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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刚刚……说什么？”彼得洛维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结结巴巴的问道，“保罗……一世……我没有听错吧？”
“呵呵，所以我要对您表示抱歉了，”玛丽微笑着说道，“彼得洛维奇先生，我想您今天晚上大概又睡不着了吧？”
“上帝啊！”彼得洛维奇只来得及说出这三个字，就因为过于激动而晕厥过去了。
113 加码
看着被“幸福”所击倒的彼得洛维奇。玛丽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具体是什么玛丽说不上来，但是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权力突然有了一种……就算是迷恋吧，嗯，迷恋，前所未有的迷恋。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这可能是一种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所产生的感觉，但是玛丽算是“亲手”杀死的人已经不是少数了，她确确实实没有过这种感觉。
或许这是因为之前的大多数时候，玛丽的权利都体现在“杀”这方面了？不是啊，那个救助基金的建立，不是给了很多人活下去的希望了么？这种能够给人带来希望和幸福的感觉，玛丽应该并不缺少才对啊，难道是因为救助基金的受众太大，以至于玛丽无法找到一个具体的代表对象？好像也并不是这样，那位诺阿伊伯爵夫人的远亲，苏菲和菲利普两口子，他们现在的幸福生活完全就是拜玛丽所赐的啊，而且……就算要找一个具体的对象，玛丽也不会因为给了彼得洛维奇这些人光明的前程而产生这种满足感吧？
……
玛丽在那里愣了一小会儿，突然自己就清醒了过来。是的，现在还不是弄清楚这种感觉的时候。玛丽站起身来，端起茶杯走到了彼得洛维奇的跟前，一杯茶水泼到了彼得洛维奇的脸上。
“啊！”彼得洛维奇浑身一激灵——谈了这么长时间的话，玛丽的茶杯里面不可能还保持着温度，这杯冷茶在这十一月的天气中被泼到脸上，一下子就将彼得洛维奇弄醒了。胡乱伸手抹了一把脸，彼得洛维奇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站着的玛丽，他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很抱歉，请您原谅我的无礼，陛下。”
“您能醒过来就好，”玛丽端着茶杯施施然走回了座位重新坐了下来，看着彼得洛维奇说道，“您要是在这里发生什么意外，我会很头疼的。”
“感谢您的关心，”彼得洛维奇感激道，“感谢您做出的这个决定，上帝保佑您，睿智的陛下。”
“我可不是关心您的安危，”玛丽耸了耸肩轻笑道，“我只不过是担心您在这里发生不测之后，我很难在凡尔赛宫里短时间内找到一个我所喜欢的办公场所。”
“呃……陛下，”彼得洛维奇有些尴尬的开口说道，“既然您已经做出了这个英明的决定，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将这个好消息汇报给保罗大公了？”
“恐怕您不能马上这样做，”玛丽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彼得洛维奇先生，关于这件事情，我想您还需要在这里等待几天，以便我们准备出一份尽可能详尽的协议，将我们双方的各自所需，还有所付出的代价，全都详细的在协议当中体现出来。”
“没问题，陛下，”彼得洛维奇一口应承下来，“我会安排人手随时等待着，您一准备好正式的协议，我就立刻派人将它送到保罗大公那里。嗯，请问您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来准备呢？”
“不会很长时间的，彼得洛维奇先生，”玛丽回答道，“实际上，如果有可能的话，您从这里离开之后就可以派人回到保罗大公那里报喜。”
“您的意思是？”彼得洛维奇不解的问道，“您所说的是什么可能性呢？”
“其实很简单，”玛丽说道，“如果保罗大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能够立刻派人将带有他的签名和手印还有印章的空白纸张带回凡尔赛来，那基本上就……嗯，对了，最好同时能够将一些保证金也一起带来。如果保罗大公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我可以将一些需要添加在协议中的事项现在就告诉您。”
“保证金？”彼得洛维奇有些吃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过玛丽会提出这种要求，他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保证金？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您真的不知道么？还是在故意装糊涂呢？”玛丽反问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您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我们不可能白白的去做任何事情，如果没有相应的回报，我甚至都不会见您。”
