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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沧-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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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沧在被劈裂了支杆的练功桩前站了很久,一怔不怔。天色微阴,一双手按住她的双肩,回首,入目的是师母慈爱的脸庞。她轻轻揽着蜉沧,心疼地揉着小姑娘的发顶,自喉口溢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自家女儿心里想的什么,做娘的当然再清楚不过。然而有些既定事实,并非一时半会儿就能轻易改变得了的。

需要积淀,需要酝酿,需要成熟,需要——或许是漫无尽头的等待。

“蜉沧……”

“是的,师母。”

“哭出来吧。”

“不了。”

蜉沧仰起脸,泪迹已干,宛似枯水期的河床,光投照在斑驳的暗影上,疏忽一下子雀跃过去了。仿若春风的笑痕取而代之,明亮而坚强。

“我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追上师兄——不,风的脚步,要变得更强才行。

“哭,没有用,所以——没有时间哭了,也不会再哭了。”

候鸟用整个季节的养蓄换取一次长远的迁徙;昙花用整个生命的精粹换取一次辉煌的绽放;这个世界用整个纪元的沉淀换取一次恢弘磅礴的天翻地覆。

而我,选择倾尽一切,遵守与你同在永不离开的誓言。


师傅是个言出必行的人。风是他唯一授予绝学的徒弟,出师之后,他就一副无债一身轻的样子,任蜉沧百般恳求,也不松口再教她什么。可是,一口女孩子就该过平淡生活的论调却再也不能轻轻松松把蜉沧忽悠过去了。

“迟早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四合院,到那个时候,师傅也依然如此执着吗?师傅有自信保护我一辈子吗?还是说,师傅早就做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算?”

“哎嘿嘿嘿蜉沧,我以前怎么没见你嘴皮子这么利索?”师傅眯了眯眼,一手捉着蜉沧的后领就把她提了起来,“啊……你变重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蜉沧翻了个白眼,“变重是应当的,我已经十四岁了,师傅。”

“是吗,二七了呀……”师傅若有所思地喃喃,尔后松开了蜉沧,故作悲凉地叹气,“哎哟真是女大不中留,算了,你想如何就如何,但我是不会教你的。”

蜉沧急了:“师傅!你不教我还有谁能教我!”

“啧啧,小孩子就是没眼力见儿——你师母不是站在那了吗?”

“……诶?可是……”

师母不是腿脚不好而且不懂武的吗?

“呵呵,当年能跟着我闯天下的女人,你以为会一点本事都没有的么?小丫头没见识,好好学着点吧!”

 



第17章 洛神赋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我早看你不爽了,小鬼。

顶着他的面孔摆出那种拽得天下地下飞的走的,要么你儿孙辈要么欠你三百贯钱的唯我独尊样——真是不可原谅。

“哇啊啊啊蜉沧!别和云雀学长打起来啊!”沢田纲吉被猛地一推,毫无防备地接连踉跄好几步,退到了墙边,扶住桌子勉强站稳。

“怎么,有什么打不得的吗?他又不是我儿子……就算是我儿子也没什么打不得的。”蜉沧不满地轻声咕哝,旋即一仰身,浮萍拐攫破空气贴面扫来,明明没有被碰到,鼻尖还是产生了些微的麻痹感。

“你在说什么啦……”沢田纲吉在心里哀嚎着:会没命的啊啊啊啊!!

“咬杀你。”云雀恭弥稍稍敛起眉锋,低声吐出了在小小的并盛町几乎等同于橙色灾难警报的词句。

“云雀君,你可以换一个登得了大雅之堂的动词吗?”

蜉沧用臂弯卡住云雀的拐子,同时后撤一步,甚至不顾自己高度膝盖以上的开衩旗袍,扭身撩起腿就是一记高段踢。

若是把关注点放在我走光这件事上,那就是你自降身价了,云雀君。

不可思议地,云雀恭弥似乎从蜉沧的目光中读出了这一层意思,没有选择硬接,而是用力抽回了钢拐,屈膝一跃,拉开距离。

“嘶……”蜉沧摸了摸臂弯上被蹭出的两道显眼的红痕,冲沢田纲吉昂了昂下巴,“沢田君。”

“呃、在!”处于战斗圈外,正试图削弱自己存在感的少年毫无预兆突然被点名了。

“你左手边柜台底部右边数起第三个抽屉,里面有一支收缩晾衣杆,请把它递给我,谢谢。”

“……哈?”沢田纲吉一时没反应过来。

“稍微给我适可而止一点,草食动物。”

不满于对手在干架过程中还腾挪出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云雀感到自己被挑衅了。略一沉腰,降低重心,一眨眼已蹿至面前,抡起拐子直扑中路。

蜉沧咬咬牙,避开凌厉的拐风,脚下一蹬倒向地面,贴地滑出半米,迅速起身,她抬高了嗓门:“请快一点,沢田君!”

“好、好的!”沢田纲吉手忙脚乱在柜台里一阵乱翻,终于坑出了一支一米多长的不锈钢晾衣杆——所以说为什么柜台里会着放晾衣杆这种东西啊,不是太奇怪了吗?!

他的内心像踩了刹车也挨不住惯性向前冲的高速动车组一般无法遏制地吐槽——这很煞风景,所以他忍住了没嘶嚎出来。沢田纲吉挥动细弱的胳膊,用力把晾衣杆抛了出去:“接着!”

