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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倩倩一边将床上的杯子叠好,一边无奈地自言自语:“都说人家骗他!竟然还有一头栽进去,不过男人做事女人是不该多说什么的!打牌他也不去,吃饭喝酒他也不去,哪里能够找得到朋友?”
将房间整理干净。这才想起刚刚没有跟他说粉红色药丸的事情,要是他晚上问起来可怎么办?想到这种东西应该只有这里的庞大姐才会有。
硬着头皮来到前面的走廊里,若不是这一次要买那种药,她一辈子也不会到这里来,这里住的全都是庞大姐这样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每天早晨起来,往床上一趟,两腿一分,就不愁吃喝。
骨子里全是传统的左倩倩,同样身为女人,她却十分看不起她们,她认为,即便是洗碗洗到两只手都流血流脓,她也不会做这种下流无耻的勾当。
从来没有到过这片,心中难免有些慌张,最让她感到慌张的是,平日里见面都只是抬头擦身而过,绝对不可能打招呼或者有一个笑脸的,所以,现在自己贸贸然上门去,人家会不会理呢?
缓缓走到庞大姐的门口,听到里面发出一阵阵笑声,都是女人,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她轻轻地伸出手指敲敲门。
门打开了,几乎住在这里所有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们都坐在这个房间里,地上乱七八糟地堆满了瓜子壳儿和果皮之类的东西,床边穿着短裙和热裤的女人们,全都露出明晃晃的大腿,排成一队。
看到她进来,都不说话了。
庞大姐已经超过三十五岁,脸上的皱纹已经布满了整张脸,再厚的脂粉也遮盖不住了,显得十分触目惊心,左倩倩忽然发现,她其实是个可怜的女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
庞大姐笑着说:“倩倩快进来坐!要不要吃瓜子!”连忙将桌上的一个包里的瓜子捧起来递给她。
从里面拿了一颗,然后才慢慢地讪笑着说:“庞大姐,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点儿事情要问你!”
庞大姐将瓜子放下,拍了拍手,笑道:“走吧!”
出来之后,还顺手将门拉上。
左倩倩这才定了定神,涨红了一张脸,忙问:“庞大姐,你这里是不是有一种粉红色的药丸!能不能卖给我两颗!”
从口袋中掏出最后的一张“大钱”,一张绿色的青蛙皮,五十块。
庞大姐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钱放回她手中,叹了一口气说:“妹子!你是个好姑娘,听大姐一句话,迷恋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跟毒杀自己没有什么区别,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粉红色的药丸,若是有我也不会卖给你!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左倩倩听了,十分疑惑,连忙伸手比划了一下,说:“庞大姐你再想想,那种药丸是前两天你卖给向单的,很小的一颗,就像是纽扣,颜色是粉红色的,上面还有一朵小小的玫瑰图案!”
庞大姐听了连连摇头,说:“我从来都没有卖过这种药!”
这让左倩倩更加着急,又问:“那么,那件红色的低胸衣也不是你的吗?”
“什么红色低胸衣?当然不是我的!你们家向单从来都没有来过我这里!”庞大姐说得十分肯定,忽然好想恍然大悟,看了看她,半晌才有些为难地说:“你说的这些东西,他应该是在接口的那个美发店里买的!那里姑娘倒是经常穿红色的低胸衣,要是真的想要这种药,你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不要去了!”
已经被迷了心窍一般的左倩倩哪里听得进去这种劝告,只是一味地想要买到那种粉红色的药丸,连忙按照庞大姐的指引找了出去。
庞大姐已经将自己的房门推开,看她匆匆忙忙地背影,叹了一口气,索性跟了上去。
街角的美发室,挂着那种粉红色灯箱,颜色几乎跟那药丸差不多,一排年轻的女孩儿横七竖八地坐在靠墙的一排沙发上,每一个都涂着猩红的嘴唇,在昏暗的灯光下吞云吐雾,像极了一群孤魂野鬼,偶尔不停的相互推搡,或真的或假的,或笑着或哭着。
庞大姐说得很对,不是每一个女人都适合到这里来的,就拿左倩倩来说,她只是看上一眼,就已经心惊胆战,幸好庞大姐跟在她后面。
一个年级稍长的女人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庞大姐,十分不悦,同行如敌国,总觉得庞大姐是来示威的。
左倩倩连忙拉住她,小声问:“请问,你们这里有那种粉红色的小药丸,上面有多玫瑰花的那种卖吗?”
听到是来买东西的,那个女人脸色才缓和一点儿,仍旧不是十分友善,很无奈地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小屋子,说:“你去找吉吉吧!我们这里都不喜欢吃药,只有那个疯母鸡喜欢这种东西!去看看她有没有,她不再这里就在那里!去吧!”
