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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你做蛋糕的时候打扰你？”
“哦，那个时候，您算不上讨厌，”阿尔弗雷德笑了起来，“是特别讨厌。”
布鲁斯也笑了起来，“别以为你逗我笑就能回避我的问题，阿弗，你为什么骗我？”
“被您看穿了先生，”阿尔弗雷德装作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件事需要时间，我希望这件事能够成功，可……”
布鲁斯续上了老管家之后的话，“爱和恨一样，不可能一瞬间消失？”
“是的，先生。”阿尔弗雷德顿了顿，“多给莉莎一些时间，我相信她，也希望您能再次相信她。”
“我会尽力，把给你的信任分给她。”
“谢谢您，”阿尔弗雷德顿了顿，“也别分给她太多，先生。”
布鲁斯笑着摇了摇头。
阿尔弗雷德始终没有告诉布鲁斯，他到底找莉莎是为了什么。他对这件事太不确定，他不能给予布鲁斯一个虚假的希望，这比绝望更让人难以忍受。
他到达莉莎临时居所时，正值傍晚，街上的路灯一盏盏的亮着，两侧的商店鳞次栉比，仍旧开着。这在原先混乱的哥谭几乎无法想象，他随意走进了一家零售商店，购买了两盒牛奶，并不贵，哥谭普通的家庭足够支付的起每日消费一盒。
当他握着微波炉加热的牛奶走在街上的时，他一直在想，哈维·丹特、瑞秋·道斯、吉姆·高登，当然还有布鲁斯，这些为了这座城市所奋斗的人们，付出的一切是否值得，这座腐烂了根本的罪恶之城真的会在他们的治理下变好吗？
丹特法案确实带给了人们希望，哈维·丹特确实成为了人们的英雄，可这一切都是建立的谎言之上，它不稳定的如同一座纸牌屋，经不起雨打风吹，这段偷来的和平岁月究竟能够遮掩多少时间，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但他希望，为了那些还未干涸的鲜血，这段时间能够过得慢一点，长一点，再慢一点，再长一点。
在下着雨的哥谭喝完一盒牛奶，多少感到温暖，纵使像是阿尔弗雷德这样一个老人也感到几分从胃里传出来的热量，他呼着白气，举着雨伞，按下了莉莎的门铃。
无人应门。
阿尔弗雷德翻出了挂在腰间的钥匙串，轻轻打开了门。
在愤怒冲昏了头脑之后，莉莎·凯利斯将他们原先居住的房子卖了，租了一个山谷小镇外的农场，随着莉莉丝的归案，凯利斯就随意在哥谭找了一个二楼公寓住了下来。狭小、肮脏，凯利斯不在意她一直研究的小动物，将它们一股脑都留在了曾经任职的的大学里。
安吉利亚的离世，击溃了这个看似强悍的妹妹，她不再迷恋研究了大半辈子的生物学，也不再按时去教学，辞去了一切工作，生活在一片空白里。
空白就像他现在站着的客厅里，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把面相墙壁的折叠椅。阿尔弗雷德收起了雨伞，落了尘土的地板上留下他一个个脚印。他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终于在一间贴满了安吉利亚照片的房间里找到了发呆的凯利斯。
那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莉莎·凯利斯就坐在床上，她头发没梳，衣服也脏了，这在以前是莉莎不能容忍的事情。
“莉莎……”阿尔弗雷德坐在了凯利斯的旁边。
凯利斯双目无神，她似乎是在盯着一副贴在墙壁上的照片，那是二十四岁的安吉利亚，是安吉利亚离世前，凯利斯得到的最后一张照片。
“莉莎，安吉利亚的葬礼，你为什么没来？”
过了好久，阿尔弗雷德几乎以为凯利斯不会开口的时候，凯利斯说话了，她说，安吉利亚不希望她出现。
“你是她的母亲，她会想要见你……”
“她不会！她讨厌我！”凯利斯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话，她双眼通红，红血丝布满眼白，“她想把自己炸得粉碎碎骨，就是因为我不能去她的墓前骚扰她。”她嘶哑的声音低下来，“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他们说得对，安吉利亚是，是我害死的。”
凯利斯的话没有说完，她的泪就流了下来，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流泪，泪水一股股的从她身体里倾倒出来，悲伤无穷无尽。
“安吉利亚最后后悔了，她不想你看到U盘，莉莎，安吉利亚原谅你了，她不是你害死的。”
凯利斯猛地站起身，她身体晃了晃，泪水依旧不停流着，“那是莉莉丝·丹特的谎言，她想逃脱罪责，她休想！休想！我是不会原谅她的，不会，不会……”
“莉莎，安吉利亚也不是莉莉丝小姐害死的……”
“你给我滚出去！”凯利斯连拖带拽的抓着阿尔弗雷德，想把他轰出去。
阿尔弗雷德轻易制住了凯利斯，他从包里拿出了还是温热的牛奶，塞进了她的手里，“安吉利亚说过很多过分的话，她有些叛逆，但我们都知道，安吉利亚本质上，是个善良的女孩，她喜欢和你对着干，可绝不会想在她死后，你这么折磨自己，折磨别人。”
阿尔弗雷德打开了牛奶，“安吉利亚爱你，莉莎，她爱你，我始终相信，她的爱只是表达方式有些不同，如果她真的不在乎你，讨厌你，何必招惹你生气？她大可躲得远远地，永远不再见你。”
