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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孔程,你愣着干什么?”
孔程还在发呆。
为人、做事想成功,必须学会藏拙。藏拙不等于假装聪明。假装聪明是为了露脸;而藏拙是为了不受伤害。假如我们去古玩店,却对什么是和田美玉,什么是昆仑美玉,什么是古玉,什么是仿玉制品一窍不通,这时候只能藏拙了,尽量少讲,争取不讲。千万不能露出我们什么也不懂。目的不是别的,是为了不让人宰。
发呆也是一种拙。发呆那是一种表演,是一种拙劣的表演。千万不能当众发呆,想发呆,回家去发。
孔程输了,应当装得若无其事,这也是藏拙的一招。他惊慌失措,呆若木鸡,把他的劣势的一面撕开来给人看,首先就在气势上输给了人,气势输了,接下来的事,就江河日下了。
几张桌子的人都朝他看,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孔程,不要泄气,再来。下一把运气就来了。”下家给他打气。
“不来了。”孔程站起身来,拉开椅子,想走。
失魂落魄2
见孔程想走,对面的麻友嘲笑他:“想给老婆放洗澡水去?”
“至于吗?”孔程嘴硬地回答。他又坐了下来。
“谁不知道你是模范丈夫马大嫂,买、汰、烧一把手。”说完还跟另外一个人说:“你知道吗?孔程的老婆很漂亮,孔程见她老婆一贴药耶。”对面的还不放过他。
孔程假装没听见。
“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我听说她老婆是二婚,还有个拖油瓶,他怎么就那么爱涅。”旁边一张麻将桌上的一个人转过身来和他背后的一个人窃窃私语。
那人说:“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大多是色鬼,只要看到漂亮女人就象蜜蜂看到了鲜花,管它这朵鲜花有没有别的蜜蜂叮过。”
这人不愿意听了,他说:“你在谈体会哪,真想不到,你的口味跟孔程有得一拼。”
“难道你不是,你敢说你不是?”
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其实也能演一出戏的,兴许还是大戏呢。这不,孔程听说这话,本来就输得很恼火,前面,他也已经有所忍耐,但是什么二婚、拖油瓶、色鬼这些话,是他最不能忍的。借音就跳了起来,大声说:“你再说一遍!”
“我又没说错!”这人也是个不省事的。而且今天也是个输家,心里同样有一把火。
孔程再不搭腔,冲上去就给了那人一拳,那人身体一让,就势把孔程一拉,另一只手一挥,把孔程的眼镜打掉了。这下,孔程气疯了,扑上去象是要拼命一样。大家怕事情闹大,招来警察,赶紧劝开。
孔程失了钱财,又丢了面子,还牺牲了一块眼镜片,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行!我得找回面子,最起码要把输掉的钱赢回来。想到这里,被人劝坐在旁边休息的孔程说了句“你们等着,我一会儿再来。”就立起身,出去了。
人说“妻贤夫祸少”,这话多半是男人想出来的。实在有点帮男人推卸责任的意思在里面。不过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菊心耐心地跟孔程沟通一下,多关心他,打开他的心结,那么,他也许就不会迷上了麻将桌,而且,从消遣消遣,到小来来,再到大赌大输。
孔程已经无钱可赌了。怎么办?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如果,他今天不回麻将馆的话,那些麻友,他以后永远也不敢见他们的面了。他有些后悔刚才一气之下说出去的大话。现在要到那里去找钱呢?孔程一点头绪也没有。
孔程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觉已走到家门口。
打开房门,发现屋里静悄悄地。他想起来,今天是周末,菊心肯定带小草去练琴了。可是,外婆呢?咦?外婆的房门开着,人也不在。
人说妓女无情,赌棍无义。此时的孔程,已被自己和赌友联手逼成了一个赌棍,别说一个义字,就连孝字也一起丢到爪洼国去了。菊心的外婆,自从和他们同住以来,一直把他当亲孙子一样的对待。可是,现在的孔程,却打起了外婆的主意。
失魂落魄3
关于外婆,孔程对其知之甚少。那年,他们刚结婚,外婆来参加婚礼。之前,菊心就和他商量:“孔程,我外婆如果愿意和我们同住,你认为怎样?”
