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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御姐遇上正太-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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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谭英突然说:“冬末,我错了。”

冬末闭了闭干涩的眼睛,回答:“我不怪你,我祝福你……能和父母看中的儿媳发展顺利,是件很好的事。”

“不,冬末,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是她主动的!”

谭英终于忍不住将辩解的话说了出来,听得冬末叹息一声:“谁主动谁被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没有办法回避。”

谭英激动起来:“我有!冬末,只要你肯信我,只要你对我能像我对你,我就有勇气去纠正这个错误!”

明知是自己做错了,却要有人原谅,才有勇气去承认去纠正,多么可笑?可这却是大多数成年人的思维,知道不可能得到原谅,就宁肯死不认错,无赖到底。

谭英是这样,冬末自己,未尝不是如此。

“谭英,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犯了就没有办法挽回。很抱歉我没有多余的勇气和信任,去支持你犯错!”

冬末的声音有点冷,透过话筒,扎得谭英跳了起来,急叫:“冬末,你不能这样!男人在酒醉的时候,容易受外界的引诱犯错,依你的阅历,你不可能不知道的!”

冬末听出他话里的潜意,不禁薄怒:“什么叫依我的阅历,不可能不知道?”

“你以前难道就没有跟男人……的时候?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男人在酒醉的时候意志是多么的薄弱,何况我还是被家人有意推动……”

冬末喉头一口恶气哽着,咽不下去:“对,我以前是有过跟男人上床的时候。可经验也是常新的,至少在你之前,我还没有遇到过有人做错了事,能够寄望予我能‘理解’并加以原谅这样的理直气壮,厚颜无耻!”

谭英酒未全醒,心虚与恼怒、焦急缠杂在一起,使他口不择言:“我厚颜无耻?你骂得真好!可你自己难道就清高到哪里去了?你清高,你跟崔福海算怎么回事?上次那个小白脸又是怎么来的?我都能原谅你的过往,为什么你非要抓住我这么一点小错不放?”

冬末震惊莫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会儿才感觉到怒意正一点点的扩散升腾,冷然道:“我和大海是怎么回事,你没有资格过问!夏初是怎么来的,更与你无关!我的过往,也用不着你来原谅!就算我曾经阅人无数,至少我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在跟一个人认真交往的同时,跟别人上床!”

冬末的声音在动怒的时候,不是拨高,而是渐渐的低沉下去:“谭英,你能做出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也根本没有值得我原谅的价值。”

谭英被她挂断电话的声音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赶紧重拨,放软了语气道歉:“冬末,刚才是我酒醉说胡话,你别计较。”

冬末冷笑一声,嗤道:“谭英,酒醉不是逃避责任的万能胶布,否则刑法里也不会有醉酒不影响刑责的条款了。”

谭英哑然,好一会儿才道:“冬末,错误的形成,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怎能将所有错误都归咎于我,不给我半点反悔的机会?”

“因为这世上,没有反悔就能令错误不存在神丹妙药!”

谭英听到冬末一字一句平静冷硬,没有丝毫转寰的余地,心里隐隐有些绝望,问道:“冬末,你是不是只要人犯一点点错,你就绝不肯原谅?”

冬末沉默不语,谭英再次追问:“即使那是你的至亲,或者至爱?”

冬末扬眉,冷笑:“若真是至亲至爱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那更是无法原谅!”

谭英惨然一笑,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以你的条件,会一直没有男朋友;难怪我跟你交往这么久,每次提到跟你的家人有关的话题,你总是避开。”

冬末勃然大怒,厉声喝道:“谭英,我的家人怎样,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的事,可一个女人连家人都没有,过年的时候只能孤身对影,难道你就没觉得自己有问题,也追悔一下自己的态度吗?”

冬末愣了愣,蓦然怒斥:“谭英,你给我去死!”

谭英的电话再次被挂断,他立即重拨,但铃声一响,就被冬末切断了。到最后冬末索性将手机关掉抛开。

谭英恼羞成怒的反责,她是听不到了,但被他刚才的话头掘开的痛,却仍然存在,且在这万家团圆的除夕之夜,痛得她几乎要痛叫出声。

然而,仅是因为她不肯原谅对方的错误,所以错的人就变成她了么?

这样的结论,她不承认!

透过客厅的玻璃,窗外烟花灿烂,彰显着盛世华年里万家团圆的幸福,然而这样的幸福却已将她遗弃——十年前,因为母亲的错误她不肯原谅,结出来的果实早被时间酿成了一杯苦酒,生生的从她的七窍里灌了进去,让她从喉管到气管,由肝脏到肺腑都被苦与痛堵塞得没有一个能够喘息的地方。

杯中的酒因为她的的颤抖而洒了满怀,原本甜糯的黄酒此时喝进嘴里,竟有一股呛人泪下的辛辣,呛得她剧咳不止。

沙发旁的座机响个不停,她料是谭英再打的电话,不愿再接,但电话铃声却一直响着,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烦了,终于提起话筒,冷笑:“我是没有家人,我是过年只能孤身对影,可那又如何?我依然活得自在,活得精彩,并不需要委屈自己去迎合世俗的标准!而你,自己犯了错,没有勇气承担后果,却寄望能抓到别人的错来进行抵消,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可笑可悲可怜么?”

