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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真的就这么不可原谅吗?还是说,你需要的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
迹部有些愣怔地望着若江。她向来温和,常常会被他气得语塞,而像现在这样对他咄咄逼人,似乎还是第一次,他竟哑然,不知如何回应,不自觉地抬手抚过眼角下的泪痣。
但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目光灼灼地与他对视。
迹部牵强地挑起嘴角,故作不屑地说:“本大爷没兴致跟你讨论这些无聊的事,你还是留着点力气给你的好朋友吧。”
他转身就走,若江想要叫他,却被忍足制止。
她有些不满地望向忍足,他却笑得云淡风轻,圆形的眼镜镜片上映着绚丽的霞光,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的温柔。她稍稍平静下来,倒有些抱歉自己的失态,也不好意思地浅浅笑起。
忍足向身边的向日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会意地说要先去河边占个位子。
他目送他们走到远处,问若江说:“昨天的舞会没有来吗?”
“啊,来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若江有些心虚地回答。
“真遗憾啊,”忍足低声道,“虽然知道会很难,但本来还是期待和你一起等到十二点。”
这样的话令她愈加慌张,强撑着笑靥说:“你知道我对这样的舞会没兴趣嘛。”
他未察觉她的局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递到她面前:“生日快乐。”
她先是惊讶,低头看着盒子上烫金的“Cartier”字母,赶紧推拒道:“谢谢你的心意,但是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忍足笑得从容,直接将礼物塞进她的手里:“既是心意,何必推却?我又不能自己戴,何况对你来说它实在不算贵重。”
若江知道不好再拒绝,唯有接受:“那么谢谢了。”
“都不打开看一下吗?稍微有点敷衍呐。”
她拗不过他,只好小心地打开盒盖,一根极为精致的铂金项链躺在深蓝色的天鹅绒上,吊坠很简洁,是由两个心形串联在一起合成一个心形,这条名为“Love”的项链,是Cartier项链里非常经典的一款,其寓意当然也不言自明。
若江对着这条项链愣了半天,懊恼自己太过鲁莽地将它收下。
夕阳仅余最后几缕霞光,天色将暮未暮,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灯火燃起,在光洁的心形链坠上投出靡丽的光影。
忍足俯身在她耳边低低道:“若江,我可以帮你戴上它吗?”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庞,令她心跳一滞。缓缓抬头对上他沉静而充满期待的双眸,那一片幽深的墨蓝色,太容易叫人沦陷。
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理智告诉她,她必须该给这一切做个了断了。20号夜曲也好,Cartier的项链也好,她不想再给他任何虚无的希望令他甘愿这般义无反顾。
她合上盒盖,郑重地递还给他:“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收。”
忍足一愣,露出失望的神色,但他始终是那样得体淡定的人,接过这份被退还的礼物,笑得不着痕迹:“那就不勉强你了。”
她知道如果就此结束这场对话,彼此都不至难堪,但他们之间漫长的牵绊将漫无止境地延续下去。
她鼓起勇气,望进他幽深的眼瞳,认真地说:“忍足,我不能收的不仅仅是你的礼物。”
忍足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愣怔了许久,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落寞的自嘲:“果然还是不行吗?”
她很难想象像忍足侑士这样的男生也会流露出这般不设防备的脆弱,这叫她内心的自责又无形地膨胀,但她默默攥紧拳头,狠下心说:“对不起,我早该对你这样说,就不会让你浪费了这么多无谓的时间和心思,我只是以为像你这样慧黠的男生并不需要如此直白的拒绝,是我的优柔寡断造成了对你的伤害,真的很抱歉。”
他依旧保持着微笑,只是那微笑里少了一分从容,多了一份苦涩:“若江,你是第一个把我拒绝得如此彻底的女生。虽然很多余,我还是想问问原因,可以吗?”
“我虽然总是表现得很无所谓,但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其实内心很渴望安全感,我想要一个让我安心的人,也许我并不一定能完全猜透他的想法,但在我需要的时候,他总是会在那里让我依靠着。你是个很优秀的男生,你的成熟,你的深沉以及你的敏锐,总会吸引那么多女生,甚至我有时候也无法不关注你欣赏你,可是你那若即若离的感觉却恰恰与我所需要的背道而驰。”
她说得极为坦然,甚至连内心从未向他人坦露的软弱也未加掩饰地说给他听,她只希望他能够明白并体谅她的任性。
他知道她的坚定已让他无可辩驳,内心翻江倒海的不甘和苦涩,在她真诚而明澈的目光里统统化解,放手已是他能给她最后的温柔:“如果你这样说了,我还不放弃,那么我实在不值得被你欣赏了吧。”
她并没有十分高兴也并不惊讶,只是释然地微笑:“谢谢你。虽然知道这么说很没营养,但是我还是希望和你做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笑得狡黠,牵起她的手,优雅地欠身印上轻轻一吻,道:“我的荣幸。”
第44章 烟花落尽(下)
若江回到大家身边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吃完晚餐的学生们成群成群地聚集到河边,方才幽静的草坪变得人声鼎沸。
“依奈,你不是说跟迹部讨论练习赛的事吗?怎么跟忍足在那里聊了那么久?”
