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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侯令-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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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御丞拿清水漱了口,睨了我一眼道:“就当是吃药了。”
我笑着,命人将东西撤了,一面挪到他身边,上下打量着他,随口道:“白帝羽今儿的话,有几句我不大明白。”
姜御丞按住还想挪过去的我,道:“你坐得老实些,别乱动,好好说话。”
我拉着他的手,笑得促狭,“那你就告诉我,白帝羽缘何提及方升宴啊?珠崖……还有你怎么就背信了?”
姜御丞放下手来,停了一刻,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神色;缓缓站了起来,难得带着温煦的笑意,脸庞上勉强的轻松,道:“还是不说了吧。难不保你一动心思,把我咬死了。”
我一急,站了起来,一把将他按进梨花椅里,佯装生气地要挟道:“你若不说,我现在就咬死你!若说了……嗯,起码等你说完了我再考虑咬不咬你。”
鎏金鹤顶蟠枝烛台上,九枝花烛参差而燃,花烛外笼着鲜红宫纱灯罩,烛光透着温暖明亮的橘色如温泉般汩汩流在他墨色的衣裳上,无端带出一抹凄绝的艳色。
他的眉心紧锁,似有无法释怀的愧然在眉心纠结,又似乎有些不大愿意启口,良久,淡淡开口道:“昔日,我允诺方升宴,京中女子,但凡他看上,只消得说一声,我便降恩于他……”
“这个我知道啊。”我掠了掠鬓发,点点头,“你亲自下诏,还主婚新人;并没有失信于他。”
姜御丞面色有些沉郁,抽丝剥茧地回忆着:“其实,当时……方槐的心思是想让方升宴求娶小乙的……”
我微微一怔,神色间漫生出掩饰不住的不快,收笑凝眉瞪着他。
姜御丞看了我一眼,无奈的笑了一声,改口道“好,他想让他儿子娶越小乙。越小乙是北疆仁武将军,你是知道的。如果是你是方槐,你喜不喜欢这个儿媳?”
我佯装冷然地挑了挑眉:“我自然是一万个喜欢啊。”说着,龇牙咧嘴地比了个不悦的样子,“她可是你一手带大的,这层关系就够让方槐欢喜的了。”末了,冲他哼了一声,道,“何况又是手握兵权,还是黑骑军的将帅;方槐那点花哨心思……哼…既可以同你结为儿女亲家,巩树朝中势力;又可以独揽兵权,来日谋反,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焉有不欢喜之理?……我不信你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呵呵,你不是真的答允他吧?”
姜御丞一副嘉赏的目光,听我说完,侧头看着燃烧的沉香屑,淡淡一笑:“呵,我答应的是方升宴,又不是方槐。方槐再怎么想,方升宴不愿意,就没有什么好忧心的。”末了,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何况,小乙,嗯,越小乙,不同于他人,自有心结未解,真嫁入方府,也是难以同心同德的。”
我不置可否地抚了抚裙角:“我瞧越将军的性子,纵使方升宴点头,也不是能轻易办到的。”
姜御丞眼神有些许的飘忽不定,静默无语,停了片刻:“方升宴绝不会点头……好在,柳卿聪明。婚嫁这招制衡倒用得也不错,虽说中间你硬是塞了个郁语融,不过无伤大计。”
他半边面孔被光线遮住,唯听见沉香屑在殿内清然的窸窣声,他的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我静静看着他,蹙眉道:“你的意思是,其实……方升宴对柳卿乐无意,当时……是你们自行……”
“是。”姜御丞眼皮未抬,停了停,时间像是被寒气所凝,过得格外的缓慢。良久,姜御丞才一字一字道,“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方槐南归势疾,求娶不到越小乙,到头来只被塞回了一个郁语融;若是再不拖住柳家这颗朝中大树,叫他如何安心?柳家是和方家唯一可以朝中势衡的势力,来日纵有变天,柳卿礼总会顾忌胞妹,他方槐总有退路;更妙些,保不齐还能来个两厢并谋,也不失为内外之法。”
我心里想着,原本以为他只是气恼语融,看来这柳卿乐也不是他所意愿,便以怀疑的口吻低低问道:“这就是那天,方升宴酒醉,在紫宸殿发疯的原因?”
我挑眉看困惑地看着他:“你不是还是答应他,纵使婚后不悦,他照旧可以甄选合心的女子,你亦会再降恩于他的么?”
烛火燃得久了,殿中有些暗,只有长窗里透进一缕琉璃瓦上的月光,笼在姜御丞平静无波的的面庞上,如聚雪凝霜一般,他只是“嗯“了一声,再没有其他言语。
“那你也不算失信于他。他大可把语融和柳卿乐养在家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成;真看上什么人,有喜欢的,再求你一道恩旨,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倏尔眯了眯眼睛,静静道,“……难不成,他一心还惦念着越小乙手里的兵权……是以还想……?”
姜御丞的面容微微有些不自在,唇角微微动了动,目光落在我身上,沉沉地吐了口气:“他没有。”
我只觉得他的神色好生古怪,不过依旧是如常的平平静静,我也就不甚在意,“哦,那你有什么好歉疚的,是他自己不提,与你也没什么关系。”
姜御丞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吸了口气,似要平息胸臆中翻覆的气息,涩声吞吐道“他……提倒是提过……”
我一愣,睁大了眼睛:“越小乙?!”
