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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侯令-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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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开山裂缝般凄厉的吼声:
“宴儿——!!!”
方槐执剑冲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他爱子脸色苍白倒在血泊之中,垂死喘着气,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宴儿,宴儿,你怎么样?怎么样了?”方槐抱着方升宴,痛心疾首的大喊着。倏尔,目光瞪着爱子胸口的匕首,转而目眦尽裂的射向我,提剑大吼,“妖孽——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方升宴死死抱着他爹的衣袍,喘着气,费力的发出了微弱的声响:“爹,爹……不要…不要。我求你,不要不要……”
我恨恨地瞪着方槐,带着满心满肺的仇恨,可惜……杀不了他!唯一的武器刺在方升宴胸口,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射杀眼前这个老贼!
耳畔亟亟传来周兵的哀嚎声,眼前陡然出现一列弓弩手。果然!我苦笑一声,无望的闭了闭眼。
他不在了,再无人可救我于水火,再无人可免我惊怕,再无人可安我心神……
如此就跟着去了,也好。
“放箭,放箭!”耳畔是方槐声嘶力竭的命令,“给我杀了这妖孽!放!放——”
黑压压的羽箭射过来,就像密集的蝗雨,又像是成千上万颗流星,带着尖利的啸声……我无声的在心里默想着他的名字,安然的阖上眼眸。
帐中响起如裂帛一般撕心裂肺的一声,“儿啊——”我霍然警觉那是方槐的惊呼,心中如被狠狠吓了一记,尚未来得及睁眼,只觉得骤然从哪里扑来了一股巨大的力气,生生将我整个按在怀里束缚住了,身上重重一下,不知是谁。
我听到刷刷纷乱的破空之声,无数道箭似乎从我头顶飞过去……
有人在喊住手,有人在惊叫……嗡嗡的,却没有预期的万箭穿心的疼痛,我有些惊疑的缓缓睁开了眼眸——
方升宴的脸。
他苦苦的抱着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紧了我,那么紧,仿佛如何也松不开。
我透过些许的细缝,看到他的脊背,他背上不知插了有几十几百支箭,密密麻麻得像是刺猬一般……
“妍妹妹……”他的笑容,在凄楚中绽放出一点点的欢喜,那欢喜看起来像溺水的人抓住的稻草,吞吐出最后一丝气息,“妍妹妹,……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二·明悟


杀喊声震天,方槐举剑劈来的瞬间,倒了下去。
密集的箭雨再次飞洒开来,倒下的却是眼前的弓弩手。
“小妹——”
援兵到了!我茫然的张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一时间连气也喘不上来。
修远终究找到了我,我双腿剧痛,如何也移动不了半步,而方升宴的手束得极紧,几乎嵌进我的胳膊里;修远费力很大的力气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后,将他的尸体搬开去,方来扶我。
我的腿受着伤,一点点的疼漫了开来,眼睛也渐渐有了焦距,意识渐渐复苏……
我突然放声大哭着扑到修远的怀里,牢牢的揽紧了他的脖子,哽咽破碎的声腔带着无助的凄惶:“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他若在此,决计不会让我受这般苦楚委屈。
穷我余生,我再也等不到了……
“我要你在这里……”我泪眼溟蒙,看不清一切,只能苦苦的抓紧眼前的一切。
感觉他伸手,小心翼翼的环住了我,轻轻的拍着我,明明灭灭的声音,听不大真切:“…小妹,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不错,他在这里,他就在我身边!我心头瞬时一松,呜咽了一声,全身恍如虚脱一般,疲软的没有了力气。
明帝二年,罪臣方氏父子,勾结南楚余孽,起兵造反,兵败。
方氏连株九族,平去方氏宗祠,烧毁方府宅邸,不论男女,绞杀不赦。
这是姜夏的第一笔浓烈的政绩,带着凄艳的血色,平定了大周的内乱;他不是昔年的楚王,他是姜帝的唯一爱子,金戈铁蹄,壮志雄心,一平叛乱,让诸国列藩不得不对这个年轻的君王,升起拭目敬待之色。
窗外有和煦的风,秾丽的春色一蓬一蓬盛开在金色艳阳下,绿肥红丰,满目浓艳娇娆。
我的膝盖受伤,每逢阴雨,疼痛难止,林弦嘱托跳跑疾走快奔都不可,往后连轻功也使不上了。
当修远牵马走到我面前时,遥遥相对,多少的前尘往事,淹没在大周的风烟晓雾之中,可他身上总有那么一两点他的味道,修远并不像他,只是让人会无端端的想到他。
我目光清澈如静湖无澜:“大哥,还记得我说的话?”
“嗯?”
“天意。”我轻轻将手放在膝盖上,受伤的痛楚隐隐不绝,“这就是天意。看来,诸国的潋滟山水,只能留给大哥一个人了。”
我宁可相信是他来北疆寻我;如今我的腿脚再经不起任何的跋涉,终究……离不开了。
修远笑意浅浅,只是凝眸看了我许久,簌簌的日光在他脸上,映照着别样的安静:“小妹,若是你的腿没有受伤,你还想不想看诸国的风光?”
