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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 作者:膏药狐-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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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萝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少爷,你在说什麽?”
  沈世转身,瞧不见他的表情:“罪孽没必要继续下去,别问那麽多,不想我们孩子以後受苦,就走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
  “不!”阿萝虽然笨,却也不傻,看到沈世的样子也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她哭了起来,说:“我不走,少爷我不走。”
  “走!”沈世几乎是厉斥了,“为人父母心,你不想我们孩子日後受苦,就听我的,走的远远的!”
  “少爷!”
  “阿萝。”沈世垂下头,声音压的低低的,夹杂著细不可闻的颤音,“我已经不是你的少爷了。走吧,算我求你。”
  阿萝连夜离开鲤鱼镇。
  离去前,沈世给了她一大笔钱,并将孩子的名字写在了纸上,交代她永远不要回来。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阿萝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鲤鱼镇外三十里地的地方,偷偷住了下来。
  孩子生下来了。
  是个男孩子,非常健康。
  阿萝将沈世写给他的字条打开,取名,沈长华。
  这一切,沈世并不知晓。
  沈世也不知道的是,在阿萝离去的那天晚上,阿萝本想亲口与他告别,却在他窗下,无意间听到了沈家四兄弟的谈话。
  仇恨的种子便是那一刻种下。
  长华到七岁的记忆,几乎全是母亲在他耳边念的一个名字“沈世”,以及母亲的殴打。
  母亲过的并不好,脑袋也不太中用,时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或者怨毒的诅咒。诅咒完了,便将长华拉到怀里,对他说:“你知道吗?你的父亲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他是完美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比的过他。”
  念多了,小小的长华脑中便只有父亲。
  爱情的萌芽或许也就是在此时隐隐成形。
  他与母亲住在山中一间木屋里,爬到後面的山头上,便能瞧见远方的鲤鱼镇,镇子像一条鲤鱼形,死气沈沈的被群上围住,密不透风。长华问,父亲是不是在那里。
  母亲说,是的,你父亲就在那边。
  长华又问:父亲是什麽样子的?
  母亲说:你父亲,非常好,非常好,非常漂亮的男人,非常非常温柔。
  长华心生向往。
  一日趁母亲睡著了,偷偷溜进了镇中。按著本能,寻到了沈宅。
  那一夜,月如清辉。
  小小的长华偷偷溜进沈宅,在园子里,看见了他的父亲。
  不要问为什麽他能认出来,总之,当他第一眼看见那个人,就知道,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这样的人。
  那人静静地坐在园子里,月亮下,银辉散落在他肩头,他就坐在那里,周身有淡淡月华照耀,欲言又止的眼角眉梢,细长拖延,眉心朱砂如血。
  他似乎听见了声响,回头一看,却见一个陌生的小男孩子,呆呆的站在自己身後,望著自己。
  他就笑了,说:“你是哪家的小孩子,晚上乱跑不怕被狼吃掉?快回家。”
  就是那一瞬,孽根之种,在沈长华心中,破土而出了。


解密(二)

  好吧,还是决定把结局贴上来。
  反正这次个人志的销量已经够差了,贴上来应该也不会再差一点了。
  《囚徒》算是我的转型作吧,毕竟写肉文不能走的更远,剧情流才是正路。没想到转型还是失败了的说,大家似乎不是很喜欢。
  但是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 = 那就这样吧。
  於是,还是要说一句,网络版贴结局,出书版里的番外不会贴。
  实体版的番外中有肉番,以及延续起来的HE结局。
  繁体版的预购还有15天结束,感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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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密(二)
  月光下,父亲暖暖的笑容,成了沈长华唯一的救赎。
  他开始瞒著相依为命的母亲,偷偷来往於鲤鱼镇与山中。除了第一次被沈世发现外,剩下的他都藏的很好,躲在角落里,深深凝望著父亲。他知道父亲喜欢喝一点酒,但是喝不了太多,知他喜欢素净的衣裳,知他喜欢书法,每日下午必在书坊中练字。偶有明月的夜晚,会来园中散步。他更知,父亲每一年都要进祠堂好几天,出来後,削瘦病弱,像是受了极大苦楚。
  但父亲偏偏又不肯表露出来,只是每年那几日,眼眉间会多出几分不易察觉的肃杀之意,视线随意一掠,都叫人心头寒凉。
  沈长华愈发沈默。
  到了七岁,母亲开始教他习字。
  母亲说:“你父亲写得一手极好的银钩,你是他儿子,也需学得他的本领。”
  长华学的很认真,写出来的第一幅字,婉若银钩,飘若惊鸾,却是心头念了许久的两个字:沈世。
  母亲很满意,手摩挲著那幅字,喃喃道:“少爷,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沈长华听在耳朵里,觉得有些不适,到底是哪里不适,却也想不明白,只觉得母亲突然变得有些碍眼。
  数月後,母亲性情变得更加狂躁,时常焦虑的在家走来走去,或是癫笑,或是抽泣,偶尔一动不动地坐在角落里,死死地盯著沈长华看。
  偶有一日,家中来了一名陌生男人。
  他与母亲躲在房内,悄声攀谈著什麽。长华凑到窗台下,听见了几个字:“他活不久了。”
  他们没有提名字,但是长华就是知道,他们说的人是父亲。
  父亲活不久了。
  沈长华的心,突然就像著了一大片火,烧的他不知所措,等到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到了鲤鱼镇。
  从老地方钻进沈宅,果不其然,宅子一片惨淡,下人皆一脸愁容,悄声议论著的话尽数传到他耳中──
  “老爷果然活不久了。”
  “到底是沾了什麽脏东西,怎会说倒就倒。”
  有那麽两个下人,叫小翠与阿采。他们躲在祠堂後面,低声争吵著。小翠说:“老爷都可以活到四十岁,为什麽少爷还这麽年轻就活不了了!”
