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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楼同人)[听雪]云上之光·梦魂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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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瑶一听,飞红了脸,正要背过身去,却忽然眸光一转,盈盈道:“长孙家缘何留哥哥如此之久?难不成……难不成,长孙姐姐要做我嫂子了么?”雨瑶绞着帕子道:“可准了么?长孙为皇室近族,又出了当朝太后,如今弱主强臣,权倾朝野,怕是想要借助咱们家在江左一带的人脉吧。”语毕寂然,一丝叹息,幽幽滑落:“也不知新嫂子模样如何,脾性可好……”
清睿深深地望着拥衾而坐的少女,眼底浮泛起一片罕见的沉郁,叹息道:“雨瑶,你也聪明太过了……”目光落向窗外,墨色虬结的老枝看不见一丝春日的新绿。他起身淡淡道:“不过这门亲事,合,自然两立;若不合,可就真是难说了……”仿佛空气凝结,静得连浮尘都定格在阳光里。
她看着眼前少年一分分皱起的眉,忽然沉默不语。
哥哥啊,即使是人这一辈子唯一的大婚,也不能让你舒展一下眉头么?
世家子弟,永远都是权势的囚徒,永远无法挣脱这样华丽而冰冷的牢笼。我们不过都是命运手中的提线木偶罢了。一应命程流转,都在出生的那一刻定格,只能随波逐流,如萍飘蓬转……
“哥哥,母亲说,她希望你能幸福,永远不要向任何人和事低头……”雨瑶恍然间吐出了宛如宿命般冰冷的叹息。
“雨瑶……”清睿愕然,压下眉宇间隐约的痛苦与无奈,轻轻道:“母亲在你出生时就去了,断不会同你说这些,乖乖吃药吧……”
雨瑶怔然,柳眉紧蹙,愈加恍惚道:“可是,可是,我六岁时候还看见过母亲啊,她在,她在……不,确实是一出生时候,她便……”她突然烦躁地揉揉眉心,望着虚空发问:“我在哪里,见过母亲……咳咳,在哪里?”
“在梦里。”清睿断然一语,扶住她因剧烈咳嗽而颤抖的肩膀,强自按捺下心底浮出的隐隐不详,怜惜道:“小瑶,别再想这些了,也别再说这些了,你一直都是聪明绝顶的……”
雨瑶咳声渐止,倦怠地伏在薰笼上,宛如栖息在浮光中的一尾凤蝶,轻盈地仿佛不在人间。
织烟拂过垂帘,端药而入,笑道:“姑娘,该吃药了。”
雨瑶伏在床上,拉过被子蒙着头,赌气般道:“才不喝那劳什子,总也不见好,真不知是治病还是添病呢。”
织烟一怔,持药笑劝:“好姑娘,老爷嫌太医们开药束手束脚,一味求四平八稳,这才特意觅了一位极善药理的大夫来专程料理姑娘的病。这几日换了方子,姑娘还说精神好些了呢。俗语说,这病去如抽丝,何况姑娘是胎里带的寒证,难治是不假,可一日好过一日,哪里有治不好的理儿?”
清睿抚掌而叹:“好伶俐的口齿,也只你,还劝得动她罢了。”说罢,掀起雨瑶蒙上的细丝被,忍俊不禁。
织烟闻言,含笑垂首,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微红的脸颊,淡淡说:“奴婢自没有这样的本事,不过借大公子在,略能劝上一二罢了。”
雨瑶坐起,一边伸手去接药盏,一边笑着对清睿说:“凭织烟这番话,我不喝,岂不是辜负了她待我的一番苦心?”
“嘭。”瓷器落地声,清晰可闻,砸在所有人心底,宛如碎落的幻梦。
“啊,抱歉,是我的不是,劳你再煎一剂了。”雨瑶歉然地望着织烟,神色宛然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叫人心生怜惜。
清睿望着她,温文地笑:“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昔年你不知砸了多少东西,也没见你可惜过,如今到乖觉了。”看着织烟俯身收拾,淡笑道:“你去煎药吧,别误了时辰。叫行云来收拾便是。”
“物件砸了也无甚可惜,我可惜织烟熬的药。这些年我吃了多少药,都是她一柴一火煎出来的,从不假他人之手。就这么砸了,真真辜负她的心了。”雨瑶叹息着,幽幽地暖意拂过初春的清寒。
织烟正退向门外,低垂的眉眼下掩盖了微微震惊的光芒,屈膝行礼:“都是奴婢该做的,姑娘谬赞,叫织烟无地自容了。”
看着织烟那天青色裙裾,消失在帷幔之后。雨瑶笑着趿鞋起身,笑道:“哥哥,我果真病好了,便去未济观看玉兰花如何?”眼里的笑影,仿佛大片大片温柔摇曳的玉兰花海。
清睿但笑不语,看着那衣袂飘摇,灵动欢悦的倩影。仿佛一切的尘俗纠葛都化作了缱绻的春风,拂过凝碧的枝柯,催开一树繁花……
骤然,那鹅黄翠碧的人影,仿佛折翼的蝴蝶,猝然坠落于滚滚红尘。
一瞬间,仿佛所有雕屏镂床,炉瓶幔帐,都失去了色彩。
“雨瑶!”
“姑娘!”
两声惊呼,划破沉沉的暮光,惊碎一地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梦里花落多少(一)

又是那一片冰冷幽暗到令人窒息的深蓝。
多少年了,绵延不断,挥之不去,如附骨之疽。
那苍凉彻骨的寒冷,时时刻刻,萦绕在梦的最深处,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冷冷扼住咽喉,挣扎着绝望地沦陷。
她再一次被束缚在这片幽蓝的水里,天上地下,四面八方都是影影绰绰,腐烂扭曲的可怖人脸。无数缟白的幻影呼啸而过,洒落下片片暗红的花瓣。
这哪里是坠落的花瓣?不,是人血,早已腐烂的陈旧甜腻的人血!
