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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魔领主-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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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袭的骑兵们根本造不成有效杀伤,冲来冲去完全拿步兵盾阵束手无策,而随着八名圣殿骑士集体发动一次反冲锋,这支队伍的士气便轰然崩溃,拼杀一阵之后败逃而去。
    事情发生得快,结束的更快,从偷袭到逃跑连十分钟都没用,在这过程中,督主教本人始终没有走出过马车,从头到尾只是下达了“开战”的命令——而当战场打扫干净、司铎汇报战况后,鲁本斯督主教才推开了雕花精致的木门,迈步走下了马车。
    不远处的地面上横陈着七八具尸体,更有五名俘虏正在痛呼惨叫着。
    身着黑黄相间教袍的鲁本斯督主教今年六十二岁,身材匀称而目光矍铄。他目光望着尸体的时候,似乎和看着周围的树木没有区别。而当守卫将几名尚且活着的偷袭者拉到这位督主教面前后,他似乎连多余的问题都懒得去问,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这四名表情痛苦而惨叫不断的家伙,随意的问道:“身份证实了?”
    圣殿守卫猛的扯下了这些人的袖子,露出了他们的胳膊上统一存在的图案:一条缠绕着十字架的蛇。
    而当这些图案出现在鲁本斯眼前时,督主教大人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即便沉默的转过身,迈步走向一旁时,那仿佛不经意间抬起的手掌,看似很随意的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于是在他离开后,圣殿守卫便扬起了手中的长剑,毫无怜悯的砍了下去…
    简单的午餐过后,督主教返回了马车,趁着队伍还未开拔,拿起羽毛笔在一个厚厚的本子上记下了一些简单的话语——“九月五日,‘蝮蛇十字’的第五次偷袭,伤亡…”
    在这样的句子上面,记载着这趟行程发生过的所有“意外”,上面也注明了敌我双方的伤亡数字,很显然这样的教派争斗已经称得上“血腥”,可是在督主教看来,“蝮蛇十字”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掩盖他们对“玫瑰十字”的恐惧罢了。
    “一群野蛮的异教徒罢了。”
    口中这样说着,羽毛笔便又不停的在另一张羊皮纸上书写起了信件——前缀写的则是“致枢机主教卡德”。
    “那些异教徒正在不断对我的队伍实施着偷袭,他们的伤亡情况每次都很惨重,但很显然,这些异教徒是在麻痹着我的警惕——此时那些被杀死的异教徒都是些根本不懂战斗的农夫,如此计策实在是太过残忍…”
    羽毛笔不断地蘸着墨水,羊皮纸上的字迹很是规整。
    “我会继续保持这样的队伍规模来引诱对方不断袭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另外两支队伍都在暗中跟随着我们,还有一支已经提前去往了霍利尔城作出准备…”
    “异教徒们蛰伏许久,但这一次我已经占得先机,那些异教徒还以为自己做的隐蔽,实际上他们的计划我早已悉知。若是他们真的在霍利尔城行动,我定然会让他们吃到足够的教训。”
    信件内的语调慷慨激昂,显然鲁本斯督主教对于那位“卡德枢机主教”心中很是崇敬,在将信件写就晾干之后,他便轻轻将羊皮纸折叠好,取来蜡封,融化之后用拇指上的宽大戒指按压在了深红的火漆上,留下那个代表玫瑰十字“督主教”的印信后抬手念诵了一段咒文,为信件做了二次加密,随即便交给了马车外的仆人。
    此时队伍已经休整完毕,掀起窗帘朝外望的时候,鼻息间还能闻到许些无法掩饰的血腥味道,但这位督主教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淡然的说了句“出发”,便让窗帘落了下去。
    车夫挥舞马鞭的声音响起,这支人数不多的队伍便再次踏上了那看起来危机重重的旅程。

99。第99章 公爵府惊魂(上)
    九月六日,霍利尔城。
    那个吟游诗人最近看起来有些忙碌。
    在猪头酒吧老板胡克的眼中,这样一个整日靠讲故事为生的家伙还是挺辛苦的——清晨起来随便吃点东西就走,傍晚回来时还要在酒吧里说上几个故事挣些铜币,而这几天更是连酒吧都没回…
    来去自如,无拘无束,有时候胡克还有些羡慕这样随性的生活,不过每当有这样的想法时,他都会低头看看肥硕的肚腩,觉得自己真没有心气去像对方那般闯荡世界了。
    “还是老了啊…”
    胡克胡乱感慨几句,抬起头来望了望外面的天空,发觉已经到了中午,正想琢磨着做点什么吃,便注意到楼上那群前些日子入驻的冒险者正好走了下来。
    看到他们时,胡克便想起那个穿着一身麻布袍子的漂亮妞——嘿…那个女人的身材真是火爆,每次回忆时他都感觉小腹有一团火似的,不过想到那个妞的身份,他还是赶紧压制了那蠢蠢欲动的心思。
    两天前,那个叫“阿卡莎”的漂亮妞过来找的正是这群冒险者,而看起来她的身份似乎不低,待两拨人见面后那个两米多高的大个子都对她露出许些敬畏的表情…
