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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沧-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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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沢田纲吉困惑的眼神,女人只是微笑,不多言语——但这却隐隐传达出一个意思,她不喜欢沢田纲吉说那样的话。

沢田纲吉怔了一下,女人背转身去:“我去给你拿条毛巾。”

衣物柔顺剂的清香散落在褶皱和缝隙里,清浅不刺鼻,也很好闻,带着某种浑然天成的恣意和舒适。

沢田纲吉一边兜着毛巾松松抓抖头发擦着水渍,一边视线四顾,环看周围。大堂门扉半敞,宽阔明亮,随意横了几张桌椅,供暂留的的客人歇脚用。古色古香的内室布置,画屏琉璃,竹枝帘斜,隔出几个幽静别致的小间,装饰不做作不纷繁,透出清爽干净,纯澈绵长的韵味——就和茶室主人一样,沉默内敛,闲情自雅,温和得像隔了几个冬天的陈茶,口感不再新鲜刺激,相对的是由深沉的醇厚取而代之——啧,沢田纲吉很奇怪,自己怎么突然地就从这个三十上下地女人身上体会到一种莫名的沧桑感?

“嘛,这种糟糕的想法实在是太失礼了吧……”沢田纲吉低头摊开等号眼无奈吐槽。

“嗯,你说什么,沢田君?”忽然凑近耳边响起的声音即便调色缓和也吓了沢田纲吉一跳。

“咦咦?!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沢田纲吉条件反射弹开一段距离慌忙摆手否认道。

女人不由得露出困惑的表情,片刻后收起,把一件干净的棉T恤递给沢田纲吉,又反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沢田君,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换掉吧,会感冒的。如果方便,最好再洗把脸。卫生间的话,那边走道左边第二个门就是。”

“啊……”沢田纲吉下意识想推辞,但看到女人平静而笃定不容拒绝的眼神,最终接受了好意,“我知道了,谢谢……”

沢田纲吉揪扯一下略显宽松的衣摆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女人半跪在最靠近的内间里的地台榻榻米上,手执紫砂壶缓缓倾斜,深色的红木矮桌上,香茗已然沏好,氤氲开阵阵热气。女人瞥眸:“沏过三道的乌龙了,但口感应该不差,不介意的话,算我免费招待你,沢田君。”

沢田纲吉忙摆手:“啊啊不、不会介意,您太客气了。”说罢进了里间,在地台上坐下,略显拘谨。

“……中国茶?”

“嗯,日本茶道固然精深,但是茶文化毕竟源自我故国土地,再者,我一直喝不惯日本茶,或许是口味不合的缘故吧。”女人不咸不淡地回答,然后把杯子斟了个七分满,动作轻柔地推到沢田纲吉面前,颔首道,“请用。”

“唔,谢谢……”不过跪在日式榻榻米上和中国茶不会很奇怪吗?沢田纲吉端起杯子本能地在心里吐槽。作为废柴的日本青少年一名,沢田纲吉对中国茶连略知一二的程度都达不到,更不会懂得闻香品味之类,只是单纯觉得味道尚算不错,出于礼貌,他还是赞了一句好。

女人抬了抬眼,带着淡淡的笑意地一瞥,复又低下头去,闷声说:“喜欢就好。”

——那种了然的眼神和敷衍的语气算怎么回事啊喂!果然太外行了马上就被看穿了吗?!

沢田纲吉再次摊开等号眼默默吐槽。

陷入沉默。檐角滴水的速度越来越急促,涓涓细流尚有愈加汹涌的趋势,雨声也越发大了起来。没有关紧的窗子漏进一波一波凉气,但又马上被屋子里的暖意中和掉了。

看来是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未免长时间的尴尬,沢田纲吉硬着头皮开口找话题:“啊,那个……”

“嗯?”女人摩挲着捧在掌中的杯子,把原本投向窗外的飘忽视线移了回来。

“那么说的话,您是中国人?”

“是的,不过搬来并盛也有好多年了。”——从那种颇有些死气沉沉、几乎是刻意淡化了平仄和起伏的语气来判断,不是个健谈的人。

“……还、还没有请教,怎么称呼?”

女人略略一愣,然后抿了抿唇角,眉头微蹙,眼光一下子又飘忽起来,似乎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勾起了很深刻的东西。片刻,她不着痕迹地微笑起来,伸手拉起沢田纲吉的手掌,泛白的骨节微屈,指尖轻轻在少年的掌心一笔一划写出两个字,带着即刻飘散的冰凉温度。

“这个……”沢田纲吉盯着对他来说很生僻的两个汉字,倍感难办地抓了抓头发。

女人漆黑的眼睛直视少年,用一种颇为郑重的口吻念道:“蜉沧。”

吾名、蜉沧。

 



第4章 长亭怨
“蜉……沧?”

沢田纲吉依照口型诺诺念道,音调转成有点奇怪的坡度,不过对于把英文当成拼音念的大和民族,这算不错了。

啧……且不去说。

“嗯。”蜉沧点点头,继而带着淡薄的微笑,口吻带上了一丝微妙的恳切,“直接这么叫就好了,不要带敬语或是别的什么,可以么?”

“咦不好吧,那样不是很不礼貌吗?”沢田纲吉连连摆手道。毕竟从年纪上看,蜉沧怎么着也得是他妈妈阿姨辈的人了,怎好直呼其名?

