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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一眼，除了那些已出嫁的夫人，还有许多未出阁的女子。
她心里一怔，看了看老夫人，只见她细细打量着那些女子。
或许她是不想清姨娘被扶正，所以想让顾天海续弦？这倒是个好主意！
老夫人一把年纪了，也不适合管理后宅了，倘若续弦了，李水清自然是破灭了希望。
顾天海正处于壮年，而且位于高职，正妻之位，虽是续弦，却也是良木。“嗯？王夫人怎么好似很不开心？”
“儿子没了舌头能开心吗？”
“怎么会没了舌头？”
“你不知道吗？前天他儿子一觉醒来被割了舌头，听说最后在湖边找到了那舌头。”
“谁那么大胆？敢割了兵部侍郎儿子的舌头？”
“我听说啊！好似和段王府的那个……”
“嘘嘘……我们还是别说了！”
……
兵部侍郎？王夫人？端王府？调戏长容的王胜？
两天前不正是自己出府后的第二天吗？
难不成是花长容做的？就因为姓王的调戏了他？
平日见他一脸温柔，加上那天仙般容颜，还真没想到他会如此心狠！
蓦然她又想起沈卿对她说的，花长容的那些往事。
他并非良人——
大哥的话在她心中回荡。
长容……真是那样的人吗？
嗯？为何自己要在意他的事？
“凡儿！凡儿……”
老夫人唤了好几声，她方才神游中回来道“老夫人，怎么了？”
“慕容夫人正问你话呢！”
“凡儿失礼了！”众人看着她，她大方地赔了罪，随后看着那高贵端庄的慕容夫人道“不知方才慕容夫人可否再说一次？”
“呵。”慕容夫人莞尔一笑问道“不知大小姐想好今晚要表演什么？”
“不瞒您说，凡儿昔日痴傻，并未像再坐的各位那般，精通琴棋书画。”
这话让慕容夫人略微失望，但她大方得体回答，一颦一笑却很是让自己的满意。
“女子无才便是德。”老夫人在一旁微笑，生怕凡儿会因此不开心。
“是啊！”
“老夫人说的对！”
“大小姐如此美貌，定能寻得良人。”
……
一听老夫人宠溺地说着，众人便符合着。
唯独顾倾城不以为然，眼角露出一丝嘲讽。
哼！嫡女又如何？我要让众人都知道，顾府的嫡女不过是废人一个！而我顾倾城才是焦点！午饭后，一堆女人叽叽喳喳地聊天，顾倾凡只是侧耳倾听，微笑地点头，必要的时候方添几句。
老夫人偷偷跟她说了几个人选，顾倾凡暗暗记下，想着让人去查查那个女子比较适合让她父亲续弦。
自己的大哥和老夫人在府中，妻子若选的不好，对他们两个都不好。午后的宴会开始了。
顾倾凡一走进去，瞥见花长容坐在上面，愣了一愣。
他还没走？
对方也看到了她，喝着酒对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可连在座的官僚都失神了。
第二十九章 棋艺惊人
顾倾凡还算有定力，很快缓过神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正襟危坐，看了半个时辰的歌舞表演，顾倾凡的耐心被抹灭了。开始轻微地扭动着。
“爹爹，倾城想献一只舞，给爹爹祝寿！”
顾倾城因为被掴了一巴掌，脸肿了半边，是以带上了面纱。虽是寒冷的冬日，她的穿着不算多，甚至有些单薄。顾倾凡想，许是为了跳舞而穿的如此单薄的吧！
不知为何，顾倾凡听到她甜腻腻的声音，有种不祥的预感。
少有笑颜的顾天海连说了两声好，笑得合不拢嘴。
不得不说，顾倾城并没有辱没了长安才女的称号，她如蝴蝶般翩翩起舞，本是遮丑的面纱突然像是锦上添花那般，增加了她柔美的气质和神秘感，看得在场的男子怦然心动，就连端王也失神了，而太子一双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玲珑玉体。
明明才十一岁，为何却有一种成熟女性的韵味？
不知为何，她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花长容，只见他浅饮着手中的茶，一点赏舞的心思都没。
心里突然一丝欣慰。欣慰？为何会欣慰？
这样的美人，他都不心动，这厮该不会真的如传闻那般是弯的？
“好！”
在座的人齐齐鼓掌连连称赞。
顾倾凡可以看到她眼里隐藏不住的喜色和傲气，还有……对她的挑衅。
呵！
她嘴角冷笑地一勾。
不是该嫉妒吗？怎么她眼里如此平静？
顾倾城有些不甘。
前半个时辰里，贵客的家眷献舞或者抚琴，表面是说助兴，实质却是为了在顾天海面前表现自己。
当然，顾倾城也是醉翁之意。
方才跳舞之时，她分明看到轩辕离也失神了。不禁心里窃喜。
“方才我们都献舞抚琴祝贺爹爹了，不知大姐可有想好表演什么？”
顾倾慧接到顾倾城的眼神，盈盈站起身子道。
她说的很柔和，没有带半点挑衅的意思，就像只是问问的感觉。
瞬间，顾倾凡成了焦点。
“慧慧，你忘了吗？大姐昔日痴傻，哪里会琴棋书画？”
故意压低了声音，却恰好能让众人入耳的音量。
听着，像是为她说话，可是两人确实故意提醒大姐，她是傻女！只是个傻女！琴棋书画，针绣女红，一窍不通！
她，就是要看顾倾凡的笑话！
“啊！是慧儿失礼了！”佯装恍然大悟，她赔罪道“如今大姐才思敏捷，慧儿总忘记大姐以往是……”
