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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安侯也正是看透老太傅的心思这次才会真正站出来。
没办法了。
楚长宁大抵是被逼急,竟然真的登上朝堂,这次要是不拦着她,只怕就再也拦不住了。
但猛虎出笼,长宁岂会这么轻易让他们关回去。
“议和之事关乎长宁公主,而各位大人如今,是打算将公主称斤按两地买了也不通知一声了?”
群臣无声,倒是御座之上传来一声冷哼。
皇帝站起来:“朕已经许诺,我儿的婚姻大事由她自己决定,任何人不得干预。”
“陛下!”郑安侯上前。
“父皇!”三皇子也上前。
“承贤,这件事你办成这样,朕还没有计较,难道你也想将妹妹嫁到突厥去吗?”
三皇子赶忙跪倒:“儿臣不敢!儿臣有罪!”
皇帝瞪了他一眼又看向郑安侯,朝堂上还跪着不少要求将长宁斥出去的大臣。
但这些大臣体察上意都有些动摇。
皇帝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还真不敢冒着杀头的危险上前再请。
毕竟从长宁公主回宫的那天起,这位公主蒙受的盛宠就太多太多。
从凤驾迎接回宫到钦赐掌管凤印,再到允其参政议政以四品武将官衔封赏,如今又大肆修建长乐宫,规制堪比帝后,长宁公主身上的皇恩多得让他们都不敢确定陛下下一次要给她什么赏赐。
而这位公主
有人偷瞄了长宁一眼,少女被绯色官袍衬托的脸色红润,眼中神采奕奕。
这位公主显然有心插手政事,陛下又耳根子软,几声哀求便答应让她上朝也不是不能。
天子一言九鼎,既然陛下点了这个头,今天只怕难以将长宁撵下去。
郑安侯和三皇子相视,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担心。
“陛下!这实在有违先祖遗训,臣等身为男儿,岂能与女子同殿议政,陛下若执意如此,臣请告老还乡!”有固执老臣还是不肯接受,跪在大殿正中磕得头破血流。
“陛下明鉴!”又有几个站出来。
“还有哪个不能忍受与我同殿议政的?”长宁踱步到老大人身前站定。
这些人她扫一眼就已经心中有数。
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们,前世她第一次上朝也是这些人奋起反抗,不过那个时候有郑安侯力保,她也是手握长安密探震慑百官,所以这些人的谏言都不足为虑。
靠近门前的一队御使中一个绿色官袍的小官站了出来。
徐节。
长宁眉头一蹙,心中窜起一股火苗。
这小子若真是不开窍,她也不会留情。
只见徐节攥着玉笏的手指有些发白,但还是认认真真叩头:“启禀陛下,臣以为大殿下此前执议和事并无纰漏,如今和谈内容又与殿下息息相关,殿下参与议之,并无不妥。”
徐节的话惹起一众。
谁也没想到当初第一个反对长宁参政的小子此刻竟然敢站出来支持长宁。
“徐节!你,你,你真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有老大人呵斥。
长宁笑了:“怎么,何大人的脸面就是靠着贬低女子得来?”
何老大人脸色涨红。
长宁已经不再看他而是看了左侧站着的几位大臣一眼。
“启禀陛下,臣夜观星象见紫微星异动,其北更生一颗佐星,意在有能臣辅佐。”钦天监也站出来神神秘秘地言道。
“哦?”皇帝颇感兴趣地问:“爱卿此言何解?”
“回陛下,书中有栽,北为阴南为阳,女子为阴男子是阳,此星象正说明是有一女子将辅佐陛下一平北方战乱,今日观之此女子不正是大殿下木生少将军?”钦天监拱手相请。
长宁扬起唇角。
众臣左右交流眼神,鸿胪寺卿一咬牙一跺脚也站出来:“陛下,不如就听钦天监所言,先行议政要紧。”
“臣附议。”有见风使舵之徒发现皇帝意思,站出来给皇帝一个台阶。
长宁见皇帝默许,步步走上大殿上首。
她虽然官封四品,但身份高贵,便是真的站到四品官的地方又有哪个敢站在她前面,所以她很自觉地走到朝臣之首,与三皇子并立。
“荒唐,荒唐,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何老大人还是不服。
长宁施施然瞥了一眼:“父皇,何老大人年迈糊涂,还请父皇不要怪罪。”
何老大人浑身一僵。
果然,皇帝嗯了声一拂手,宫殿外立刻涌上两名御前护卫将何老大人拖出去。
长宁噙笑抱拳一礼,又睨朝中余下跪谏者,精致的凤眸如秋水粼粼,却让人触之发颤。
郑安侯最通圣心,第一个站起来归列。
有他做表率底下群臣自然面面相觑,纷纷起身归入列中。
皇帝噙笑一指徐节:“你,叫什么名字。”
徐节周身一激灵,赶忙上前:“启禀陛下,臣名徐节。”
“好,正好你官领御史台,就由你暂替何爱卿出任监察御史一职。”