我含了一丝清浅的笑意,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日光那样安静,仿佛时光都烙在了青竹帘上,只晕出淡淡的白影,心深处忽然漫出无声无息的哀凉,渐渐浸透全身。
我想的,我当然想。我想和他并肩站在风眼万里的大好河山前,陪他运筹帷幄,听他沉沉低语,看他一点点润开的眼眸,静静的抓住我的手,不许我再胡闹。
不会有人知道,我竟是如此的想他。
太液池畔,风吹得秋千架吱吱呀呀的晃荡。
修远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眉目一瞬间开朗起来,安然的将我望着,温和的开口:“小妹,这些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御丞兄为何弥留都不肯见你么?”
心头一跳,宛若一把锋利的刀片贴着心肺生生刮过,没有疼意,但那冷浸浸的冰凉却透心而入,我垂了下眸,极快的扬起,抑住喉头的酸楚,艰涩道:“…他是在怪我……”
心思一点点颓败下来,带着凄楚和无望,或许只有修远能如此坦然的和我说起他的死,也只有他,我和姜御丞都是信任的。
修远从布囊里掏出一个缂袋,将它交到了我手上,眼中有不忍的明灭和叹息:“……这就是他至死不与你相见的因由。”
我狐疑的看着他,默然的接过了缂袋,袋子很轻,似乎没有装东西似的。我手心冒出潮湿的汗珠,有些许的犹疑,终究是打开了它。
一缕缕如白色的流苏丝线般的物什,静静地躺在我手中。霜白如雪,轻细如丝。
“这是什么?”我挑起白色的一根,不禁蹙了眉。
修远淡淡凝眸,平静道:“这是御丞兄的头发。”
我一怔,骤然抬头盯着他。
“荣乐公主被送走的前一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御丞兄一夜白头。他修书与我,叫我速速来长安,说是有极重要的事要托我去办……”
鼻尖流淌着从手上银丝传来的甘苦气息……我心头大恸,眼角生生有酸涩的泪意漫出,我死死忍住,哑了声音:“这就是他……不肯见我的因由?……”
我想起他出征之时,他带着的头盔,密不透风,别说头发,连脸都不曾看清;想起娆儿被送走之后,他回避一应侍从内官,只留姜夏在紫宸殿服侍的怪异举动……
“御丞兄说……他老了。”修远吞吐出一口气。
我的眼前模糊不堪,我惶然地捂住了脸,忽然有一瞬间空洞和软弱,踉跄几步,几乎要跌坐到地上。眼泪从指缝里扑簌簌的渗漏出来,我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声音。
“为何……为何不早告诉我……”
“你能如何呢?你进去了,就会看到他……不想让你看到的模样。”
有微风倏然吹进,春天的傍晚依旧有凉意,带着花叶生命蓬勃的气味。心上一阵凉一阵烫,仿佛生着一场大病。可是脑子,却是冰凉冰凉的。那样凉,凉到针刺一般的麻木。
他应该早告诉我,早告诉我的。我可以不看他的样子,我可以不要我的眼睛……可他没有告诉我,没有——
我无声哽咽着,承受着上苍给予我最大的报应。
仿佛就在昨日,我抵着他的额头,颤颤的说着:“不许老。”他亦是颤颤的回答我:“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修远一人离去,行游四方。我偶尔会收到他寄来的各地物什,最吃惊的曾收到过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是定州镜水山的风动岩。
前朝大定后,我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后。普天之下,万民同庆,大周附属和邻近诸国皆派使臣前来纳贡相贺,贺姜夏君临天下,贺我母仪垂范,同时为我上徽号“昭懿”,时称“昭懿皇太后”。
按理,我应居寿宁殿;可是我并不喜欢那座宫殿,十数年来,那里几乎成了废殿,无人进出;传言午夜之时,常听到姜后和近身侍婢的鬼哭声。
姜夏很孝顺我;我不愿住寿宁殿,他自然是无异言的。
我着人重新修葺了谢府,叫柳卿易买了些花籽,替我种了。以安养腿伤为由,我回到了儿时故居修养。
褪下重重凰图华服,仿若还是昔年燕子呢喃,双飞花间的稚气之年。雕花长窗蒙了湖蓝色冰绡窗纱,望出去有些影影幢幢,繁盛花枝底下,我静静卧伏在谢府的后花园里。
飞花逐雨,我仿佛做了场好梦,重重花影里,我遇见了那双眼睛……
娆儿说得很对,他就是那个降妖高人,任我在他股掌间任性莞尔。
腿伤痊愈后,我牵了黑马,只身去了北疆,再不打算离开。
此番,再无人可找到我了。
他既不愿我见他的模样,那么就不见吧。帝后的陵寝,留他一人长眠,他可以安心了,我记忆中,十年一日,他从未老去……
几年后,周明帝,也就是姜夏,利用了柳卿礼的十年之约,策划了与天蜀的‘联姻事变’,耗战三年,一统天蜀;而后,厉兵秣马,剑锋直指西秦——
周明帝能征善战,不仅平定南夷,且重农励商,为大周创下万世不拔的基业。开国以来,我朝的疆域从来没有如此的浩瀚。每年岁贡之时,藩国来朝,众夷归化。丹凤门上,听万岁山呼,声震九城,任何人都会觉得热血沸腾。
姜夏唯一做得一件让朝臣费解的事,便是力排众议,追封‘丙子之变’中的罪臣柳卿礼为大周第一个异姓王侯,世袭罔替;并将其尸骨自长安殿后移送到皇陵,亲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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