“安吉利亚已经成功了，”凯利斯打翻了牛奶，“她现在就躲的远远地，永远不用再看我，”莉莎扯着自己的脸，“永远不用再看我这张脸。”
“莉莎！”阿尔弗雷德低吼，“安吉利亚死了，你能不能不迁怒别人，也放过自己？”
“你是为了莉莉丝·丹特来的，”凯利斯笑了起来，“莉莉丝·丹特挖出了安吉利亚的心脏，你要怎么放过她？坐牢，她活该，八年以后她出狱，我就继续上诉，我要她一生都待在监狱里，那也不能去！哈哈，哈哈哈！！”
阿尔弗雷德扇了凯利斯一个巴掌，“莉莎，把U盘给我。”
凯利斯哼了一声，她咧了咧嘴，这时她的眼泪仍不停的往外涌着，她摇摇晃晃的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的右手伸出窗外，手腕上带着那串挂着U盘的手链，“哥哥，我亲爱的哥哥，你想要它？”
凯利斯摇了摇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链，她将左手伸了过去，左手食指和拇指一碰，那串挂着U盘的项链就从她的手腕中消失了，跌入了大雨中的街道。
“你没跟它说再见，哥哥。”
“莉莎，这使你好过些吗？”阿尔弗雷德不为所动，“你从来不愿意错过安吉利亚任何一个成长片段，你喜欢看着她，怎么舍得把U盘丢了？哪怕她说的话那么伤你的心。”
凯利斯缓慢的放下了手臂，怔忪的看着阿尔弗雷德。
“我还是那句话，莉莎，安吉利亚已经死了，别迁怒别人，也放过自己吧，”阿尔弗雷德叹了一口气，“比起莉莉丝·丹特，我更希望你能放过自己。我是你哥哥，永远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
☆、C45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再强大的人也脆弱的不堪一击。
就如阿尔弗雷德对布鲁斯说的，多给莉莎一些时间，他相信她。
所以等到一个星期后，阿尔弗雷德从吉姆·高登那里听到消息，莉莎将U盘的复制版交给了警方作为证物，警方自然看过了原版，整个司法机关就开始为莉莉丝·丹特的量刑进行商讨。在第一次听证会后，与会者一致通过了无罪释放莉莉丝·丹特的决定。
今天是莉莉丝·丹特出狱的日期，最紧张的绝不是莉莉丝·丹特本人，阿尔弗雷德有理由相信，在更衣室换了第十套西装的布鲁斯才是最紧张的人。
现在布鲁斯穿着一身双排扣西装站在镜子面前，他正比较着两条领带。
“我认为左手的更好，先生。”
布鲁斯认真的将左手的领带戴好，在镜子前照了照。
“您可以去参加奥斯卡的红毯了，”阿尔弗雷德对布鲁斯点了点头，“我敢保证，你肯定是出现在黑门监狱前最帅的男人。”
布鲁斯脸上的有了一丝微笑，当阿尔弗雷德以为这场换衣大战终于结束的时候，布鲁斯忽然看向阿尔弗雷德，他犹疑了片刻，“莉莉丝会不会更喜欢蝙蝠侠？”
阿尔弗雷德顿时哭笑不得，老管家拉开窗帘，“现在是上午九点，您真的想要蝙蝠侠去接莉莉丝小姐出狱？”
布鲁斯咳了一声，假装没听见老管家的调侃，当他看到放在桌子上一排车钥匙又顿住了。阿尔弗雷德以为布鲁斯又要慎重考虑的时候，他一下子拿起了一把车钥匙，大步流星的去车库了。
阿尔弗雷德扫了一眼，确定布鲁斯决定开走的是那部黄色的兰博基尼。老管家觉得这辆兰博基尼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故事。
至于阿尔弗雷德要不要和布鲁斯一同前去监狱，两人有不同的看法，阿尔弗雷德可不愿意当一个大号的电灯泡，可布鲁斯却坚持要阿尔弗雷德一同前去。老管家思考着，是否是布鲁斯有了几分胆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再强大的人也脆弱的不堪一击。老管家终究拗不过自己养大的布鲁斯少爷，也坐上了车。
不管布鲁斯设想了多少次和莉莉丝见面的情况，阿尔弗雷德相信，布鲁斯绝不会想到莉莉丝提前离开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莉莉丝几乎是天不亮就离开了黑门监狱，比通知布鲁斯的时间早了好几个小时。而且，通知布鲁斯的时间，是莉莉丝要求更改的。这说明了一个简单的事实，莉莉丝在躲着布鲁斯。更糟糕的是，莉莉丝不愿意见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看着坐在驾驶座上沉默不语的布鲁斯，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老管家以为莉莉丝在狱中的拒绝源于她的刑期，八年，会发生太多的事情，时间改变人们的样子，也会淡化人们的感情，无论你愿不愿意承认，多少人都是在分离中淡漠了情愫。
而如今莉莉丝已经出狱了，她仍旧不愿意见布鲁斯。
这不是一个好预兆，莉莉丝可能真的有不得已的事情瞒着布鲁斯，并且这件事在莉莉丝看来，比八年的有期徒刑更无法逾越。
在重获自由的几个小时后，莉莉丝一直在一个地方，距离黑门监狱不远的那条十字路口旁，有一家餐厅，她刚到这里时候还没有开门，谁让那时候才刚刚六、七点钟。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