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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他们之外，便就是金蝉子了。
一个同样心高气傲，与世人心中的佛有着本质区别的和尚。
他与观音相识已久，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连地藏与慈航都这样了，观音应该也不远了。
可事实却是，观音一直以来都在，而且从来不曾离去。
不去脱离现有的境况，无外乎几个原因。
有所忌惮，或者受到了威胁。
金蝉子觉得她是前者，但究竟忌惮什么？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罗汉堂。
堂内十八尊罗汉像分排而立，无时无刻的有着一缕缕如发丝般的圣洁之气流，向着这些雕像中涌入。
信仰之力。
曾经的金蝉子也是有这样的待遇，且不比他人要差。
而今失去了，他也不惋惜。
不过是佛门果位，他不在乎。
慈祥和善的如来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目，手中念着佛珠，从他口中传出的诵经声，比任何的梵音都要令人舒适。
“你来了。”如来睁开眼睛，眼神平和，但却不会让人感到过分的距离感。
相反，任何人沐浴在他的目光下，都有一种被温水包裹的舒适感。
金蝉子微微点头，面对他人的笑容，在如来面前，只有一张冷如冰的脸。
他坐在一旁，静默不语。
“你怨我？”如来说道。
“不怨。”
“你比任何人都有佛根，观音比不得你，迦叶比不得你，他们都比不得你。”如来道：“当年量劫，道统不愿出手相助，这是佛门最危险的时刻，你挺身而出……”
“我是被逼的。”金蝉子咬着牙齿，他如何不怨？没有人告诉他，自己的十世修行，却是为佛门做嫁衣。
“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不正是你所追求的吗？”
“一派胡言！”金蝉子道：“天生浩劫，是佛门应有的劫难，你这么做，是强行扭转！”
“有何不可？”如来看着他，道：“何况，这是你的选择。”
“这不是我的选择！我要的，是打破你的谎言，是让世人都看清你这尊佛的嘴脸！”
“不论选择哪一个方向，最后都会游向同一个宿命。”如来道：“你以为你有很多路可以选择，但是在你四周有很多看不见的墙，其实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是吗？”金蝉子忽然放声大笑：“歪理邪说，这多年，你还是这样，没有丝毫长进！你依旧是你，是那个遮住世人双眼的如来，我也依旧是我，是那个宁愿死，也不会屈从的金蝉子！”
“你有神通，能禁我自由，却不能阻我心意！你只是将你不愿意看见的挡在了双眼之外，自欺欺人！”
如来轻叹：“金蝉子，你还是执迷不悟，究竟要我如何做，才能令你重归正途？我总告诫你，四大皆空，方能成佛，你却总也不通。一缕执念，令你几近成魔。”
“呵！”金蝉子讥诮一笑，道：“我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佛，人是佛，佛也是人，我想、我恨、我爱，我不能掩藏心中本欲，正如我对你不屑，又怎么嘴上装作四大皆空？”
一时间，罗汉堂的气氛略显压抑。
金蝉子巍然不惧，与他对视。
如来脸上看不出有何变化，良久，道：“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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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3。第2730章 古芸儿渡凌云
“你需要我？”金蝉子哈哈大笑：“如来尊者，需要我？”
“是。”
“如今我已不是佛门人，敢问尊者，要我何用？”
如来道：“你可知道，除道家与佛门之外，还有别的势力？”
“这我自然知道，西方的神灵。”
如来摇头：“非也。”
“可还记得法海？”
金蝉子微微恍然，旋即明白他所说另外一股势力是什么。
如来见他模样，便知道他知道。
“他一定找过你。”
“是。”金蝉子忘不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一行字幕忽然出现在眼前，他学识渊博，佛法精神，道法更是近乎通神。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没有遇见他，金蝉子是绝对不信世上有这样的存在。
但他还是明确的表示了拒绝，他也没有强求。
那次之后，他再没有出现过。
金蝉子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很强大，几乎无处不在。
法海曾经找过他，那时候他就知道，法海已经加入了他。
他不觉得奇怪，法海对佛门心灰意冷，恰好这时出现了一个能够理解他的人，且为他指明了一条道路。
若不是金蝉子心中的心念始终没有动摇，怕也会被说服。
“加入他们。”如来说道。
“你能给我什么？”金蝉子并未直接拒绝。
“嗡~”
如来面前的空间，浮现出一支权杖。
