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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旧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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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躲,她仰起头看着长恭,眼里有点涩,却还是弯着眼角笑出声,“这次不要在诳我了。”
  小舟晃了一下,长恭从那边跨了过来,他低头看着手里抓着白色荷花的幽幽,慢慢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声音有点低沉,“我刚刚去见了高垣,”他的下巴轻轻蹭过幽幽的额发,”幽幽,高垣说我大劫将至,怎么办?”
  幽幽以为是催魂蛊又有什么事,惊得一下坐起,碰到了长恭的下巴,顾不上脑袋磕地生疼,急着问道:“什么?”
  他笑了一下,接着气定神闲地回了句,“红鸾星动。”说罢便闲闲闭上眼枕着双手靠在船上,耳边有夏虫低鸣。
  感觉到脸上有细碎的发烧拂过,长恭睁开眼的时候便看见幽幽撑起手肘,嘟着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觉觉得好笑,幽幽低下头狠狠瞪着他,话里藏不住恼意,“说了不诓我又来诓我。”
  长恭仰脸看着幽幽,他们此时离得太近,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见,月光下赤色的唇微微翘起仍在小声抱怨,他修长的手指拨在幽幽的后脑勺,缓缓穿过如云的发丝,轻声说道,“没骗你。”湖水拍在船沿,幽幽没有听清,”什么…”
  话音未落,便感觉到他右手微微加大了力气扣住自己低下头,晃过神来的时候略微有些冰凉的唇已经贴了上来,杯盏交叠,刀光剑影,到万籁俱静,她听不见四周的虫鸣水流,眼里只剩下面前的男子,所有未完的话都淹没在这一场亲吻之中,温柔细腻,恃宠而骄。
作者有话要说:  