“监察御史?”徐节猛地瞪大了眼。
监察御史虽然官不过四品,但御史台一贯是官小权重,这已经是御史台极高的职位,陛下金口玉牙当着满朝武自然不是假话。
从此以后,他终于可以一展抱负。
“还不谢恩?”长宁睨了一眼,提醒。
“谢陛下隆恩!”徐节高声诵唱,大拜叩头。
鸿胪寺卿站在列中低头抿笑。
跟着殿下,果然没错。
第三九九章:定音
有这个想法的并不只有鸿胪寺卿一人。
陛下帮大公主发展朝堂势力的意思非常明确,否则也不会破格提拔方才为公主说话的徐节。
有人暗自后悔没能握住机会,竟被徐节抢了便宜,先向公主表忠心。
长宁倒是不觉得可惜。
这些人其心不良,不是为了攀附权贵就是处事犹豫,不够当机立断,都非真心效忠。随风倒的墙头草,只要长宁握住大势,权利熏天,不怕他们不投靠。
就像今天,父皇决意允她参与议政,秦太傅不表态,在她招揽的人带头之下,郑安侯孤掌难鸣,风向一倒,墙头草们顿时就知道往哪儿摆。
“恭喜长宁了。”三皇子对着长宁皮笑肉不笑地贺道。
长宁笑颔,将三皇子的嫉妒与愤怒坦然受下。
五皇子也向长宁点头,示意她可以站到自己身旁来。
长宁走过去,果然看到五皇子里侧有一个空位。
“二哥今日没来早朝?”她低声问。
她记得这个位置原本是二皇子的。
五皇子点头:“二哥这几日一直不舒服,父皇允他休养两天。”
三皇子微哼一声显然不屑插嘴二皇子之事。
长宁也不甚在意。
二皇子是宫女所生生性懦弱,从来不得圣心,加上长相普通天生偏胖,不过二十六七却像个三十好几的中年大叔,平时也不声不响存在感弱到经常让人忘记朝堂上还有这位皇子。
长宁之所以一问也不过是因为她站到了二皇子的位置上。
毕竟是父皇的长子,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
长宁今生不想祸国殃民自然不会再对兄弟姐妹们下杀手,出于情面地关心兄长一句也是应当,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这句关心叫那胆小如鼠的二哥知道,却是病得更重。
不过这都是后话,长宁此刻面对的是另一个难题。
“既然公主是为了议和之事而来,那就请公主说一说对策。”蒋大人上前。
长宁一笑正要出列。
郑安侯却先一步跨出:“哎,蒋大人此言差矣。”
长宁眉梢一挑,收回了脚。
就听郑安侯抱拳拱手:“大殿下一向深明大义,今日既然愿意登殿,分明就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蒋大人这话问得岂非对大殿下不敬!”
“是,是下官失礼。”蒋大人低头奸笑,暗道郑安侯果然老奸巨猾,一句话就把大殿下套进去了。
只要大殿下允了婚事,等突厥人离京她自然要去和亲,就让她在朝堂上嚣张几日又有何妨?
“大殿下果然识大体,臣等佩服。”蒋大人道,退回列中。
看这架势竟要让议和的事默认过去。
皇帝脸色一沉,他岂看不出郑安侯和三皇子与长宁之间水火不容的气氛。
长宁轻笑竟是没恼,还道:“蒋大人过奖。”
众臣哗然,殿下竟然没有出言反驳。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暗示殿下愿意和亲,愿意嫁给那若?
虽然那若到现在为止的确表示出对公主炽热火辣的爱恋,不惜牺牲突厥的利益,但那终究是番邦蛮荒之处,殿下真的愿意去?
还是陛下和大殿下达成了什么交易,比如答应让殿下在走之前上朝参与国家大事,过了这几日就登上那顶花轿远走他乡。
否则,殿下为什么不反驳郑安侯的话。
就是郑安侯现在也在怀疑这种可能,但陛下刚说过允大殿下自己做主自己的婚事啊?
皇帝坐在龙座上沉默不语,看似没什么变化。
但他身边的福安却发现,龙袍之下皇帝将龙椅把手攥得格外得紧,咯吱咯吱地响。
福安低下头,眼眶微热。
纵是天子也有许多难言之隐,苦不能言。
“承贤,和谈的条约是你定的,你来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深吸一口气:“你真的愿意让你的亲妹妹去和亲吗?”
三皇子扑倒叩头,热泪盈眶:“父皇,都是儿臣不好,是儿臣对不起妹妹,儿臣已经提出极为苛刻的条件了可他们”
“苛刻?”皇帝一甩折子:“长宁原本的条件才叫苛刻!”
“父皇明鉴!长宁的条约实在玩笑,儿臣是怕突厥人觉得大楚没有何谈的诚意才做主更改谁想到他们竟然答应了。”
“放屁!你现在的诚意倒是足了,你把你妹妹送到那若的马背上了!”皇帝还是忍不住发火。
长宁上前一步:“父皇息怒。”
皇帝别过头,闭上眼。
群臣见状纷纷了悟,原来是真的。
鸿胪寺卿慌张起来,他刚站队大公主,怎么殿下就答应嫁给突厥?
难道这真是陛下和大殿下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