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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旧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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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二十,盛安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谢以渐走远,就像是那年,她在渭水河边,听见他的声音温温和和地响在耳畔,“姑娘,边境不安,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速速离去,茗悠茗悠,为何现在才能醒悟?
  四月二十,晴空万里。
  延宗带着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没有来到含章殿,而是走到胡太后处,自从谢以渐出征,盛安便住在了这里,盛安站在廊中,眉眼清淡地看着廊中正在洗漱的画眉,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还未来得及回头,便听见高延宗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缓缓带入怀中,声音都有些颤抖,“阿九,沈恪阵亡了。”
  天地仿佛一霎那旋转开来,她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哥哥不必骗我,他不是说好要替我守住齐国江河,他欠我的,还没还。”
  延宗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揽住她,肩头微微颤抖。
  高茗悠的眼前被水雾迷蒙,她笑了笑,“原就是盛安错了,只是,生生世世那么长的日子他都许给宇文昔,这辈子都不愿给我,算了。”
  青衫落拓的男子,陈留谢氏,二子谢偃,惊才绝艳的男子,她从战场将他带回,如今又丢在了战场,她想了想,忽然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是劫是缘,他自己知道,这一切早就注定了的,”带笑的眼角失了笑意,没有一点表情,只一遍遍地劝自己,“茗悠,忘了他吧。”
  沈恪阵亡的消息传遍了王室,幽幽不知道谢以渐为何隐姓埋名躲在齐国四年,但此今举动却无一不在昭示,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
  万事终于安好,除了她与长恭,自半山山庄之后,她多次想过二人该如何是好,可没等她想清楚,长恭便已经奉旨去了夏城,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清,一切便又回到陌路时分,宇文昔走之后,幽幽终于觉得自己归期已至,如今这样她已觉得万分满足,可她还想着,等长恭回来吧,等他回来,自己安安心心地去南疆,从此再也不记挂邺城的人与事,可她都已经想的这样清楚,下了这样的决心,还是出了变故,那一日日光很好,她独坐院中,恰好听见院门被推开的声音,转过头,郑夷正站在黄梅树下安静看着幽幽,一身粉衣似桃,姿态雍容华贵。
  幽幽坐在合欢树下,一树的粉色的合欢花印着尚未化开的雨水,隐隐的日光抵不住四处横穿的凉意,一片粉色合欢飘落在树上,幽幽酒窝微微散开,嘴角噙起微微笑意,目光却像冬日寒冰,冷冷看着一边的桃色水衫的郑夷。
  “郑夫人?”幽幽收起笑意,轻轻开口,斜眼看着眼前的郑夷,她虽然试着叫自己去放手,但对于郑夷,却终究没有什么好的态度,突然笑出了声,“多年未见,你倒还是这副好模样,输给你,我还真是不冤呢。”
  郑夷却没有畏惧,她梳起高高的发髻,好看的丹凤眼向上挑起,傲气凌然之后却还有着岁月洗礼过后的沉静,“你不必如此,在你面前,我从来就是输家,”她悠悠吐出这句话,走到石桌边上径自坐下,她偏过头盯着幽幽,浓烈而自鄙的笑意自嘴角浮出,身后是湖光水色。
  幽幽放下手中木刻,转头看着郑夷,却只是惊鸿一瞥,目光迅速聚到桌上的黄木之上,削下一片木屑,静静说道,“你哪里来的胆子?如若我不愿意,现在便可将你毒哑,甚至毒死,你又凭的什么敢必须说,可是,”她音调微微抬高,却又突然温和了脸色,放下手中刻刀,似真似假地冲郑夷笑着,温温软软的声音响在郑夷头顶,“我突然又想听你还能编出什么谎话。”
  郑夷闻言,丝毫不见慌乱,理清鬓边散落的碎发,对着幽幽缓缓说道,“临川公主,我一直在想你何德何能让他那样对你?”问完这句话她嘴角的笑意越发苦涩,“可我想了这么久还是想不通,从前我去陈国想着或许他能看我一眼,看到从小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也是可以做一些大事,可你试过吗,一个人看着你眼里却从来没有你。”
  “你疯了罢?”幽幽脸整个瞬间皱到一起,她按着额头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我都差点被你们害死了,若不是我在南疆收到来书先知道谢以渐在邺城我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见你们一面的。”
  “你不是差点死了,而是死过一次。”郑夷一下急急说出口,”你以为邙山是怎么回事?你被赵武勇射到了心脉,只存了一点气息,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以为真是宇文邕把你救活的,你便回去问问孟行之,是谁救了你?是你一直心心想他生不如死的高长恭,”眼泪没有任何预兆地流了下来,郑夷使劲吸吸气,“我大约真是疯了才会跟你说这些事,但宇文幽,以命换命的法子是他做的,你的铃铛为什么不跟着你响了,你想过为什么吗?”幽幽没有说话,郑夷再也没有控制住自己,声音哽咽了起来,“他去求了孟家人,把你的白泽转到他的身上,他说他有有高家催魂蛊的蛊,再加一个蚀心蛊,不怕什么,蚀心蛊可以命救命,你们在凤凰寨呆了两年,所以你能活的跟一个正常人一样,不用受凤凰寨的制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不行,养在他身上的白泽,是为了去解整个高家的催魂蛊,白泽解了催魂蛊,下一步是什么你会不知道?高长恭会死,你又知不知道?高家当初好不容易等到了七星连月,要以你为引,祭出蚀心蛊,是王爷不愿意,他不要你死,所以想尽了办法逼你走,可你还没走掉就那样了,我没有见过他那时的神情,一个人站在洛阳城内你住的院子里,抱着阿尧没有一点知觉的模样,你又知不知道?”
