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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老夫相信吗?”
“信不信由你,在下只知道这么多。三天前,在下找船,不幸落在她手中,被她用毒药控制在下和高姑娘,囚禁在船舱下,昨晚才逼在下向你们袭击。”
“他们现在何处?”
“南津港,在一艘外表平凡,内部华丽的神秘怪船上。到底有多少人,在下毫无所知。”
“该死的小狗!老夫半个字都不相信。哼!擒下你之后,不怕你不招。”
招魂使者说完,解下三节棍,握在左手中,三棍成一握十分方便。
“你要和在下决斗吗?”公孙云长沉声问。
“老夫只有一个目的:活擒你。”
另一名青衣中年人冷哼一声,接口说:“公孙小狗,目下已经不时兴决斗了,咱们奉命活捉你,捉不住就杀死你。”
“你少吹大气……”
公孙云长变了颜色:“怕死鬼才害怕决斗,只敢倚多为胜。”
“小狗你狂吧!在下倒要看看你公孙家的家传绝学,乾坤剑术是啥玩意,且让你尽情施展,免得你死不限目,含恨九泉。”
中年人一面说,一面举步逼进:“我阴司客公羊寿是很慷慨的,从不做让人死不瞑目的事,大方地成全你。来吧!良机不再来。”
高嫣兰拉拉公孙云长的衣袖,低声说:“我打发他,你留意招魂使者。”
“这……好的。”公孙云长点头应允。
高嫣兰莲步转移,一面迎出一面拔剑,沉声说:“你还不配与公孙少堡主交手叫阵,本姑娘打发你这恶贼上路。”
“高姑娘你用不着逞能。”
阴司客拔剑冷笑:“咱们奉命活捉你,你的身价与公孙小狗不同。你不是在下的敌手,滚回去!”
高嫣兰以行动作答覆,一声冷叱,剑起处风雷俱发,身剑合一抢制祝先进攻,剑出寒梅吐蕊,走中宫无畏地切人,行雷霆一击。
她存心拼命,奋勇拼搏,锐不可当。
阴司客哼了一声,伸剑便搭,暗含绞劲。
剑虹突变,姑娘掏出了万花山庄绝学,不等双剑接触,收招变招,以醉蝶穿花改攻侧翼,快得令人目眩,剑虹升沉吞吐有如金蛇乱舞。
双方皆全力施展快攻,却又避免兵刃接实,所以需要极度神奥的技巧,不然就势难避免,硬碰硬的比力比劲,无法展露剑术的神髓。
各展绝学激斗百十招,人影如电耀,剑虹似流光,最后终于出现硬封硬架的局面,双方真力已耗损得差不多了。恶斗也愈来愈凶猛,险状横生,精微妙着已不再出现,致命的强攻杀着却绵绵不绝。双方皆想一剑便将对方杀死,没有施展点到即止炫耀性绝招的意愿了。
双方的技巧与实力相差有限,任何一方如果多一支剑加入,便可稳操胜算。
公孙云长一直就死盯着招魂使者,不理会高嫣兰这一面的战况。
招魂使者也死盯着他,眼中有怨毒的凶狠神情。
“你要怎样?”公孙云长突然问。
“要你死!所有派出的人,都要你死!昨晚死的十个人中,有詹某的好朋友在内。”
招魂使者咬牙切齿。
他一咬牙,突然飞扑而上,恍若电光一闪,太快了,果真是雷霆一击,就在近身的刹那间,剑陡然出鞘,化虹一闪即逝。
一代黑道巨擘招魂使者,金钟罩绝学刀枪不人,竟然避不开这快逾电闪的致命一击。也许是估料对方并未拔剑,决不敢冲上突袭,以致戒心松弛,糊糊涂涂送掉老命。
三节根也来不及发出,剑已划破了左颈侧的大血脉。
公孙云长掠出丈外,突又反弹折回,像强劲的弹簧反跳,剑化流光,手下绝情,一声怒叱,剑虹分张。
两名青衣人发出凄厉的惨号,同时中剑倒地。
第四名青衣人百忙中一剑挥出,剑虹已一闪而入。
六个高手在片刻间,死得精光大吉。
这才是公孙云长的真才实学,片刻间便毙了六名一等一的高手。没有人能接住他一招,每一剑皆冷酷无情击中要害,又快、又狠、又准,剑不虚发,发则必中。
激斗中的方嫣兰心无旁骛,为自己的生死全力周旋。虽则知道公孙云长已发起攻击,却无暇分心察看。
第二十二章 一场梦幻
等到惨号声一起,便知公孙云长已经得手了,不由胆气一壮,运剑有如神助,铮一声,崩开阴司客的攻中宫一剑,立还颜色招发万花吐艳,洒出千道剑芒,罩住了心胆俱寒的阴司客,手下绝情。
阴司客看到飞腾的剑影,看到了同伴中剑的惨象,吓了个胆裂魂飞,大惊之下,手脚失去神意的控制,刚想逃走,剑已入体。
恶斗结束,血腥扑鼻。
高嫣兰击杀阴司客,飞退八尺,举目一看,只感到毛骨悚然。
“你……你在刹……刹那间,把…把他们全…全杀了?”
