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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旧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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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高度,声音突然放得有点轻,“我回到宇文家的时候,大约只有这么高,姐姐牵着我走遍了长安街头巷尾,哥哥不在的时候,她总是觉得我很小,用尽全力护住我,可我实在不争气,在她骂我的时候甚至很恨她,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阿胡,他跟姐姐长得真像,我问行云姐姐去哪里了,行云什么话都不说,把我带到了竹楼,你知道癔症吗?画地为牢,谁也走不进她的世界,哥哥请遍了名医,都说这病可能明日就会好,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我真的盼望她跟二哥哥可以白头到老,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是不可能,高长恭,明明我只算计了你一次,你对不起我要多一点,可是到头来,你妹妹又对不起我姐姐,这便是公平?”她揪住长恭的衣袖,情绪终于有些失控,睁大了眼睛盯着长恭的双眸,良久,才开口,“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你知道沈恪是谢以渐,为什么不说?”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年,他是盛安凤台相中的驸马,谁都没有办法改变,何况,他不记得了,”长恭站在一旁,风吹的衣袖翩然,像是要飞起的蝶,目光随着谢以渐渐渐走远的的方向陷入沉思,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谢以渐在邙山被射中一箭,倒在了洛水河畔,被偷偷随军出征的阿九看见,她以为他是寻常士兵,便偷偷将他救了下来,后来便是如今这样,谢以渐的过去有宇文昔,有谢家的盛名要背,而沈恪,他没有过去,他只有盛安。”
  幽幽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惶然,她揪着长恭的衣袖轻声问道,“我姐姐不是没有找到他,只是找到他的时候,盛安将活生生的人换成了一具尸体骗过我姐姐,是不是?”
  今晚的月色格外柔和,照在水面上有过粼粼光芒流动,长恭继续说道,“我并不太清楚,也许是你说的那样,”他微微仰头看着溪面波光,“只是无论孰是孰非,一切早就已经无法挽回。”
作者有话要说:  

  ☆、冬雨几重(二)

  自冬狩结束已经两月,幽幽在王府中接到南疆来书时怔了半晌,屋外传来细微脚步声,原是侍女隔着竹帘轻声禀告,说是盛安公主在外面候着。
  彼时天有和风,长恭正与沈恪在书房之中,幽幽收了信封徐徐来到花厅,回头看着正立在厅中盛安公主,眉间攒起一缕半真半假的笑意,“公主来了,驸马与你四哥在书房,要不要差人去请?”
  盛安公主摇摇头,几日不见,往日红润的面颊泛着青白,眼底有微微发黑的痕迹,很明显这几日她过得不算轻松,她走到阿尧身边,弯下身对着阿尧笑笑,“阿尧,小姑姑想去看看阿尧家的大花园,让你娘带我一起去好不好,你先在这里乖乖玩一下好吗?”
  阿尧点点头,幽幽走到盛安面前,带着疏远而又客套的笑意摆摆手,“公主这边请。”
  二月正午日光微微有点刺眼,草木深处,幽幽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跟在她身后的盛安身上,“不知公主有何要事?”没有旁人,她连表面的客套都懒得维系,声音都带了疏离。
  从前她见盛安的时候,那时她还只是一个小姑娘,看见长恭便会弯了眼角,脆生生的声音问着四哥哥最近怎么又不回家的话,如今长大了,眉眼越发深邃起来,但终归是高家子女的好模样,盛安闻言也弯了弯嘴角,语气却有些萧索,“四嫂嫂,你还是叫我茗悠好吗?”
  一轮杂草横在了她们面前,幽幽听了盛安的话顿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她伸出手指抚过鬓角的碎发,远处的树梢有过岁月的痕迹,“茗悠?”她轻轻说出这两个字,吐字很是清晰,可眼里冷冽的光芒却一闪而过,她忽的讥笑一声,转眼冷冷盯着盛安,“茗悠不会去抢了别人的丈夫还会装作一副无辜模样,殿下。”
  盛安恰如三月桃花的眼角忽然愣了半晌,不过片刻,就滚出了豆大的泪珠,她哽咽着声音,紧紧揪住幽幽绣着白色芙蓉的衣袖,声音急切而又小心,“嫂子,我并不知晓沈恪他是谢以渐,否则我不会…”
  “你说你不知道,好,如今我告诉你,沈恪不是沈恪,他是大周的谢偃,那你如今知道了,你又该如何?”幽幽打断盛安的话,眼里流逝出不忍,却还是硬了心肠,从她给盛安写信说清楚谢以渐身份的时候,便已经预料到了今日,她看着盛安未经世事的天真模样,轻声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谢以渐恢复了记忆,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我跟他一起长大,他对我姐姐的情谊,绝不是沈恪对你的情谊能比的上的,恐怕那时,他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去找到我姐姐,谢以渐虽是君子,但如果知晓我姐姐因为你得了癔症,过了四年生不如死的日子,谢弋也因此自小无父无母,他还能原谅你吗?何况,”她忽然停了半晌,却还是狠下心缓缓说道,“沈恪能娶你,不过是因为你救了他。”
  阳光洒在了盛安面上,像是拢了薄纱,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神情,她缓缓蜷下身子,身后是片片盛开的花瓣,朱色的唇动了动,眉间有着深深的悲戚,“他如今是我的夫君,我们在一起已经四年,没有什么样的情谊能挨得过时间。”可是话未说完,声音已经哽咽起来,带着哭腔。
  幽幽蹲下身子,看了一眼盛安空洞的浓黑眼眸,跟她哥哥的眼睛长得很像,只是她哥哥的常年像是一滩黑墨看不到底,她的一双美目却时常藏着太多情绪,只是这一眼,便让自己心底软了下来,她伸出洁白的手指,细细擦干净盛安面上的泪水,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话,顿时觉得自己虚假的紧,“茗悠,”她叫她茗悠,却不是以前的闲适惬意,静静看着盛安,轻声询问道,“真的没有什么样的情谊挨得过时间吗?”
