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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在朝廷捉襟见肘的国库里雪上加霜。
但长宁眉梢一扬,瞥向那若神采极尽张狂骄矜,尽显奢侈本性。
“儿臣喜欢。”
那若抿唇,突厥人中便是一直不动声色的青须狼卫都眼珠抖动,别说其他突厥人红了眼的嫉妒。
“喜欢就好,你是朕的掌上明珠,也是大楚照耀四海的明珠,朕要让天下臣民都知道,朕对你的宠爱堪比天高海深。”
皇帝张开双臂酣畅大笑,难得的豪爽恣意,令歌舞声起。
一场欢宴就在突厥人的眼红中结束。
席间慕清彦没有再提亲事,那若也没有再说,宴席过后便各自散去,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皇帝老儿欺我太甚!”那若回到营帐一拳砸在桌上发出嘭地一声。
突厥人也纷纷叫嚷不休。
“他们楚人果然不是好东西!那公主先把上好瓷器全都浪费掉,现在这皇帝老儿又当着王子的面儿送女儿那样豪华的宫殿,这分明是炫耀,是在羞辱我大突厥!”伊戈尔暴怒。
他虽然憨直,但也看得出深浅,皇帝那几个眼神实在再明显不过。
“他就像帐篷前的吝啬老爹,挥舞着鞭子喊着,没有三十头牛羊休想娶我的女儿。”伊戈尔强调,颇有两分汉人化的达尔敦纠正:“是嫌贫爱富。”
“是这意思没错!”伊戈尔用力点头。
“对!皇帝老儿分明看出咱们王子要求亲,还特意说这番话,他就故意炫耀,瞧不起我们突厥,楚人真是太狡猾了!”
突厥人骂成一片,唯有青须狼卫捻着胡须深深看了那若一眼,“王子以为?”
“狡猾的皇帝老儿,他和那只小母狼一样狡猾。”那若攥紧拳头,“他是在炫耀他们的富庶。”
青须狼卫欣慰点头。
没错,楚人是在表示他们的富庶,他们不俗的财力。
再战,没有任何问题。
“这虽不一定是真,但也不得不防。”青须狼卫提醒。
那若点头;“还是要贿赂一些楚朝的大官,把他们的底细摸清楚带回去。”
“王子放心,这件事达尔敦已经在办。”青须狼卫说,一旁达尔敦恭敬颔首:“王子,达尔敦已经联系到那位,听说郑安侯的妹妹是皇帝最宠爱的贵妃,还有那位三皇子。”
那若蹙眉:“三皇子?”
“就是那个来过几次您都未见的楚朝王子。”
“他们汉人最擅长勾心斗角,这三王子有没有什么有竞争力的兄弟?”
“有,最近那个秦太傅的女儿秦妃给皇帝生下的五皇子似乎很活跃,前些日子皇帝好像还夸奖他,给他升官。”
那若摸着下巴琢磨。
“王子,那位公主,我们还是让她回到后面去吧。”青须狼卫建议。
显然,他们也看出来了,长宁能活跃在前朝,完全是得益于他们的助力。
可当初谁能想到会是这样难缠的一位公主。
他们只当是醉心武术箭法的女人,根本没想到这女子就是草原上最狡猾的狐狸,根本摸不透她的心思,更别提和谈上能讨到便宜了。
“不!”那若坚定拒绝。
“那若就要同她谈,只同她和谈。”那若眼睛冒着精光,青须狼卫甚至能看到那里面闪烁着征服的欲望。
“如今慕王先入为主,皇帝也做足准备,王子再想求亲怕是不妥,而且您留在长安实在冒险,草原上的各个部落还需要您的指挥。”青须狼卫提醒。
那若摇摇头:“不急,明日先和我的小母狼和谈再说。”
果然,明日一早,长宁就派鸿胪寺的人来商量议和的具体时间。
那若声称自己需要准备,定在三日之后,约在鸿胪寺大堂。
长宁颔首:“可以,让鸿胪寺准备着,还有徐节的议和条件,替本宫催一催。”
“是。”小太监退下,长宁按了按眉心扭头看向银乔:“怎么样了?”