她心中愤懑,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然后将空杯对准托盘里的余酒一掷,“咣铛”一阵响,托盘里的几只酒杯被砸得玻璃四溅,黄澄的酒液流了满地。

她满腔的怒气,都似乎随着这一砸,如同杯中的酒液流泻一空,忍不住哈哈一笑,不再听电话里的回音,把话筒也扔了出去。

两手空空,面上却一片湿冷,她大笑着,将抱枕捂到脸上,再不抬头。

迷迷糊糊,似睡似醒的不知在沙发上躺了多久,外面的烟火爆竹声渐渐稀落。她恍惚的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一个黑森林里迷了路,她拼命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着出路。正惊慌恐惧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叮叮咚咚的奏着乐器,引着她往前走。

梦到走出黑森林,她就醒了,这才发现响的不是梦里的声音,而是她家门铃的音乐。她茫然的抬头,壁钟里的时钟正指向三点。她这个“家”,总共只有崔福海、郎小童、宋宁三个人会来作客,现在他们都在家过年了,谁半夜里跑来?

可在这无人相陪,只有梦魇迷障神智的大年夜,门铃的响起,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彻底抛除往日的警戒,连从猫眼里确定来人的身份这道程序都免了,直接就把门打开。

门外,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少年长身玉立,有些不安的抓着自己柔顺的头发,对她微笑。

第十九章可不可以抱抱你?

夏初看到她应门,明显的松了口气,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急声问:“冬末,你没事吧?”

冬末莫名其妙的反问:“我能有什么事?”

夏初抹了把额头上的薄汗,放下心来,呐道:“我刚才听到你生气砸东西,怕你出什么事……”

冬末一怔,才想起一件事,脱口问道:“刚才的电话是你打的?”

一句话问出来,她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对谭英说那番话,谭英听在耳里只会发怒,嫌她说话刻薄,却不会往其它方面想。但如果那话听进夏初耳里,以夏初那样的性格,那种思维反应,那怪异的洞察力,那样的话,其实很明白的向他昭示了自己的孤寂与不安。

一时之间,冬末不知自己该气该怒,是难堪还是羞恼,只觉得刚才不盖被子躺在沙发上时被冻得僵了,麻木了的感觉和迟钝的神经反应全都回笼,恨不能一把抓住夏初把他的脖子捏住,从他脑袋里将他知晓的讯息全都挤出来。

“谁准你给我打电话的?你混帐!多管闲事!狗拿耗子!不知所云!”

她气怒之下,言语混乱,前后颠倒,那是什么风度也顾不得了,把夏初吓得退了两步。刚刚因为看到她平安而没有再冒的汗刷地又冒了出来,手忙脚乱的叫:“冬末,你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对身体很不好,容易上火,又容易惊动别人,又吓人,又……”

他嘴笨舌拙,论到劝解安慰的本领,那是半点都没有。好在冬末一阵发作,积郁渐褪,怒气稍平,虽然余怒未消,但对着夏初那张单蠢的脸,却发不出火来了。

夏初等她火气小了,才小心翼翼的说:“冬末,我不是有意窥探你的生活,也不是想惹你生气……我只是,只是真的……真的很想听听你的声音,很想和你说说话……”

冬末默然,夏初又道:“冬末,你如果真的讨厌我,我以后就都不打电话来烦你了。”

他说得宽宏大量,真像成熟懂事了似的,偏偏嘴角却弯了一千一万个不乐意的下垂弧度。

冬末不知不觉的握拳,微微侧退,似想防备,却又觉无谓,叹道:“你是不会打电话来,你会自己跑过来吧!”

夏初一脸“被你捉到辫子了”的表情,很惭愧很惭愧的低下头。冬末怒气未散,又被他丰富鲜活的表情逗得想笑,忍住了,问:“这大年三十的晚上,你哪里搭的车跑过来?总不至于又是走路吧?”

“没有没有……”夏初连忙摆手:“我是开了我侄儿的车来的,而且我本来在乐昌老家过年,离这里太远,要是走路才走不到的。”

乐昌……离这里有四百公里吧?大年夜里他这种温室里养大的人,竟敢孤身驱车奔波数百公里,仅是因为担心她,想见她一面,想确定她有没有事?

她怔了怔,无意识的问了一句:“你千里迢迢跑来,就为了问我那么莫名其妙的事?”

“啊……嗯……呃……不止是这样的。”夏初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畏惧,又带着强制畏惧的勇敢,一副既怕死又撑英雄过来送死的神态,大声说:“冬末,春节快乐,新年快乐。”

他的声音因为心虚而格外的大声,空荡荡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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