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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嫣抱着与她相依十年的姑姑,忍不住落泪,手中的血影剑如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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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嫣一身黑色男装,头上戴着黑色斗笠,遮住了她落泪的芙蓉面,姑姑,您珍重,嫣儿忘不了您给我的一切,十年前的徐若嫣已经延续到了今日,嫣儿无法放下,一直以来支持我活下去的就是无边的仇恨啊,生命最苦的岁月里有您的陪伴,嫣儿已经很幸福了,现在的嫣儿别无它求了,只想给父母寻个公道。
握紧手中的血影剑,驱使马儿快些向前跑去,在下山的回眸间,她就告别了宁静的生活,前途茫茫,不管是血雨腥风还是惊涛骇浪,她都会淡定处之。
杭州 君子楼
“客倌,请问是住店还是用饭。”
店小二牵过一脸不驯的全白千里马,点头哈腰的询问着一身黑的徐若嫣。
“两样都要,我要一间上等的客房,顺便来几盘家常菜。”
徐若嫣说话间已经迈入了店门,幽眸将所有在坐的食客从头打量到尾。
“客倌真是赶巧,小店还剩一间天字一号房,小的这就给您收拾一下。”
“有劳了。”
徐若嫣拣了一个靠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将缠满黑纱布的血影剑放在了桌边,倒了一杯茶,饮了起来,离家十年了,这里可有什么变化吗?家?她还有家吗?她不是早就家破人枉了吗?
“喂,你听说了吗?这两天徐家破宅闹鬼了。”
一个食客紧张兮兮的询问着和他一起的同伴。
“别瞎说,指不定是谁住在那里呢。”
“那里面全是冤魂啊,谁还敢住,说不定是冤魂锁命来了呢?”
“可不是吗?死的那个惨啊,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都过去了十年了,有谁敢给翻案啊。”
徐若嫣回眸望了望小声谈论的三个中年人,原来还有人会想起落败的徐家,原来也有人在为徐家报不平,她心中的五味杂陈全打破了,在也没有心情吃饭,闹鬼倒让她很是好奇,今天应该回家去看看了,去看看在她梦境中时常出现的噩梦。
将银子放在桌上,拿起血影剑起身离开了坐位,单薄的身子被黑色掩盖,从头到脚全是黑,散发着迷样的致命色彩,冷冽的气息,吸引了所有人回头,徐若嫣不在乎,抬眸时对上了一双冰冷冷的眸,眸是海,似温柔又似无情,俊美无涛的脸像刀削般深刻,他真的是一个美男子,徐若嫣笑自己的花痴,转身走出了君子楼。
“主子,您在看什么?”
在君子楼的窗台旁边坐了一对主仆。
“小鲽,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很适合做杀手。”
“主子,那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深冷的气息,很难掌握。”
“小鲽,你的阅历越来越强了,越是难掌握的剑越锋利,不是吗?”
“主子,言之有理,要小鲽帮您收服他吗?”
“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
“哦。”
小鲽娇美的脸上有着淡淡的不解,主子的内心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什么那么的让人难以猜测,脸上的表情千年不变,难道主子都没有喜怒哀乐的吗?
濮阳情旃吃完饭,靠在椅子上,让窗外的阳光沐浴在他的身上,堪称完美的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街上路过的千金,姑娘们芳心落了一地,他都没有察觉,思绪飘回了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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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喜欢旃哥哥吗?”
“旃哥哥喜欢嫣儿,嫣儿就喜欢旃哥哥。”
“好,旃哥哥等嫣儿成年就来迎娶你进门好不好。”
情旃把玩着嫣儿长长的黑发,嘴角的笑容像猫一样庸懒,等待小老鼠的自动上门。
“不好。”
情旃嘴边的笑容一僵,不好?怎么和自己想的情况一点都不一样呢,他嘴角有些抽畜。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啊,我长大后是美人,你长大后很丑怎么办。”
“呵呵……呵呵,好丫头,不许咒我,旃哥哥一定会与你匹配,你只能是我的,嫣儿的相公只能是濮阳情旃,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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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嫣儿,你现在过的好吗?旃哥哥长的不丑哦,嫣儿怎么可以不要旃哥哥呢,旃哥哥好想你呢,无时无刻不在想,你都不想我吗?
“主子,主子,天晚了,回房吧。”
丫鬟小鲽轻声唤着主子,声音里满是疼惜。
“又过了一天吗?”
濮阳情旃睁开幽深的眸,眸中有着少许的湿润,以后的我在怎么强大,有在多的荣华富贵,失去了你,生存还有何意义,如果嫣儿是我,又将如何呢?
“主子,你怎么了?”
小鲽多少有点愕然,主子哭了吗?
“想些往事,有些感伤,小鲽,我们离京多久了?”
“我们离京有一个月了,其他三位贝勒正催您回去呢,皇上好象有事情要吩咐。”
“随他们去吧,我们在多停留几天。”
“主子,您去哪?”