蜉沧伸手一捞,轻笑道:“收到。”

接着顺势“刷”地横杆——

锵——

金属相碰的清脆响声拖曳着阵阵嗡嗡的余鸣,晾衣杆死死抵住了浮萍拐。蜉沧卯足劲手腕一翻,挥开了钢拐,姿势由蹲变站。

蜉沧按住杆节,扳着杆子一拧一推,咔——杆子伸长到两米左右。长杆握在手中,自如地掂了几下,双手轮换,翻出漂亮潇洒的枪花,蜉沧鲜见地露出了张扬意味的笑容:“啊啊,不可以太小看长辈的,云雀君——我可是从你这个年纪起,就开始练枪了呢。”

——拿晾衣杆当枪耍真的没有问题?

沢田纲吉觉得自己的常识一瞬间死成了灰。

有了助力武器在手,战局显然不再是云雀恭弥一手遮天翻云覆雨的压倒性掌控局面,而是展现出了微妙的僵持和不分上下。

宽敞的茶馆大堂开阔宽敞,没有过多的阻碍,躲闪和进攻都有较为充分的空间,铿锵嘤鸣接连不断。

被莫名其妙牵连进这场械斗里的沢田纲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看起来文弱谦和的茶馆老板娘竟然有能和鬼之风纪委员长相匹敌的身手——并盛町这个小地方,究竟该说是高手云集藏龙卧虎呢,还是妖魔鬼怪层出不穷?

当然未来的意大利黑手党家族首领丝毫不会意识到,他的此刻的想法在某个黑西装小婴儿到来之后,顷刻间变成了完完全全的自打耳光。

咳咳,这个暂且不提。

战况胶着。蜉沧侧步一闪倒下腰肢,长杆上手,切边路抽上云雀恭弥的膝弯,趁势将他掼倒在地,而风纪委员长则单膝极地,硬是凭借着惊人的肌肉柔韧度,收紧肩胛抬高了浮萍拐仅凭感觉看也不看抡了过去——

咔——啦——

噗通——

随着某个由微弱逐渐爆裂而变响的声音,蜉沧清晰地感受到左胸腔内一次剧烈的跳动,然后狠狠地震颤起来。

蜉沧高举着晾衣杆的姿势猛然僵硬了,瞳孔骤然间收缩,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瞳光一片支离破碎。

笛子……笛子!!

原本挂在缀着鲜红流苏的碧绿短笛,被精钢短拐一击抽裂,碎成了七零八落的竹片,残骸稀里哗啦落在了蜉沧脚边。窸窸窣窣的声响,每一次的坠落都无限放大呈现在她漆黑的瞳孔里,甚至就连尾部断成两半的老旧刻痕都清清楚楚。这番景象在眼中朦胧,软化,最后糅合成晶亮的液体。

他的笛子……

云雀恭弥你混账!!

蜉沧紧握长杆狠狠挥下,力道凛然前所未有。

那是、那是他……

云雀恭弥此时保持着半跪的姿势,难以挪动,之间泛着银光的杆子以恐怖的速度当面劈来。他不由得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怒气,真真切切的怒气。

一星晶莹剔透的光芒折入他墨色的凤眸,蓦然间被刺痛。

长杆在距离鼻梁毫厘之差的位置停住了。

女人的呜咽低而隐忍,她本就不是会大声说话的人——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一转眼就在耳畔散落成风。

“混账……那可是,他最后留给我的东西了啊……”

 



第18章 浪淘沙
蜉沧从十四岁开始跟着师母练枪,惯用轻枪,擅长快攻。说实话,当她看见师母扔掉拐杖横起雕花长枪的时候,下颚骨都险些脱臼了。

“呵呵,当年能跟着我闯天下的女人,你以为会一点本事都没有的么?小丫头没见识,好好学着点吧!”

她蓦然间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师傅一直那么固执于她“太年轻了,心浮气躁”这一点而不肯教她。她岂止是年轻,根本就是幼稚。

所谓的成熟,是隐忍和执着长相厮守的产物,是思想和人格被逐渐磨合成契合这个世界的形状的过程,尽数褪却夺目的光华,变得温润而沉静。当下定决心为了某个目标而努力去拼搏的时候,的确是一定程度上的成长,然而比起“成熟”却相去甚远。

成熟未必是无所畏惧的前进,更有可能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的沉默退后;成熟未必是比肩靠背的拼杀,更有可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凡陪伴;成熟未必是荣耀和光辉的勋章,更有可能是以幸福和永恒为支点和框架构建起来的小小世界。

——这就是蜉沧的师傅和师母,养育她长大的人。而蜉沧直到今天,才有了对他们或许是略微深刻一点的理解。

想要长大。但是,还是会比较漫长的吧。

不要紧,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


从学有所成到枪术出师,不多不少,恰好三载过半。然而蜉沧却没有马上离开这个她自小生活的四合院。原因非常简单——她不舍得。

零到十七岁,六千多个日日夜夜所积累下的情感,深厚不可想象。好男儿志在四方,而对于好姑娘而言,顾家是生根在骨子里难以拔除的温柔性子,况且,她那个宏志的具体位置目前还未可知。师傅师母都已年逾古稀,当初云游四方捡来她,为的就是老了有个依托。而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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