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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世-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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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最信任的小苏背叛了他。她之前为此一击做了无数准备,而之后却只能极其狼狈地落荒而逃。
她当时在做什么呢?大约,是在向他禀报桓迁已死的事情?她隐约记得那时还是正月,沧海宫外的市井街巷都透着融融喜气,漫天的大红色。这一桩任务的报酬有黄金五百两,就摆在柳拂衣身侧的几案上,发出灿灿的光华来。柳拂衣走过去,回过头,对她微微一笑,烛火映得他双眸熠熠,却是格外地温柔。
“你这次功劳甚伟,这些金子未免寒碜。”柳拂衣指尖点额,秀丽的容颜上浮出一丝柔润,“我要赏你一件特别的宝贝。”
他说着走到一只长柜旁,拉开小屉,拿出了里面的一只匣子。
苏寂便静静地看着他。
“这是见离散的解药。”柳拂衣笑得双眼俱眯起,袖风一拂,那匣子便稳稳当当落进她怀中,“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苏寂惊住,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怀中的这个举世无双的“宝贝”。
“小苏,”他缓步朝她走过来,眉目俱是轻柔似水,“你为何还跪着?”微笑着向她伸出手来——
便是这一刻。
苏寂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好像被火红的枫叶灼伤得退缩了。
她跟从他十年了,她能分清他的笑容什么时候是应景的虚情假意,什么时候是残忍的愉悦舒快,什么时候是寥落的沉思,什么时候是冷漠的独断。
唯独这一次……唯独这一次,她自他的笑容中所得的,却仿佛真是满满的温柔关切。
眼中带着亲和的善意,嘴角噙着柔软的温情,长发随意垂落他肩头,她后来无数次回想,她想她这一辈子都再不会见到他这么美好……又这么脆弱的时候。
所以她根本来不及细看他的温柔,便当机立断地,一掌劈向了他。
曲宜修轻声道:“所以,我之一生,报仇无望,对么?”
苏寂沉默了很久。
直到日影西沉,风声愈加劲急,仿佛山雨欲来般狂躁鼓动,她方慢慢开口道:“公子或许是不可战胜的,但沧海宫却是可以击破的。”
曲宜修眉目一动。
“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苏寂抬头看了看天,“至于《既明谱》……”
“我会找时间把我所得都写下来。”曲宜修的声音清凌凌的,含着黄昏的肃杀。
苏寂看了她一眼。
曲宜修抿了抿唇,“你该相信,名门正派,立家以诚,折而不堕……”
苏寂殊无意趣地笑了一下,“不论我信不信,你都不会现在给我,你们名门正派就是爱玩些言语机锋罢了。”
曲宜修皱眉,还未接话,苏寂却已转身而去。
“我不着急,”她说,“你明日给我吧。”
当苏寂回到比武会场时,大会已近尾声。
她一惊一乍地挤回铁峤身边,正听见龙至襄那亮堂堂的大嗓门在宣布:“此次榜上头名,当归神仙谷赵二爷!”
苏寂一震抬头,便见到赵无谋那张苍白如幽灵的脸孔,眉心红痣如血。彼正面无表情地立在台上,漠然接受着台下的欢呼和议论。
桓九铃挪了过来,低声道:“嘿,我给拿了个第三!”
苏寂看到入画与江玉关亦在台上,想来便是二三名了,即微微一笑,“恭喜桓姨。”
龙至襄很高兴,这一届武林大会果然很安稳。
他满意地环视着各有所得而相安无事的人群,觉得自己一生也都圆满在了此刻。
许多人已在准备离场了,喧哗吵嚷,他摸摸自己的肚子,也开始想念发妻的厨艺和小妾的娇躯了。
然而却就在这一时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龙至襄再度慢了半拍,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都诡异地凝固住,望向同一个方向。他只好也随着望了过去。
望过去,便见那一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轮椅,被缓缓地推了出来,轮椅上的人巧笑嫣然,他的眸光,亦望定了一个方向。
飞镜仙宫的方向。
而后,龙至襄听见他唇齿清晰、声音却极其温柔地,唤了一声——
“小苏。”
作者有话要说:“白日去难驻,故人非旧容。”出自于武陵《夜与故人别》。
嘤嘤嘤,今天要交开题报告了,嘤嘤嘤,某眠已经快要死掉了。。。

☆、拔剑断罗网

龙至襄看着那个少女,心头猛一咯噔,想起了柳公子给他的那幅画像。
而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苏寂已最先反应了过来,径自拔足而逃。
从未有如此刻的慌乱,她下意识地竟拣择了之前刚刚走过的那条通往后山的道路,桓九铃眉头一动,也跟了过去。
柳拂衣停下来,望着她逃去的方向,默了默。树林之中忽而走出两名抬着担架的精壮大汉,将他连人带轮椅放在担架上,而后便运步如飞地追去。
龙至襄哑口呆住:这个柳公子,是何时在暗地里埋伏了人,他身为东道主竟然毫不知情?