“你想跟就跟来吧。”
“是。”
小鲽喜出望外,主子每夜都会出去,每次都让她自己呆在店中,今天的主子好象格外的温柔呢。
[第一卷 胭脂碎:第六章重返徐府]
徐府
萧萧瑟瑟的清风吹动了已破损的屋脊,几棵树木是这里唯一的点缀,凄凉,阴森,石街上有着被雨水冲淡的血渍,屋瓦沙沙作响,上上下下挂满了蜘蛛网,一抹桃红的单薄身影,走在满是碎叶的亭廊间,数不尽的酸楚难熬。
爹,娘,你们在吗?女儿回来看你们了,嫣儿很坚强,没有被困境打倒,女儿思念你们的心,好苦,嫣儿发誓,不管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嫣儿都会给你们讨回一个公道,我的亲人们,安息吧。
童年的一幕幕都在眼前回放,萧条的院落刺痛了她的眼,灼伤了她的心,徐若嫣纤细的手指抚摸过已经长大的柳树,这是徐家经历过血杀后唯一生存的植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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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快下来,不然情旃哥哥就生气了。”
“嫣儿不要下去,情旃哥哥坏。”
“嫣儿,你在吃醋吗?”
“才不呢,我在也不要理你了,你去找李小姐吧,还来找我干什么?”
“好,我听徐小姐的话,我这就去找李青青,这天真好,放风筝也应该不错。”
男孩满脸笑的转身离开。
女孩见他要走,有些着急了,一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痛的她喊了出来,“啊,好痛。”
“嫣儿,怎么样了?摔伤了没有。”
男孩见女孩摔了下来,眉头皱的死紧,跑到女孩身边,一切关心都显示脸上。
“摔伤了也不要你来管,你不是要走吗?你走啊,快点走,我不要在看见你了。”
“嫣儿别气了好不好,情旃哥哥骗你的,嫣儿那么活泼,那么可爱,情旃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哼,你又骗人。”
“如果嫣儿不相信,情旃哥哥发誓好不好,我,濮阳情旃发誓:这一辈子只喜欢嫣儿一个人,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我不要情旃哥哥死。”
“嫣儿,不气了?”
“恩,以后不许你和别的女孩玩,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知道了,我的小女王,来,我背你,答应我以后在也不爬树了,好不好,以后做一个乖乖女,好不好。”
“恩,嫣儿会乖的。所以你不可以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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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顺着徐若嫣的脸颊滑下,滴落到柳叶上,情旃哥哥,你还好吗?九年期限已经过了,你忘了嫣儿吗?把嫣儿忘了吧,嫣儿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嫣儿了,现在的嫣儿不配爱你,也不值得你来爱。
一阵阵凄凉唯美的笛声传进了徐若嫣的耳内,这徐府内怎么会有笛声,难道真的有鬼,不可能啊,夕阳的余辉还没有散尽,是谁在这里吹笛?顺着笛音她来到了雾霭亭,亭中有一男一女,正背对着她,男的清瘦精壮,正聚精会神的吹着笛子,女的一身紫罗裙,过腰长发,站在男人的右后方,显然是个丫鬟,风刮过,吹乱了衣摆。
徐若嫣躲在暗处,细细的打量着亭中的一男一女,他们是敌是友,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公子,这里就是十年前辉煌一时的首府徐府吗?”
小鲽见主子收起笛子,上前问道。
“对,十年前的惨案带走了一切,包括我的未婚妻子。”
“妻?”
贝勒爷什么时候有妻室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虽说府中也有几名舞妓、歌妓什么的,可也没见主子动过心,无论多美的美人在主子眼中都是一块枯木,掀不起他心里的一丝涟漪。
“她叫徐若嫣,美丽、可爱、调皮、捣蛋、聪慧、虽然只有七岁,可她就是幸福的源泉,我唯一认定的妻子。”
“主子,您……那么她呢?”
“应该是死了吧,死在十年前的惨案中。”
“事隔这么多年了,您还放不下她吗?”
“放下?哈哈……,如果能放下,我不会来杭州,如果能放下,不会有十年后的我。”
徐若嫣心情起伏不定,说不出心中是甜蜜还是酸楚,热泪早已经湿了面,一不留意,脚下的树枝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什么人?”
内力深厚的情旃耳尖的听到有第三人的存在,手中的长笛脱手而去,人影一闪,截去了徐若嫣的去路。
徐若嫣整个腰身向后一仰,桃色的衣袂一摆,躲过要命的一击,起身时,前后去路都被堵死了,她忍不住要怪自己大意了,看清眼前的男子时,她闪神,今天在客栈中见的就是他,徐若嫣摸了摸刻意伪装的脸庞,他认不出她了吧。
濮阳情旃木然的望着眼前的粉衣佳人,不扫而黛的棱眉,眉宇见散发着少许英气,葱嫩的莹白俏鼻,翘挺适中,散发少许的娇蛮,鲜嫩的樱唇酝酿着数不尽的甘甜,娇柔的身段,纤瘦合宜,散发出淡淡的少女幽香,落泪的忧愁面容莫名疚紧了他的心,那样美的脸上却有一条蜿蜒的刀疤。
“嫣儿?”
他伤感的唤着夜夜思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