花长容饶有趣味地看着依旧喝茶的顾倾凡，后者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有反应，好似与她无关那般。
而其他的人虽想说什么，但听说老夫人和顾天海很是宠爱这个昔日痴傻的女儿，是以只是默默地看着顾天海突然有些阴沉的脸色。
其实，顾倾凡并不在乎别人的嘲笑，本不想锋芒毕露，但都已经写了良策给皇上，并且明日便跟着顾天海上早朝，这样的她，还需要考虑眼前的风头该不该出吗？
顾倾城太过傲气，不知自己处于何位置，是时候要磨磨她的锐气了。
“琴棋书画……。”放下杯子，她轻启红唇，打破了尴尬的沉默“小女子只是略懂棋，也不知能否取悦各位？”
棋？哼！既然顾倾凡接招，她断没有不让她跳坑的道理“听闻前些日子，端王与公子下过一局惊心动魄的棋，好似至今无人能打破公子的围攻！”
花长容的棋艺是何等的高超，在座中人又怎会不知？
“连端王都无法破解的围攻，让大姐去解是否也些为难了点？”
从小，善良的顾倾颜便很是不忍她被欺负，帮腔道。
为难？只怕顾倾城就是故意为难吧！
如今，她若是拒绝便是退缩，还不如解不出的结果，起码试过了，就不算退缩，只能说是技不如人。既然无人能解，倘若能解，那效果更好，打击得她更狠。
“小女子棋艺不精，但……”她对上顾倾城的眸子，微微一笑道“不妨一试。”
明明，明明她长得就没有自己那般美的惊心动魄，为何有一种将人深深吸引的感觉？就连顾倾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大姐，梳妆之后，虽五官不如她精致，但也是个美人，而她的气质却远远超越了自己……
顾家嫡女，昔日痴傻不说，今日竟接下花长容的棋局。虽是一句“不妨一试”，说的却很自信。
若说兴趣，这里肯定没有人比花长容更有兴趣了。
难得有人说要试试破他的棋局，而且还是眼前的女子。虽是心里欣喜，但他还是一脸淡然，看着她凝眉盯着棋盘。
这是一场残局，从一开始，轩辕离冥冥中都被花长容牵着走，从表面上看，轩辕离走的每一步好似都是最好的一步，其实却是被花长容暗地牵引着。想象着花长容的城府，她不由得脊梁出了虚汗。
到底是怎样的男子，明明长得美若天仙，一脸善良的容颜，心里竟是如此深沉。
这样的男子又经历了什么，才练就了今日深得城府？
一个人的经历往往造就了他的智慧，心思，和性格。这个男子……似乎早已经历千千万万的生死，才会连下棋都如此狠心，难怪无人能敌，谁会想到他的大多数棋子都是置死地而后生？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心疼起这个男子，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美眸。
嗯？看错了吗？为何会流露出一丝怜悯，还有……心疼？
见他冷静的眸子突然一丝疑惑，她倏然脸红，低眉继续研究棋局。
这一幕虽然很快，却落入了顾倾城的眼里，随即流露出一抹嘲讽。
大概半刻钟过去了，她终于捻起一个白子，哒的一声，道“这一步虽不能完全扭转局面，但是，却可以来个缓兵之计。”
众人探头看着这步棋，议论连连。
不同于其他人，顾青海瞥了一眼棋盘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这……真的是我的女儿吗？昔日痴傻的女儿？
且不说那信笺的良策，眼前的棋局就连他也束手无策，她这一步缓兵之计，后面若能下的好，完全可以扭转局面。
第三十章 顾倾城的诡计
若说惊叹，花长容并不亚于顾天海，这还是他第一次愣愣地看着一个人如此之久，还是一个女子。
“顾小姐真是过谦了，本王这残局，竟让顾小姐给扭转乾坤了！”
一向冰冷的端王竟破例展开笑颜，称赞道。
“没想到顾丞相的女儿竟一个比一个有才啊！”
“是啊！顾家大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啊！”
……
顾倾城虽懂棋，却不精通，女子大多数更在意琴艺和舞艺，棋艺也只是懂些简单的谋略。
不过见众人称赞便知，顾倾凡迎刃而解。加上一向冷漠的端王竟对她如此一笑，她心里哪能舒服？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心里恨得痒痒的，就算遮了面纱，也掩盖不了心中的恨意。满眼的恨意，她丝毫没有注意到顾倾慧眼底的一丝变化。
顾家嫡女顾倾凡，自幼痴傻，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扯淡！
本想让她丢人现眼，哪里想到自己长安才女的地位竟有些被动摇了。
哼！顾倾凡！你就好好享受着才女的称呼，再过一会，我便会让你身败名裂的！
顾天海带着同僚观赏顾府之时，老夫人也带着女眷游园。
“啊！大姐！”
顾倾城本挨着顾倾凡走，一个惊叫往顾倾凡身上倒，后者灵巧地避开。显然没料到倾凡会见死不救，她却不甘心一个手臂，拉住了顾倾凡的手臂。
于是，扑通一声，湖面上裂开，随即两人落水。
靠！一天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