许多人自他身旁擦过,却都是跟着去看热闹的。突然又一把红雾漫天扬起,遍洒会场,一瞬之间,那些人便都仿佛瞎了眼,除了红雾什么也看不见,嗷嗷大叫起来——
待他们眼前景象再度清晰起来,柳拂衣早已消失不见。
“小苏。”
柳拂衣的声音如鬼似魅,缠绕入耳,带着寒意渗入她背后。
苏寂冷着脸、提着剑,一意只是飞奔。
她知道断了腿的柳拂衣无论用什么法子也不可能追得上她。
因为她的轻功是他亲手教的。
不经意间,她已奔进了方才那一片枫树林,夜幕悄然而降,片片枫叶仍如晚霞飘坠,他的呼唤便仿佛被夜色拉得悠长。
“小苏,回来吧。一切既往不咎,你依然是沧海第一杀。”
他的声音温柔得就如往世的梦寐。
苏寂咬了咬牙,感觉到身后迫近的声息,却并不是柳拂衣,而是——
她猛地转身,直面着她。
桓九铃。
桓九铃娇小稚弱的身躯此刻显得有几分僵硬,双眸澄澈如冰,话音清亮如刃,“你是沧海宫的人?”
苏寂低头看她,“是。”
这样一停,那两个大汉便追上了些许,柳拂衣许是听见了这两句话,幽沉的夜色中传来一声轻笑:“桓宫主有所不知,苏姑娘乃是我沧海宫第一名金字杀手呢。”
桓九铃的身子晃了一晃。
这个时候,再多问他如何知道自己便是真正的“桓宫主”已无益处,想来沧海宫神通广大,查明这么一件小事也是轻而易举。
但听柳拂衣犹不死不休地道:“那想必桓宫主更加不知,桓迁少宫主,便是败在了苏姑娘手下。” 
桓姨从来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她身虽矮小,冷冷抬头的样子却凛然不可侵犯,如冰似玉的眼眸里全是不加遮掩的怒意。
“你杀了——迁儿?”桓九铃的声音瞬间干哑。
苏寂还想来个死不认账,柳拂衣却已然出现,那两名大汉将担架平平放好,又将他的轮椅稳稳地抬至树下,他一手撑着头,姿态优雅,声音轻柔地对苏寂道:“正月初七,你来报备,说桓迁已死,你将尸首扔进了长安城护城河,你莫非忘了?”
苏寂嘴唇发白,只仓皇看着桓九铃,“不,不是这样,你不要听他瞎说……”
“我瞎说?”柳拂衣又轻轻地笑起来,“那你可要我拿证据出来?”
苏寂面色倏然白成厉鬼,夜色披拂下来,她还未来得及制止,柳拂衣已拍了拍手,而后,便又是那两名大汉,将一具蒙了白布的尸首抬了上来——
桓九铃的身子又晃了一晃。
放了大半年的尸首散发出极其浓厚的臭气,黑暗之中犹显得冥冥可怖。柳拂衣拿一块帕子捂住口鼻,略微嫌恶地道:“掀开。”
白布于是被掀开一角,一副已经被水泡烂、在空气中发霉了不知多久的面孔露了出来,那样的恶心情状任何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然而桓九铃却突然扑了上去,拉开白布,尸首浮肿身材上穿着一件制作考究的长衫,松松垮垮的衣带上系着一块玉佩。
苏寂隐隐然觉得那块玉佩似乎在何处见过。
“迁儿……”桓九铃话音颤抖,缓缓地站了起来,面对着她,“你杀了迁儿?”
柳拂衣柔声道:“桓宫主武功卓绝,自当认得造成桓少宫主伤口的剑刃——”
“拔剑。”桓九铃冷冷地道。
苏寂睁大眼睛,“桓——你——你不可听他胡言——”又对柳拂衣怒道:“你到底想怎样?”
柳拂衣却是低着头细细看着自己的一根根修长的手指,“我想你回来啊,小苏。”声音悠长而轻渺,在枫林间浮动。
苏寂怒极反笑,“你做梦!”将袖中剑哗啦一下扔在地上,闭上了眼睛,“桓姨,你杀了我吧!”
柳拂衣的脸色变了。
“燕语的女儿,果然聪明绝顶。”桓九铃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极度的寒意,“你以为这样我便不忍心杀你了?”
话音未落,她身形飘纵,五指成抓,便狠狠向苏寂肩头扫去!
指钩入肉的钝响,却不是痛在苏寂的身上。
苏寂震惊莫名地看着眼前的人,急声大喊:“和尚!”
桓九铃怔怔收爪,衣袂犹飘,满脸俱是颓丧的震痛:“萧遗,你为何要帮她!”
云止勉强站立,脸色苍白,却仍是合十为礼:“阿弥陀佛,苏姑娘已改过向善,虽穷凶极恶亦可一渡,贫僧恳请……恳请桓施主赐她一个机会。”
桓九铃沉默下去,夜风吹起她衣发,猎猎作响。
与云止一同赶来的入画,看到树林中那一具尸首,蓦地捂住了嘴,发出一声不可抑止的哭咽。
“少宫主!”
在场诸人中,柳拂衣所顾忌的,唯有桓九铃一人而已。所以他要挑拨桓九铃与苏寂的关系,逼得苏寂回到自己身边来,这一招确能令他损耗最小。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苏寂宁愿死在桓九铃爪下,也不肯寻求他的庇护。
那一瞬间,他的眸中噌地燃起了火,映着簌簌红枫,宛如地狱开花。
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她怎么就是不明白,一日为寇终身为寇,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出沧海宫的阴影!
她杀过人沾过血,怎么可能跟和尚念了几句经就能消弭一切?她自己纵要忘记,她的仇人们又怎么会忘记!
江湖之上,爱恨两字而已,她怎么还在妄想爱恨之外的超脱?
“小苏,”他冷冷道,面容依旧温雅,眸光已凝作玄冰,“不要胡闹,跟我回家。”
苏寂看了他一眼。
云止的身子微微踉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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