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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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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阮长发倒不是,捉他的崽,叫大业、大业的。”
“哈……,这一回呀,阮长发越竞抬不起头啰,他那个叫什么奶崽?大业、大业的,说不定呀,连老婆都讨不成啰。”
“说起来,王世新也有点缺良心,人家阮大业也只不过砍了一担火烧杉树杆子嘛,就押去示众,也太过份了!”
“听说是张八吉烧的阴火。”
“唉,阮长发,老实人啦!”
“老实归老实,可也要讲原则呀。杉杆子的确是大队的,私下里是不难砍的呢。”
“说虽是这么说。其实、说句不该说的话,那么宽的火烧山还不是你一担、我一担砍掉了。‘人软被人欺,马软被人骑’罢了,嗯。”
…………
接下来几天,村头村尾到处都是这样的闲言碎语,大业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阮长发是倔性子,忍忍也就过去了。这样,过了一段时日,又过了一段时日后,这些嘁嘁喳喳的烂不棱登的话语也就渐渐没有人提及了,大业也出外头务工去了。
转眼,到了年终。队里的会议也就多了起来:什么结算、评比、学习等等七七八八要开上好几天。
有人举报了一桩猥亵青年妇女潘青玉的事件告到了张八吉手里,这举报人就是潘青玉的母亲黄秀英。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就在昨天下午,潘青玉收工回家后准备洗澡,当她脱掉衣服时,不经意瞥见窗外有张觊觎自己的面孔一晃不见了。
“谁!”潘青玉来不及穿上衣服,慌乱之中听到了她母亲黄秀英跑了出来抓住了那个偷看她的男子。
“哼!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你刚才在干什么呀?看什么看呀?啊!咻……咻……”黄秀英连拖带拉地撕扯着那个男子。
“我……我没……没……”
“你没,你还狡辩。”
黄秀英在那男子脑壳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青玉在房里也听出来了,那男子不是别人,就是七年前下乡插队来的“知青”郑桐生。
郑桐生自十五、六岁下乡插队来到这里,一晃七年过去,现在也将二十二、三的人了。几个月前,潘青玉高中毕了业也回到了队里。每每队里出工,郑桐生被她的美貌、一颦一笑时不时的吸引他总是把眼光往她身上瞟。郑桐生火样的眼光,潘青玉不是不知晓,只是她还想嫁个条件更好的,最好是个当干部的,嫁不到干部最低也要嫁到城里去,嫁一个吃国家粮的。郑桐生虽然是城里人,但的确下了乡,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回城,即便能够,也还不晓得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对郑桐生这样的“知青”来说,她潘青玉是摇头不答应的。然而,郑桐生呢,不知哪根筋硬是对潘青玉痴了迷,才引发了这一幕滑剧。
郑桐生穿着一件军绿色的棉袄,梳着西装头,他收工回来特地给自己打扮了一下的,当然是想赢得青玉的好感。万万没想到却落在了黄秀英手里,黄秀英死死的拽着他的衣领不放,羞得他面红耳赤的:
“哎……呀!你这样子抓着我干吗呀!”桐生苦不堪言。
“哼!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这不知羞耻的家伙!咻……咻……”桐生越挣扎,黄秀英越拼命地扯着,一撕一扯、早把桐生的衣服扣子扯掉了好几粒。
桐生叫苦不迭。
“妈——,放了他吧!”青玉重新穿上衣服走出来,叫黄秀英放开了桐生。
青玉的确读过书,不像黄秀英那样绞蛮劲。黄秀英听女儿的。抓着桐生的后领像押犯人一样,把桐生往阶砌下的禾场里一把轰了下去。
桐生被轰到禾场里打了一个拐足,就灰溜溜的跑走了。
晚上,队里的群众大会照常在张八吉的挑屋里如期进行。张八吉坐在屋正中的方桌旁,昏暗的马灯光照着他那张古铜色而又狰狞的面孔,他慢慢卷了一支旱烟放进嘴里,抬开马灯罩把烟点着了,放下马灯吸了两口,跟着,一股恶臭的蓝色烟雾,从他那两颗硕大发黄的龅牙间叭咂叭咂地冒了出来,渐渐在屋子里迷漫开来。
屋子里挤满了全队男男女女、老老幼幼,有低头吸烟的,有左顾右盼的,更有嘀嘀咕咕东家长、西家短的……
“咳!咳!咳……”半晌,张八吉从嘴里拿掉烟尾巴,干咳了几声发话了:
“唵,大家都到齐了吗?唵。”张八吉用眼光满屋子里扫视了一篇说:“今天晚上,唵,开这个会,唵,重点要讲一讲风气问题,道德问题,唵,还有男女关系问题,唵。最近,唵,我们队里有人道德问题严重,唵!大家要指出来严肃批评,唵!”
“谁道德品质有问题呀?”
“谁呀?”
“莫不是……?”
“搞男女关系……说不准,说不准……”
“好像是……”
“那个啊?”