她语不成声,惊得嗓音全变了。
“是的。”
公孙云长点头,收剑入鞘,剑身血迹斑斑,不擦净便归鞘。
“用……用毒?”
“用剑。”
“这……”
“你不信可以验看。”
“云长,天都羽士的……”
“你要说什么?”
“高忠和小菊,是你……你让他们死的!
高嫣兰发狂般尖叫:“我明白了,明白了……”
“你胡说些什么?”公孙云长沉声问。
高嫣兰呜呜咽咽的大哭起来。
“云长,为……为了什么?”
高嫣兰又哭又叫:“为了什么?”
“住口!你疯了是不是?”
“是你让他们死的!”
高嫣兰掩面哭泣:“你的艺业深不可测,天都羽士那些人,真才实学其实比招魂使者只低不高,而你……你你……”
“不要胡思乱想了,嫣兰。”
公孙云长将她抱入怀中,抱得紧紧地,语气出奇地温柔:“不骗你,我一直就无法发挥我的潜力。自从与快活刀交手之后,我突然如醍醐贯顶,灵智大开,体会出精力激发之秘,找出了驭神之源,突然达到连我自己都感到恐惧的不可思议境界。所以才能发挥无穷的威力。嫣兰,请不要怀疑我,你我之间,心心相印,情投意合,互爱之情两心相知,没有任何梗阻,我为何要骗你?为何要让高忠小菊去死,伤你的心?嫣兰,昭昭此心,天日可表,你……”
“云长……”
她酸楚地哭倒在公孙云长怀中。
解释得合理,不论读书或学剑,突然灵智大开的事是可能的,天下间没有不可能的事。
女人酸楚的哭泣,就表示她已经认命了。
高嫣兰这一哭,表示她已接受公孙云长的解释。
“我们走吧!赶往府城与我的人会合,我们就不用怕他们了。”
公孙云长轻抚她泪迹斑斑的冷清脸颊,然后情意绵绵地亲吻她的凤目、琼鼻、粉颊,最后,吻住了那颤抖着的、激情的樱桃小嘴。
她融化了,崩溃了。
融化的是她的躯体,崩溃的是她的理智。
至于她的心,似乎已经遗落到公孙云长健壮的胸膛里去了。
往昔的种种疑云?已不再令她烦恼了。
这一吻,把她的身心引入另一种奇妙的境界;一种以公孙云长为中心的境界。
久久,她在那壮实的胸怀中,甜甜地、满足地、羞怯地笑了。痛苦已经远去,美好的未来憧憬,正从她的心底意识、幻觉中油然升起。
“我们走吧!”
她用出奇温柔的声音说。
午正,碧湘老店安静如恒。
怡平的房门是敞开着的,在房内可看到外面的景物:走道、走廊、天井、廊口……
邻房没有住客,附近不见有店伙,似乎,整座店已经空了,死了,静得可怕。
夏日炎炎,屋子里热流荡漾,人容易疲劳,疲劳就容易入睡。无事可为的人,偷懒睡睡午觉,也是一大享受。
这时正是午睡的好时光,尤其是饮后的午睡,睡下去就不想起来。
怡平坐在桌旁,面对着房门,可看到外面的景物,任何动静也逃不过他的目光。
天都羽士大概不会来了,走狗们不愿把小云飞交给他带走。
走狗宁可给他价值万金的金珠,不愿把小云飞交给他。这小霸王的身价,真高得吓人。这年头,买一个美丽的少女作妾作婢,百余两银子尽够了,最多二百两。
奇怪,天井的地面,怎么凭空长出一株带有两张叶片的菊花。
不,是花苞,菊花的花苞。看外表,苞大如茶杯,盛开时必定其大如饭碗。不错,是蟹爪黄。
真是见了鬼了!
夏天那来的菊花?紧硬的地面上,更不可能长出菊花,或者长任何花。
天井,也有人叫小院子。
在大户人家,有大院、前院、中院、东院、西院、后院……在居民众多房屋拥挤的地方为了采光、通风,就有天井的设置。
在客店里,天井就是客人活动的地方,有些设有水井供客人用水,甚至洗澡,所以叫天井而不叫院子。
也因为这地方通常是方形或长方形的,像是在房屋中间开了一座天窗,四方当然像井,天井两字十分传神。
目光透过房门,可清楚地看到插在天井——或者是长在天井的那株菊花。
怡平当然看到那株花,而且看得真切。
他从怀中取出一些东西,吞下一些东西。
人是好奇的,目光会本能地被奇怪的事物所吸引;除非他是瞎子,不然决不会放过出现的景物。
怡平也不例外,他目不转瞬地注视着那朵菊花。
怪事,菊花原来是活的。
花苞在慢慢地、慢慢地长大、茁壮、浑圆。然后,慢慢地,外瓣开始外张。
不久,含苞待放的菊花终于绽放,金黄色的爪瓣绽开,真是饭碗一般大。空间里,流动着淡淡的菊香,客房内也有清香飘入。
从含苞到绽放。中间经过半刻或一刻时辰。注视久了,眼睛难免疲劳,再加上没有其他声响或事物引开注意力,疲劳之后便会昏昏欲睡。
这时,正是午睡时光。
怡平注视得太久了,兴趣索然,久久,双手放上了八仙桌,头往手臂上一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