉默了半晌,才轻声道:“我知道了。”
想来其实在北国的时候,苏欲晚孤身在外,若没有了她那一身武功早就死掉了好几遍,又怎么能不频繁的动气?在观星楼和叶檀打了一场之后,苏欲晚回去吃了好几天的药,或许就是用来压制毒性的,最后北国混乱,在沉香河上为了对付莫奈何又吃了些烈性子的药,这样一来毒性扎根,的确很难除掉了。
他心里忽然很难过,若是在北国的时候自己早帮她一些,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难受了?可是那时候他心结难解,要自己倾力帮她又如何做得到?原来算来算去都是命。
“你也不必难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想九姑娘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周常君吹干纸上的墨迹,将那几张药方递给叶檀,道:“你按着这些方子煎药,每日都要服,千万不可中断。我每天都会来这里给她检查,看她的情况有没有好转,你要费心照顾她。”
叶檀问道:“她什么时候会醒?”
“不好说。”周常君摇摇头:“或许明天,或许明年。现在她是在用药保着心脉,能不能醒就看天意了。”
叶檀没做声,把药单接过来,折起来放在袖中。周常君提起药箱向叶檀告别,叶檀送他出门,等他走了就折身回来守着苏欲晚,苏欲晚还在发烧,全身滚烫,落着汗水,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的眼睛上覆着长长的睫毛。
“小九。”叶檀轻声唤她。
她没有答话。
叶檀轻轻了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细数她的眉毛。苏欲晚的眉毛弯弯的像是月牙一样,她又从来不施粉黛,所以看起来很干净,他想到其实她整个人都这样干净利落,不论做事还是为人从来不拖泥带水,所以江湖上的人才会称她一声“九爷”,从来不将她当做寻常女子。
正想间,有人轻轻的叩了一下门,低声道:“姑父。”
叶檀愣了一下,回头去看,发现是伶仃站在门口,这才反应过来“姑父”是叫的他,点头道:“我在。”
伶仃看了看苏欲晚的脸,问道:“姑姑怎么样了?”
“还没有醒。”
“大伯让我带些话给你,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心情去听。”
他这话说的明白,苏留锋交代的事情定然是和南国或者和琉瑾公主相关的,此时叶檀满心挂念的都是苏欲晚,所以伶仃才这样一问。但这些事情都十分重要,叶檀略微定了一下心神,道:“你说。”
伶仃道:“大伯问你,有没有觉得公主有些地方,很奇怪?”
叶檀点头道:“是。”
“那就对了。”伶仃道:“大伯说,请你尽管往不对的地方想,总会找到对的地方。”
叶檀又点点头:“记住了。”
“好啦,你也不必太过焦急。”伶仃淡淡一笑:“姑姑说好三个月后会送我生日礼物的,那么她定然会好起来。你还是多想一想自己吧,此时姑姑不在,很多事情都落在你的头上了。还有那天……那天你对公主说的那番话,可一定要做到啊。”
他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做,裕琉瑾是一个麻烦,相印是另外一个麻烦。他和苏欲晚一起回南方的目的就是要拆掉南墙,杀掉裕琉瑾,夺了兵权,封了公主印,此时所有的事情没有半分眉目,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头做起。。。。。。叶檀想了半晌,心里已经有了断绝,这件事情说简单不简单,说难却也不难,当下道:“大哥有没有让你拿什么东西给我?”
“的确有。”伶仃从袖中摸出一个卷轴来递给他,道:“这是大伯来南边之后查到的所有的东西,你细细的看吧,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往外走。
“伶仃。”叶檀叫住他。
伶仃步子一顿,回过头来,示意他接着说。
叶檀轻声问道:“能否帮我问问大哥,我可以不可以娶小九为妻,等她醒了之后。。。。。若她能醒。”
“你确定?”伶仃眉头微微一皱:“姑姑的病拖得太久了,就算醒了,也活不了太长。就算她答应你了,你打算守着他的墓碑一辈子吗?”