  ☆、王孙不归

  高家与独孤家早已势成水火,高垣终于要启程,可还没有去陈国前便又遇上了重大变故,那是秋分时节暮雨时分,东城门传来急报,说是城头挂了一具死尸。
  挂在邺城城头的是早就宣称已经死了的高百年,夜色摇摇晃晃,空中蔓延着腐尸的气味,守城的侍卫半日不敢说话,胆子大一点的准备过去把尸首落下来,高垣只撇了他们一眼,他自己从城墙上握住挂着尸体的绳索,对底下的长恭点点头,绳索被缓缓放了下来,长恭将绳子从高百年脖子上解开,高百年身上全是伤痕,他抱着百年,低头看着百年许久,看百年脸上全是已经干涸的血迹,心口猛地一滞,却是一阵腥甜涌了上来,他死命压了下去,一阵风吹过,邺城城角枯死的老树落下枯枝,高垣跟在长恭身后,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从长安街头一直走到齐宫前,宫灯绕满了宫墙,像是要飞起的长龙,已经不再年轻的萧太后站在宫门前,长恭抱着百年尸首朝她跪下,萧太后弯下身看着禁闭着双眼的百年,眉间全是慈母痛意,“你答应娘平平安安……”萧太后一遍又一遍摸着百年散乱的发髻,神情不像是悲伤,却又像是悲伤,她忽然死死拉着百年已经青冷的双手撕心裂肺地喊道,“你答应娘平安回来,百年百年,你应娘一声……”
  三日之后,丧礼大行,但高百年已经死了四年,今日只是将空墓换成了实棺。
  一月之后,高垣启程要去陈国,长恭来到北城门外送他,城门深处,王拂正牵着一匹赤血宝马在城墙角吃草,长恭见着王拂并未惊讶,只拉着高垣道,“你一路小心,取了东西便即刻回邺城。”
  高垣手里握着一把旧扇,上面一面画着青山孤舟,一面提着嶙峋诗句,画是长恭所作,字却是百年三年前写的,高垣低头握着扇柄,略微垂了眼,“我知道,四哥,我再也不胡闹了。”
  “好。”他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高垣与王拂转身上了马,长恭看着二人跨马走远,天际青白,恰好像是白瓷上了釉,他走到城墙瞭望台,脚下是一片大好江山,他突然想起幼时所学,将军美人皆恐迟暮,可他此时却想着,若是有迟暮之年,必要再踏上今日城墙,看看这大好江山。
  他垂手安静站在夕阳中,面色安详如佛,神色淡然如经世老者,只因他一直知道,从来都知道,他等不到迟暮之年,他活不到那一天了。可惜了这样好的景象,也可惜了那样好的人。
  两月之后,高垣自陈国传来书信,心中寥寥几字,“江州城外遇袭,王拂坠崖,玉安,吾平安。”
  高垣夜里提笔写这封信的时候,烛火被风吹得明明晃晃,他忽然想起王拂坠崖之夜,天边也是一轮皎白月色,他只听见一句“死和尚…”,便再也听不见看不见了,原来四哥五年前竟是这样感受,生不生死不死人不人鬼不鬼,可身上的担子告诉他,还不能倒下,还要撑着。
  长恭与延宗接到书信之时,只沉声吩咐洛州守卫诸事,等到夜深之后,延宗先开了口,“四哥,给王姑娘立个牌位吧。”
  长恭抬眼看着漆黑夜幕,点点头,他忽然转头盯着延宗,似有千言万语,可手足却有些无措,话也说得不明不白,“延宗…”
  延宗在营帐口停下脚步,回头对着长恭了然一笑,“四哥,你放心,我会保重自己,也会保重云落他们。”
  十月初十,原是大凶之日,家家户户皆悬挂蓬蒿符带,然光州清浮山,却像是被人世遗忘的一块,扶风涧内有一条小溪绕过谷中,月色清凉如水,觉迟抱膝坐在桥边,漫不经心地看着水中游过的小鱼,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回过头看见来人,笑了笑,便又转过去继续看水。
  应是从陈国赶往邺城的高垣冲她见礼,“琅琊公主。”
  觉迟眼里有疑惑神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垣站在觉迟面前,他从怀中掏出一方布巾,觉迟伸出手,纤长的指尖还没触到白布便放了下来,她与高垣静静对视,白布落在地上,她忽然就突兀地笑了一声,“你伯父即便死了也不放心,他将事情告诉你父亲,你父亲便将这些事告诉你,我都忘了,你已经长这么大不像是小时候那么可爱了,”溪水流过旧石泠泠作响,觉迟眼里闪现不明情绪,她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布巾,抬头看着高垣,“身在王室,果然什么情谊都是假的,若是再让我选一次,便是看着魏朝亡了父皇直接杀了我我也不会随你伯父走,这笔买卖太亏。”
  高垣几乎是面无表情开口,“殿下记得便好,伯父泉下也会瞑目。”
  觉迟站了起来,她拍拍手上泥点,声音响在空中,“我自然不敢忘,”她身后恰好种了一株杨柳,她伸出手拨开垂在眼前的柳枝,微微扬起下巴闻着已经枯干的柳枝清香,“你有什么事让我去做?”
  高垣说出一句话,便看见觉迟的脸色瞬间煞白,她咬着唇,一字一句问道,“你查清楚没有?他在谷内快四十年……”
  “殿下以为是假的?”高垣声音低沉的有些可怕,他又递给觉迟一张牛皮纸,上面写着独孤家主下令杀高百年的命令,他眼里有恨,“百年跟我还有四哥延宗一起长大,怪只怪他隐藏的太深,我们看的太浅。”
  “不是这样,”觉迟靠着清河月色,神色有些放空,“他没有隐藏,只是一直没到他出手的时候罢了,”她说完这句话,手中牛皮纸已被化为齑粉飘进水里,她眼里有泪,却慢慢说道,“从前我为了不让魏王室怪罪离开,如今真的要为了天下苍生,阿垣你说,他真的会使天下动乱吗?”
  高垣闻言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殿下何必多问,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且独孤家不是死了百年的虫,他们是不世出的龙,阿垣不敢求天下太平,只想求四哥延宗跟所有高家人平平安安。”
  觉迟陷入沉默,再抬头时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她抬起手,指尖齑粉落了干净,“他自年初便一直不在家中,我自己才醒,可也能猜到怎么回事,但又总想着或许不干他的事呢,万一不干他的事呢,可人哪能总是骗自己?”她盯着眼前竹舍,语气有些茫然,“我这些年十有□□都在昏睡,总觉得自己活得太长,又觉得这一生太短,还有好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去做。”
  高垣立在原地,眼里情绪复杂,他一直清楚,自高欢身上遗传的催魂之人左手掌心有一红线,线断蛊出,可是长恭手心却是反了,他的催魂是高澄亲自喂血得来,而琅琊公主为了解掉长恭身上催魂在长恭还小的时候用了拓跋秘术,可惜秘术反噬,她在二十五年中只醒过数次,幽幽湖光中,高垣仿佛看见一个女子尚且年幼时浴火却未能重生,他拿起自己的剑,已至暮春,湖面却起了一层薄雾,高垣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殿下若是不愿意便罢了,总归是叔父对不住您与四哥,阿垣只求殿下莫要与独孤氏通话。”
  他想做的那些事,他想救的那些人,并不干拓跋什么干系,琅琊公主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阿垣,”觉迟唤出高垣,朱色的唇微微翘起,她走到高垣身后,拿起高垣手中软剑,眼里浮起清明笑意,“我知道怎么做,只是让我见见长恭,我很想他。”
  高垣看着面前那双与长恭及其相似的眼睛,像是深夜明星,温和如山风,无边思绪涌上心头,微微点头,“阿垣在此等候殿下。”
  末了,高垣似乎听见觉迟又说了一句,“别让他知道。”
  他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天已大黑,石桥边上柳树亭亭而立,虽近寒冬,却仍带生机,那样强烈的生机几乎要冲破云霄,高傲而又寂寥。
作者有话要说:  

  ☆、东山草深

  觉迟回到邺城的时候刚好下起了初雪,护城河寒风凛冽,觉迟递给守城将士令牌之后顺利来到兰陵王府,兰陵王府落在西街元宝路,是前朝司空慕容氏旧址,琅琊公主外家。
  管家见着觉迟愣了半晌,倒是觉迟递给他们高垣给的令牌,先开口问道,“长恭在吗?”见管家点头,觉迟免了他们的禀告,一路冬雪寂寂相伴,终于到了内院,却在长恭书房前顿住脚步,这样兴师动众,这样想好好见见他,可末了竟有些害怕。
  四下一片静谧,她低头看着脚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低垂,分不清情绪,一阵风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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