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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宝绽摁着他的手背,有种羞耻的慌乱,“男的和男的……没办法……”
匡正被他撩得浑身冒火,宝绽越不让,他越想豁出去干缺德事:“谁跟你说男的和男的没办法?”
他胡乱地亲宝绽的脸,亲得宝绽眨着睫毛睁不开眼,缩着脖子小声说:“男的没有……那个……”
匡正确实是个老流/氓,宝绽那么懵懂、那么保守、甚至有点可笑地说出这句话,他居然沸腾了,他有过很多女人,男人这是第一个,原来他觉得同性恋没什么搞头,但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一种倒错的快/感,一种强烈的x冲动。
“要是能呢,”匡正攥着他的手腕问,“你让不让?”
宝绽茫然地看着他。
匡正催促:“让不让?”
宝绽其实不是很清楚让什么不让什么,只是尽量想满足他:“慢、慢一点,哥,”他央求似的,“你太快了……我跟不上。”
快吗?一起住了大半年,连脖子以下都没见全过,匡正觉得窝囊,过去都是他把小姑娘玩弄于股掌之上,现在却被一个唱戏的男孩耍得团团转,这是报应?
“什么时候……”匡正咽下唾沫,“你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他错了,这些话根本不应该问宝绽,因为宝绽没有答案,认识匡正之前,他连接吻是什么滋味都不清楚:“我……很快就……”
“我要具体日期。”匡正不容他敷衍。
“明年……”
“太慢了。”
“春、春节,”宝绽嗫嚅,“正月里。”
春节还有不到十天,匡正不相信,望进他的眼睛:“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宝绽露出高中被数学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时的表情,千难万难,点了点头。
不,他根本不知道,匡正想象得出来,他脑子里就是他们哥俩一个装男的一个装女的,脱了衣服在床上抱着,过家家似的爱抚。
行吧,爱上这样的人,匡正只有认了:“好,春节。”
宝绽眼前是他明晃晃的胸肌,别过头:“去把衣服穿上。”
匡正规规矩矩转身,去沙发上找衣服,背后宝绽跟过来:“哥。”
“嗯?”匡正套上老头衫。
“你觉得……如意洲能不能走歌手的路?”
歌手?匡正不解地扭过头。
“像那些偶像,男团女团的,”这个想法虽然大胆,但宝绽觉得最有效,“如意洲也上电视,参加节目,那样就有更多的人知道京剧、了解京剧了。”
唱京剧的……偶像团体?匡正不了解娱乐行业,但他记得过去有过民乐女团,凭宝绽和应笑侬、时阔亭的颜值,做个京剧男团似乎也不是难事,只是……宝绽在如意洲的小舞台上被人多看两眼他都不痛快,要是在大荧幕、在微博知乎上被无数人追捧,甚至拉踩撕逼,他受不了。
“哥?”
“宝儿,”像匡正这样事业有成的男人,要阻止心爱的人走这条路,就要帮他选一条别的路,还要给他铺好,“咱们不如成立个基金会吧,以基金会的名义做杂志、搞宣传讲座,一样可以弘扬京剧。”
杂志、讲座,宝绽摇头:“这些都需要钱的。”
“基金会可以盈利,”匡正告诉他,“宜家就是由基金会控制的集团公司,实际掌控者号称不赚一分钱,而且大部分收入还免税。”
宝绽不懂这些高深的概念,没搭腔。
“如果成立了基金会,”匡正握住他的肩膀,和他四目相对,“你不光可以弘扬京剧,还可以资助其他的‘如意洲’。”
资助……其他的“如意洲”?宝绽想起他们申请基金资助的时候,那点有限的钱给了土家族的打丧鼓,和需要资助的传统艺术相比,资金永远是少的。
如果这个社会能多一家基金会、多一个为濒危艺术出钱的人,当时他和师哥小侬就不会那么绝望,那么难。
无论京剧还是打丧鼓,别管是基金会还是别的什么会,只要能帮助困境中的艺人,他就干:“哥,”宝绽毫不犹豫,握住匡正的手,“我们做。”
第137章 一三二
金井锁梧桐,长叹空随一阵风!赵哥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咂了下嘴:“行;老弟;哥记下了。”
“客气;哥。”匡正挂断电话,上楼冲了个澡,再看手机,两家公司一年半的报表已经发到邮箱,他开了罐啤酒,正要开工;突然发现这房子没电脑。
“我去!”他挨屋找;家是底下人过来搬的;想的很周到,柴米油盐、内衣内裤,连体感游戏都更新到了最新版本;就是没电脑,连笔记本都没有。
匡正给气乐了;这时候打电话过去教训也没用了,他忽然想起来,刚才开车回来看见对面邻居家好像亮着灯。
他拿上手机钥匙;穿着运动鞋和休闲裤出门,夜风微凉,送来桂花树的香气,让人莫名心痒。
一条马路的距离;邻居家一楼灯火通明,他摁响门铃,一抬头,桂花树就长在这儿,暖黄的路灯亮在翠叶间,投下一地婆娑。
等了一阵,没人开门,他又摁,看看表已经一点多了,还是没人开。他从台阶走下去,正考虑开车回公司,咔嚓,背后的门开了。
匡正回过头,那里站着一个男人,穿着宽松的大短裤,从台阶下看上去,一双腿修长笔直,像拿夹板夹过,漂亮得让人意外。
“你好……”匡正盯着他的腿,指了指自己家,“我是对面邻居。”
宝绽睡得迷迷糊糊,眯着眼睛:“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看灯亮着就过来了,”匡正往台阶上走,桂花树实在太香,有些熏熏然,“我工作上有急事,想借下电脑。”
宝绽临时住进来,除了医院的几件换洗衣服,什么都没有,正想拒绝,树影摇了摇,他看清了面前的脸,莫名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那天在如意洲,和匡正四目相对时,他已经有些晕眩,意识模糊了。
“我说……”匡正看他呆呆地盯着自己,不大自在,“电脑,有吗?”
