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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灯笼高高挂-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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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再一次听见丘陵君哑哑的叹笑,不似之前的心情大好,而是含了莫名不屑。

有什么好笑的?抿抿嘴,怎么都笑不出的我抬头瞥了 丘陵君一眼。虽然,他乐意瞧见昭平无忌、拓跋平原相继被贺兰敏之驳得尊严扫地,可此刻,他深深蹙起的剑眉在悄然告诉我,他并不赞同推翻重审。

   在心底暗暗叹息一次,初次见面的情潮卷涌已成过去,我不再欣喜若狂。纵使贺兰敏之五官面容有七、八分神似芮之,纵使他凝视我的眼神、开口说话时的惯有语 调皆像芮之,但理智始终在提醒我,他不是芮之。

他比芮之更精明,芮之却比他更沉稳,更宽容,更善良…… 记得第一次见面,我也是被公子光诋毁,芮之耐心听完我牢骚满腹的申诉,并不计较我以卑微身份冒犯廷尉监、唐突杨家二少。

“杨排 风?”

干净通透的男性嗓音,以及惊堂木敲击堂案所发出的刺耳噪响,令我倏然回过神。对上贺兰敏之询问意蕴的目光,我以手仓促揉散 眼角不知何时涌出的泪滴,吸吸鼻子尴尬道,“民女…… 不,颜、杨…… 杨排风,谨听右监大人教诲。”

直视我,贺兰敏之微蹙的眉 宇有弥蒙不散的凝重,“本官查过卷宗,得知前一次御史中丞孙大人庭审之中,你坚称自己的本名为‘杨排风’。然而《廷尉遗补》记载,宣和十五年夏,你被已故 昌国公、征西大将军杨延光指控为南朝细作,但是,你仍声称自己是南魏江南道长沙府人,本名唤作颜招娣…… 可与此事?”

昭平无忌 正眨也不眨地盯视我,深邃的黑眸有了一闪而逝的寒冽。

缓缓呼吸一口,我颔首,“是。”

“然则两日之后, 昌国公杨延光主动向廷尉司销案,你亦以远亲身份被带回威武将军府,闺名改唤‘姝儿’…… 可有此事?”

“是。”

   贺兰敏之再问,“你究竟是何身份?若为‘颜招娣’,又为何持有‘杨排风’之户契、且前往威武将军府卖身为婢?”

“我的真实身 份,并不是‘颜招娣’……”认真与贺兰敏之对望,瞧见熟悉的冷静睿智在一双清澈瞳眸里流转,我不禁苦笑了,亦酸涩答,“是盛京城内,一位并不起眼的惯 偷。”

“宣和二十八年,我不满足日复一日的偷窃生活,遂悄悄溜下山,盗走‘杨排风’的户契。不料,随口编造的‘颜招娣’之事,竟被杨家二公子误指我乃敌国细作。至于他肯注销此案,仅因我左胸处有一道火焰胎痕…… 二公子认定,我是他走失多年的表妹,姝儿。”

“真正的杨排风,如今在哪?”

“时隔多年,我并不知晓她身 处何方。”我摇首,冷漠答出一句,“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贺兰敏之思忖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确定,自己所言非虚?”

   

有什么事,比隐瞒拓跋信陵逼迫我潜入杨府、盗取《武穆遗书》来得更重要?我颔首,语意坚定,“回右监大人,一字无误。”

   “她在说谎。”低沉暗哑的声音不识时出现,拓跋信陵猝然打断我,“她虽是惯偷,却也是手脚不利索的泛泛小贼,若不是本王赠予她一纸户契,她早已饿死街 头。”

我惊愕侧过脸,对上拓跋信陵一双深邃双眸。他眉宇间的神采,是对我的鄙夷,不待贺兰敏之追问,他看似从容、实则胸有成竹肯 定道,“真正的杨排风,四年前被本王亲手处死,葬于西坡老槐树底…… 贺兰大人若不信,可派狱卒前往,掘出尸骨。”

“宣和二十八 年,韶王理应待在封地琼州,怎会现身盛京城内?依本秦律令,封王们未得宣召,不可私自返京。”惊愕质问,缘于御史中丞孙大人,“况且,你何故手刃一位弱柳 女子?”

“本王念母心切,故暗中返京。”未有任何犹豫,拓跋信陵娓娓道,“处死杨排风,只因她任性妄为、不愿听从本王吩咐。”

   

心,因为最后一句而漏跳两拍。瞧见昭平无忌眉宇间稍纵即逝的阴霾,瞧见拓跋平原眸底一丝飞快的顿悟,我仓惶摇首,忙不迭否认,“没有…… 杨排风没死…… 她、她……”

“她已经死了,死在本王的青玄剑下。小乞丐,你难道忘了与本王相识的那一天,曾饿晕在丰泽长街?若 不是亲口答应任由本王差遣,你岂有本事假扮杨排风、混入威武将军府盗取《武穆遗书》?” 咄咄逼人的态度,盛气凌人的语调,拓跋信陵唇边浮露出一抹淡漠嗤笑。

如芒似箭的目光,一时间纷纷投向我。有御史中丞的看轻,有拓 跋平原的了然,更有昭平无忌的震惊…… 甚至是我身旁的高个狱卒,亦面露错愕。

糟糕,杨延光不会以为是我对外泄露《武穆遗书》, 才导致他在战场上连连失利、节节败退?咽了咽苦涩的喉,我张张嘴想要回应什么,却无从反驳。该如何解释?说自己意外中毒兼贪生怕死,不得不屈服于拓跋信 陵?

