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魔刊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人间世-第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将手头的东西收进了衣柜,才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他。
“小苏。”他柔声唤她,轮声轻缓,一点也不见醉酒的踉跄,目光却微微沉灭宛如夜空里半醉的星子。
外间已是黑暗透了,隐隐然似有雷声,月亮早不知哪里去了。风吹林动飘飘飒飒,又荡进房间里来,柳拂衣望向那窗,微微笑了,“你总是不记得关窗,这不是个好习惯。”
苏寂的眸光微微一黯。
这不关窗的坏毛病,她确是从云止那里染来的。
便立刻转身去关上窗,背对着柳拂衣,没有动弹。
她听见轮椅的辘辘声悠悠然滑动到她身后,而后……他自背后轻轻地抱住了她。
她本能地便要挣扎,他却忽然道:“小苏……给我抱一抱。我很累。”
他说他很累。
名震天下的沧海宫之主,竟然也有累的时候。
她莫名地便想笑,是算累了?是杀累了?江湖纷纷扰扰,有几桩祸事与他没有干系?而今他说他累了,那意思便是放过天下苍生一马了?
他修长的手环过她的腰,优雅地叠放在她的腹部,她蓦地颤了一下,立即回过身来。
她低头看他,他亦怔怔然抬头,那目光竟迷茫得像个孩子。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扶你去休息吧。”
他却微笑道:“我走不动,今晚就睡你这儿吧。”
苏寂眉头一动,“这怎么可以?”
他笑,“怎么不可以?”
苏寂不说话了。
她将轮椅推至床前,扶着他躺上自己的床,又给他除下鞋袜外袍。他微斜着醉眼看着她忙碌,时而顺从地抬起手臂让她脱掉自己的衣服,又侧过身子让她拉来锦被给自己盖上。
“小苏,”他的声音如春风沉醉的温柔,“以后你便替了幽儿来伺候我吧。”
她没有理睬他。
“小苏,我喜欢你今天这条裙子,”他眯起眼,如一只慵懒的狐狸,万事万物尽落在他的计算之中,“我还记得,是我亲手挑的。”
“你够了没有?”苏寂终于没好气地直起身看着他。
他却突然伸手勾下她的颈,一加力便将她拖到了床上,猛地翻过身来吻住了她。
她睁大眼睛,似乎很惊讶,眉眼深处却全是冷冷一片。
他如果再仔细辨认一下,就会发现她的异常。
可是他喝醉了。
浑身如受火烧,透过烈酒蒸腾出的雾气,伊人容颜分外地娇娆。外面蓦地一声惊雷,将屋中烛火都带得猛然一偏,紧接着密集的雷声便如鼓槌般砸落在他心上,他再也不管不顾,一边深深地吻着她,一边伸手便去撕她的衣裳。
她惊叫一声,却是仿似恐惧地更加勾紧了他的身子,樱唇微张,他立刻便将舌头滑了进去,肆意掠夺。身躯贴合处全是火热一片,脑子里全是野火天雷,被她这样一迎合,立刻便是轰隆一声巨响,而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雨滂沱,转眼便如刀剑般哗啦啦从夜空上抛落下来,砸得门窗屋瓦都轰然震响。
这是他爱的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爱她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爱她的。
他只知道自己为她而疯狂。
衣衫一件件地褪去了,意乱情迷的摩挲与亲吻间,她似乎也不能自已地发出了沉浊的喘息。
最后一件亵衣。
她的手慢慢探到了枕头底下。
青川剑的银光,只是一闪。
但她为这一击,已经等待了许多许多年。
大雨倾盆,像是要把这天地都击碎成废墟。
柳拂衣半裸着光洁的肌肤,墨玉般的长发犹纠结在她的肩头。烛火幽冥,他的眸光里连一丝惊讶都不曾有,方才的情/欲刹那间就燃烧个干净,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凉。
他凝注着她,嘴唇微微翕动,只能发出轻微的气声,似乎是在说——
“小苏……不要……胡闹……”
深邃如洪荒的眼里神光离合,仿佛都是上一世的梦影。
她再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闭上眼,将他往身边猛地一推。他仰面倒下,青川剑便自后背穿了出来,透出他前胸。
柳拂衣再强大,也不是不死的人。
苏寂的武功不是最高,但是她杀人的经验最丰富。
仅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已经练习了一个多月。
鲜血自他雪白的里衣汩汩地冒出来,好像永远都流不完一样。他犹自撑着一口气,目光好像被大雨浇得湿透了。
“小苏……”他喃喃,“你为何……不信我……”
似乎再也听不下去,她飞速地穿好衣服,拿过衣柜中的包袱,径自摔门而出!
他便怔怔地望着那扇门。 
那扇在风雨中开阖的门,好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充满光明、充满美好的世界。
另一个,他不能与她同去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恸哭兮远望

滇南。点苍山。 
北方时节已近夏,这里却终年四季如春。云雾缭绕的斜阳峰上,草木葳蕤,繁花似锦,伴着叮咚悦耳的流水声,蛱蝶上下翩飞,鸟语虫鸣,生机盎然。
一方简净的院落,虽然久无人住,但仍收拾得一尘不染。房前有一张石桌,两只石凳,一名鹅黄衫子的少女正趴在桌子上假寐,睫毛微动,神态娇憨得令人心生怜惜。
一位仆妇大气也不敢出地守在她身后,时而帮她拂开靠近的飞虫。
春日的空气静谧,却无处不是鲜活亮丽的,阳光懒懒地投射下来,正映出少女弯弯的眉眼和翘起的嘴角。
“师叔……”她在梦中喃喃,笑意更明晰了,“师叔你等等我!”
