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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不无道理。
锦公主回过头来笑看着朱槿,“我知道。”
三爷脸色阴冷,“那咱们何须跟他决战?如今咱们也有了火器,不如我与朱槿偷偷潜入谢琰的营地,先将他的粮草辎重炸了干净。”
两旁人马交战至今,搞出来的偷袭次数并不少,胜负各半,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锦公主摇摇头,“谢琰用兵如神,你们去偷袭他,若是反被算计,我岂非又要折损大员?”
她走到太师椅上坐下,冷冷清清道:“我与他真刀真枪大战一番,生死有命就是。”还可少连累这许多的人。
至于她自己,那便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生死,全凭手中刀剑。
正说着话,却听大帐门口有士兵禀报之声,她抬起头,见刘裕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他穿着墨色的战甲,战甲上全是灰尘,显然刚从练兵场过来。
锦公主眸光一闪,摆摆手吩咐朱槿二人退下。
片刻,朱槿与关三爷起身,离了中军大帐,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大帐中便只剩下她与刘裕二人。
刘裕两步走近前来,仔细瞧着她的眉眼,蹙眉,“你果然要与谢琰决一死战?”
她点点头,温柔一笑,“当然。你知道的,我与他原本在淝水就该决一死战,是我那时候太幼稚,才会受了他的蒙骗。”
她站起身,望着他英朗的面容,淡淡道:“淝水一役,他的人将我一剑斩下长河,如今,我便便亲自将他一剑斩落悬崖。正好,两清了。”
刘裕一怔,“这”
若果真是两清,又怎么会将决战的地方选在葫芦谷那样的位置?谁不知道,当初谢琰险些被烧死,就是因为在葫芦谷营救她。
而今,故地重游,又是有情二人,谁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何况,刘裕一直都不希望她与谢琰再见。刘裕欲言又止,她却早已明白他的心意。
她轻轻一笑,“阿裕,你放心吧。我与谢琰只能生死一战,绝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
她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并不再多言。此一决战,从此后天涯永隔,终是路人。她和谢琰之间,原本就需要这样的了断。
眼前人眼底藏着说不清楚的无奈,终归是将她拉进怀中,轻轻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一心想要与谢琰做个了断,那么你便去吧。”
他紧紧搂着她的肩膀,认真道;“不论任何时候,你都是我的妻,你与他决战,我便领兵观战就是。若你赢了便罢,若你输了我再豁出性命与他决一死战!”
两个人在中军大帐中商议妥当,便默契地都没有再提及此事。
军中一切照旧,锦公主日日练兵,还亲自视察军营,抚慰官兵,看望军医,核实辎重粮草。刘裕时时与她一起,坐卧同步,感情甚笃。
决战的日期,渐渐是近了。
漫山的蒿草,像是一夜之间就感觉到了寒凉,竟黄了遍野。山上野生的红枫树,火一般炽烈起来。远远看去,好像要将整座山都烧灼了。
葫芦谷就在这群山之中,隐藏在这山深之处。谷口满满的一片红枫林,跟锦公主的战甲竟是一个颜色,美的让人忍不住驻足流连,甚为震撼。
此时此刻,正是申时天气,锦公主与朱槿、刘裕几人匆匆打马来此,想要先将谷中情况摸个清楚。
到了山谷门口,眼瞧着火红的红枫树美得炫目,却并没看到敌军的一点儿影子。
朱槿道:“那谢琰竟没到这里来。”
两军交战,通常情况也要事先布防。可惜谢琰并没有如预料一般,在葫芦谷中布防。甚至,地上连个马蹄印都没有,显然谢琰根本没曾出现在这里。
锦公主眸光闪烁,关三爷道:“谢琰果然不曾布置任何,这是打算跟公主一样,一剑论生死了。”
朱槿点点头,“果然是个”她一怔,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慌忙闭嘴了。
刘裕一笑,扫一眼山谷口的情况,“是啊,果然是个英雄人物。便是与他决一生死,也是一件令人畅快的事情。”
锦公主一愣,转头瞧着他,但见他剑眉星目中光彩熠熠,说出的话豪迈万丈,竟没有一点忸怩不快姿态。她笑起来,摇摇头,“既然他是英雄,咱们岂能做了狗熊?走吧,只等明日决战就是,咱们也先回营吧。”
葫芦谷之于山阴,实在是很远的距离。锦公主和刘裕,早就在决战前的日子,将兵马营地都迁到了距离葫芦谷几十里的九华山。
那谢琰,其实也将营地兵马迁走了,不过并没与他们一般,选在九华山驻扎。而是选择了葫芦谷后山相近的小夜山。
两座山头直线距离不远,真要是打起来,绕来绕去距离却有些远了。
第752章 不醉不归
第752章 不醉不归
大约,不管是谢琰还是锦公主,都不愿意自己的人马受到太多的伤害。他们二人想要决一死战,却并没打算拉上自己的全部人马跟着他们一起送死。
这固然是好的,说明两位战将都是一等一的好将。
可从另外一个层面上讲,却好像这生死一战只不过是他们二人自己的私事,跟旁人倒是没什么干系的。
看出来这一点的人极少,但刘裕显然便是其中之一。他朗声一笑,马鞭指着远处的山谷深处,低声道:“明日便要决一死战,今日咱们也不看这天煞的战场,不如回营一聚,不醉不归吧。”
明日便要与人决战,今日却要不醉不归?