张八吉话音一落,满屋子里的群众你瞟瞟我,我瞟瞟你,叽哩呱啦了起来,可谁都一头雾水。
“咳!咳!”张八吉又咳嗽两声,丢掉手里的烟尾巴,重新又卷了一支放进了嘴里。
“张队长,你这话里到底指的是谁呀!”有人站起来质问张八吉。
“还有谁呀?唵!黄秀英,你站起来说说,唵,不用怕!”张八吉吐了一口烟雾,张着满嘴黄牙瞟着黄秀英半眯着眼睛说。
“哦,那老骚婆子谁惹了她呀?”有人小声地嘀咕着。
黄秀英坐在前面靠屋角的一边,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花围裙,走到方桌前舞着双手说:
“张队长呀!同志们呀!大家都晓得的,我闺女青玉自打高中毕业一回来、就让郑桐生那色子鬼时常骚扰她。你们看,今天下午收工一回来,我家青玉到房里洗澡,他啊,就偷偷地伏在她窗户后看她脱衣服,大家说说怎么办?”
“哈哈哈!”全屋子里哄堂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呀!唵!这不是个简单的问题,唵!道德问题严重!严重!”张八吉嗖地站起敲着桌子大声地说,“唵!郑桐生坐在那里?坐在那里?唵!给我站起来向大家交代交代!”
大家停止了笑声,把目光在屋子里搜寻着桐生。郑桐生本来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听张八吉叫唤,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耷着脑袋吞吞吐吐地说:
“张队长,我……是……,不过……”
郑桐生欲言又止,脸色灰白灰白的。
“不过什么呀!唵!”张八吉追问一句说。
“张队长,是我不该看《青春之歌》的,我不该……”郑桐生无奈之下移花接木欲嫁祸于大业说,“要……不是大业借《青春之歌》给我看,我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怪我自己,不该……不该看那本书的。”
郑桐生说吧,伸手搧了自己两个耳光。
“《青春之歌》?”
“那书上讲的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进步学生运动呀,跟这有什么关系呀?”
“就是呀!”
“真是的……”
群众中也有读过《青春之歌》的都不甘苟同地说了起来。
“唵,大家静下来,都给我静下来,唵!”张八吉重重地敲着桌子喷着吐沫星子说。
过了一会子,屋子里虽然又安静了下来,但好些人脸上依旧带着愤懑的情绪。
张八吉的吐沫星子从他那发黄的龅牙缝里喷出来,喷在马灯罩上不时发出哧哧声响。
半晌,张八吉缓缓吸了一口旱烟:
“……唵,刚才桐生说什么来着?唵!青春?……什么歌呀?唵!”张八吉若有所思地把眼光转向了大业。“对了,一定是本黄色淫秽书籍,那是坚决不准看的!唵!大业,你为什么要用黄色淫秽书籍毒害别人?唵!”张八吉凶巴巴地冲大业说着。
“张队长,《青春之歌》是我借给桐生的。可是,我也看过呀,我怎么没有爬到别人窗户底下去偷看女人脱衣服呢?能够说是看《青春之歌》引起的吗?”阮大业申辩着。
“是呀,大业说得对。”群众中也有支持大业的。
“谁知道你没爬过女人窗户?唵!”张八吉瞪了大业一眼,转而又向着桐生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啦!正书不看,唵——,却偏要去看那些邪书,唵!什么《三国志》、《水浒传》的,唵!还有那个什么歌呀!唵!都是地地道道的淫秽书。同志们呀,要提高警惕,唵,不要被资产阶级坏思想腐蚀了,唵。”说到这里,张八吉停了停,沉着一张脸叭咂叭咂吸了几口旱烟,然后,抬起头向全场群众扫视了一眼接着说,“同志们呀!今后——,唵!要多看正规书,唵,对于那些邪书,唵,要收邀上来烧毁!大家都听到了吗?唵!”
“嗯,什么话哟?”群众中有人不满地嘀咕了起来。
张八吉又敲了敲桌子:“唵,看书不是好耍的,要看正经书……唵!桐生,还有大业,唵!你们看淫秽书,要好好检讨反省,唵!不要被资产阶级坏习气毒害了,唵!从明天起就罚你们挑大粪三天,唵!至于大业那本什么歌呀就不用多说了,立即交上来烧毁,唵!这事就这么处理算了,唵,散会。”
“哦……”大家一哄四散而去。
大业独自走在回家的田埂路上,摸索着前行。许多事情在他脑海里回旋,他想不通甚至有些害怕。冷不棱登有只乌鸦从坟山里直窜了出来,在夜空中“哇!哇!”地乱叫着,吓得大业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在第二天晚上的群众大会上,大业先向大会作了检讨,之后,把在家里搜集到的一摞子书当着大家的面一本本烧掉了。里面除了《青春之歌》外,还有《封神演义》、《说岳传》、《杨家将》,大业把这些书搬到了会场外的阶砌上,擦燃了一根火柴,像烧纸钱一样,燃起的火光亮了一会儿就熄灭了,剩下的就只有一股股熏人的烟了……
说起潘青玉,那可是十里挑一的好姑娘,她不但身段苗条,长相秀丽,还是高中生呢。别看高中生,附近十里八乡,莫说妹子,就连奶崽也没几个。在乡里人眼里高中生就是高中生,要是在旧社会那可是实打实的秀才呢。
潘青玉很满意自己的长相,每每出工前、收工后,她都要到镜子前照照自己。她的两条长发辫总是织得有条不紊,她那张好看的脸蛋子尽管晒得微微儿黑,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丽,显得健康而自然。大大的眼睛,修长的身材,着一套时代气息浓郁的草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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