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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侯令-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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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旧臣尽诛,本宫自可寻个名目,想办法保全他。你现在只管把你知道的说与本宫便是。”我简冷了声音,漠然的看着她。
“保全?呵呵……”顾四娘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不可抑制地笑起来,她笑得浑身发抖;良久,方停下来,目光里却迸射出尖锐的光芒,带着无尽的痛楚和恨意,喊道,“如何保全?!他统共就活不过几日了,就算真是犯上谋逆,他也没这个时间坐那把龙椅了。你要如何保全?!哈,如何保全!”
我闻言一惊,手中的供状不觉脱手滑下,殿外北风呼啸不绝,像是成千上万柄尖利的刀子戳在心上。我听得到梨树在风中四不堪凌残的声音,听到自己一颗心砰砰的跳着,听到自己一吐一纳滞缓的呼吸……
脑中尽是柳卿礼那日蓬莱殿的情状……
“……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起码这一时得瞒住了。”
……
原来柳卿易说的那句‘不过而立’不是玩笑话……居然不是!怎么可以不是呢?!
林弦骗我!他骗我!什么操劳太过,分明是在骗我!他居然骗我!
我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尽了似的,身子一软,重重靠在椅背上。
对上顾四娘快意而又沉痛的眼睛,我有一刹那的茫然。
“阿夏——”有声音从顾四娘口中喷出,咬牙切齿的阴冷,似有无限怨恨,全凝在这两个字上。我被那语气的森冷禁不住惊了一个激灵。顾四娘的笑影如同锋锐的剑刃寒气煞人,一字一字道:“我知道!你——是阿夏!”
我勃然起身,瞪大了眼睛!顾四娘似乎将所有的力气都耗在那么一句怨毒的话上,嘴角凄微的笑凝结得僵硬,像开在秋风中颓败的花朵,看着我的失态,她冷笑着却身子一晃,虚软的倒在了一侧。
她怎么会知道‘阿夏’?!
似乎有那么一条绳子勒住了我的脖颈,直缠得心也透不过气来,一丝一线的勒上去,勒到心底麻木,麻木得泛起凉意,却无法挣扎……
我留下了顾四娘,让刘嬷嬷安置她在暖阁里,林弦给她灌了参汤,虽说无大碍,却是迟迟未醒。
趁着她安睡的光景,林弦终于将柳卿礼的顽疾告知与我。
世所罕见,天元不足,心力损耗,少年夭亡,不过而立。
“心者,藏神之府,乃人身之君。心生元气,心神旺,则统驭有力。心神衰,则五脏六腑俱衰……”林弦说到最后,语声也带着不忍,“……先天的毛病……如今柳大人已是心力衰竭,自然五脏六腑皆病……咳血之状日趋严重…怕,怕是……”
一丝丝的凉气一点点满上心头,我无措地伸手,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讷讷地看着林弦,良久,费力地吐出了言语:“……冯本初……不能治么?”
林弦的目光如同熄灭的烛火,徒留哀婉的灰暗,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往事的激荡如汹涌的潮水似要将我吞没,心中猛然一抽,就像心脏被人狠狠攥住一般,疼得那样难过。记忆的碎片连结成柳卿礼举手投足的款款笑意,寸寸素心……一匝一匝的陷在重重的深宫里。
我垂眸看着幽幽转醒的顾四娘,一切皆已分明了……
醒转过来的顾四娘平静了许多,不再急怒怨怼,只是噙了丝幽冷不屑的笑意,淡淡地望着我。
林弦识趣地退下,不过一会儿屋子里就只剩我和顾四娘两人。
我看着她,目光微动,‘阿夏’,我心头最隐秘的东西,缓缓开口:“是柳卿礼告诉你的么?”
顾四娘轻轻笑哼了一生,睨了我一眼,含笑道:“自然是他告诉我的……”话毕,眼眸中立马激荡起无尽的痛楚,似要将我剥皮抽筋的妒恨,却极快的被一丝泪痕所冲洗而去……
她的目光略过我,看着暖阁墙上挂着的扇面,有一阵恍惚,那种失神的怔忡似湖心的莲花被水波漾起细密的涟漪,晃碎了她妩媚却憔悴的容颜。
顺着她目光望去,扇面上是风柳木槿图,柳卿礼的手笔;我并不懂书画,不过瞧着这扇面顺眼,四时应景的叫柳卿礼画了几笔,春意盎然的碧色,瞧着教人疏散心肠些。
此后,无论我如何问,顾四娘都不肯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坐在榻上,两行清泪自她眸中滑落,满脸的绝望和倦怠……第一次从这个风月尽览的女子身上,我看到了寂寞。
等我召见完柳卿易,一席话下来;才知晓她真的是寂寞的,因为深爱,因为永不可得,才会寂寞如斯。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九·风雨消磨生死别(中)


柳卿易坐在我面前比起以往局促了许多。表面上我们还是平平和和的,仿佛没有一丝裂痕;如同我召见他时,推说让他交还翡翠……事实却是,我着人将顾四娘禁留蓬莱殿的消息予了他。
事关顾四娘,柳卿易来得很是迅速。手中不忘拎着一个大篮子,连奔带跑地到了蓬莱殿。