宝绽下午收拾过屋子,卧室里有一个笔记本电脑,他猜是原主人的,没乱动。
“不方便的话,打扰了。”说着,匡正转身要走。
“等一下,”宝绽叫住他,这么晚了,这里离市区又远,“有个笔记本。”
匡正跟他进屋,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宝绽上楼去拿电脑,下来时听到匡正在打电话:“你们不是二十四小时送餐吗,这个地址怎么了……郊区我加钱,三百?五百!”
那边连连道歉,还是挂断了电话,匡正骂了一句英文,把手机扔到一边。
宝绽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给他倒了一杯凉白开:“你没吃晚饭?”
“吃了,八点多吃的,”匡正打开电脑,一边登邮箱下文件一边新建execl表,“干到三四点的时候肯定饿。”
三四点?宝绽睁大了眼睛:“可惜我这儿没米没盐,要不……”
“要不怎么着,”匡正笑了,手上快速导入数据,“我那儿什么都有,茶米油盐酱醋茶花椒桂皮,你会做?”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是公司总务处的alice:“匡总,临时通知,今年迎新地点定在澳门了,明天……不,今早十点半的航班,请您带好身份证件,登机信息我发您微信。”
投行做≈ap;ap;ap;a(2)的,大半夜接个项目都不奇怪,别说是福利了,匡正回一句“知道了”,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万融每年有两次迎新,夏招的规模比较大,澳门、香港、釜山都是常去的,逼签时的文件里就写明了要提前办好相关证件。
“我会做,”宝绽说,“你那儿有什么菜?”
匡正正在做数据日历化,皱着眉头,一副被打扰到了的表情:“嗯?”
“我说,我会做饭,你想吃什么。”
匡正噼里啪啦敲键盘的手停下来,严肃得难以取悦的嘴角不自觉勾了勾,他抱着笔记本起身,另一只手潇洒地插进裤兜:“去我那儿看看?”
宝绽点个头,拿上钥匙,踩着夜半的月光,跟他回家。
两栋楼的户型是一样的,岛式厨房,宝绽在流理台那边淘米洗菜,匡正坐在这边吧凳上做估值,没一会儿,整个客厅就充满了甜鲜的香气。
匡正看一眼表,才两点多,忍了又忍,问:“能吃了吗?”
宝绽背对着他,个子不矮,有一米七八以上,那片身板又薄又直,像是刀背,又仿佛花茎,t恤领口露出一截纤长的脖颈,还有他的举手投足,总让匡正觉得像什么动物。
“现在吃吗,有点烫。”宝绽转过来,长眉,凤眼,被热气蒸腾过的脸。
匡正想到了,是鹤,白羽、黑尾、额上一点红的仙鹤。
“有香油吗?”宝绽问。
匡正愣了愣,他从没注意过家里这些东西,什么大米、小葱、盐,如果不是这个不知名的邻居,他都要忘了家常饭是什么味儿。
宝绽知道问他也是白问,自己在壁橱里找着了,转身端来一碗粥,撒着花生和菠菜碎,点了一滴香油。
匡正吹着热气尝了一口,服了。
宝绽擦擦手,他左腕上有一只银镯子,很重,刻了一行小字,还缠着一段老式红线,下头坠着一对铃铛,匡正瞧着,像是女人戴的东西。
还有他那条大短裤,怎么看都不像住这种房子的人,“你一个人住吗?”他问。
说到房子,宝绽有点心虚:“啊……嗯。”
“我也一个人。”匡正风卷残云解决掉一碗粥,还要。
宝绽去给他盛:“房子不是我的,是借的,”他实话实说,“暂住。”
他这么说难怪匡正浮想联翩,住人家别墅的人他见过,还不少,大致分成三类:卖的、小三儿、小老婆,总归一句话:不是什么正经人。
房主是女的?这么寻思着,匡正拿眼把宝绽从头到脚捋了一遍,算漂亮,但不是那种能让中年富婆掏钱买车买表买别墅的型儿,怎么说呢,看着太纯,做的粥里都是一股不会来事儿的纯味儿。
“以后就是邻居了,”匡正说,“互相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