“不。”叶檀道:“我会请大哥与我们合葬。”
伶仃的眉头渐渐展开,淡淡一笑:“好,那我替大伯答应了。”
他这话说的淡然,仿佛只要是自己做主了的事情,那就没有人能够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感觉我的收藏涨到尽头了。。。。。。。 哭瞎
最近小天使一直在催更,我本来想不更新得那么勤快养养收藏的,但是现在养不起来,我就动笔写吧,满足一下小天使的愿望,不留着藏着了,慢慢把这本书更完好了!!谢谢大家。
☆、望月阁中
叶檀守了苏欲晚好几天,苏欲晚都还是昏迷不醒,周常君每日都来给苏欲晚检查身体,说她脉搏趋向于稳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其他的也说不上来,只嘱咐叶檀记得每日煎药,还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叶檀一一记了下来。
在守着苏欲晚的时候,叶檀就将苏留锋拿给他的卷轴展开来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小字,前面部分写的是善夷国两分天下之后南方建国的情况,这部分叶檀是知道的,就粗略的读了一下,后面渐渐的开始写琉瑾公主手下的那些官员和一些藏在暗处的高手,一一看来,越来越觉得这位公主不可捉摸,但越来越觉得她这个人很奇怪。
凝神思考半晌,叶檀忽然间想起来了。
琉瑾公主要收复天下,那就非得要玉玺不可,玉玺是公主印和相印合二为一所成,琉瑾公主找不到相印就会找人假造一个,一时之间动不了南国。但相印并不好仿造,若南方混乱,扰得琉瑾被迫发兵,那么南方这边必定内部空虚,那么要想推翻南墙轻而易举。但其中有几个难处,其一是琉瑾公主手下的那些人,其二是相印。
叶檀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其实方法很简单,如何毁北国,那么如法制炮。
想清楚此节,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做多了。推翻南国之墙远比北国容易,那时候苏欲晚在北国孤身一人,而此时他在南方还有苏留锋等一干人在后将所有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毁北国一年,毁南国一瞬间。
叶檀轻轻的将卷轴合上,燃在灯上烧作灰烬,缓缓吐了一口浊气,合上眼再把这些事情想了一遍,想得通透,这才起身摸了摸苏欲晚的头发,低声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可要等我回来。”道罢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转身出了门。
叶檀让守在门外的婢女进屋子小心翼翼的侍奉着苏欲晚,自己径直出了公主府,去了望月阁。此时正值清晨,街道上的人稀稀拉拉并不多,才走到望月阁门前,就有姑娘盈盈行礼,道:“是叶檀公子,来得早。”
叶檀点点头:“我想见宜瑶儿姑娘。”
姑娘回了后堂去禀报安容,安容走出来看到是叶檀,甚是惊讶,笑着问道:“今天为什么九爷没有来?”
叶檀没有做声,安容见他脸色憔悴,也不便多问,引着他径直上了二楼的回廊,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回身道:“你且等一等,我问问瑶儿姑娘今天愿意不愿意出来迎接。”说着进了走廊最末的那个房间,轻轻的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叶檀在外面等了许久,才看到她从房间里面退出来,走到自己面前,微微一福,道:“瑶儿姑娘问你,‘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何解?”
“瑶儿姑娘不仅善舞,还爱诗词吗?”叶檀问。
安容微笑道:“她每每见客人,都会问些问题,合了她的心意才能去见她。”
叶檀点点头:“你回她,这句诗只适合有心上人的姑娘,瑶儿姑娘眼光奇高,只怕不忍多读。”
安容怔了怔,“咦”了一声,也没有接着往下面说,又回到了走廊最末的房间去请示宜瑶儿,退出来的时候冲着叶檀微微一笑:“公子,请。”
叶檀知道宜瑶儿答应要见他了,就跟着安容沿着回廊一直走,直到走到宜瑶儿房间门口,安容为他推开了门,让叶檀进去,然后自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