  幽幽径直坐在了高茗悠身旁,地下丛生的杂草横在了她们俩面前,她以手撑住下巴,目光悠远,像是飘向了过去,声音清清淡淡的,几乎没带什么情绪,“也许你会觉得,谢以渐与宇文昔不过是家族之间利益的交好,可是并不是那样,我们兄妹三人自幼便失了母亲,舅舅将我带回南疆抚养,孟家与宇文府虽是亲家,交情倒还不如陌路人,姐姐自小性子便十分孤傲,与她说的上话的不过只有哥哥,还有以渐。我曾经问过姐姐,为什么会跟以渐那般要好,姐姐只是笑了笑,她对说她八岁上元节跟世家的孩子一起在宫中玩耍的时候一个人丢在了后头,迷路了,哥哥又不在,只有谢以渐记得宇文家的四姑娘不见了,找了过来。姐姐对我说有人记挂着的感觉真好。”幽幽想起那时候宇文昔的神情,真是温柔,幽幽说着,停了一会,看着盛安微微颤抖着双手,几不可见地摇摇头,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原本皇帝是准备将姐姐嫁来齐国,传说并不是假的,那是一个天下男子都难以比肩的公主,名动天下的豫川公主,有着使齐国动乱的谋略,可是以渐知道了,赌上了谢家的百年声望,只要他能收回洛阳,便能去娶宇文昔。可是结局是洛阳收回了,谢以渐却不见了。这便是故事的全部,我回来的时候,见过姐姐一眼,她如今连话也说不全,可是却握着射中以渐的那支箭,翎毛都已没了,却不许别人碰一下,这样的感情,茗悠,你觉得你可以敌得过吗?”
  高茗悠抬起头,面上的泪珠若隐若现,呼出的气息有些重,她的眼神,飘向了西南方向,那是她的家,庭院里种满了深深的紫薇花,一到开花的时候,便像是麦浪一般滚动,只是还未等到紫薇花期,她的家却要没了。
  盛安忽然缓缓站起身来,她静静看着幽幽,声音里有着些许不忍,“嫂子,如果你不是宇文昔的亲妹妹,那该有多好。”
  空中有过微微花香,幽幽却突然看着盛安轻巧笑出声,“盛安,你究竟是心不够狠,如果是我要杀人,如若不是确定自己能杀的了人,否则万万不会引起别人警觉。”她握住盛安暗暗刺出的匕首,嫣红的雪顺着匕首洒了下来,她微微翘起唇,眼里没有一点畏惧,扣住匕首的掌心伤口不断扩大,涌出更多的血渍,幽幽紧紧贴在盛安耳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我也不希望茗悠会变成这样,可是世事由不得我们。”
  她侧过身,身后赫然是才走过来的长恭与沈恪,幽幽将擦拭过手心的衣袖不经意地摆在了身后,张了张有些苍白着的嘴唇,终是对着谢以渐笑出声,“盛安公主随我在这边赏花,大概天气不大好,公主有些不舒服,劳烦驸马带公主回府。”
  盛安深深看了幽幽一眼,嘴唇抿的极紧,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随着沈恪一起走过了匆匆花影之中。
  脚步声渐行渐远,长恭走到幽幽身旁,瞥了她一眼,低头看着地上被乱草掩住的血迹,拉着她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摊开她的手心,一道极长的伤痕还在流着血,有些骇人的痕迹。无悲无喜的一双眼默默瞅了一眼幽幽,从怀中掏出布巾为她包好伤口之后,才沉沉开口问道,“这样伤了自己却又狠不下心对付别人,有意思吗?”
  幽幽抬头向他笑了笑,有些苍白的嘴唇颤了颤,半晌开了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可以对姐姐更好,如果有办法,我也不想伤害盛安,”她闭上眼,苍白的唇微微抿起,“帮我最后一次吧,我姐姐好了一些,现在在来邺城的路上,你帮帮我,让我姐姐见一下谢以渐,只要一面就好,这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只能在旁边看着,做不了主也不该我们做主。”
  长恭抬眼看了幽幽许久,才淡淡道,“我帮不了你,”他见幽幽脸色瞬间煞白,低头轻轻笑了一下,却又偏头对她温和道,“我不帮你但也不阻拦你,这样可好?”
  幽幽闻言这才舒了口气,从他手里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已经包扎好的手,垂下的发梢扫在手背上,她看着包扎的地方连收尾处都很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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