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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世-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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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拂衣微微一怔。“你……你不知道?”
苏寂看着他,“你不曾说过,我怎么知道?”
柳拂衣蹙眉,“你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的故事满大街都是,你竟然不知道?”
苏寂道:“我无情无义寡廉鲜耻,爹娘怎么死的我从来就不关心,今天也不过随口一问,你爱说便说,不说拉倒。”
柳拂衣静了。
他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
“小苏。”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如同回忆与幻梦。
“小苏,你又在与我置气了。”他轻声说。
苏寂转过头去,只留给他一个孤高的侧影。
柳拂衣便望着那侧影,仿佛自己也陷入了极寒冷的回忆,声音变得低哑了几分:“我在漠北遇见血燕子时,苏大侠已经伤重垂死,苏夫人对我嘱托过后,便带着苏大侠连夜离开。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能回苏门去救你,差点晚了——其实,就是晚了。”
苏寂不言不动,仿佛没有了知觉。
“我只来得及救出你一个。”柳拂衣低声道,“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血燕子有嘱托,苏门如何,我根本不放在心上……第二天,我便听闻血燕子二人俱死在了漠北,而苏门上下皆遭血洗。”
“你可知道是谁做的?”苏寂的声音很冷静。
柳拂衣停了片刻,低低地道:“我不知道,但我一直在查。”
苏寂终于冷笑出声,表情带着露骨的讥刺。
柳拂衣微微愕然地看着她。
这样的愕然,在他俊秀的脸上实在不多见。
“难道不是沧海宫?”
带着那一抹残艳的冷笑,她缓慢地、清凌凌地开口。
这一次,柳拂衣沉默了很久。
很久之后,他方慢慢地道:“为何?”
就像在与她研究讨论一样。
她微微扬眉,“其实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神仙谷。但是你,却出现在每一个关键的时刻、每一个关键的地方。这还不足够说明什么吗?”
柳拂衣笑了,“小苏,你真聪明。”
就像一位和蔼的老师在夸奖自己的学生,又像一位痴情的男子在夸奖自己的情人。
苏寂的嘴角也浮起与他相似的胜利一般的微笑,“是公子教得好。所谓避实就虚,声东击西,借刀杀人,不外如是。”
柳拂衣不怒反笑,笑得愈加淡适文雅,“我有一事不明,还需请教小苏。”
“嗯?”
“为何不是神仙谷?”柳拂衣笑道,仿佛棋逢对手,双眸熠熠生辉。
苏寂站起身来,望向窗外白雪。
柳拂衣眸光便一沉。
他不喜欢这样。不喜欢她站起来,高高在上,而他只能仰头看她。
他也不喜欢她现在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不喜欢。
“孤竹君固然是最可疑。”她的表情很淡,“我在神仙谷地牢中发现了我娘留下的另半部《既明谱》,并我娘刻的字,说明神仙谷曾经关押我娘,确实有所图谋。然而,若果真如此——”她转过身来,低头看他,“为何那被面上的半部《既明谱》,孤竹君竟始终没有发现?这本来就是他所图谋的东西,他费了那么大的心计,为何要让如此至宝烂在地底?”
柳拂衣莞尔一笑,“他或许没有发现,或许是发现了,却要故布疑阵。”
苏寂摇了摇头,“那张床和被褥都是经久无人动过的样子,那间囚室恐怕自我娘死后便已尘封了。”
柳拂衣定定地看着她。
她感受到这份沉默的力度,目光亦投了过来,与他相对。
仿佛一下子疲倦了,他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眼角斜斜抬起,眼波清且涟漪,其中颜色幻灭成一片空无。
“小苏。”他微染寥落地一笑,“有没有人与你说过……你真的很无情。”
手指一分分攥紧了衣袖,又一分分松了开去。
她闭了闭眼,方展颜道:“公子在说笑么?”
柳拂衣拉过她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握紧了。他抬头看着她,指尖微冷,目光却带着烫。
“小苏,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他很认真地道,“可是,你不该猜疑我。”
苏寂笑了,“公子给个理由。”
“这是关乎你父母遗命的大事,而我是你父母生死相交的朋友。”柳拂衣的声音轻得仿佛沾了露水,于是便滞重了,好似带了几分哀婉的意味,“你怎可……说得如此无情,仿佛事不关己?”
苏寂静了很久。
怀中的暖炉渐渐凉了,她一点点地将手从他掌心中抽离出来,眼帘微合,掩去了所有情绪。
“你的手好冷。”她轻声说。
他笑了。
“小苏,”他的笑容清雅如花,又寂寥如飞雪,“你真是出息了。”
听着那辘辘的轮椅声自房间中滑出,阎摩罗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了前去,双手垂立,恭敬问道:“公子,不知……?”
轮椅停住,阎摩罗只能看见公子墨玉般的长发披散下来,碧衣襟袖随风雪微扬。
“你想让她出去,是么?”柳拂衣的声音清冽,如冰天雪地里的一道几近干涸的流水。
阎摩罗微愣。公子素常不是这样说话的。
但他只能躬身道:“是,大半个月了,小苏她需要出门散散心……”
“你为何如此关心她?”柳拂衣冷冷地道,“你爱她,是不是?”
阎摩罗没有答话。
柳拂衣却又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吧?”
