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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战败被擒后，空拖着重创之躯、目光坚定且冷漠的看着他，说出的这番话，莱德现在有些懂了。
他视为一生之敌的家伙，卡普，或许早已一样不记得了他，反而愿意为了其他理由献出生命。
没人在意他是谁，他有的不过是令人畏惧的力量，仅此而已。
一如他在世人眼里的外号，“孤高之红”，看似存在于大海，却没有任何人与其有着羁绊，哪怕……那是对手间的惺惺相惜。
“真是悲哀啊，这样的我……”
那对猩红的眸子消失在层层黑暗迷雾之中，罗恩眉头骤然一紧，随着那点红芒消散，他的特殊见闻色“天网”，同时失去了莱德的踪迹。
“这也是吸血鬼果实的能力？幻兽种……果然麻烦。”
“天网”感知并不是被屏蔽了，那黑暗包裹的区域对他来说依旧一览无遗，但正是这样才令人惊悚不安，因为他无比确定，莱德依旧藏身于那片黑暗之内，却找不到存在痕迹。
“吸血鬼，可不是什么喜欢阳光的类型。”
忽然，冰冷的呼吸出现在罗恩身后，那恐怖的寒意让他脖子上顿时长满鸡皮疙瘩。
罗恩想也不想，原地如陀螺般旋转，带动雷戟向后横扫。
唰！
这一戟势若奔雷，以雷电人先天优势发动的攻击，寻常人根本不可能躲开。
但莱德躲开了，并且张开蝠翼，像一只真正的蝙蝠一样，从罗恩头顶越过。
嗤……！
一抹血痕从额头拉到鼻梁，血花飞溅到空气中，充斥铁锈味。
罗恩没有因疼痛和刺激闭眼，他把眼睛睁大，死死朝攻击出现的方向看去。
但却什么都没看见。
嗤……！！
“噗！”
撕裂声再次响起，背部被人撕开一条大口子，罗恩忍不住吐出一口淤血，忍住疼痛反手挥拳往外砸，依旧砸了个空。
“比起三十年前，现在的我无疑更强，尤其是在夜晚的时候。”
莱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浓密的黑雾不知何时遍布四周，像是沼泽一般，将罗恩吞没。
他的声音冰冷而残酷，像是位于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在狩猎时，肆意玩弄戏耍猎物。
“黑夜就是我的主场，你可以称呼我为……”
“永夜之主！”
不再是“赤の伯爵”、“孤高之红”，莱德看透这一切真相后，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最纯粹的海贼都有一个共通点：他们心里只装得下一个梦想。
莱德如今也是如此……
从受伦巴海贼团的“鼻歌”布鲁克影响开始向往大海，到成为一方枭雄依旧没有找到一个同伴，外人眼里他只是个纯粹的麻烦人物，再到现在……莱德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嗤！嗤！嗤！嗤！
攻击密密麻麻的洒落在身上，然而让罗恩震惊的是，不管他如何努力，他都无法找到攻击的来向。
在这一刻，就连生死搏杀中磨炼出来的危险嗅觉也消失不见，莱德的攻击就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完全无迹可寻。
“不能这样下去了！”
好几次攻击差点命中要害，哪怕自己是不死的，继续被动挨打也会败北。
罗恩深吸口气，忽然端起雷戟，两条电流蟒蛇从肩膀上浮现，盘绕着手臂一路向前，缠在雷戟上。
嗡！
震天动地的嗡鸣声中，蓝色光幕闪烁不休，罗恩重重一推，将雷龙方天戟向外送出。
超电磁炮！
嘭！！！
通天彻地的光芒撕破黑暗浓雾，浩浩荡荡在天空中拉出一条蓝色光带，落入大海。
在打出超电磁炮的同时，罗恩双腿灌注电流紧随其后，试图跟着光带冲出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雨伞从黑暗中浮现，同时出现的还有莱德变身后暴长二十公分、飘逸张狂的白发，一对猩红的眸子锁定着罗恩，露出上半身的他毫不留情，一伞落下。
蓦然间，罗恩双眼迸发精光。
“呵，等的就是你！”
在莱德稍显诧异的注视下，罗恩不闪不避，直面雨伞反身探出钢铁般的手指。
嗤……哧啦！
雨伞撕开那层厚厚的武装色霸气，没入罗恩右胸，刺穿肺脏，但他对此毫不在意，手指上缠绕电流，拉出五条蓝色流苏，一爪抓下。
指枪无明雷！
对此，莱德默默皱眉。
“疯子！”
和刚才那招一样，依旧是一前一后间隔着产生【想法】，完全靠本能的应激反应和思维速度分段处理，将他吸引了出来。
但这样做，杀敌一百，自损一千。
不对罗恩制造过量的伤害根本不可能击败他，“不死之人”的大名经过上次与凯多一战，莱德也非常清楚。
所以他宁愿承受罗恩一次攻击，也不愿放弃这重创他的大好机会。
“噗！！”
肺脏被捅穿，一口混杂碎块的污血被罗恩喷了出来，同时他的手指也重重落在莱德脖子侧面，充斥毁灭气息的雷霆同样撕开对方防身的武装色霸气，抓出一道飙射的血柱。
