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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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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他可是她的相公,他这么做,何错之有?

“是吗?”她冷哼了一声。

“是,我说是就是,妳赶快想办法帮我把针拔出来。”他几近失态地吼着,整个人快要跳了起来。“方才我怜惜妳,现下换妳怜惜我,一点都不为过,对不?”

“我正在想!”能不能安静一点,让她好想法子。

“想快一点!”

他宁可让刀子划个五六道,也不愿意这扎在肉里、卡在骨头边上磨啊磨的古怪滋味,磨得直教他发毛,磨得他快要抓狂了。

“你!”怒眼瞪去,见他漂亮的桃花眼噙着焦躁不安,不知怎地,她竟然觉得好笑。“手伸过来!”

明明就是个大人了,怎么行为举止还像个小娃儿一般?

“妳笑我?”

就在他疼痛难遏,欲哭无泪的当头,身为他妻子的人,竟然取笑他?他可以肯定,大难来时,她肯定飞得不见人影。

她果然是商贾,专挑对自个儿有益的事来做。

在她眼中,他肯定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正兀自哀怜着,却见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直往嘴里送……他一时瞪大眼,瞧她粉嫩的唇含住他的手指,雪白的贝齿咬了他的指尖,再用温热的舌轻轻舔过,教他一时之间忘了痛,突然一阵怦然心动。

她到底要做什么?她方才不是不耐烦得很吗?为何下一刻却……他艰涩地咽了下口水,感觉她柔软的舌带着诱人的湿意直抵他的心口,难以抵挡的情欲似野火燎原般的窜烧,蓦地--

“啊!”

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楚自指尖扩散到四肢百骸,彷若剥着肉、削了骨般地教他难受。

他有种从天界摔入地狱的错觉。

“咬出来了。”

疼疼疼……疼得他双眼呆滞,直到听见她的温语呢喃,臧彧炎才缓缓将视线移向她,瞧见她嘴里咬着一根绣花针。

“妳……”原来她方才挑诱他,只是为了让他转移注意力,帮他把针咬出来。

“这下子,应该没事了吧?”她将针取出搁好,省得他一个不小心又扎着了。这法子很丢人的,她可不想再用上一回。

臧彧炎敛眼,睇着冒出血珠的手指头,随即递到她面前。

方将针线收拾好的傅珏凰不解地瞅着他。“做什么?”针都拔出来了,他还想干嘛?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上药。”

闻言,她翻了翻白眼。“你不会自己上药吗?这是你的房间,你以为我会比你还清楚东西放在哪儿吗?再说,这种伤随便舔一舔不就得了。”

“妳舔。”他将手指头凑得更近。

她瞬地拧起眉。“给我滚,我要睡了!”她这才想起,倘若他没吵醒她的话,她还睡得舒舒服服哩,现下他竟端起架子来使唤她。

“我也要睡了。”话落,他随即坐上床沿,便见到一抹身影异常快速地跳下,其速度之快,快过他瞧过的任何一种轻功。

臧彧炎漂亮的桃花眼缓缓地移向一旁,见着那抹身影已经跳到窗台边的屏榻上头。

见鬼了不成?

“妳要上哪儿去?”他忍不住发噱。

“你若要睡床,我就睡这儿。”她完全没料到他还会回来,这院落里的空房多得数不清,他实在没必要硬是同她挤在同一间,再者……她以为他不想见到她,至少有好一段时间不会再踏进这间喜房的。

“妳……”这是怎么着?当他是毒蛇猛兽,还是当他是淫邪下流的采花大盗?

得了,那晚要不是被下药,她以为他会碰她吗?他看起来像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吗?

他说了要睡,只是单纯很想睡罢了,她非得逃得远远的吗?

罢了,不同她一般见识,省得他度量狭小。

“我今儿个在这儿睡,明儿个一早,陪妳一道归宁。”臧彧炎径自脱去了外袍,悠然自得地躺上床榻。

“不用了,你这里不是有不少朋友在吗?我自个儿回去便成。”傅珏凰缓缓在屏榻上落座,尽管躺平了,一对眸子仍然直盯着他不放。

“说这什么话?我怎能放妳一个人归宁?再者,三日热宴到今晚就结束了,明儿个开始,妳不会再见着他们了。”都要睡了,她干嘛还这样盯着他?难道她不会累吗?她老这样盯着他,会教他浑身发毛的。

“我自个儿的事,我自个儿会打理,不劳你费心。”她不领情地撇撇嘴。

他微拢剑眉。“妳真是太不可爱了。”

“我原本就不可爱!”闻言,她微恼地怒吼了一声。

呸,她哪里需要他来评判她了?

他管好自个儿,就算是老天保佑了!

“妳……”方起身,便见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他没好气地拉起被子,也转过身背对着她。

这女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翌日

臧彧炎傻愣地坐在床畔,睇着小丫鬟在他身旁忙着,一会儿抹脸,一会儿又是更衣,就连束发的功夫都不马虎。

“夫人呢?”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外头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怎么会睡得这般沉?

“夫人在院落西侧的亭台。”小丫鬟乖乖地答话,在旁伺候着他用膳。

“今儿个她不是该归宁吗?”夹了一口菜,他蓦地想起。

“夫人已经回去又回来了。”

“回来了?”她的动作会不会太快了?

