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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马车似乎压到了石头,车身震动了一下,云想容身子没有坐稳,往边上一歪,撞在车厢内壁上,疼得她闷哼一声。
霍琛看着她难受的模样,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将她给扶正,云想容却避让的侧了侧身子。
霍琛索性将手完全放开,冷声道:“去周府。”
“是,王爷。”外头应了一声,马车朝着周府而去。
云想容坐正身子,微微揉了揉肩膀,沉默不语。
没一会儿工夫,马车平稳的停下,车夫在外头喊了一声。“王爷,周府到了。”
“多谢王爷今日搭救之恩,至于这毯子……”云想容说着,略微扯了扯身上的毯子。
“别人用过的东西,本王嫌脏,丢了!”霍琛冷冷的开口。
云想容心里一痛,脸色越发白了几分。
他嫌她脏!
虽然知道这是他怒气之下所说,但依旧难受得揪心。
“下车。”霍琛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烦乱,冷声道。
云想容沉默着下了车,脚步刚刚落地。马车里便传来一声冷喝:“走。”
马车应声而动,云想容被带得险些摔倒在地,抬手挥散面前的尘土,看着远去的马车,不由得苦笑。
这已经是第二次这般了吧!
今日算是彻底将这个王爷给得罪了,只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交集,不然少不得要吃苦了。
云想容想着,抬脚朝府里走去。
到了芙蓉阁,小芸看到云想容的模样大惊,素来轻细的嗓音都因为惊讶而变得略显尖锐,“少夫人这是怎么了?楚儿姐姐怎么没有随着回来。”
小芸快步上前扶住云想容的手。
“落水了。被人所救,便先送我回来了,楚儿在后面。”云想容淡淡道:“准备热汤,我要沐浴。再让厨房煮些姜汤,一会儿送过来。”云想容仔细的吩咐着。
“是。”小芸应了一声,赶忙去吩咐去了。
云想容坐在凳子上等着,没一会儿热水送来,她好好的泡了个澡,这才感觉全身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
虽然天气渐暖,但是长时间穿着湿透的衣服,依旧冷得她感觉身躯都僵硬得不是自己的了。
“少爷,少夫人在沐浴,您……”云想容正穿着衣服,便听到外头传来小芸的声音。
紧跟着门被大力推开,嘭的一声巨响震得房子都轻轻颤抖着。
周牧怒气冲冲的闯入洗浴间,就见里头花香弥漫,水雾氤氲,云想容正穿上外衫,系着腰带。
见他闯进来,神色略显错愕。
周牧目光一扫,看见一旁屏风上搭着的正是云想容落水时穿的衣服,心里松了口气。
“夫君这是怎么了?”云想容系好腰带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问着,眉宇间似乎噙着疑惑。
“你不是昏过去了吗?镇南王属下说王爷送你去医馆了,这么快便回来了?”周牧更是困惑。
他总觉得,自己当时也在场,云想容却被霍琛所救,他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妾身只是当时背过气去了,在马车上边醒了,求王爷送我回来,并没有去医馆。”云想容说着,见他身上似乎也有些不对,“夫君这是怎么了?衣裳怎么也湿了?莫非夫君也落水了?”
周牧想着自己那时落水,却急急的上船保住自己的小命,压根没有动去救她的心思。
可是她被霍琛所救之后,他却巴巴的不开心,后来她被霍琛带走,他拒绝了蒋青叫他换衣服的提议,紧赶慢赶的赶了回来。
如今看到她在屋里,竟莫名的有些心安。
心里又是羞愧又是难受,脸色也不断变化。
“嗯,只是叫王爷先一步将你给救走了。”周牧含糊的说道。
他自然是不想云想容知道当时自己的表现,左右她也不能去问旁人当时的事情,这样说。还能得云想容的好感。
果然,他话说完,她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夫君为救我下水,妾身真是……”云想容眸光闪闪的看着周牧,一脸感动的模样。
心里却是冷笑。
对于周牧,她再了解不过了,随意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的不对劲。
他明显在说谎。
他是落水了没错,但绝对不是为了救她而落的水。
既然他想装,那么她便陪他装。
“夫君还是快去沐浴一番吧,以免受凉。妾身吩咐了厨房准备姜汤,一会儿让人送过去你房里,喝了去去寒气。”云想容上前一步,目光盈盈的看着他,温和柔软得叫周牧本就心虚的心更加心虚了。
他闪躲着她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低低的说:“嗯,既然你没事,那我便先走了。若是有什么不舒坦,便叫人唤大夫来瞧瞧。”
周牧说着,不再停留,转身便走。
每多停留一分钟,他便多难受一分钟。
不知为何,在她面前,说谎竟然像是成了一种罪过似的。
云想容看着周牧离开的背影,嘴角淡淡一笑,喝了小芸送来的姜汤之后,便打发人去叫葛全和楚儿回来。
接下去的几日,云想容并没有出门。