而且关键是……这是何其怪异的名字和何其怪异的发音……沢田纲吉再度习惯性吐槽。

“不,我不介意,就那样叫吧。”蜉沧摇摇头,漆黑的眼多了份类似于希冀和期许的光芒,她合掌颔首道,“拜托了,沢田君。”

“呃,这……好吧,我懂了。”即便感到困惑和不妥,沢田纲吉仍是点头了。作为一个不受欢迎总被欺负的废柴,第一次收到素昧平生的人的关心和招待,这样的请求,他是没有理由不答应的。

为了适应这冷僻古怪的发音,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蜉沧?”

“嗯。”蜉沧应道,笑容较之刚才的平淡,倏然间多了几分生动的意味,但是眼眸里,却像被某个契机触发,浮现出隐约深沉的……

或许是对什么的缅怀和悲哀吧。

“很好听。”

最终,她如是喃喃道。

很干净,很温柔,很好听。从刚开始,蜉沧听见沢田纲吉的嗓音的时候起,她就这么觉得。这个声音,带着几许认真和腼腆,叫她的名字,真的很好听。

如同留兰香薄荷张叶伸茎时候扩散开来的凉凉香味,温和清爽的语调和气息这么相似,就像很多年前,那个尚是少年的男人,那般唤她名字一样。

从无法触摸的过去推进到现在,从现在延伸到无法看见的未来,一直都这样真切地存在着,永不消弭。

“无论何地,纵使深有万丈,横亘千里,只要你唤我的名字,我就会踏碎荆棘,去到你在的地方。”

声带拨弹空气,勾勒出线条迷人的吞刎,在喉腔里引起柔软韧劲的共鸣,婉转而出,半空中坠落,重重地磕在时间的磐石上,戚戚然碎了一地,化作烟尘,四散飘飞。

蜉沧不自觉地摸向腰间、一支垂挂着的竹笛,指尖在笛子的尾部来回摩挲勾勒着泛白的刻痕,一遍又一遍,直到几乎泪流满面。

记忆里,男子颀长挺拔的背影伫立在视野终端,袍角翻飞,一袭红色,快和重压在天尽头的火烧云融成一体。

“蜉沧,你还……在么……”

面对宽阔无垠的深蓝水面,黑发的男人轻声发问,音色温润如玉而又沉稳磁性,仿佛古铜编钟最清亮的那个钮钟在木槌轻捶下发出的嗡鸣,在海面上溯旋起了点点浪花。

明明是问句,却被语线意外拖拽出的停顿和弧度演变成了云淡风轻的叹息,当时并未觉得,蜉沧本以为,随着岁月流逝这一切早该淡漠了,不想现在回想起来,却越发清晰鲜明。

那个画面,那个声音,被风拂起的墨色碎发,光线在红色袍服上打下阴影的角度,被染成橙红色的海平线,抑或是在天尽头展开双翅的白色水鸟,每一处细节都像烙印在骨髓里的存在,随着血液流淌在四肢百骸。不期然在脑海里的出现,直接叩击了蜉沧心里最深处的古老弦音,在这一刻,震得她肝肠寸断。

那是他最后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忽然就崩溃了,在沢田纲吉惊惶失措极度不解的目光里,把脸埋在颤抖不已的手掌中失声痛哭。

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只是没有在那个时候站出来响亮地回应你……

对不起,风,我不知道拖欠一个答案,会要以一生为代价去偿还……

我的承诺一直都有效,我真的……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

 



第5章 天门谣
不论到多少年以后,蜉沧都能很清楚地记得、生命里最早的那个“当初”,风是以怎样的姿态和面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蜉沧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对“亲人”的概念也很模糊。

亲人?如果是说很亲近的人的话,那么师父和师娘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吧。

哗啦,蜉沧这么想着,小腿一用力,踢起一浪晶莹的水花,在午后的暖光下,泼出四散破碎的白芒,珠玉迸溅。脚掌心感受着汩汩流过的溪水摩挲轻抚的凉意,很是舒服。蜉沧双手向后撑开,轻轻晃着两腿,拨撩着溪流,盘算着等会是不是到对面竹林里去挖点竹笋回去——

现在可是吃嫩笋的最好季节呢。

蜉沧伸手捋顺了披满背部的黑色长发,不顾发梢还湿漉漉地挂淌着水珠,摸出青色的发带,利索地把头发分成两股束高,绑成马尾,发梢随风四散。

蜉沧的发质很好,柔软而有光泽,师母特别喜欢她这头顺滑的黑发,似乎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再没有剪过了,还一直被师母关照要用发酵淘米水混着黑芝麻好生保养。蜉沧虽然起初嫌弃这么长的头发做事很不方便,但在师母的一再坚持下也就妥协了,并且之后师母教会她、如何又快又牢地把长发在两鬓边盘成干净利落的青螺髻,蜉沧也就不再说什么,乖乖地把这比她自己还耀眼的头发好好蓄养起来。

蜉沧拨开垂挡住视线的头发,把系在腰带上的短笛解下来,把按住音孔,吹口送至唇边,丹田下沉,提气,鼓足了再缓缓送出。

清脆的乐声随着潺潺流淌的溪涧琳琅雀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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