  阿采道:“入了穴,进了祠堂,就都看命。明显少爷命不好,扛不住那东西的折腾。”
  小翠哭了:“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
  阿采忙捂住她的嘴,生怕被人发现似地左右看了几遍,压低声音道:“叫这麽大声不怕被人发现麽?当年那件事,我俩可也是洗脱不了关系。若没有你我帮忙施术,少爷也不会被他们动了手脚。现在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的,管好自己的嘴巴。”
  小翠脸色铁青。
  长华躲在花丛中,手指慢慢地在空中描绘著,静静记下了两人的相貌。
  他又钻到父亲的寝室门口。
  门口没有下人,似乎是父亲怕吵,让他们下去了,只有偶尔几个侍女端药送水,很快又退下。沈长华偷偷溜进去,来到他床边。
  屋里一片漆黑,只听见父亲微弱的呼吸声,借著屋外的月光,他看见父亲那张妖丽的脸透著一股不正常的嫣红,却是极不祥。
  长华犹豫了片刻,将手伸了过去,摸到了他的脸。只觉得父亲脸上火一般灼热,烫的他连忙缩回手,心里愈发慌了,端来侍女留下来的水盆,拧干毛巾细细为他擦脸和手脚。
  沈世似乎已病的恍惚,却感觉到有人在为自己擦身子,便喃喃问道:“是爹爹麽?”
  沈长华没做声。
  沈世又道:“我忘了,爹爹已经死了。那是大哥?二哥?还是三哥?”
  沈长华将毛巾重新浸入水中,拧干,重擦。沈世虚弱地摇著头,似乎有些抗拒:“你们为何要害我?哥哥们。为何要害我……”一颗透明、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悄然滑落。
  沈长华停下动作,终於入了魔障。
  从沈宅出来时,已经入夜。
  天上下起了瓢盆大雨。
  闪电雷鸣,将崎岖的山路劈成白昼。
  他湿淋淋的跑回了家,走到家门口,发现母亲坐在门口的木槛上静静等著他。
  母亲问:“他还好麽?”
  长华点点头。
  母亲又道:“你也知道他快要死了吧?”
  长华颔首。
  母亲望著他,眼神有些古怪:“那你可知道,沈家的秘密,以及你父亲是被谁害的?”
  长华摇头,又点头。
  母亲便在大雨声中,将她所知的内情,娓娓道来。
  雷声那麽大,闪电一道道劈著,山中的荒木被劈中,轰然倒下。
  脚下的泥土被雨水冲成了泥浆,缠裹著沈长华的脚。他在雨中听见母亲说:“想要救你父亲,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取他至亲的人心头一抹血。”
  至亲的,有血缘关系的人,心脏上的血。
  沈长华抬头看向母亲。
  母亲淡淡道:“他身边没有至亲的人了,只有你,你是他的血亲,是他的儿子。”
  长华下意识地朝後退了两步,母亲也没阻拦他,就这样定定地望著他。
  沈长华退了两步後,停顿了几秒,又走了回来,站到了原地。
  母亲道:“我儿长华,你可愿救他一命?”
  长华沈默,沈默了许久。最後一道闪电从天空劈过时,他开口了,声音是不符年纪的嘶哑,他说:“我愿意。母亲,我愿意,请你杀了我吧。”
  次日,沈世病愈,额间浮出朱砂痣来。
  病愈後,他问下人:“昨晚可有人来过我房中?”
  下人道:“没有。”
  沈世看向地面上略微暗沈的水渍,有些疑惑,模糊的记忆中,昨晚似乎有人来过,然後自己便痊愈了。
  或许,只是他病重的幻觉。
  他不知道的是,那晚他饮下的,是他亲生儿子心头的一抹血。他的儿子沈长华,被母亲亲手用刀扎入了心脏,刀尖生生剜出了他心头的一抹血,和著药水,连夜被阿萝送去,救活了他一命。
  长华卒於七岁。
  他死了,但是又没死,纵然是幼童,心中却有了逆天的魔障,死後不得安生,下不了黄泉,生生吊在人间,不肯闭眼。母亲心中又惧又恨,拿著刀子在她心口又炸扎了无数刀,他却仍旧不肯闭眼。最後,她叫来了常来家中的陌生男人,丢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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