若非是和柳卿礼相关,我实在不愿将龌蹉的手段逼用到柳卿易身上。
柳卿易跑到我面前时,竟不知如何是好。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如此郑重的见面,往昔更多时候,他见到的是男装的我,彼时他时柳大宝,我是姜壮士。现下,他只是无措的看了看我,似乎在考虑是继续唤我姜兄弟还是行礼称我为娘娘。
我淡淡的看着他,忍住心头的酸楚,只能狠狠地在他心口上泼上一把盐,含笑道:“你若把我当你的姜兄弟,你就告诉我你三弟和他夫人怎么一回事;你若当我是国后,那你就该知晓此刻顾四娘的生死,本宫还是作得了主的。”纵然心底寒凉如冰,我亦极力的让自己以平静的口吻诉说出来。
柳卿易讷讷地看着我,脸上蒙上一层青青的霜色,连神情亦如雾气一般朦胧微凉,带着不可置信的眸光委屈地将我望了一会儿,始终没有开口。
我狠狠压住心头的不忍,依旧直直地看着他,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竟要拿皇后的身份去逼迫他……
“那个……翡翠,它太重了……我给它换了个篮子,原来的装不下了。”柳卿易一抽鼻子,居然开口那么一句;说着,还把篮子放到了我面前,“你不是要拿回去么,你自己看看吧……”
我自自然然地“哦”了一声,嘴角浮起稀薄的笑意,他没有称我为娘娘,相交许久,柳卿易终究是不忍的。我一直知晓他的脾性,他比我有更多的舍不得和心软……我定了定心,伸手掂了掂篮子,果然沉得不得了,难为他一路拎过来。
掀开布,翡翠滚圆地伏在篮子里,将篮子塞得满满的,不留一丝缝隙,虽说见着旧主,很是欣喜,奈何它实在胖得离谱,连扭个脖子都困难,只得甩了记尾巴,已示对我的讨好。
风动树影移,月光渐照东天。紫铜鹤顶蟠枝烛台上的蜡烛燃得正旺,化下的滴滴红蜡,当真似红泪一般,静静滴垂落无声。我畏寒,地龙早早地通了起来,一室的暖意,夹带着铜盆里炭火哔哔啵啵的响声,跳动的红,格外的醒目。
窗外已经开始飘雪,柳卿易坐在我面前,已经喝了不少杯酒。仿佛还是昨日,我有心逗他,谎称断袖,两人也在柳家小院里也喝了许久的酒。
“真的……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小四和项婴就普通朋友……项婴对她有恩,她报恩帮他做那些事……现在项婴也被你杀了,小四早就没做坏事了……”其实柳卿易的酒量很浅,每次喝几口就面红耳赤,舌头打结。
我一面摸着翡翠一身顺滑柔软的毛,一面款款喝着酒,听柳卿易说了下去,“项婴不是喜欢什么饺子姑娘嘛,小四都知道的……你不是常说红颜知己嘛,就只是知己啊,他们就跟咱俩似的……你不要因为项婴就对小四起杀心啊!”
我转首,窗外细雪纷纷。我微微蹙眉,开口问起柳卿礼和顾四娘的事。
柳卿礼抱着酒杯,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结结巴巴的诉着,“啥?……唔……嗯,不清楚。原先,她和三弟感情挺好的,我三弟对她也挺好的。俩人没事也会谈谈琴曲,品品诗画什么的……真的挺好的。”
树影透过些许通透的屏风壁映入室内,枝叶纵横交错,似迷茫诡谲而不可知的人生。柳卿易眸中一点戚戚弥漫上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潭。
暗红的烛光散落他眉间眼角,神色悲悯,许是怜他弟弟,也可能是怜顾四娘,“就是那个天蜀的刘致来了以后,小四就不开心了……好像吵架了吧,我不知道……可能吧,应该是吵架了……我三弟头都撞破了,流了好多血……”
月华如水,原来如此。想起柳卿礼结痂前额头上日日带着天青绫缎,原是因这个原因。如今额角那浅浅的疤痕估计就是那时留下的了。
喝到第三壶,柳卿易的神智已不是很分明了,伸手把翡翠抱过,顺着它的毛,红彤彤的一张俏脸,拱在翡翠身上,嗫嚅道“三弟身体一直不好,吵架之后,就对小四很坏……连话都不跟她说了……你不是让他当太子太师嘛,他后来就一直住在长安殿,没回几次家,我都很少见他了……”
说到他弟弟的身体不好,柳卿易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红了眼眶,使劲用力抱住翡翠,哽了哽,问我:“犯上谋逆…你会不会真的要杀他啊……?”末了,脸都快埋进翡翠的毛里,含糊着,“能不杀么……反正不杀也就活这么几天了……”
话说得不清不楚,人一头已经栽倒在桌上,发出了酒呼声,连带着翡翠可怜兮兮的哀嚎声。
垂眸望着殿中一跳一跳火红的烛光,红得像一团团血似的,无遮无拦泼进我的视线里。满心满肺全是难以自制的煎熬与破碎,我不得不拿起剩下的酒,一杯一杯地自斟自饮,麻麻的舌尖,胃里一团火腾腾地烧起,果然好酒。
柳卿易的脸上还残留着泪渍,压抑而悲伤,那种哀伤,仿佛从灵魂底处弥漫出来;父亲,兄弟,小妹,爱人……他纵使佯装糊涂,不通世事,可也保全不了这一切。
他逃不开家破人亡的劫数;所有的爱恨都将在滔滔大势中灰飞烟灭;多少年后,世上不过就只留他一人半醉半醒,孤绝无依……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九·风雨消磨生死别(下)


丹凤门的城楼上,雪花无声飘落,放眼望去,绵延的琉璃顶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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