若江还未坐定,菊丸就一脸天真地问,把她问得哑口无言。
“趁烟花还没开始,我们几个先合影吧。”不二扬了扬手里的相机,把大家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他们找身边的同学替他们拍了合影,又三三两两合了照。若江依奈的心情因为了结了一件心事而变得明朗,笑容也因此而又甜美了几分。
烟花大会开始的时候,四周亮着的灯火瞬间齐灭,一下子陷入黑暗的众人一阵低声地惊呼,而迹部景吾浑厚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
“欢迎各位参加今天的烟花大会,今晚的烟花一定会让你们终生难忘!并且,本大爷为某位朋友准备了特别的礼物。沉醉在本大爷带给你们的美好夜晚之中吧!”
张扬的余音袅袅绕绕,消散在辽远的苍穹之中。
世界陷入静默,所有人的目光都停驻在幽深无际的天幕上。
随着一声轰鸣,无数光焰升上天空,以最绚烂的姿态瞬间绽放,如点点繁星般映亮整个世界。
第一束烟花清晰地拼凑出一个单词:Happy。
众人跟随烟花的节奏,发出阵阵欢呼。如此奇特的烟花,他们的确是第一次见到,也只有迹部景吾才能营造出这般奢侈到匪夷所思的视觉享受。
若江依奈的心里,隐约生出一些不着边际的揣测,又觉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第二束烟花直冲而上,盛放成“Birthday”。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随着寂灭的烟花迅速消弭,四下散落的窃窃私语听起来格外清晰。
若江依奈依旧感到不可置信。她在极短的时间里回顾她与迹部景吾有限的交集。即使他们勉强算得上朋友,他也不至于能为她做到此。
而第三束烟花为她解开了谜底,也带给她排山倒海的内疚感。
“Yushi”。
所有人整齐的掌声和此起彼伏的祝福声中,若江依奈下意识地扯了扯不二的袖子,问道:“今天是忍足的生日?”
不二见她心神不宁,有些不解地答:“啊,是呢,我也才想起来,原来他跟若江是同一天生日呐。”
她就那么失了神,连拉着不二的袖子的手也忘记松开。她有那么多时间那么多机会可以拒绝忍足,可是她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时机。
不二略微诧异地望着她,不断升起的烟花在她脸上映出斑斓的光影,平日纯净透亮的眼眸染上了七彩的光华,本应神采熠熠,却因失去了焦点显得迷离而无措。
他没有去打扰她,仰头用相机记录这繁花掠空的盛景。
若江依奈回过神时,有片刻怔忡。
四下环顾,漫天灿烂之下,黑暗无边无际,密密匝匝的人群堵住了她的所有去路。她无法离开,无法移动,只能身在原地,与他们一起欣赏这场漫长而盛大的烟花。
******
这场烟花大会是她记忆里持续了最久的一次。
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或者更长。
若江依奈只是近乎麻木地仰望天空,望着无数火花升上天空,盛开,寂灭。它们停留得太短暂,总是在她还来不及捕捉到它们最美的姿态时便已化作烟尘。一次又一次。
最后一发烟花极为壮阔。无数火花一同冲上天空,又在到达顶点时一同下落,形成了气势磅礴的烟花瀑布,太过耀眼的火光几乎令人睁不开眼。
而就在一瞬间,光焰散去,幽深的天幕一片空茫,只余未散尽的烟痕影影绰绰,无比寂寥。
四周阑珊的灯光亮起,照出众人意犹未尽的神情。
曲终人散时已至深夜,凛冽的晚风吹来一阵凉意,若江依奈一个激灵,意识也清醒过来,迅速在四散的人群之中扫视,庆幸地找到了那个挺拔俊逸的背影。
她跟不二他们交代不用等她,就迫不及待地跑进了人群。
忍足侑士被她叫住时,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错,回身抬了抬眼镜看到若江依奈神情紧张地向自己跑来,身边的人识趣地先行离开,只他一人留在原地等她。
“怎么了,后悔刚刚说的话了?”开口即是调侃,把本就心绪不宁的若江噎得语塞。
“不……”她窘迫地使劲摇头,又觉自己反应过大,尴尬地不好自处。
忍足见状敛起调侃的笑意,低声询问:“怎么了?”
若江欲言又止,抬眼看看不断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迟迟未开口。
忍足意会,拉着她走回河边一处安静的地方。
烟花过后的天空格外寂静,星月疏朗,宽阔的河面一片漆黑,透着阴森之气。
她定了定思绪,诚意满满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不知道自己原来做了这么糟糕的事。”
他见她几乎要向他鞠躬道歉,忙笑笑说:“没关系了,反正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