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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旧事-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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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姐!”提剑的少年急忙走到她身旁,又是恼怒又是后悔,“你冲上来是疯了吗?”
  王拂放下手,她知道自己此时面容必定十分骇人,却使劲眨眨眼看着高垣,垂眸低低开口,”阿垣,我还你一命,你说得对,从今日起,王拂与高垣,便当做从未相识,恩怨两清,”她顿了顿,手指紧紧扣住掌心,仰起头,温柔的笑意已经慢慢敛去,像是极力抑制着情绪流动,“日后再相见,不必对我手下留情,生死天定。”
  淅淅沥沥的雨终于慢慢停了下来,高垣的目光落在王拂额头的伤口上,紧蹙着眉,一些话堵在喉头,落到最后只是淡淡开口,“如此甚好,施主保重。”
  高垣走的时候,林间有雨珠从树上缓缓滴落的清泠声音,寂寂月色下,王拂的看着慢慢消失在远处的身影,心里想着自他们相识至今不过一次春秋,但自己却真的是放不下。
  “望之,”她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弟弟,眼里浮起莫名的倦意,“你为什么要偷偷跟着我?”
  少年却没答她,食指抚上王拂的额头,王拂疼得滋了一声,“差一点我就收不回来。”他低叹了一声,“阿姐,你总有一天会为了那个男人把自己的命也给送去,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今天跟来的是别人,扣在你身上的会是什么?阿姐,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哦,”王拂低低应了一声,语气有些凄怆,“从前的王拂不会这样优柔寡断,但望之,那时是为了你跟阿娘,如今你已经长大,保护阿娘的担子要你扛着了。”
  “阿姐,”少年深深吸了口气,皱眉看着自己姐姐,“你是准备为了高垣丢掉我跟娘吗?阿姐,他没那么好,我是你弟弟,可以一辈子对你跟阿娘好。”
  “我知道,,但望之,那不一样,记得从前还小的时候受到族里兄妹的欺辱,母亲告诉我们俩要学会隐忍,因为父亲去的早,所以一直觉得在家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有你有阿娘,我觉得自己可以撑下去,但是去陈国的路上,遇上那么多次危险,阿垣跟我说,打架杀人是男人的事情,我在后面等他就好,”王拂觉得自己笑了一下,她径自走到山腰处的山泉中汲水清洗了伤口,她看着冰凉的泉水瞬间从手心流散,像是不知道怎么继续回答王望之的话,良久,有水滴滴落进泉水的声音,寂寂夜色里面听得格外清晰,可是却不是雨声。
  “阿姐,”王望之又唤了一声,平淡的眼里流露出情绪,他握住王拂的双肩,却在看见王拂满脸的泪之后忽然顿住,自他懂事之后便再也没有看见过王拂哭过,可是现在却是真的,那样厉害的阿姐哭的跟小花猫一样,让他几乎不知所措。
  王拂捂住自己的双眼,好像那样就能止住眼泪不让它继续留下来,她抽噎着说道,“他说跟我宁不相识,望之,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不是王氏族人,我好难受,望之,望之,你帮帮我,帮帮我…”到了最后,她已然泣不成声,像是失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慢慢蹲落在地上。
  叫做王望之的清秀少年站在王拂身旁,因为姓氏,从小他们就已经被折断了所有希冀,山间吹来一阵微风,凝在树上的雨水落了下来,芳草离离,他便那样站在树下,无法再前进一步,甚至无法安慰她一句。
  高垣离了东山之后并未回城内,只送了信鸽给长恭,说是自己近几日在法华寺落脚。
  长恭收了信件,拿了杯茶靠在窗前望月,屋外阵阵寒风顺着小缝落进屋内,长恭伸手抿了口茶,他逆着烛光盯着歪在椅背上打晃的延宗,走过去拿了他手里的糕点,“你也不怕积食。”
  延宗目瞪口呆地看着长恭将糕点扔进嘴里,咬着舌头恨恨道,“那你自己吃作甚?”
  长恭闻言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微微偏过头盯着延宗笑道,“我刚刚没吃饱。”
  。。。
  延宗一笑就笑喷了,他从来没见过长恭这样赖皮的模样,他倒在椅子上拍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道,“四哥你是幽幽上身了啊?”
  啪啪啪,又来了一只信鸽,长恭神色一紧,没理延宗,靠着木窗拆了信件,就着烛光看清信上字迹,转过头对着延宗正色道,“过几日将幽幽云落送走。”
  冬雨已经停了许久,屋外风景透着铮铮铁骨,屋内却因烧着地龙一片暖意,延宗拿出银针挑着烛火,“是独孤家又要做什么了吗?”
  长恭回头看着延宗,眸色沉静,“独孤家原来准备出兵攻打突攻洛州。”
  “哐当,”延宗手里银针突地掉落在地上,他有些不能置信,“独孤家疯了吗?”