银乔舔了舔嘴唇。
“帖子已经送往侯府了。”
女孩仰头:“很好,摆驾。”
第三六四章:恩义
“殿下您不必急着”
“这件事需要有个了结。”长宁打断银乔的话。
她目光平静只有瞳孔微微抖动,红唇微抿:“要还是不要,我希望他能自己选择,而不是曹侯或是任何人用任何事来逼他。”
“这是我的承诺。”长宁深吸一口气。
银乔张张嘴,没说话。
她不知道长宁何时同曹彧有过这种承诺,不过长宁既然说了,那就是有,殿下一言九鼎必定不会食言。
“奴婢替您给长公主准备了礼物,您放心拜访侯府,不会有人说三道四。”银乔添道。
长宁点头,虽然她不惧旁人说什么,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银乔现在能如此细心,她也越发放心。
睢安侯府。
长宁驾临,睢安侯亲自率领府上众人迎接。
虽然睢安侯尚了平阳长公主,按辈分还是她的姑父,但到底君臣有别,长宁驾临还是正经递了帖子的,他当然得亲自相迎。
“恭迎大殿下。”睢安侯率府中众人齐道,曹彧当然也在其中。
长宁将手搭在银乔手上,莲步上前,目光扫过众人,在曹彧身上顿住。
曹彧心中有愧,不敢抬头。
“侯爷客气,长宁此来不过是为了还姑姑的礼,多有叨扰。”长宁颔首,指尖还摩挲着腕上的镯子。
曹侯闻之更是诚惶诚恐。
还礼。
长公主送的礼不就是长宁回宫当晚家宴上,长公主送的那只镯子吗。
长宁这分明是在提醒他,当日的试探是长公主先发起的。
今日睢安侯府又反悔,不许曹彧同她来往,岂不是在耍弄殿下。
睢安侯额上冒汗:“殿下客气,殿下请。”
他引路请长宁大堂就坐。
昨晚的事此时已经传遍长安城。
陛下亲自做主为长宁公主新启寝宫,规制等同未央,甚至连位置都靠近前朝,有专门通往宫道来往朝堂。
这是何等明显的暗示。
只怕从此以后,前朝论政再也少不了这位巾帼红颜的声音。
这样深受皇恩的公主登门问罪,曹侯自然是处处赔小心,生怕触怒长宁从此恩怨缠身。
“殿下稍后,已经派人去请夫人过来。”睢安侯道。
长宁显然觉察到这位前世公爹的紧张。
前世她关于睢安侯的记忆可不多,倒不知睢安侯竟是如此谨言慎行。
长宁端盏笑笑,点头没有说话。
她是想让睢安侯退下的意思,但这笑看在曹彧眼中却万分扎眼。
“殿下,”他上前跪倒:“千错万错都是曹彧的错,还请殿下不要迁怒于我父亲。”
长宁端盏的手一顿:“曹彧,你太敏感了。”
她放下茶盏。
曹侯瞪了儿子一眼,示意他起身。
曹彧喉结动了动,没起。
“我没有怪罪侯爷的意思,我能因何事怪罪侯爷?”长宁盯着曹彧,总算将曹彧盯了起来。
是,她们的事从未公开,都是不能摊开在人前说的。
如今当着父亲的面,更不能提。
曹彧在陆峥的搀扶下站起来,突如其来的心痛让他眉峰紧蹙,皱成山川。
她就这么放下了么。
没有他想象中的撕心裂肺,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没有眼泪。
她像一个负心薄幸的纨绔子弟,风流过后将一切抛诸脑后,挥袖离开,轻松自如。
笑得没心没肺。
曹彧喉咙干痛,他想扑上去质问。
质问她为何忘记得这么快,质问她为什么还能露出笑容。
他为了曹家的荣光放弃他。
难道她就不怨他不恨他,不怪他自私负心,薄情寡义么。
曹彧痛苦的闭上眼。
他多么渴望长宁能扑入他怀中无助哭喊质问。
这样,他就有理由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去选择她。
可她说的,是不怪他。
她的不怪,就是放下一切吗。
曹彧感觉自己要在这痛苦纠结中爆开,鼻间却捕捉到一抹熟悉的淡香。
长宁走到他眼前。
“殿下,”睢安侯万分紧张地看着长宁。
女孩扭头看他,微微展颜:“睢安侯爷,本宫是君,你是臣,对吗?”
“是。”睢安侯咽了咽口水,挥手令府中服侍的众人退下,自己也盯了曹彧一眼,才转身离开。
“侯爷同你说什么?不许你接近我,是担心父皇不允我们的婚事,对么?”长宁说着话,伸手替曹彧整平褶皱的领口。
曹彧下意识攥住她的手。
长宁没有拒绝,仰头睁大眼睛盯着他。
曹彧的瞳孔中只有她。
“殿下,对不起,我没有选择殿下。”
长宁抽出手。
曹彧绝望闭上双眼。
片刻,微凉的指尖在曹彧眉心处顿住,终是按住他紧皱的眉峰,将之抚平。
曹彧周身剧烈一颤,猛地睁开眼。
女孩表情依旧平静,只是红唇有些干,她抿了抿。
“我只问你还想不想要我陪着你。”
曹彧彻底僵硬。
“殿下您,您说什么?”
长宁扬起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再说一遍:“只要你想,我就有办法让我们在一起,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我自然会保他们,一世无忧。”
曹彧嘴唇发颤,半晌才道:“殿下不怨我”
“你是为了家族才选择牺牲,至诚至孝,这才是你,我不怨。”长宁盯着他说。
曹彧单膝跪倒:“殿下深明大义,曹彧配不上您。”
长宁收敛笑容:“此言当真?”
曹彧猛然醒悟腾地站起来一把抱住长宁:“不,不当真,不当真。”
长宁双手下意识扣住他的腰,却收了力道。
“便是配不上,曹彧也只能委屈殿下了。”曹彧喃喃,长宁发间清香袭来让他忍不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殿下不知,我后多害怕,多害怕”
长宁眨着眼,抿唇将手放在曹彧腰上。
不管前世今生,曹彧都将真心交付给她,但前世的她却没有丝毫珍惜,半分妻子的责任都没有尽到,还深深伤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