“若右监大人不信,可传唤中郎将宇文昭则。”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冷淡传来,拓跋信陵一字一顿往下道,“恰是因为钦天监杨排风将《武穆遗书》交予本王,本王才提携宇文昭则为近身校尉,共同征战南魏。”

一声沉闷的碰撞声, 源自于高个狱卒不甚将手心里的廷杖滑落。杖棍跌落在地而发出的嘈杂响动,不期然取代了我苍白无力的辩解。众目睽睽之下,他弯下腰,仓促拾起廷杖,清秀面容 隐隐流露的神采,是失望,以及一丝淡淡的抑郁。

很快,狱卒收起了所有的复杂情绪,恢复成面无表情,只是,他长且浓密的眼睫遮不住 眸子里隐忍多时的张狂怒火,令我刹那间意识到了他面熟外表下所掩藏的真实身份——

风三少?!

慌忙捂住 嘴,我险些克制不住满腹惊讶而低呼出声。从何时开始,杨延风假扮成狱卒混入廷尉?既然他都混进来了,师父呢?贺兰栖真藏匿在哪?

 不允我仔细打量提审堂内其他狱卒的面容,御史中丞蓦地打破寂静,调子是一贯的阴冷,“杨排风,你砌词狡辩在先,刻意欺瞒在后,如今还有什么可辩驳?来人, 妇刑伺候!若不以示惩戒,你定不愿从实招来。”

“孙大人,何必急于一时?待下官审完,再酌情量刑。”没有情绪起伏的阻止,贺兰敏 之眉宇稍蹙,“暂不论你的真实身份,正月初五,即本官兄长贺兰芮之意外丧身的当天,你都见过谁、做了些什么?”

“我…… ”咬了咬唇,倏觉心虚的我思忖着慢慢启唇,“我曾前往【渭水泱泱】,亲自闭铺肄业;酉时,在城东与韶王匆匆一聚于【杏林春苑】。” 话音未落,我清晰瞧见昭平无忌唇边泛起的一抹冷笑,令我口干舌燥的同时,左眼皮亦轻轻颤动一下。

轻咳,我藉此掩饰内心波动的情 绪,“稍后,我在【延静坊】撞见怀王……”瞄了一眼平原君,见他神色无异,我娓娓往下道,“对饮一壶清茶,叙叙旧…… 不多时,我离开【延静坊】并与师父贺兰栖真街巷偶遇、且交谈了数句…… 最后,应三哥杨延风邀约,我与他一同前往【暖香阁】,偷得浮生半夜闲。”

   

完完整整道出全部的行程,我莫名热烫了脸颊。

“钦天监,你遗漏了一点。”岔言,竟出自由始至终寡言少语的昭平无 忌。

不似公子光时期对待‘姝儿’的纵容态度,此时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我所不熟悉的凌厉,森严冷漠的气息亦澎湃惊人,“杨延风, 曾在【延静坊】与本公子为叶静芸争执不休,此事,你应该不会忘记!分明是风大将军蓄意以酒浇愁,才强拉你前往【暖香阁】买醉。”

 无须刻意回眸,我能察觉静伫一旁、伪扮成狱卒的风三少,内心汹涌的讶异情绪,同样在奔腾不止。沉沉吸一口气,与昭平无忌四目相望,我淡淡道,“是又如何?杨延风他数年来倾心爱慕叶姑娘,眼见她与无忌公子你同乘一辆马车,难免心情悒郁。”

   “心情悒郁并不稀奇,可杨延风借酒对你大行轻薄之事,又算常理?”针锋相对,昭平无忌并不理屈,“我记得清清楚楚,推开厢房瞧见你的第一眼,你衣衫破 损,眼角余泪未拭,分明…… 分明遭遇其他男子的凌|辱! 除了与你同处一室的杨延风,还能有谁?”

话音刚落,如芒似箭的复杂目 光,再度纷纷投向我,含了各不统一的内涵。不乏御史中丞的轻蔑,不乏拓跋平原的怔神,更不缺拓跋信陵的缄默无语…… 以至于伪装在我身侧的杨延风,亦瞠目结舌盯视着我,失神。

堂内的压抑感越来越沉重,昭平无忌冷漠的俊容一丝波动也没有,浑身散发 着憎恨,阴霾得慎人的质问亦随之而来,“钦天监,你扪心自问,本公子究竟待你如何?十几年来如一日惦念着你的音容相貌,虽有一两位红颜知己伴在身旁,虽偶 行风|流之事,却从未下定决心娶妻生子…… 试问盛京城内的皇亲贵胄,可有一位年近二十四的男儿郎,始终不娶,始终像我这般全心全意爱慕你?! 不料,此份真情,竟被你视若草芥!盼不来以身相许,仅得到恩将仇报!”

迎着贺兰敏之微愕的注视,迎着拓跋平原恼火的目光,迎着风 三少呆若木鸡的的眼神,我蓦然闹了个大红脸,蹙窘。

昭平无忌的阴沉神色,在我长时间的噤口不言后,有增无减,“倘若在下有心侮| 辱你,身上必有你奋力抵抗时所留有的抓伤挠痕。 然而,除去惟一刺中胸肋的重伤,我全身上下并无其它伤患!若没推测错误,我以为……”语意稍顿,他盯住我连日来消瘦太多的脸颊,倏然放轻了诉说,“钦天监 大人,你与已故大将军杨延风早有暧昧情愫。前往【暖香阁】以酒解愁是假,偷|欢是真!未料,在下不适时宜的到访,打扰了你俩的龌|龊事…… 既惊恐你腹中骨肉被揣测并非帝裔,亦担忧奸|情败露无法再嫁,你索性刺伤在下,并颠倒是非黑白,栽赃陷害!”

身侧的风三少,彻底 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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