  “没疯,我们手里的琅琊玉跟□□诀是假的,真的琅琊玉被埋在去燕山,我们上了独孤家的当,”长恭略微低头,将手中牛皮纸平铺在桌上,顺手接过清水洒了上去,牛皮纸上的墨迹被晕开,反面却突然现了一行字迹,“独孤四派,幼时皆以艾草染背附之纹身,蚩尤图腾,遇热方现。”长恭嘴角微微一勾,却分不清神色到底是什么意味,他低垂着眼沉声道,“百年发了这封信后出的事,距今已过了数月,独孤家那边也出了变故,可是既然他们准备以琅琊玉与□□诀诱我去去燕山趁机攻陷洛州,我们便将计就计…”长恭手指落在去燕山三字上面,回头却见着延宗神色茫然,延宗忽然回过神,猛地抬起眼帘盯着长恭,“百年是因为这个才死了吗?”
  长恭沉默许久,方起身缓缓走到窗前,他伸出手闭了木窗,动作却停在那一瞬间,自顾说道,“百年小的时候机关墨术上不通,可于书画却极有天分,他原是要拜师学艺,可那么小却一个人去了燕城潜进独孤家,我这几个月总是梦见他跟我说过几日就能回来了吧,他还那么小,”他说的很仔细,连回忆的一丝一毫都不愿放过,却末了忽然收了情绪,平淡而冷静地嗓音缓缓响在延宗头顶,“我一向觉得,回报若大于付出便是值得,可大约是年岁大了,看不透生老病死,我有时候甚至在想,从一开始若是没有蒲氏预言,若是高祖没有灭了长乐城,高家会不会还有别的生机,可已经走到如今,终于要到尽头,幸好阿尧青城可得善终,你也可以,无论于为兄还是为长辈,只要有这个,都是无憾的,百年也是这样想,他年纪虽不大,可也真心疼爱青城阿尧几个子侄。”
  延宗脸色仍有些发白,他自木椅站起,昔日带笑的眼此时却一片灰白,他浑身都有些发抖,却在迈出书房时回头看了一眼仍靠在窗边的长恭,“为了家族,若有诛心之举也是在所不惜,这就是独孤家想的是吗?”他没有等长恭的回答,转身即时离了书房。
  这世间的氏族,一旦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有誓不罢休的信念,再加之千百年的计谋,便是人心,便是天下,能有什么是他们得不到的,如今竟然连天机也随他们,延宗抬头看着天边一轮明月,一声冷笑,指着上天道,“非得把人逼疯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迎风芦苇

  虽是冬日,但今晚月色很好,云落嫌屋内地龙烧的闷热,将窗门开了小缝,偷偷在外屋支了火盆准备烤点红薯,明月还小已经睡下,青城趴在云落怀里凑上去亲她一口,笑嘻嘻地问道,“我阿爹什么时候回来啊?能跟我们一起吃红薯吗?”
  云落低头刮刮他的小鼻子,鼓起嘴佯装生气道,“小没良心的,就天天想着你爹。”
  “最喜欢娘了,”青城搂着云落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道,又凑上去亲了一大口。
  云落低头瞅着青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尽跟你爹学,青城坏。”
  “青城不坏,娘坏。”青城摇头晃脑地否认,
  “青城坏,娘不坏,”云落继续逗他。
  青城睁着大眼睛盯着云落,突然委屈的要命,眼里就有泪,云落赶紧哄他,“娘坏娘坏,娘给你去烤红薯,第一个就给你吃,可不许哭了。”
  泪花还沾在睫毛上,青城吸吸鼻子,使劲在那里点头,他指着火盆里兴奋地直嚷,“那里那里的要好了,娘,还有这里。”
  “知道了,”云落翻翻白眼,转身拨弄火盆,却忽然听见门开的声音,身后有细碎脚步声传来,她眼角瞥到一个黑色身影,急忙拾起手中铁叉投过去,黑衣人躲到屋外,她运功急急飞到到青城身旁,将青城抱在怀里,“你是谁?”
  黑衣人不答她,只抽出长剑做势刺过来,云落冷眼瞅着银白剑身,踱步退了几尺远,她身形极快,此时已经停在回廊中,未抱青城的手伸到别着发髻的发钗处,然而暗器未发,她忽然停了下来,神色有些迷茫,“你知道了?”
  黑衣人站在五步远外的庭院中,缓缓摘下面纱,青城看清黑衣人的容貌时,原本还躲在云落怀里,一下就挣扎着要下来,“阿爹,你回来了?”
  延宗没有答青城,他眼里有恍惚,却渐渐似云中月拨开烟雾清明,微微皱起眉,好像还没有相信一般,他垂眸盯着云落,“你说一句不是我信。”
  空中忽然传来老鸦哀鸣,云落抱起青城送到屋内,柔声说道,“青城先睡,爹娘有事要说。”
  云落从屋内出来的时候,延宗仍一步未动地站在原地,月光洒在他身上,她才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当年轻笑揭开莲叶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男子,但她却停留在原方,他们面对面站着,良久,云落先开口,“我是独孤家的人,你说的不错。”
  话音刚落便看见白色剑光从眼前闪现,云落低头看着抵在喉尖的剑口,她面对延宗走近一步,剑刃划过皮肤,嫣红的血顺着剑身滑下,她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抬头看着延宗,神情有些迷茫,“你是要杀了我吗?你连问我一句都不问……”
  “我问你什么?我父亲死了,我哥手断了,连青城明月身上也有催魂蛊,这全是拜你独孤家所赐,我问你什么?”延宗打断她的话,他眼里怒意似夏日惊雷,根本就无法平息,“你让我怎么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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