姜御丞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
我皱眉:“那是什么?”
长夜寂寂,星冷无光。红罗炭“毕剥毕剥”地烧着,偶尔扬起一星半点火星,那微弱的声音衬得殿内愈加静如积水,连窗外风过林叶的绵绵声响亦清晰可闻。
姜御丞半晌无言,目光朦胧,有些许的迟疑,缓然带着莫名的一丝低沉,轻轻道:“没什么……他提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娶死人?果然又疯魔了。”我闲闲地将杯子放回小几上,嗤笑一声,不带感情道,“人死了,他还能求什么?你又不能起死回生。难道冥婚不成?他这是少爷病又犯了,冲你发脾气罢。”
姜御丞容色不变,只慢条斯理啜饮着盏中热茶,祁门茶滟滟如血的汤色似烛光一般倒映上他白净无双的面颊上,为他添上一抹不真切的虚浮。他的声音也如茶香一般,迷迷蒙蒙的低哑:“妍妍……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提的是谁?”
“那是他的事了,与我何干?再说,这件事既然同你也没什么干系,你也不必如此耿耿于怀。他犯上谋逆,你已经饶他不死,也算是偿情了。”原来说通了,就是方升宴闹脾气,与姜御丞并无太大牵连,一思及此,我打了个哈欠,有了些许的倦怠。
姜御丞本若有所思状,见我打了个哈欠,方回神道:“困了?”
我点点头,揉揉眼睛,由他领着走到寝殿。等宫人收拾妥帖,我拉着他的胳膊,枕在脑后,蜷到了床上,俩人都不再说话。
床头小小一尊博山炉里焚着香,篆烟细细,馨香缭绕,笔直的袅袅升起,散开如雾。我伸手轻轻一撩,那烟就散得失了形状。我挨着他,心下安然,沉沉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的被衾凉凉的,仿佛是下雨了,风雨之声大作,敲打着树叶的声音哗啦哗啦响。
依稀有人在叫我——妍妹妹!妍妹妹!很久没有人这样唤我,感觉陌生而疏离。许久不曾有过的惊慌,漫在心头……我一人奔跑着,拼命地跑着,胸闷得透不过气来,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混沌而又迷蒙,心里的惊慌却是那么真切,我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只是拼命地跑,拼命地想摆脱那声音。
“妍妍……”我看到姜御丞的身影,就近在咫尺,离我不远,我心里一安,冲他奔去。茫茫中,面前突然横闪出一个人影!我心跳骤缓,呼吸停滞,爹爹?!
四周像是漂浮了一层氤氲缭绕的云雾,父亲的脸一瞬间狰狞到犹如鬼魅,一把掐住了姜御丞的脖子,姜御丞竟然半分也反抗不得,只能徒劳地吞吐着一点点稀薄的空气——我胸口犹如被重重击了一拳,冲过去想要拉开父亲!
突然一只手自云端伸来,妍妹妹,妍妹妹……我们去南楚,我们去南楚……我看到了方升宴的脸!我吓得大声尖叫,可是声音却始终卡在喉咙里,他扯住了我的手,抱住了我,我拼命挣扎,拼却全身冰凉透骨的恐惧,竭尽全力发出一声尖叫。
姜御丞——!
我大口喘息着坐了起来,手腕上绞丝银镯呖呖的响,提醒我还身在人间。我满头满身的冷汗,惊魂不定。已经很久没有过梦魇了……我来不及平了喘息,亟亟地去看姜御丞。也不管他熟睡与否,一下子扑在他身上里,张着手来来回回抚摸着他的脸;还好,还好!他在这里,就在我身边,完好无损的在我身边……
他的气息怎么这么急?我微微抬头,发现他原来醒着。姜御丞一动不动,身体有些僵硬,气息虽然极力压抑,已经是有些紊乱,额上也是细细的汗;良久,他才拍了拍我的背,同我一起坐了起来。
“你怎么也那么多汗?”我的手胡乱地停留在他脸上,冰凉凉的湿冷。
他微微平了气息,并没有说话,只是牢牢将我抱住了。
我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怀里,颤颤道:“我……我梦到我爹了……”
梦境里的情境如此清晰,父亲灰白的脸,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不出来!
方升宴的声音像鬼魅一般飘进了耳朵里!妍妹妹,妍妹妹——
我猛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姜御丞,一片黑暗,我看不清,看不清!他是不是姜御丞?!他不是?!我战栗着,抽搐着,颤抖着,拼命挣扎着想脱开抱着我的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几乎要失声惊喊……
突然,冰冷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声声低沉缓和:“不怕,不怕……没事,没事……”
恍如从极遥远的山巅传来的钟声,我的心在这一刻骤然停止了震荡,平静下来,胸腔在濒临迸裂的瞬间吸了口清新的空气,慢慢平和舒畅了起来。他冰凉的唇贴在我的额头,我有些许的脱力,慢慢平复着心头的恐惧,缓缓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心口有错落的感觉,仿佛纵身跃入海中,溅起庞大而跳跃的雪白水花,而人却置身于清水水,安然清凉地幽幽下沉着,舒坦悠然,四肢百骸似乎都有清凉凉的舒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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