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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鸢提上鞋,轻手轻脚地出帐。
春晓此刻才起身,眉头上扬。
起夜的话,完全可以在帐子里的夜壶中解决,木鸢出去做什么?
春晓披上一件衣服跟了出去,只见木鸢整跟一个高大的身影面对面站着,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低头密语。
蓦地,那男人一把搂住木鸢的肩,作势要亲。
木鸢原本慌张挣扎却在瞬间半推半就地软了下来,被男人按在了地上。
春晓眼睛都直了。
奸情!
“木鸢!”她轻喝,木鸢怎么做出这种事,简直是在丢公主的脸!
男人闻声头都没回拔腿就跑。
木鸢急急忙忙站起来收拾衣服跪倒在春晓面前:“求求你看着我们都是出自莫家的份儿上,不要告诉殿下,哦不,春晓,你是莫家的小姐就是我的主子,求你原谅我,替我保密。”
春晓脸色阴沉:“你追上来根本不是为了殿下,而是为了那个男人?!”
木鸢哭着哀求:“我本以为殿下嫁了,我留在宫中无依无靠,很快也会被派遣出宫,哪知他被选中送嫁,这一去三五年,我哪里有依靠,就就用送天狮给殿下的理由求着陛下派我追赶殿下。”
春晓脸色一冷。
“你还真是聪明伶俐,连这种主意都能想到。”
木鸢哭得梨花带雨,一把掀开额头的刘海露出一个大夜里漆黑可怖的奴字。
“我们都是受过黥刑的奴隶!我为莫家受了这么大的苦,我从没有抱怨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真心疼我的人,你就成全我吧!”
春晓心中不忍。
“好,不过你要尽快和殿下说明情况,殿下对身边人一向不错,会成全你的。”
“谢谢,谢谢你。”木鸢抹着眼泪跟随春晓回到帐中。
刚一进帐就对上长宁黑亮的瞳孔。
“殿殿下!”木鸢心惊肉跳,只觉得什么都瞒不过那双眼。
“去哪儿了?”
春晓刚要开口,就听木鸢急忙道:“我出去找马桶,怕黑就叫春晓陪我了。”
长宁瞥到一角的夜壶也没说什么:“睡吧。”
两个丫头窸窸窣窣地上床,木鸢则悄悄对春晓说了声谢。
夜色中,没人注意到木鸢从袖中取出一包粉末藏到自己荷包的最深处。
长安城里则是欢声笑语。
表面上,人人都在庆贺大公主出嫁,但事实却是争相往三皇子府中涌。
陛下已经钦点了瑞王二字,现在只差册封的圣旨下来,就能真正给三皇子,瑞王道喜。
这大门当然要先拜一拜比较妥当。
长宁公主这四个字很快就会被人忘个干净。
今日已经是长宁出嫁的第二日。
皇宫还没有封王的圣旨,但礼部已经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开始准备封王时所需的礼器用度。
总不能再像大公主和亲时那样将方圆百里的红烛喜布采购一空吧。
也是秦无疆在秦家宗祠里跪的第二日。
一日一夜的罚跪让他的酒醒了一些,可他宁愿更醉。
醉了,就能忘掉梦妤。
醉了,就能忘掉一切。
“二哥哥,用个馒头吧。”秦昭宁悄悄溜进来,一如从前地偷偷给受罚的秦无疆送吃的。
可惜秦无疆对她的馒头不闻不问。
秦昭宁凑上前将馒头塞到秦无疆手中:“大表哥有东西要我交给你。”
秦无疆眼中出现些许神采。
“他说什么?”
“给,都在上面呢。”秦昭宁将袖子里一封信递给秦无疆。
秦无疆展开,上面竟然是长宁给他那卷兵法残篇的开头,字迹有些匆忙。
“这字?”
秦昭宁眼中一慌,转瞬镇定:“大表哥是抽空写的,像有急事要走的样子。”
秦无疆突然展颜。
“他总算猜到了,这是他欠长宁的承诺,怎么?他出城去追了吗?”
秦昭宁眼珠动了动,乖巧摇头:“不清楚。”
祠堂外响起一串脚步声,秦昭宁连忙抽出信纸收起来。
“有人来了我先走了,二哥记得吃馒头!”她做贼心虚地从小门跑掉,秦无疆表情微松。
到底是亲妹妹。
外面的脚步声并没有进来,原来只是路过。
秦昭宁跑出小门,与听春吟秋汇合急急穿过小园子回房。
刚进绣楼秦昭宁就把信纸死了个粉碎,冷冰冰下令:“丢到火盆里烧干净!”
吟秋赶忙照办。
秦昭宁怒气冲冲恨不得现在就去秦无疆书房将那卷竹简也丢到火盆里烧掉。
“我猜的没错,二哥房里那卷大表哥所写的竹简上就是传说中的兵法残篇,当初柳一战花大力气寻找而没能找到的残篇。”
秦昭宁磨牙:“柳一战果然是逆臣贼子,找到的残篇宁可交给孙女也不肯上缴陛下。”
听春却是一头雾水:“小姐,您在说什么?”