“可是我们即将签署协议了啊！”彼得洛维奇说道，“您刚刚不是已经将您的决定告诉我了么？难道您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您在开什么玩笑？”玛丽不屑的说道，“签署一份协议，难道就可以让我派人去暗杀叶卡捷琳娜二世陛下么？说到底，协议也只不过是几张纸而已。”
“您这是什么意思！”彼得洛维奇有些气愤地说道，“陛下，您这是不相信保罗大公么？”
“与实实在在拿到手里的利益相比，”玛丽点了点头说道，“任何保证都会显得那么的无力。彼得洛维奇先生，我现在请问您一个问题，假设保罗大公在事成之后撕毁协议，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这不可能！”彼得洛维奇坚定的说道，“您说的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保罗大公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玛丽淡淡的说道，“我只是做出这样一种假设，而且这种假设发生的可能性并不低。您看。叶卡捷琳娜二世陛下被人暗杀，而凶手使用的是一种非常先进的、具有超长射击距离的枪支来完成这次暗杀行动，众所周知的是，目前这个世界上，符合暗杀使用的凶器所需要的条件的，大概只有我们法兰西的新式长枪，而法兰西跟俄国之间正处在战争状态，这同样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样一来，法兰西既有暗杀的条件，又有暗杀的动机，请您告诉我，彼得洛维奇先生，您听到叶卡捷琳娜二世陛下被以这样一种手段暗杀的消息之后，您会认为是谁干的这件事情？”
“这个……”彼得洛维奇慢慢的点了一下头，“大概谁都会认为是法兰西的人做的这件事情，我承认，您的这个分析非常有道理。不过陛下，这并不能等同于保罗大公就会撕毁协议！”
“既然大家都会认为是我们派人做的，”玛丽不理睬彼得洛维奇的反应，继续说道，“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保罗大公将要怎么做呢？是继续履行协议，付出很大的代价的同时。也让世人猜测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死亡与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还是借此机会撕毁协议不认账了，可以省下一大笔开销呢？”
“保罗大公是不会撕毁协议的！”彼得洛维奇辩解道，“而且大公和陛下您是签有协议的，虽然是秘密协议，但是如果保罗大公撕毁协议，您也可以将这份协议公之于众啊。”
“那又有什么用呢？”玛丽问道，“彼得洛维奇先生，保罗大公只需要很简单的一句话，否认我们拿出的协议是真实的就可以了。保罗大公甚至无须否认，他默认了这个协议是真实的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他不履行协议的约定，我们毫无办法。难道我们要用武力逼迫，然后迫使保罗一世陛下再签署一份公开的协议？那样的话，我们不如逼迫叶卡捷琳娜二世来签署那样一份协议了。”
“我明白了……”彼得洛维奇沉默了一阵，然后开口说道，“陛下您的意思是，如果没有您所说的保证金，那么您就不会签署任何协议，更不会派人去做那件事情了，是这样么？”
“完全正确，”玛丽点了点头，“落袋为安，拿到了保证金，就算保罗大公撕毁了协议，我们也不至于白白忙了一场，帮助别人登上了皇位，自己却只落下了一个罪名。”
“我会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转告给保罗大公的，”彼得洛维奇说道，“包括您的担忧。我相信保罗大公也会同意预先支付保证金的，那么陛下，您刚刚说的需要补充的事情都是些什么呢？”
“嗯，我也希望如此，”玛丽说道，“首先就是远东地区的那块土地的问题，既然保罗大公愿意那么做，那么就做的好一些，我们需要保罗大公象征性的派兵防御一下，而不是直接撤出，我想保罗大公也不想让人明白的看出来女沙皇的死是我们联手的结果吧？”
“这个您放心，”彼得洛维奇回答道，“大公会安排妥当的，接下来呢？”
“然后就是战争赔偿的问题，”玛丽说道，“您也说过的，还可以多支付一千万利弗尔，那就多支付一千万好了。”
“明白了，”彼得洛维奇答应道，“这一点没有任何问题。”
“嗯。很好，”玛丽继续说道，“最后还是关于战争赔偿的问题，如果在叶卡捷琳娜二世死亡之前，她已经对法兰西发动了进攻，不管是在阿拉斯加，还是派遣舰队到我们的沿海地区海战，所造成的损失也需要保罗大公做出相应的赔偿。”
“就这些了么？陛下？”彼得洛维奇似乎有些着急，“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大体上就这些了，”玛丽说道，“彼得洛维奇先生，请您转告保罗大公，如果他同意这些的话，那么最好派一个能够做一点主的人来见证协议的签署，比如说您，因为战舰的赔偿价格需要到时候商定，不过我想大概就是在重新建造一艘新军舰所需费用的基础上，再加上十分之一的价格。”
“还有其他的么？”彼得洛维奇又一次问道，“请您都说出来吧，我会牢牢记住的，陛下，我想时间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十分宝贵的事情，早一天完成这件事情，就可能减少我们的损失，也可能减少您的部队的伤亡，请您直说吧。”
114 条件
“嗯，想必您一定注意到了。”玛丽说道，“今天我自始至终在提到暗杀叶卡捷琳娜二世这件事情的时候，都是说我们干的，您应该明白我之所以这么说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