    “察言观色”这个本领胡克早已满级,所以此时他也知道自己只能意淫一下罢了。眼前的几位冒险者坐到木桌前操着生硬的口音点了些饭菜,那壮汉坐在椅子上就像是蹲着,胡克自然不敢怠慢,赶紧去张罗着厨房做饭,自己则给端来几杯没敢掺水的麦酒,准备变相的“示好”一下,和这些家伙拉拉关系。
    可是他却没想自己脚下被地板的一块凸起绊了一下,手中麦酒杯子一歪,正好撒了些出去…
    酒液不多,却落在那光头大汉的胸前的短衣上不少。
    气氛凝滞了一瞬,胡克立刻发现眼前的几人目光都倏地盯住了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起把自己砍死似的…可是过了那么两秒钟,对方似乎察觉到自己并没有恶意,本来的紧张气氛便又悄然散去。
    大块头没多说话,接过麦酒杯子后笑了笑,随手脱掉了外面这层布衣,示意让胡克找侍应生洗掉就好,便转过头去继续和同伴聊天了。
    胡克被那一瞬间的气氛惊出许些冷汗,不过这么多年什么人也都见过,知道对方不为难自己后立刻赔笑着走开,只在心里暗骂自己弄巧成拙——只是弯腰接过的时候,却发现这只穿着一件单衣的壮汉胸前,隐约有一个奇怪的纹身…
    那似乎…是一条缠绕在十字架上的蝮蛇。
    霍利尔城基本没有谁知道这个标志的意义,胡克同样如此,他只是扫了一眼便转身回了吧台,根本没有把这个图案当回事。待这群冒险者吃完饭离开酒馆时,还专门和他打了声招呼——估计是让胡克明白他们并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呵,倒是挺上道的…”
    胡克摇摇头,混了这么久,冒险者大多性情古怪,一句话不合掀桌子揍人的比比皆是,眼下这些家伙看起来都挺不好惹的,但性格倒是不错,说来还真是有些意外。
    不过这些东西算是插曲,过去便过去了。大概下午的时候,罗迪摇头晃脑的走了回来,嘴里哼唱着许些胡克没听过的歌谣,这轻松自在的摸样让胡克真是打心眼里感到羡慕——
    “嘿!拉斐尔,这几天都跑到哪儿去了?整天这么高兴的摸样可真是够悠闲的!”
    “喏,买了些纸,最近想到一些旋律,想要记下来。”
    罗迪的笑容很灿烂,扬了扬手中的羊皮纸,“你们老说我不唱歌,其实是因为以前唱的太多,觉得还是说故事有意思——要唱就得唱些新东西嘛,要不怎么能有人捧场呢?”
    “别说,你小子还真是满脑子鬼主意,吟游诗人做到你这个份上也是可以了——你那个词怎么形容来着?”胡克撅嘴努力模仿着罗迪那天教给他的新词汇:“牛…牛波一!”
    “是‘牛逼’,不是‘牛波一’,你看,我的理想就是做吟游诗人里的第一,牛逼中的战斗逼。”
    罗迪绕口令一般说着这些话,从胡克手里接过一杯酒,仰起头来咕咚咕咚都灌了下去。
    “管它是什么呢,我看好你!”胡克哈哈笑着,倒也觉得这小子虽然没什么大志向,但能把故事讲得这么好,以后应该不愁什么吃穿,“有闲钱了去买几件得体的衣服,估计那些贵妇啊小姐啊会私下里愿意和你幽会也说不定呢——你小子,如果真有哪位贵妇愿意掏钱让你给她‘讲故事’,可别忘了给我拿点好处!”
    罗迪嘿嘿笑着,打了个嗝,腼腆道:“别让那些贵族老爷发现后把我砍死就行,如果有人追杀,我第一个来您这里躲着。”
    胡克倒也发现罗迪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问了半天原因,罗迪便说是因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突破的方向,准备写出一首“惊世骇俗”的曲子云云…如此说笑几句,罗迪乐呵呵的上了楼,胡克便继续在楼下擦他的杯子。
    回到房间,罗迪确认屋内所有的东西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便知道自己的伪装已经骗过了所有人。他伸手把新买的那一摞羊皮纸放在了桌子上,又从身上拿出了那瓶“灵魂抽离药剂”解药放在旁边,目光盯着它的时候,思绪飞转,定在那里坐了许久。
    说起来,在巧合之下解决了莎莉这边的“突发情况”后,放下心来的罗迪便开始顺利的实施起了他原本的计划——潜入公爵府,给安格玛公爵服下解药。
    从莫利亚庄园无功而返之后,他已经第二次给公爵喂下了解药,按照记忆中的服用方式,只要今天能给对方喝下最后一瓶,估计这位历史上本该挂掉的老家伙,便会从濒死的状态里恢复过来。
    然后呢?
    罗迪救他不是为了当雷锋,在玩家思维中,“等价交换”的概念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我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而罗迪想的,就是如何从老公爵这里为自己赚取足够的东西。
    听起来好像他的做法不那么“高尚”,可放在实际处境里想想,就知道在这个危机满地的时代里,“高尚”通常和“幼稚”是划等号的。
    兽人只是挂了一个很有潜力的巫医,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迟早还会朝卡伦王国下手——亡灵那边也不是善茬,罗迪可是知道,这群不死者虽然总是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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