  “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我自己多么好,只是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不想他连死都要带着你的恨死去。七块玉璧已经集齐,高垣回来了,高家现在这幅模样,你真的不知道,时间不多了吗?”
  郑夷一字一句如同炸雷一样响起,幽幽脑袋昏昏沉沉,她声音忽然放得很轻,“你说他在南疆呆了两年?白泽现在在他身上?”
  可她不需要郑夷的答案,自己已经明白了全部,六百多个日日夜夜,耳边回荡千遍万遍的呢喃原来都是真的,她手脚冰冷,再无力气说一句话,脸上血色全部褪尽,郑夷何时来的何时走的,她全部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错的不是长恭,错的是自己,一直都是自己。
  这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与长恭的纠缠,日光有些稀薄,她有一点恍惚之感,仿佛还是初见的时节,她在石殿内,低头瞅着突然闯进来的少年,他刚好也抬起头看到了她,隔着凤凰树叶飘落,他们曾经隔得那样远,却跌跌撞撞,一不小心就走到了一起,可一不小心又离得那样远。
  可即便她以为是长恭抛弃自己那么多年,到了如今,她也从未想过若是这世上没有高长恭会怎样,原来,巫殿里的日日夜夜并不是自己做梦,可对着一个不言不语不生不死的人,他又是怎么熬过两年?
  况且如今他已去了夏城,归期未定,她又怎么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雨满邺城(二)

  一月之后,邺城入夏,云落带着青城明月来了兰陵王府,阿尧很高兴拉着青城明月玩才堆好的小屋子,云落脸上笑意未落,转眼盈盈看着幽幽,“延宗他们后日大概也就回来了。”
  幽幽正在给青城雕老虎,此刻拿刀的手突然停下,食指被划破一个口,鲜血一下冒了出来,”嘶——”她疼的出声,云落赶紧用白布将伤口包住,忍不住责备道,“你心里念着四哥为什么又这样,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
  云落见她低着头闷不吭声,叹了一声,“你们总说我不懂事,可我还知道错了要认错,有误会了就去说清楚,”她低头给伤口白布处打了个结,她轻声道,“原先我听延宗说你们的事情的时候觉得你受的委屈太大,可后来见着一些事,觉得并不是那样,动作会骗人,可眼神不会,四哥看着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像是那样对你的人。”
  其实无须云落解释,无须别人劝说,她自己心底什么都知道,可因为太清楚,因为太明了,反而不能接受,不敢接受。
  五日之后,是云落说的长恭归期。
  日落之后,幽幽等在屋内,桌上只燃了一根高烛,微微有些昏黄的烛光几乎将她笼罩成一片霞光,云下月未升,似乎是大雨将至。
  意识忽然有些模糊,好像一下回到了五年前,她靠在长恭怀里轻声说了那句师父从一开始便都是错的那句话,从那之后,那些过往沉重的让人不敢再回想一遍。
  良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趴在桌上没有回头,听见熟悉男子声音,“你让我来有什么事?”
  屋外狂风大作,吹的烛火明明暗暗,长恭俯下身自己斟了一杯茶,淡淡的药香溢满了空中,他握着茶杯,又像是握了一手盈盈烛光。
  “师父,”幽幽仍旧低头轻声唤道,长恭握住茶杯的手一颤,他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幽幽,烛光下幽幽眼里的泪太多,她缩在椅子上,像是受伤的小兽,躲在阴暗处自己吮着伤口,一道惊雷忽然照亮半边天空,屋外猛的传来阵阵脚步声,长恭即刻站起,他走到门边,回头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听你说清楚。”
  屋外已是倾盆大雨落下,一道道闪电又落了下来,屋外传来阵阵厮杀的声音,隔得这么远,她听见那样惨烈的呼声却分不清是谁发出的,她等在屋内,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几乎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雷声一阵阵落下,她突然就很心慌。
  “爹!”孩童声音传了进来,幽幽闻言手脚都有些发颤,她跌跌撞撞的推开门,屋外已经被火把照亮,王府的侍卫将黑衣刺客围住,长恭手中的剑身已经被血染红,血迹顺着剑身流下来,雨水冲刷着躺在地上尸首的血迹,他盯着抱住阿尧的黑衣人,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外露,“放下他,我放你离去。”
  黑衣人却哈哈大笑,他的刀亘在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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