她仓皇地后退,拼命挥手赶走尾随而来的片片白影。一片一片幻化出锋利森寒的尖牙向她扑来。
她仿佛都能听见,那些苍白而可怖的东西,发出沸腾般的厉啸,它们要吃了她,它们要吃了她!
快逃!
“不!”她的心惊慌地呼喊,下意识地沿着小径奔跑,那是白石漫成的绵延小路,石子间填着沉暗的金粉,仿佛是混合着鲜血一般,一道一道,构成了诡异而扭曲的图案,在湖水幽蓝的映衬下,泛着奇特的金光。
身后铺天盖地的白影,争先恐后的噬咬而来,她浮动的发丝在水底飘摇如水藻,被一道道白影扯住,一点一点化成枯槁的白。
“来吧,孩子……”心底传来一声冰冷而模糊的叹息,尾音却带着奇异的震颤仿佛远古的咒唱。
她怔怔停驻在水底的白石路上,所有翻滚的幻灰白都在瞬间消散。心里一瞬间,平静地如绽开在湖面的千朵白莲。
那声音,为何熟悉至此,仿佛,仿佛岁末的呼唤,不折不挠地呼唤着前世今生……
顺着那奇特的而漫长的小路在水底走来,却不感到一丝窒息。就像鱼游于水,鸟翔于天一般自然。
终于,走到路的尽头,却是一片浩大的白光,洁白纯净地辉煌灿烂,与四周的幽深晦暗格格不入。
水底,无数巨大的白石铺就的祭坛,四周整齐的排放着灵柩,桫椤为棺,水晶为椁。棺木的壁沿上,生长着晶莹剔透的灵芝,浮泛着沁人心脾的冷香。折蔓连枝的百花,盛开在幽冷的湖底,被凝固在最美的盛放姿态,无声的仰望着湖面上永远不会洒落的阳光。
那些枝枝叶叶圣洁地舒展,环绕着沉睡在湖底的棺木,一具具尸骸俊美高洁如天神,带着流逝的岁月也冲刷不走的孤独沉默,静静躺在光阴的彼岸。
仿佛她曾经来过这里,一切的陈设都熟悉到让人心惊。
从这条路口向前数三个,里面躺着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
从这条路口向前数七个,向左两个,里面却只有一块奇特的黑曜石,沾染着一半暗褐。
啊,就像她曾经来过这里无数次一样。
她不由自主地奔向那甬道的最尽头,一切的答案都会在那里揭晓。
“来吧,孩子……”那个冰冷而模糊的声音响起,卷起一丝悲伤和无奈。
“是谁?是谁在那里?”她终于忍不住发出探问,却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音。
“来吧……”那个声音三度响起,却渐渐弱不可闻。
她一声又一声询问,强自按捺主心底的恐慌,想要镇定下来。却陡然发现,奔跑的姿势早已停不下来,甚至连踏在石台上的脚步声都一丝不闻。
向上是幽蓝苍冷的湖水,向下是惨白宽阔的祭台。寂静得连时间仿佛都已停滞。只有那一声一声若有若无的“滴答”,悄然萦绕在耳际。
在湖水里,怎么会有水滴声?
忽然,脚下一道道暗红的痕迹蜿蜒而过,那是——早已干涸的血,在纯白的石面上留下刺目的印痕。
她再一次惊骇,强忍着涌出嘴角的惊呼。强烈的意志力终于控制回自己的身体,毫不犹豫地一跃后退,却在跳跃的刹那,看见无数支离破碎的白骨,从腐泥里苏醒,跌跌撞撞攀爬向祭台。
一根一根,跳着,晃着,散着微微的磷光,恍若一朵巨大的骷髅之花。
“啊”她骤然惊醒,低低惊呼出声。居然又做梦了,从小到大,但凡梦中,必然是那片诡异的湖泊。
如今,一切湖水和白骨都已消散。眼前是一片熟悉的帷幔衾被。缕缕檀香,安然而起,晕开宁静地春夜。
“当骷髅之花盛开的时候,整个冥界都会随之而舞。”一声冰冷,幽幽传到心底。
“谁?”她问,旋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帘外一片温暖的烛火燃起。瞬间驱散了幽深的暗夜。
行云拂帘而入,惊喜地低唤:“姑娘你终于醒了。”
雨瑶心中一定:长长吐出一口气,问道:“我睡了几日?”
行云忙答:“姑娘睡了三日了,如今才五更,织烟姐姐煎了药,一直温着,姑娘现在用些?”
雨瑶无力的点点头,抽出塌边的罗帕,轻轻擦拭着额上细密的冷汗,触手处却是一片冰寒。
待行云走出,耳边恍惚间又响起了如浪潮般起起伏伏的歌哭声,一句一句,含混绵冷,哀婉凄切,如细细的钢丝,直扎入心底。
——那是从未出现在梦境里的招魂曲,这是在为谁送行?
忽然,心口一甜,猛然一咳,淡紫的罗帕上洇开一朵黯淡的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梦里花落多少(二)

病了数日,好容易得了大夫之允,可以见风。可洛阳春日,转瞬即逝,先前刚刚吐蕊的花枝,如今都零落凋残,芳踪难觅。
园中是大片大片异彩纷呈的旧枝新叶。一边是衰颓老去的玉兰、探春,一边是开的恣意繁茂的碧桃花。
原来枯荣之间,也不过一转身的距离。
从来人人只赏眼前胜景,谁能持酒细听一场花开花落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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