阎摩罗低首,“因为属下办事不力。”
柳拂衣摆了摆手,“你知道我为什么罚你。”
阎摩罗又不答话了。
柳拂衣的笑声在冰雪之中渐渐凝滞成了沙哑的回响,“我罚你,是因为你爱她。”
阎摩罗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如雪。
“你明明知道,我罚你是因为你爱她。”哗啦一声,柳拂衣将轮椅调转过来,目光直视着他,“现在你要我放她出去玩?这个好办,你娶了她,我就放她出去。”
额间青筋暴露,牙根咬碎,手指痉挛地在掌心划出一道道血印。
“属下……属下不能娶。”阎摩罗几乎将头埋到了胸膛里,却还是躲不开柳拂衣刀剑一般的审视的目光。
他愈是仓皇,柳拂衣便愈是温柔。
狼一般的温柔。
“迎娶她,照顾她,这不一直是你所理想的么?”他柔声道,“你娶了她,我便放你们二人都走,你们爱去哪里,便去哪里。”
阎摩罗的桃花眼映着风雪,仿佛凝出了空蒙的水雾。
真是……十分惹人怀想的愿景啊。
再也没有沧海宫,再也没有刀剑与毒药,再也没有仇怨与苦痛……
而只有他与她。
可是他却只能咬着牙,一掀衣摆跪了下去——
“属下不能娶她,求公子治罪!”
柳拂衣短促地笑了一下,未几,又笑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很残忍。
他对此感到很满意。
所以他满意地转过身去,又闻轮椅辘辘声响,他已远去。
阎摩罗瘫倒在地,虚汗连连。
眼中,是空无一片的天空,掉落无数的雪花,伴随着他耳中呼啸的风声,像是细细的哀鸣。
一张没有表情的美艳脸庞出现在他的视野。
苏寂没有表情地对他说:“你为何不娶我?我不会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想把更新时间改为每周二、四、五、六、七啊~感觉这五天晚上大家会得空些~(主要是周五)各位客官觉得如何~
还有啊~公子真是越来越鬼畜啊~sigh,可是鬼畜会比圣人更容易让人记住吧~小苏同志,请不要忘记在前线坚守的和尚啊。。。!!!

☆、芳心空自持

扬州城的庙会自冬至起,时歇时兴,延绵一整个年关。到得腊八这天,更是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妖童媛女,蜂拥云集,而又以夜间尤甚。
彩灯处处,清歌缭乱,结冰的运河倒映天际星光,积雪堆冰之间全是欢颜笑语,滚滚红尘,劳劳世梦,仿佛俱在此间了。
柳拂衣终于把苏寂带了出来。
她推着他的轮椅,他侧首与她浅笑攀谈,若略去她面上平淡得异常的神色,他们便正如一对最寻常的恋人。
“你看那个花灯,”柳拂衣伸袖一指,微笑道,“你可喜欢?”
她淡淡掠了一眼,“不喜欢。”
柳拂衣却道:“我觉得很不错,你推我过去看看。”
一盏素梅花灯,在一众姹紫嫣红中显得太过素淡了些。苏寂向来穿红戴艳,自不喜欢这样的范式,当下更不多看。柳拂衣却让小贩将那花灯取了下来,细细玩赏,忽听侧畔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这位公子,这花灯是我们方才订好的,还请……”
柳拂衣抬起头。
那人亦是一怔。旋即便恢复了儒雅容色,“竟不意在此处与柳公子相逢。”说着向前一步,将身边的女子挡在了后面。
柳拂衣并不关心那女子是什么模样。这世上大部分人对他都是这个态度,表面上恭敬如仪,实际上如避蛇蝎。于是便也浅浅一笑,“原来这是宋公子的花灯,在下冒犯了。”便将那花灯递了给他。
宋知非接过灯,讷讷地看着他的轮椅渐渐推远。
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是宋门的家主,他是沧海宫的公子,两人狭路相逢,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被外界传闻成妖魔鬼怪手眼通天的柳公子,此夜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个恋恋红尘的凡人罢了。虽然身在江湖,但也并不是必得要每时每刻都拔剑相向,不是么?
就好像真的是被这节日的喜庆气氛所感染,宋知非脸上微微染了点红,是为自己方才那不可与外人道的心态。
袖子被人轻微地拉了一下,宋知非转过头,看到女子金丝面具后透亮的眼。
他的目光便顿了一顿。
“我明白。”他说。
轮椅不知不觉地停下了。
柳拂衣还未来得及询问身后的少女,便看到了面前那一座古刹。
三个字在香烟缭绕中盘旋如神谕。
“朝露寺”。
无数善男信女在他们身边摩肩接踵来来往往,夜空中冷月悬星,他没有回头看她的神情,只是低声道:“不如进去看看吧。”
苏寂的手指握紧了椅背,骨节泛出病态的青白。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寺里。
不过……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在不在寺里,与她其实已没了半分关系。
她初时还怨过他,在神仙谷的地牢里,又或更早以前,在谢倾眉的目光下。但是现在,再想起他,她只觉心里空落落的。
就好像心头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块肉,即令是赘肉烂肉,也是痛入心髓;可当这痛痛过了,新肉还迟迟不肯生长出来,于是便只能任它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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