那仆妇吓了一跳,而后再看向小姐时,目光里便带了悲哀。
灵山派中谁不知道,她的师叔早已经离开许多年了。
可怜小姐自许多年前那一场变故过后,便时常有些呆呆傻傻的,再也不复旧日的慧黠,大夫说她的心智只有三岁。掌门夫妇两个膝下只得这一个女儿,这些年来痛也痛了,哭也哭了,女儿却依旧如此天真无邪,好像丝毫不被世事侵扰一般,江夫人便隐然觉得这还说不定是一桩幸事。
就算没有那桩变故,小姐与她的师叔也是绝不可能的。能就此全然忘掉那个人,未始不是上天恩泽。
只要给她找个一心一意的好人家来照顾她,就这样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江南宋家,自然是个一等一的好人家。宋公子不知道小姐的隐疾,但毕竟两派结盟,宋门又是名门正派,但将小姐娶过了门,便万事大吉了。 
仆妇叹了口气。 
只是,有些流年光影里的事情……哪里是说忘就能忘的呢?
江同伊醒来时,便已将梦里的人事都忘了个干净。
她揉了揉眼睛,向仆妇撒娇道:“纪妈妈,我想回去了。”
纪妈妈连忙答应了一声,她已乖巧地将手伸了过来,牵住了纪妈妈的手,就像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纪妈妈便牵着她下山,往主峰莲花峰走去。到得莲花峰底下,却遇见了一个人。
灵山派的三弟子魏英。
“三师兄!”江同伊见到他便笑了起来,挣开纪妈妈的手便要冲上前去。纪妈妈却又死死拉住了她的袖子,不敢置信地看着魏英。
她的全身血液都冰冷了,衰老的心脏几乎要立刻吓昏过去—— 
魏英的一条腿、一只手,竟已被齐根削掉!
衣袖裤腿颓然悬落,无穷无尽的鲜血在草木间汇流成了一条河,魏英单手扶着树站立,姿态犹是少年人的昂扬,眸色却已泛上死灰。他掠了痴痴呆呆的小师妹一眼,却对纪妈妈沉重地发话:“纪妈妈,求您……带她走。立刻……”他一个踉跄便颠仆在地上,仍瞠着目道:“不要……上山……还在打……让她活下去……” 
语声未落,他的头已垂落下去。鲜血渐渐流到了江同伊的脚底,令她“啊”地娇唤出声,一下子抱住了纪妈妈:“三师兄,三师兄他怎么啦?”
纪妈妈捂住她的眼睛,她的声音仍是软糯糯的:“纪妈妈,你的手为什么在抖?”
“小姐,”纪妈妈颤声道,“我们……我们今日不回去了好不好?”
江同伊一听便皱起了眉,“为什么?我要回家!我要见爹和娘!”
纪妈妈深吸一口气,“小姐,纪妈妈带你去找你师叔,好不好?”
江同伊却沉默了。
云影微移,柔润的山风依稀拂来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纪妈妈闻见了,却根本不敢去想山上此刻是怎样的情景。
半晌,江同伊才轻轻道:“‘师叔’,听起来好熟悉……纪妈妈,我师叔是谁?” 
纪妈妈咬着牙不让泪水掉下来,“你师叔叫苏羽,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不论莲花峰上出了何事,那些行凶的人要回去,一般都是往北往东走,回中原。西边群山横断,几无人居,总不会是他们的老巢。
所以纪妈妈带着江同伊一路往西狂奔,在点苍山西侧的许家集投了宿。江同伊孩童心性,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纪妈妈便愈加觉得心苦,想着还是必须回山上探个究竟,死也得死个明白吧?可是这探山的时机与路线却又颇费踌躇,她一介老妇,何曾有多少筹谋心计,想了一夜,本觉得就算为主而死也没什么大不了,待看到江同伊混沌无知的双眼却终究心软了。
她若死了,这个孩子怎么办?
纪妈妈想了许久,终是决定先在许家集避上几宿,再伺机回点苍山探上一探。
莲花峰上,是灵山派的主堂。
素来是清修之所,此刻却尸首狼藉,一片凌乱荒芜。堂上的三清神像与祖宗牌位七零八落地摔在地上,枕藉着死不瞑目的弟子们的尸体,鲜血铺流,已渐渐趋于凝固了。
一个颀长的身影忽然闪了进来,手中紧握着一把长刀。看到这满堂惨象,他全身都僵直了,未几,似是狠下了心,径自往内室奔去。
灵山派掌门的卧房在第三进院子里,他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哗啦”一下,料峭春风灌了进来,窗户被扑打得一开一合,窗外的天光敞亮,映着房内两个死不瞑目的人。
江夫人死在床上,一剑穿心而毙命。江掌门瘫坐在床边墙角,伤口不明,口中却还在不断涌出鲜血。
至少一天一夜过去了,他还在流血,那就不一定是死了。
男子三两步抢上前扶起江玉关,掌蓄真气徐徐送入他体内,一边沉声急唤:“师兄!师兄,你醒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玉关竟真的将眼睛睁开了一线缝隙,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