晴娘上次在蒋青手里吃了亏,容颜几乎半毁,最近也够安静。加上她改了帖子的事情,自以为天衣无缝,加上云想容浑身湿透,落水回府的事情她也知道,便越发的安静了,就怕人将注意力落在她的身上。
至于婉娘,自从进府之后,得了周牧的宠爱,如今周牧几乎都宿在她的屋里,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攻击性来。
不过这样的安宁也没有维持多久。
原来拖了这么久的正四品鸿胪寺卿之位终于尘埃落定,当然……不是周牧的。
周牧没能升官,一张脸拉得老长,阴沉可怕得吓人。
连带着做事的下人也都小心翼翼的,就怕惹恼了周牧,平白吃了责罚。
这日,云想容处理完府中的事情,带着楚儿出了周府。
一来是为了透透气,二来也是离大旱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还有些需要准备的。
去了一趟正在重新筹备开张的云衣阁,和扶夫商议了些日后生意方面的事情,云想容便离开了。
乘着马车准备回府,云想容却忽然来了兴致,吩咐道:“葛全,改道去湖边转转。”
“是,少夫人。”葛全应了。
走了一阵,马车猛然停了。
“怎么回事儿?”楚儿问了句。
帘子蓦然被挑开,“姐姐,真的是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好开心啊。”
一张可爱的小脸印入眼帘,竟然是七皇子司徒瑞!
两世为人妇,却不曾有过自己的孩子,云想容对可爱的司徒瑞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浅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又偷偷跑出来了是不是?不怕回去被罚了?”
“才不是偷跑出来的,我跟四哥哥出来的。”司徒瑞皱了皱小鼻子。嘟哝道。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了司徒炎的声音:“没想到能巧遇周夫人,也省得这个臭小子老是缠着我,要我带他去周府。”
司徒炎手上抓着一把折扇,抬手敲了敲司徒瑞的头。
司徒瑞吐了吐舌头,笑眯眯的没有吱声。
他刚刚还在磨司徒炎带他去找云想容呢,没想到这么巧就遇见了。
“见过……”云想容松开司徒瑞的手想行礼。
她和司徒瑞可以没有那么多礼节,那是因为她知道司徒炎不喜欢,而她要靠近他,只能顺势而为。
但是对已经成年的别的皇子却不能。
手被折扇托住,司徒炎笑看着她。
“不必多礼。既然有缘遇见,那就请周夫人喝杯茶怎么样?”司徒炎笑着开口。
云想容看了看天色,不算很早了。
“姐姐,去嘛去嘛,我都好久没看到你了。难得我出宫来,你就去嘛。”司徒炎抓着云想容的手摇了摇,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眼巴巴的,祈求着。
云想容招架不住,心里软软的,笑道:“好。那便劳驾四殿下了。”
“不会。走吧。”司徒炎说着。笑着转身。
几人就近找了一间茶楼,要了个雅间,上了茶水和糕点。
“姐姐,你那天落水,后来没事儿吧。”刚刚坐定,司徒瑞就抓着云想容的手急急的问。
他在树上下不来的时候,是云想容救的,他差点掉到湖里时,是云想容救的。
甚至为了救他,她自己都掉到水里去了。他自然关心。
他如今是真把云想容当成自己的姐姐,真心喜欢着。
“放心,我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云想容笑着回应。
“没事就好。”司徒瑞闻言顿时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弯得像是新月似的,极为好看。
“你今儿怎么出宫了,你要出宫应该不容易吧。”云想容笑着开口。
住在皇宫里的皇子皇女,在未成年前是不怎么容易出宫的,要不是有司徒炎在,她非要以为他是自己偷跑出来的了。
“我出来看琛哥哥,他病了。”司徒瑞闻言顿时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苦恼。
云想容的手顿时一紧,一直带笑却从容的神色也略微有些异样,“他怎么病了?”
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司徒炎,她很清楚,司徒瑞是跟着司徒炎去看的霍琛,司徒炎肯定了解情况。
司徒炎放下手中的茶杯,脸色也有些凝重,“那日送夫人回去之后,阿琛在回府的路上碰到了刺客,后来他中了暗算,暗器上面猝了毒,这几日各种名医都看过了,都束手无策,什么药都用了,就是不见好,人都消瘦了不少。我这次来就是看看他的情况,正打算回去请太医院院使帮着出手相救。”
他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云想容的耳边炸响,让她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苍白如纸。
他中毒了!云想容大惊。
她记得前世里他也中过毒,那次毒势汹涌,几乎要了他的性命。
甚至惊动了宫里那位,叫整个太医院前去救治,却没有半点起色。
后来还是某个不知名的大夫给治好了的。
但是,那次毒伤不是在两个月之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