他回答:“那当然好。你不是说小草也最喜欢她太外婆吗。再说了,我还从来没有叫过外婆,小时候听人叫外婆,还挺羡慕的。只是有一点,不知道老外婆好不好相处。”
菊心说:“外婆来了你就知道了,我外婆是世界上最好的外婆。”
一见外婆,孔程就惊讶了,他还没见过如此好气质的老太太,而且,个子不高不矮不说了,那是天生的,奇的是,这么大年纪了,居然不胖不瘦,孔程见过的老太太,几乎不是干瘪,就是肥胖。而且,外婆那神态,慈祥、端庄、爽朗、优雅。反正,孔程想不出怎样才能把他的感受准确地说出来。
“菊心,你外婆是干什么的?象是知识分子。”
“外婆是中西女校毕业的,她当过教师,也当过会计,还当过居委干部。”
“怪不得。”
记得当时他还笑着对新婚的菊心讲:“菊心,我说了你不要不高兴哦,我觉得外婆年轻时肯定比你还要漂亮。”
“我哪里会不高兴,这是事实,又不是你第一个这样讲。”
“我觉得外婆一直生活在非常富足的环境中。”
“错了,我外公早就死了。我外婆是一个人养大我妈妈的,怎么会富足。”
“那外婆小时候一定过得很好。”
“这倒可能,外婆有时讲起小时候的事情,我觉得是这样。不过,外婆讲得很少,我也不清楚。”
这时候的孔程想,外婆可能藏有一些钱,或是值钱的东西。我先借来救救急。
他打开了外婆的衣柜,紧张地拉开抽屉,发现里面只有大概几十元钱,他看不上。也不见存折,连首饰都没有,只有一把小草小时候的长命锁,还是银的,估计值不了多少钱。
孔程正想关上柜门,忽然想起人家说过,值钱的东西往往藏匿在衣服一起。他伸手往一叠衣服下面一摸,心差点从喉咙口跳出来:他摸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凭手感,估计是金属而不是瓷器。他想,我说外婆是有钱人家出来的,果然不错,外婆藏有宝贝耶。掏出来一看,顿感失望至极,是一个黑漆麻圬的女人像,身后还拖有一条尾巴,象是狐狸尾巴。他骂出声来:“妈的,害我高兴得要死,原来是个铁家伙。”转念一想,这不是个工艺品吗?还挺精致的,估计能值点钱。
孔程找个包,把女人像放进包里。凭印象把柜子里的衣服照原样放好。关上柜门。
关上大门。孔程直奔麻将馆而去。
目瞪口呆1
根生轻轻地把手里的盒子放在茶几上,慢腾腾地打开。一步一步的动作象是在打开一个九世单传的婴儿的襁褓。
江松自根生进门到现在,没有改变过姿势。倒不是他耍酷,而是他的个性如此。
人们常说,不知其人,视其友。还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到了江松、根生这里全说不通。
根生喧闹若水车,江松沉静如锄头。根生嘴碎,还经常跟人拍胸脯:“包在我身上”实际上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江松则言语金贵,并且从不轻易许诺人,但是一诺千金,就是贴钱贴时间也从不计较。
这样两个完全不搭调的男子居然是好朋友。这是一件旁人不理解,就连林兰,这个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后来成了江松妻子的人虽然明白个中缘由,但是也并不能深刻地理解的怪事。林兰认为,当年根生救江松,这是放在谁身上都会做的事,从小一起长大的么。况且,江松这些年也已经在钱财上报答了根生不少。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江松做人的信条。他对林兰说:“你不明白的。当年,谁都想离我远一点。不用说大过年的,见我病着,情愿自己不回家过年而陪着我住在那个破知青点了。根生对我的好,不仅仅是他深冬的深夜背我上医院这一件事。”
其实,林兰并不是一点也不知道根生的优点,林兰和哥哥林青,菊心,江松,根生,还有梅影,他们六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是,长大以后,不知怎么的,林兰越来越看不惯根生了。不过,别的不说,林兰看到根生倒胃口的主要的原因,就是根生隔三差五拎一些秦砖汉瓦,破铜烂铁来,说是多少钱多少钱买进的,问江松要不要。江松是来者不拒,价钱随便根生开。过后,或者送人,或者放在贮藏室里睡大觉。林兰就心疼了,女人必竟心小些。为了这个原因,林兰总是说:“江松,你还不如明的给根生多少钱来得好,你这样做不是送钱送得莫名其妙么!”
而这时的江松,每每就不理林兰了,他的眼睛透过林兰,望向虚无。
不怪林兰不太理解丈夫的举动,要怪也得怪江松从来也没和妻子详详细细地讲过当年知青屋里的一幕,因为太痛苦了,一想起来就要难受好几天。对自己健康不利的事,江松是不愿干的。
根生从来不提当年救江松的事,江松也从来没讲过一个谢字,大恩不言谢。当年那悲惨的一幕,两人不约而同地从脑海里抹去了一样,谁都从来不提。
自从根生开了宝来古玩店,他拿什么东西来,只要问江松要不要,江松都悉数收下。江松是这样想的:我这里就算是根生的仓库也无妨。我现在又不是给不起钱。如果明的给根生钱,那性质就不一样了。男人么,脸面是很重要的,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接受谁的钱。
目瞪口呆2
整条街的人都讲,要不是江松撑着,根生的那个古玩店早就歇火打烊了。此话虽说有点过头,但也就是说,从旁观者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江松对老同学的情谊,和那处处维护管仲的鲍叔相比,就在伯仲间。
有友如此,根生何其幸运。同样道理,江松也是依仗根生才得以成就一街英名。况且,没有根生的一个义字,江松早就不在了。这样说来,幸运的其实是江松啊。所以,好朋友之间的事,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