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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侯令-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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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轻轻地抱起姜夏,不意,他一个扑腾,惊醒过来:“父皇!父皇!……”
我摸摸他的头,他看清是我,方静了静,包了包泪,扎在我怀里,软软道,“母后……”
“不得哭。忘了你父皇怎么教你的?”我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平和了声音,“男儿的泪比血还贵,怎么说流就流?”
姜夏忙收住了泪,胡乱地抹了抹连,哽声道,“母后…父皇说再过一年,就可以教我骑马了……”
重帘后是十八扇的紫檀泥金屏风,镂金错玉,花鸟人物,色彩缤纷,无一不美。我绕过屏风,帐幔层层,隐隐绰绰可以瞧见帐幔深处的八宝牙床,室中虽未焚香,窗外有淡淡的花香飘了进来,如能蚀骨。
姜夏听我的话,由着修远领着回去了。
我默默地坐在帘缦后,看着冯本初影影绰绰的动作,姜御丞躺在床上,没有半分动静。
一刻,两刻……
一日,两日……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我不敢想,亦不能想,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也不知道疼。两眼望着床帐,密密匝匝的绣花,海棠万秀的图样,那些阴沉沉的花纹压下来,一直压下来,压得我透不过气,几乎要窒息。
毒箭木,见血封喉;他竟撑了那么久……冯本初连日已是竭尽所能,没有合过一下眼。可偏偏没有一丝动静。他是当世的神医啊!
“娘娘……”我挣扎着站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四周的一切都在旋转,天地颠倒过来,想一头栽下去不再起来,但闭了闭眼,终于站稳了。睁开眼,才看见柳卿易忧心的神色,心底似有万虫啃噬,他的声音听到耳朵里,居然模糊地嗡嗡响。
“姜兄弟——”
天渐渐发灰,变黑,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了……
“这般妄为!你教的好女儿!”娘亲怒责的声音。
“妍妍,你太任性了……”爹深深的叹气,脱开我抱他的手,“你知不知道,方哥哥这样子会出事的……”
娘亲举着戒尺要动家法,我知道这下我真的把方升宴整惨了,到现在他还在床上躺着,好多大夫围着他;爹娘生气得根本不听我的辩解。
爹娘从来舍不得用这么重的口气和我说话的……
“啪——”
戒尺敲在手上,火辣辣的疼!
“哇——”我哭了一声,一扭身,大哭着奔了出去。
慌不择路的一路乱跑,撞了人,也不说话,只是大哭着爬起来接着跑。
他们就是喜欢方升宴,就是喜欢男孩子!我越想越难受,一个不察,扑通,摔在了地上……
我倒也不觉得疼,随手揉了揉,遥遥望见好多人出来,心知是仆人来找我,找回去一定会被娘重责,当下缩身在大树洞的缝隙中,听到爹爹叫唤,却不敢答应。
挨着肌饿,躲在缝中动也不动,眼见暮色苍茫,天色上渐渐昏黑,四下里更无人声。家丁应该出去找了吧?我饿得慌,但又不敢回去,怕娘还要教训我,只能忍着继续躲着。
过了良久,我才从洞里爬出来,慢慢站起来,偷偷看屋子里透出来的灯光,依稀还能闻到糕饼的香味……
眼前突然出现黑黑的人影,吓得我往后一退,跌在了地上。
看清楚了,我才安下了心,抽了抽鼻子,讷讷道:“姜叔叔……”
“都在找你,回去吧。”他的声音干净利落,既不是责备,也不带温情。
我不知为何,见他一脸的平静,心里愈发的委屈,气苦地将头扭在一边,摆明了不肯回去。
他倒是极有耐心,就这么在一旁站着,也是一言不发。
“我爹骂我……”我撅起了嘴,心里又怕又委屈,不禁嘤嘤哭了起来,哭着哭着,越想越难过,干脆大声哭了起来,一面大哭,一面负气的冲他喊,“他们不喜欢我了,我爹不要我了!他们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我回去干什么!不回去!”
他不像爹,他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哄小孩子。他只是站在那里,却也没露出不耐的神色,只是微微抿唇,见我越哭越大声,哭到后来,我噎着抽了几声,擦擦眼泪,自顾自地抽着鼻子,他缓缓蹲了下来,伸手摸摸我的头,淡淡地笑了笑道:
“不会不要你的。走吧。”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胡乱地将我脸上的眼泪擦去,牵了我的手不由分手地就向屋里走去。
爹爹见了我,早把所有的事都忘了,抱的紧紧的,再不许娘说一句。他和爹爹笑着说了些什么,聊了几句,都笑了笑……
我瞪大了眼睛,一骨碌坐了起来,把眼前的柳卿易‘哇’的一声吓得仰面跌在一旁。
“都是有娃娃的人,怎么这么折腾自己啊?!”耳边传来冯本初絮絮叨叨的责备声。
娃娃?