沿着女人的指引,在庞大姐的陪同下,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两个人才慢慢地走到一个小小的出租屋前。
远远地就听到一个女人十分夸张的呻吟声,左倩倩立刻停住脚步,如此放浪形骸的声音,已经说明了吉吉正在做生意,此刻贸贸然前去打扰,的确不是时候,刚想转身,又听到一个男人放声地低吼。
这个声音,好熟悉。
已经走出两步的左倩倩又将头折回去,直接站在门边,听里面的人说话。
男人说:“给!这是五百块!以后就不用接客了!专心服侍我一个人!”
女人用十分夸张的声音说:“喔!有五百块呢!你真好!”
男人说:“放心吧!我们已经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马上我们就不愁吃喝了!”
左倩倩将自己的指甲嵌入手臂,已经看到了一痕血丝,愤怒是爆满的,脑袋却慢慢地垂下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
里面的那个男人,化成灰她都认得。
是向单。
忍不住向前一步,几乎触到了房门,伸手去推,即便是完全可以想象出里面的那种龌龊场面,她仍旧想要好好看一眼。
庞大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拖到巷子口。
街上人来人往,此刻的左倩倩却因为刚刚的遭遇而心灰意冷,她任由庞大姐抓着,往家里走,无力挣脱,可是她无力挣脱的仅仅是庞大姐的手吗?(未完待续)
131。捉奸
回到房中躺下的左倩倩,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那些躁动不安的声音,不通风的房间里,空气都被固定在一个空间里,有上夜班的人晚上回来,走路很响,叮叮咚咚,有的时候还要谈笑两句,左倩倩翻了个身,仍旧无法将眼睛闭上。
她和向单的海誓山盟,恩爱缠绵,此刻都像是过眼云烟,消失得毫无声息。
向单没有回来,以往,她一直以为他在和同乡打牌,光着膀子大喊大叫,骂着脏话,天气再冷也能热火朝天,可是今天晚上她心中十分清楚,那个男人曾经对她说过会爱她一辈子的男人,竟然将她辛苦赚来的钱花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
她不甘心。
现在一点儿退路也没有了,她用力拍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心中无比懊悔,父亲对她的忠告仿佛还在耳边萦绕,老人家说:“向单嘴尖毛长,不是个好人!跟了他,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为了跟向单双宿双栖,她半夜从家里爬墙出来,身上还揣着从妈妈屋子里偷来的几百块钱,那是山地里所有土豆的价值,她拿走了,将有气喘病的爸爸抛在了脑后,将双手无力做不了重活的妈妈抛在脑后,将年底就要娶媳妇一直在为彩礼钱发愁的弟弟抛在了脑后,当时,她走得那么坦然,真心期待自己化作一直蝴蝶,和向单在原野之间飞舞,食花饮露,从此与俗世再无关系。
来到城市中,果然开了眼界,极目的原野变成了鳞次栉比的高楼,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变成了小小的四方水槽,一个月就能赚一千块,一千块,这是一年也存不下来的钱。只是来得容易去得更加容易,扣除每月的房租和花销,所剩无几,向单那些曾经的豪情壮志,豪言壮语,也全都淹没在了城市中。
他是村里有名的木工,手艺好,而且能吃苦。村里所有人家嫁娶还是添置新家具。都会找他,可是来到城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这里的人都不太喜欢做家俱,买了现成的。若是有人定制,也是那种天价的公司包揽,没他什么事。
左倩倩越想越气。从床上坐起来,一阵阵向外冒冷汗。
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要留给他吃,自己舍不得花的钱要留给他花。自己舍不得买的衣服要买给他穿,就连他不上班整天闲晃赌钱,她也从无怨言。
穷,她能忍,苦。她也能忍,可是为什么要背叛她!
豁地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间中踱步,焦虑、烦躁、郁闷、痛苦、无奈全都交织在一起,最后拧成了一股火辣辣的怨恨,牢牢地捆绑在她的心上。
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用力跺脚,狠命地将自己的头撞在墙上,那种残忍的怨恨一旦生成,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熄灭的,头上的痛并没有缓解那种锥心之痛带来的难以忍耐地愤怒。
门外依然很吵,所有记忆中的碎片都开始在脑海中一一回放。
黑暗仍在继续。
痛苦仍在继续。
暴怒仍在继续。
他将她所有的钱财全都榨干,却双手贡献给另外的一个女人!
他让她背叛所有的亲人,却又如此轻易地背叛她!
他让她去跟另外一个男人睡觉换钱给他花,却在别的女人身上花钱!
这些都是愤怒的助燃剂,在她脑海中的火苗开始慢慢地腾起,越烧越旺,在这些助燃剂的推波助澜下,熊熊而起,瞬间就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
此刻的左倩倩,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若是爱要爱得铭心刻骨,若是恨,要恨得撕心裂肺,爱情没有中间状态,要么爱,要么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