权杖飘向金蝉子，他伸手抓过，轻笑道：“我说为何凌云渡中不见，果然是被你拿了，如今也是物归原主。这，可做不得交易的筹码。”
如来道：“这不是筹码，如你所说，只是物归原主。”
金蝉子道：“一个要求。”
“你说。”
“将猴子放回来。”
如来道：“换一个条件吧。”
“不能答应，那就算了。”金蝉子也不强求。
如来道：“我答应过玉帝，绝不能这么做。但，你可以去找他。”
“再加一个条件。”金蝉子道：“七大圣的封印之地。”
如来看着他，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别样的情绪。
“金蝉子，这些与你，并没有关系。”
“你不是要渡尽天下之恶吗？我正在渡，你为何要阻止？”
如来屈指轻弹，一点金光飞向他。
金蝉子也不躲，若他真要伤害自己，自己岂能躲得掉？
金光落在他面前停下，金蝉子伸手抓过，闭眼细细感知，旋即睁眼，道：“合作愉快。”
如来道：“三日之后，神桥，普度古路将开启，错过，再等百年。”
“我知道了。”金蝉子默默记下。
……
离开灵山的路很平静，一如世人眼中的佛，善良，仁慈。
二人离开灵山，李逍遥山脚下，望着灵山，决定还是等一等金蝉子。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做什么，居然孤身一人就去了。
料想应该不会有危险。
他再次站在凌云渡前，心中感慨万千。
忽然，他发现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
他有些手忙脚乱，一个柔软的娇躯被他抱在手中，正是古芸儿。
李逍遥抱着被自己封印昏迷的古芸儿，站在岸边，有些着急的张望着。
那条船只，上去了就没下来，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花花来到一旁，目光在下方的河水中看了一圈，好像在搜寻着什么。
终于，她找到了。
他走到距李逍遥大约三十米的地方，伸手向河中捞了去。
一条黑色的鱼儿，被她抓在手里。
她喜欢吃鱼？
不对，那条鱼……
李逍遥从鱼上感觉到一股极为浓郁的能量，而且，这股能量让他感到分外的熟悉。
那是……
从凌云渡飘下来的黑色身影。
竟是化成了一条鱼？
李逍遥有些惊讶，他看着张花花张口将黑鱼吞入口中，鱼儿入口的一瞬，化作了一股精纯的灵气，顺入她的身体。
她的动作非常快，且很连贯，李逍遥几乎没来得及说话制止，鱼已经被她吃了。
她大概是明白，自己一定会阻止吧。
那么庞大的一团能量，就这么化作她腹中之物，的确可惜，李逍遥的心都在滴血。
三圣拱桥下，有两个身影，正踩着船只飘来。
李逍遥看清了，是金蝉子与观音。
他们回来了。
船只靠岸，金蝉子笑笑道：“特地等我的？”
李逍遥看了看怀里的古芸儿，道：“我得再上一次船。”
金蝉子看着他怀里的女人，问：“因为她？”
“是。”
金蝉子回头看向观音，后者只是轻声道：“上渡。”
李逍遥立刻跳了上去，金蝉子不放心，也跟着上去了。
这一来一回，便是一天上了两次渡。
划过三圣拱桥，一具尸体从上游飘了下来。
眉眼精致，琼鼻红唇，赫然是古芸儿。
到了岸，李逍遥抱着古芸儿快速的向着下方走去。
来到岸边的时候，发现张花花刚从河里抓了一条黑鱼。
“别动……”李逍遥喊道。
但还是晚了，她将黑鱼吃了，才转头迷惘的看着他。
李逍遥拍了拍脑门，早应该想到的，早应该提前和她知会一声的。
一心想着强大起来的张花花，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些……黑鱼？
虽然被吃了，但那是属于古芸儿之外的九绝天女，虽然有些可惜，但李逍遥心中的激动，是大于可惜的。
“桃花运的确不错。”金蝉子走过来，笑呵呵道。
李逍遥没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忽然，古芸儿就睁开了眼睛。
迷惘从眼中一闪而过，很快便是被极致的冰冷取而代之。
这一刻，李逍遥觉得，自己怀中的女人，不是曾经同床共枕的古芸儿，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小心！”
金蝉子忽然大喊一声，一掌拍出。
古芸儿不知何时已经出手，这一掌被金蝉子挡住，才未能对李逍遥产生什么伤害。
她从李逍遥的怀中挣脱，站在岸边，冷冷的看着李逍遥。
“芸儿，是我！”李逍遥拧着眉，完全无法理解。
古芸儿回头看一眼，那是灵山，如此的话，身前的湖水，应该就是凌云渡。
她冷漠的脸庞上，掀起一抹娇媚的笑，道：“能从凌云渡而过的九绝天女，我大概是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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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4。第2731章 还活着
“你不是古芸儿？”李逍遥眯着眼睛，杀气迸射。
“古芸儿？”古芸儿闻言一愣，略作思索，而后咯咯咯的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
她把玩着发丝，道：“这具身体，是一个叫古芸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