我愣愣良久,才听明白这个词,刘嬷嬷已经开心的叩头贺了喜,我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欢喜,反倒觉得茫然。
“姜御……嗯,陛下如何了?”我从小榻上下来,脚步有些虚浮,掀开重重的帘缦,望向床上的人。
“毒已经解了……就是他沉年旧疴,很是严重啊……”冯本初拿毛巾擦着手,伸手把翡翠抱进怀里,摸了摸,道,“大概就在这几日吧,会醒的。”
我让柳卿易送了冯本初出去,自己走到了床边,看着闭目的姜御丞。
纵使身负重伤,眉目的尊贵气度却不曾虚弱,我无数次见过他的睡颜,只觉得岁月静好。睡在他身边的姜夏,原本被修远带下去,不知怎的,又溜了回来,估计熬不住倦意,蜷在他父皇身侧睡了。父子俩的眉目极为相像,我也觉得有些倦怠,轻轻刮了一下姜夏的脸,躺到姜夏的身旁,小心的环住了我的儿子,三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过往是一条残忍的河流,每一道波光粼粼,泛起底下的碎石嶙峋。那些尖锐的往事,生冷而坚硬,可是总有温软的一刻,便如那日他于千军万马中忽然现身,终于拥我入怀中。
我不知道姜御丞是何时醒来的,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缕晨光已经照在他长身玉立的侧影上;他负手站在窗侧,看着细细密密的阳光,回眸的瞬间,恍如他从未受过伤,想起他说过,“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他从来都不曾示弱于任何人,永远的天高云淡,沉稳自持。
我默然地坐起来,看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
明亮的天光一丝一丝照在他的面上,他神色极沉静安详,缓缓而来,伸手抚了抚我的额发,低沉的叹息:“你瘦了。”
三个字如绵似絮,轻得几乎没有半分力气,缠缠绕绕到心腑间去,软软薄薄,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惶然无力之感。我忽然心下一酸,含笑道:“你也瘦了。”
若不是情到深处难自禁,又怎会柔肠百转冷如霜?
九月之后,我得到了一个女儿;大周的第一位公主。相比姜夏,她在我腹中,安静得很,从没有折腾过,直到我顺利地诞下了她。
她是大周的荣乐公主。她的到来,恍如不可得的珍宝;姜御丞希望她一生荣华无极,长乐无殇;特封号荣乐。可见姜御丞对她的重视。
和姜夏不同,她是安乐的,不像他的哥哥,在血雨腥风的战役中,在我和方舒窈重重博弈下,那么突兀的降生在皇宫。她出生的那日,阳光明媚,空气闻起来都是甜丝丝的。姜御丞抱着她的时候,眼中明灭着爱惜,不同于姜夏,甫一出生,就已被他的父亲依诺立为了太子,厚重的担子,是我和姜御丞一手压到了他身上。
和她的哥哥不同,“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这才是我们对她的期盼,不求她如何,但愿她一生平安即可。
更多时候,我们都叫她的名字,姜并娆。记得白帝羽初见她时,曾嘲讽‘娆者主妖,是要和她母亲一般做个妖孽么’;彼时的娆儿理直气壮地爬到他膝盖上驳斥他:“我父皇希望我做个女尧舜!女尧者为娆也!”
姜御丞依照诺言,并没有置项婴于死地;依旧重重看护起来。
只知道于秋日的午后,他和越小乙在紫宸殿说了极短的话。彼时,我看着姜夏抱着娆儿在草丛里奔过来奔过去……终有一日,凤雏龙子,将翔九天……
想起姜御丞昨夜的话:“朕不得不为。”
我想,这世上,除我之外,无人可为。
我从他的眼中读懂了一切……
我,谢之妍,从来没有答应过什么人什么事。
妖姬祸国,违君命,斩前臣,如是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七·同归


当越小乙坐在我面前,我终于明白为何姜御丞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和越小乙言谈完毕。
本色本性为天质,我或许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利落的女子,言语之间,不过是寥寥;干净痛快的令我侧目。
是以姜御丞和她说话无需拐弯抹角,话里藏话。
如同她开口的第一句:“要我如何做,才能救他?”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带着朗气的容颜,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知道姜御丞的答案,是以越小乙也知道。
如此清醒而自知,她无论做什么,都再也保不住项婴……
可我从她脸上看不到绝望,有的是平静,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微微地侧开了脸,让风吹干她眼角的潮意;轻如蝶翼的长睫,却坚忍得没有眨一下。
心底流出很久没有的一丝苦味,许是因为她隐忍的神色,让我想起自己十几年的风雨……
连日的共处,我发现她不同于我认识的所有的人,赤子心肠,明净无瑕,大概说的就是她吧。看着她澄明爽直的眼眸,我无法完成一早想好的谎言。
“我已问过义父……”
“那越将军作何打算……”我替她斟上了一杯梨花白,打断了她,眸光却一动不动地盯紧了她,“……可曾想过……反?”
我直白的探问,却换来她更直白的言语,“娘娘,小乙已解了兵权,不是将军了;往后还是直呼名讳的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快不慢道,“反,亦救不了,小乙并非义父对手,平白搭上的都是无辜人命;不反,纵使我今日拿来赫古达的首级,义父也不会放过他。义父既已做了决断,拼我性命也是不能了……”
我不意她竟直白如斯,通透的话语教我不知如何再说下去。
在我眼中,看不到她命定的不幸,只有死不放手的执着。世人说情事,总是多幽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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