思忖了一会儿,他搁下碗筷随即往外走。

西侧的近水亭台?

她没事跑到哪儿作啥?想躲他也不是这等躲法。

经过几道拱门,踩在砖道上头,没一会儿工夫,他便来到亭台外头的广场,见着远处亭台上的身影不只一人。

怪了,会是谁同她一道?

他的友人昨儿个都教若阴给请了回去,不可能会有人逗留在西苑。一思及此,他几个箭步冲上前,却见眼前的女子罩着帷帽,压根儿瞧不出她的真面目。

罩着帷帽的女子冷声开口:“你跑到这儿做什么?”

臧彧炎不由得瞪大眼。“是妳?”不会吧,尚未出阁之前,走在街上罩着帷帽是理所当然,但如今她都已经出阁了,而且是在自家府宅,有必要这般……守礼吗?

“要不你以为会是谁?”傅珏凰不着痕迹地冷哼一声。

臧彧炎不予置评地撇撇嘴,随即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男子。“这位是……”

“是车坊掌柜。”她没好气地道:“有事?”

啐,在外人面前,好歹也要替他留点颜面吧!她的口气有必要这么不客气吗?真是的,不就是个车坊掌柜,同他说一声不就得了,非得把气氛搞得这般僵才高兴吗?

“过两天蓬芦要办场文叙会,不知道妳有没有兴趣同我一道去。”他大剌剌地坐下,和身旁的车坊掌柜打了声招呼。

“蓬芦?在哪?”

“在……”他一脸哀怨地叹口气。“妳连蓬芦是我经营的茶肆都不晓得……”

尽管两人住在同一个城镇里头,知道她肯定不会在意他,即使有他的消息,她也会充耳不闻,但……怎么能连这么一点事她都不知道?

好歹,他也知晓她在城里经营了一家客栈。

啐,这女人专会伤他的心。

“那又怎么着?”她摆了摆手。“我正忙着,晚些再提吧。”

“不准!”

“你!”傅珏凰蓦地抬眼与他对视,细长犀利的眸从帷帽里头进射出骇人的凌厉光芒。“我说了我正忙着,难道你听不懂?”

难道他不知道眼前有个外人在吗?一旦惹恼她,教她管不住自个儿的脾气而害他丢了脸,她可不负责。

“我只是同妳说一声,不管妳到底是允不允,反正我定要妳同我一道去!”撂下话后,他拍桌即定。

睇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百般不解他一早跑来找她耍什么威风。

以为有外人在,她便会任他予取予求?

哼,做他的白日梦。

“别理他,咱们方才谈到哪了?”她把目光调回到账本上头。

“二小姐,二姑爷方才提到的文叙会,表面上说是舞文弄墨,实际上,那天却是江南一带的商贾聚集之日。”车坊掌柜好心地提醒着。

“你的意思是说……”她顿了顿道:“打着风雅之名,行商叙之实?”

这是近来行商之人的新点子,没想到他倒提供了好场地。

见车坊掌柜点了点头,她挑起眉思忖。

真是如此的话,参加文叙会,对她而言非但没有半点麻烦,说不准还可以让她结识各方商贾,正合她意啊!

第四章

蓬芦

位于城南一隅,就在城南大街最尾段,却是人潮最为汹涌、市集最为稠密的地段。

蓬芦的前身是一座豪宅,豪宅的主人在多年前由于经商失败,遂将豪宅给卖了,几度转手卖到臧彧炎的手中,他便将它整修一顿,里头充斥着假山流水,花园竹林遍立,杏团柳荫锦簇,将整座宅子妆点得美不胜收,压根儿不似蓬芦二字这般清雅。

踏进大门,便看见一座穿厅,过了穿厅,映入眼帘的是名家设计的上等红砖石道,往东边衔接着人工湖泊,往西边衔接着楼台,还有北方的水榭。

不管身处哪里,皆有林荫蔽日,皆可嗅得花香,若是等到入夜,亦可于水榭楼把酒赏月,在此道尽风花雪月,享受软玉温香……虽然名为茶肆,里头卖的不光是茶,更有唱曲的倌伶。

再加上这茶肆后头的大老板是市舶司使,于是乎,在这儿走动的人,不是达官显贵,也肯定是富商名流。

这时,有座轿子就停在门前,轿内的人却始终没有下轿。

守在门前的小厮走上前打招呼。“爷儿,今儿个蓬芦办了场文叙会,不收外客,只有持帖人才得以进入。”

“放肆,你以为轿内的人是谁?”轿夫低声斥道。

小厮好奇地问:“是谁?”

“是……”

“得了,别吵。”轿内传来傅珏凰有些不耐的口气,不一会儿便见她掀帘下轿,一身夏衫襦衣,前襟微敞,露出大半片的雪脂凝肤和一小片的粉色肚兜,外头罩了件青色比甲,下头搭了件罗裙,纤腰束上腰带,腰带上头还串了金锁。

如此露骨的衣裳,却将她的身形点缀得婀娜曼妙,教在场所有男人莫不看傻了眼。

“瞧什么?”惊觉周遭投射而来的热烈目光,她拧起柳眉。

这衣裳简直是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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