秦昭宁盯着她:“楚长宁和大表哥的奸情。”
第四四五章:沏茶
秦昭宁将情况简单说来。
原来二十年前柳一战曾请求刚继位不久的陛下发动人力物力寻找数百年前兵圣留下的孙氏兵法,以抗突厥敌寇。
陛下恩准,奈何找了许久都没有头绪。
但前些日子秦无疆失踪,她却在秦无疆书房发现这样一支竹简,上面就写着如此高妙的兵法残篇,让她读后茅塞顿开颇感敬畏。
而卷首,就是兵法残篇四个字。
更令她上心的,还是竹简上的笔迹,是曹彧的笔迹。
大表哥必定也是对兵法心存敬畏才会用竹简誊写,送给秦无疆学习。
但大表哥又是从何处得来?
秦昭宁抱着竹简日思夜想,觉得当年柳一战都找不到的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跑到大表哥手中,这里面必有机缘。
她很快就联想到给柳一战当了十五年亲孙女,备受宠爱的长宁公主。
柳一战被判逆贼,若是当初就存了反心将兵法贪墨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她才临摹大表哥的字迹写了这封信作假,想试一试秦无疆知不知道兵法来历。
一试之下,果然如此。
“二哥还说什么承诺,大表哥为人有恩必报,凭空受人这么大的恩惠必定会许下郑重一诺,那楚长宁必定也是因此才得到大表哥的欢心。”秦昭宁攥拳。
她终于知道了真相。
“可是可是真的有这个承诺,世子爷为什么还让公主出嫁?”吟秋思想较为单纯。
听春冷笑:“这是陛下的旨意,世子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违抗陛下”
“不对!”秦昭宁恍然瞪大眼睛:“不对”
她逐渐露出笑容:“二哥哥说的是他终于猜到了,是大表哥还不知道给他兵法的是楚长宁,兵法是通过二哥的手递过去。”
秦昭宁越说眼中精光越亮。
她看到了机会。
但下一秒,秦昭宁的眸光又暗淡下去。
“她竟然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大表哥,她就那么有自信大表哥一定会喜欢她?”
秦昭宁瞬间落泪。
“表哥喜欢她,表哥是真的喜欢她,不是我为表哥找出的任何外因,是真的喜欢她,爱她这个人。”
这一刻她伤心欲绝,失声痛哭,看不到任何希望。
两个丫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秦昭宁太聪明想得做得远比她们高深莫测,而且自从曹世子和长宁的风言风语开始传播,小姐就变得喜怒无常,今日不过是积累的情绪释放出来。
她们慌手慌脚,只能抱住秦昭宁陪她哭。
三人哭了一阵,秦昭宁很快收住情绪。
“她已经走了。”
秦昭宁眼睛通红,恢复自信的笑容:“能给大表哥温暖的,从此以后就只有我一个。”
第三日。
宫里传来喜讯,陛下终于命人拟旨了。
封三皇子为瑞王的诏书写好摆上皇帝案前,就等着用印便可以昭告天下。
整个皇城的眼睛都盯在那封诏书上。
皇帝子嗣单薄更没有嫡出,除了不受重视的二皇子外就只有三皇子年纪最长出身最好,若是最先封王,那便是一朝登天,不是太子胜似太子了。
皇帝执印,正要落下时忽然口吐鲜血栽倒下去。
“陛下,陛下!”福安急了,大殿上伺候的宫女太监也乱成一团,纷纷喊着:“宣太医!宣太医!”
三皇子闻讯第一个冲进宫里问疾。
“父皇怎么样?”
“大公主出嫁,陛下心中积郁成疾,需要好好休养调理,而且陛下连日睡眠不佳,再不能操劳以免加重病情。”老太医中肯道,一边命人准备汤药。
三皇子脸色难看。
父皇心里还是念着那个贱种。
三皇子不由攒拳,拉过福安正要开口。
福安使了个眼色,让三皇子低头看他的手。
袖子里那半只手掌左右动了动。
三皇子顿时丧着脸。
与王位失之交臂实在让他愤懑。
“殿下莫急,陛下这是突发急病,心里还是清楚的,只要等醒来很快就会颁旨的。”福安低声安慰。
三皇子点点头。
“你好好照顾父皇,我这就去道宫向衍仙长求枚平安福来,保佑父皇尽快康复。”
“三殿下孝心可嘉。”福安低头送他出去。
长安通往西北的官路上,各怀心思的送亲队伍还在赶路。
宋宜晟依旧被拴在方谦的马背后面,此刻衣衫凌乱面色蜡黄,这三日的苦行让他憔悴不已。
方谦大为解恨。
宋宜晟既然落在他的手里,正好可以途径庆安时,押到柳家废宅前正法,以慰柳家数百亡魂的在天之灵。
时至今日,他依旧不相信柳家谋反。
只是现在的他找到了新的主心骨,那就是长宁。
他会为柳家保护这最后一丝血脉,也希望长宁能够迷途知返。
即便到了突厥王庭,只要长宁愿意回国,他一定杀出一条血路来,护送她回宫。
车马停顿,杨德海拿着水囊上前:“侯爷您喝点水吧。”
宋宜晟张口饮下,冲他使了个眼色。
杨德海上前附耳倾听。
“你办法想的怎么样了?”
杨德海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