朱槿和关三爷都转头瞧着刘裕,心想驸马爷可真是心大,到底有没有将公主的生死放在眼中?
锦公主瞧着刘裕含笑的脸,心中竟也涌出些豪气干云,遂点点头,“也好,大醉一场,明日一战,我定将那谢琰斩落马下。”
众人说了一番话,又定了不算宏伟的目标,当下打马回营,不再停留。
至于那些拒马桩,陷阱,暗箭一类,则都不再布置。索性,要战就战个光明磊落。
众人回营,士兵们正在操练。明日一战,锦公主并不会带上很多的人马,不过是虞美人中的一些死忠的下属。统共也就是二千人马。
她心中很有数,知道谢琰其实也只会带二千人马。
四千人,都是二人的心腹,许多都曾参与淝水一役。这些淝水一役活下来的人马,是她的全部生力军。也是她的全部依仗。
想那谢琰,大抵上也是如此的。
用淝水一役的老人决一死战,或者更能将二人千丝万缕的情绪,斩断个一干二净。
明日大战在即,士兵们一个个精神亢奋。能够参与战斗的人,则更是彪悍血勇。不能参与战斗的人马,仿佛是藏了三百石的力量没地方使用,浑身都透着跃跃欲试的劲头。
刘裕设下的夜宴,气氛登时浓烈。
火头军杀鸡宰羊,准备好烈酒无数,众人从酉时开始喝,一直到月上中天,竟还欢笑不减。
许多人都喝醉了,但明日有一场盛事,谁都舍不得落下。三三两两倒在篝火前睡下,许多人唇边都挂着笑意。
中军大帐中也摆着酒宴,菜肴和士兵的一模一样,酒坛中的酒液也是一般无二。唯一不同之处,大约只是因为桌上摆着几个锦公主爱吃的菜肴,那是刘裕亲自下厨准备。
刘太守而今贵为太守大人,早就不曾亲自下厨。不过他还是九峰寨的山贼时,倒也是个颇有厨艺之人。今日,心爱的女人就要上战场,他为她做几个可口的小菜,似乎并不逾越了规矩。
便是跟他们同桌的朱槿、刘浩轩、赵林、关三爷几人,也都觉得他的举动十分合宜。
他做给锦公主的菜肴,众人也并不去选用,只留给锦公主一人。
锦公主当然知道他的良苦用心,见满满一桌菜肴,好些出自他的手笔,不由得心中感怀。几个人坐在桌前,再看帐前月亮如银,她勾唇一笑,端起一杯酒来,“阿裕,明日一战,我定会胜利。今夜,饮了这杯酒,你好生歇下,只管明日听我的好消息就是。”
刘裕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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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一言为定。”
“好。”她举杯与他相触,两个人都仰头饮尽了杯中酒。朱槿几人慌忙举杯,也要祝她凯旋归来。
她一一举杯应了,倒也并不怕明日征战会输似得,心中却是欢喜更多一些。
这一夜,酒喝了不少,菜也吃了不少。刘裕有心,她亦是有心,两个人的感情似乎又近了一层。月上中天,帐外士兵多有喝醉睡下,中军大帐中才渐渐消停了下来。
因明日还有一场恶仗要打,朱槿和关三爷都下去歇息了。刘浩轩和赵林也是大着舌头勾肩搭背地走了。军帐中只剩下锦公主和刘裕二人,两个人又相互看着笑了一会儿,也不再喝酒,就那么对视着。
锦公主被刘裕看得久了,忍不住问,“有什么好看,竟连眼睛也不眨了。”
刘裕哈哈一笑,像是看不够她似得,道:“灯下看美人,原本八分也要看做十分,何况我的丫头本就是十分的美人。这么一看竟要看出一百二十分的美丽来,当然是看不够的。”
锦公主忍不住勾唇,“往后,你可是要做皇帝之人,如何能胡言乱语。说起话来,怎么还跟从前九峰寨时一模一样?”
他仍笑着,目光中宠溺更甚,“当然是一模一样,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广陵城河畔那个傻傻的丫头。我对着你,永远都是那时候的心境。既没有心机又没有手段,可不就是胡言乱语,口无遮拦,与从前山匪一般无二了?”
几句话,逗着锦公主笑起来。
他递过来一只有力的大手,她便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了他的掌心,他反手握住了。
他笑,她也跟着笑。
笑了一会儿,本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与她交待,谁知道他竟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早些歇下吧。”
她一怔,“明日,我便要与谢琰决一死战了,你竟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