咻……
咚！！
罗恩被一伞戳飞到海面上，砸出百米高浪花。
“不愧是响雷果实，这份破坏力……”
在令人惊骇欲绝的“咕噜”声中，那从莱德脖子上飞射而出的鲜血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而后像是受到什么力量牵引，沿着飞出去的轨道，迅速没入伤口。
摸了摸脖子，将沾满血的手掌放在面前，莱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眼里寒芒乍现。
“这种力量，可比空的拳头可怕太多了。”
第840章 曾“有过”的迷茫
远处，瓦尔德巨船上。
那道从天空落下的超电磁炮在黑夜里是那么耀眼，想让人不发现都难，黄猿回头看了眼那边，砸吧砸吧嘴。
“喂喂，你可要加油啊罗恩！我这边……暂时还抽不开身。”
“和我战斗也敢分心？你在看不起谁啊小鬼！”
话音落下，一颗看似子弹，然而大小堪比炮弹的弹丸以突破音障快到极致的速度射了过来。
对此黄猿默默皱眉，化作一道金光离开原地。
嘭！！
原地大块金属被弹丸砸中，在一声难听的钢铁扭曲巨响中，整块厚度超过二十公分的铁板向外凹陷出篮球大小的圆形痕迹，威力不言而喻。
唰！
黄猿闪身出现在瓦尔德身后，光粒子汇聚在脚上，用力一踢。
咚！
瓦尔德不甘示弱转身挥拳，砸在他小腿上，让金色光柱飞上了天空。
在莫莫果实加速下，赫然是黄猿的光速踢也不能抢占到先机。
对此，黄猿猥琐的嘟起嘴，语调缓慢的说道。
“真是好可怕好可怕的家伙，竟然能跟上光的速度……不过将莫莫果实的能力用在自己身上，对你的身体也是一种极大的负担吧，前辈。”
“哼，打死你足够了！”
瓦尔德不甘示弱冷哼一声，震开黄猿后，单手在怀里一抓，洒出大片黑黝黝的弹丸。
“莫莫【50倍霰弹】！”
咻咻！
砰砰砰！
数十颗加速50倍的弹丸瞬间将黄猿站立的位置打得满目疮痍，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月球表面一样直径近一米的麻子坑，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颗颗拇指大小铁丸打出来的效果。
唰……
黄猿瞬身继续出现在瓦尔德身边，表情依旧那么猥琐。
“50倍速，可完全不够看啊，前辈！”
“可恶！”
瓦尔德双目泛红，转身挥拳。
“莫莫【100倍速】！！”
嘭！！！
重拳落下，直接将黄猿蓄势待发的攻击憋了回去，他扬天倒飞出去，在墙壁上砸出一块破口。
“嗬……嗬……！”
瓦尔德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息，一股疲惫涌上心头。
“就是这样，继续爆发全力。”
哗啦啦！
碎石残垣里，黄猿推开压在身上的石板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埃，表情猥琐……却满是冰冷的杀意。
“早点把你累死，我也早点可以休息。”
“狂妄！”
瓦尔德爆喝一声，抬起手枪。
“莫莫【100倍枪】！”
砰！
……
黄猿这边优势明显，只要不犯错，累死瓦尔德只是时间问题。
而罗恩这边情况……不容乐观。
哗啦啦！
伴随着海浪飞舞，罗恩冲破海水来到天空，身周的电磁屏障慢慢散去，让人可以清楚看见，他胸口那不断愈合的肺脏。
从肩膀到右胸，大片青灰色西服被鲜血浸透，粘粘的非常难受。
罗恩干脆扯掉西服，赤裸着上半身，露出浑身铁水浇铸一般的虬结肌肉。
“喝！”
用力一震，身上的水珠悉数崩散，罗恩提着雷龙方天戟屹立在半空中，表情严肃。
“麻烦了啊……”
不同于凯多，同样喜欢单打独斗的莱德毫无疑问是另一种极端，除了防御力，其他方面全无漏洞可言。
然而最为薄弱的弱点防御力，在那阅读人心的特殊见闻色霸气面前也能有效的避免针对，可以说相当完美。
刚才那一爪换做其他人，早被撕开了气管和静脉，而他只受到了皮外伤。
唯一限制莱德的就是年龄，衰老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痛苦，脱困时早已年迈不堪的他根本不可能是个威胁。
然而这段时日让其找到了吸血鬼果实，恢复青春。
还有伴随吸血鬼果实而来，那种诡异的黑雾遮蔽……
“就算空总帅同样恢复力量对上他，胜负也在七三开吧？”
罗恩忍不住想到。
比起当年五五对立力竭而胜的惨烈局面，莱德如今的实力天翻地覆，不可同日而语。
已经好久没有对手，让罗恩有这种压力了。
“除了找出方法破解他藏身黑暗中的隐蔽性，还要想办法克制他阅读我【想法】的能力……就算单纯拉开距离，也要提防他的速度。”
战胜他的方法就在眼前，但想要破局。
难！难！难！
巴洛里克·莱德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