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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面不寒杨柳风-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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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文展伸手接过,恭谨行礼道:“末将得令。”

至此,架上腰牌仅剩一个上将军,一个将军,两个厢都指挥使。

刘珩似是挑衅地长刀重重顿地,扬声道:“何人再来!”眼角却是故意瞟向站在亲卫队列的刘羽。

蕊儿更是坐立难安,只不住地觑向刘羽。

而刘羽却始终面不改色安稳不动,眸光深邃地专注于场内的战斗。

自午后至黄昏,又陆续上来数人,眼见两个厢都指挥使和最后一块将军腰牌也分别旁落。

蕊儿只把个帕子要绞碎了一般。

长刀铮然再顿:“何人再来!”

终于,刘羽忽然别过头,向着杨柳风和蕊儿所坐的位子微微一笑,腾身掠出飞落马上,提缰俯身,已抄起兵器架上的一杆点钢枪。

纵马上前,抱拳道:“亲卫羽仍,请王爷赐教。”

他想赢,更想赢得漂亮——第二日下午他就看出刘珩左路那几不可察的凝滞,今晨虽略有好转,但数场战罢却又大不如前,就如先前战柴文展那一场,虽然最后那一招连劈带扫他故意自左路挥刀而出,但眸底隐忍的一丝痛色却没有逃过刘羽的双眼。

刘珩颔首道:“若本王的亲卫之中能出两名上将军,倒也不枉费本王当初对你们的期待。”

抬起的双眸中掠过一抹清冷的微笑,挺枪朗声道:“得罪了!”

但见枪影幢幢,如蛟龙出海般飞腾而至。

刘珩大笑一声:“来得好!”霍然横刀相迎。

刘羽自知硬拼不过,抖枪避开,圈马回身,枪走轻灵却不与他交击格挡。

一时间刀影盛灼,枪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被呼啸的刀风所湮没。

蕊儿虽然不通武功,但连看了这三日,多少亦能看出些门道了,此刻见枪势完全被刀锋压制,只骇得一颗心儿扑通扑通要跳出来一般,又是不敢看又是不放心地要看,圆睁着一双杏眼,小手用力地绞住丝帕,朱唇深咬亦未觉疼。

杨柳风依旧平静如初,只是目不转睛若有所思。

出乎意料,刘羽竟然并未猛攻他左路的软肋,只以迅疾灵动的枪势不断吸引他凌厉的攻击——还有所保留么?要等那最佳时机决胜一击?——刘珩淡然冷笑。

然而一连三日的酣战,会过秦放、杨继朗这样的高手,晌午又与柴文展激战一场,左肩的旧伤发作得愈趋沉重,纵然是铁打的人亦未免已是强弩之末。

而刘羽却是养精蓄锐,又一遍遍仔细分析刘珩的刀法路数、应变习惯,论实力固然终究是不及,但此刻虽处下风却依旧是稳然不乱:钢枪腾跃竟是粘引着刀势幅度愈增。

堪堪斗到近七十回合,刘珩的长刀已不由自主地被钢枪点引得大开大阂,如惊涛万丈,汹涌澎湃,外人看来似乎是占尽先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开阂之间的万分艰难,可是像他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又岂肯稍着颜色?不过是咬牙负痛勉力而为罢了。

骤然,左肩一阵钻心巨痛,刘珩陡然醒觉:他如此煞费苦心地带动他的攻势竟然是想诱他肩伤加剧!恐怕他要的不仅是上将军的腰牌,更是一场意义非凡的胜利。

只可惜为时已晚,在他因巨痛而稍一拧眉的瞬间,钢枪已如闪电一般破空而至,直指他左肩的破绽。

电光火石的刹那,刘珩,只有刘珩!处变不惊,第一时间俯身贴马,枪头险险掠过战盔,一声轻响竟扫落了玄色盔缨。

刘羽一击不中,正欲发力压低枪杆,骤觉左肋之畔风声呼啸,却原来刘珩身虽避让,手却不停,右手单手提刀已是斜削而至。

眼看无可避让,只得咬牙准备迎受这一刀之痛,却在将及衣襟的瞬间刀刃一侧,改削为拍,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肋侧,刘羽闷哼一声滚鞍落地。

忍痛起身施礼道:“属下惭愧,有负王爷教诲。”

刘珩单手提刀淡然一笑:“审时度势,谨慎有谋,本王并没有看错你,虽然未满八十回合,但能挑落本王的盔缨已是不易,这上将军你当得。”刀风过处挂腰牌的木架被击得粉碎,翻刀接住跌落的上将军腰牌,轻轻一送,已飞向刘羽:“今起统领本王座下龙翼左右军及广南营中御风、同威两厢人马。”

刘羽执牌行礼沉声道:“末将得令。”

刘珩早已策马前行,高声宣令:“自今日起休整三日,三日之后,卯时集结,起程全力赶赴永兴,违误者斩。”

三军齐声高应,于是刘珩单手提刀,打马向着校场外而去。

始终是单手提刀,始终是右手……

第三十六章 颓黯黯(上)

回到别庄,刘珩扔刀下马,只低低地吩咐牵马的兵士好生饮洗,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杨柳风被军中的车马接回别庄,走进内室,便看见他面沉似水,缄默地独坐在昏暗中。

没有多问一句话,她只是回身低声吩咐蕊儿下去传饭,轻轻地点起纱灯,又提水泡茶默然奉上。

少时,送来晚膳,她也只是屏退了蕊儿静静地为他布菜,刘珩吃了几口,见她仍只是恭谨地站着侍候,终于低叹一声:“坐下一起吃吧。”

杨柳风应声坐下,依旧不置一辞,整顿饭就在无言中匆匆而过。

撤下残席,不待吩咐,杨柳风就去命人提水并准备沐浴的器具,只少顷,一切便准备停当。

一言不发地在刘珩面前屈身恭请。

轻叹一声,刘珩缓缓起身向内室走去。

水汽蒸腾弥漫,杨柳风默默地为他宽衣解带,动作格外轻柔小心。

褪开中衣,才看见刘珩的左肩已经高高肿起,不要说抬臂举刀,只怕略略一动便是疼痛钻心,只是他自负要强不肯稍着形色罢了。

杨柳风目触他的肩头,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继续专注地侍侯他宽衣入浴。

刘珩坐在温热的水中,缓缓仰头靠上木桶的边缘,倦怠地阂拢双眸,任由她仔细地掬水为他擦洗,右手却不由自主地轻抚上高肿的肩头:当年险些丢失了这只左臂,虽然世事几易,那惊心动魄的雷霆一击却仍在心头历久弥新。

有多久没有感受这种深切的恐惧了?即使是面对广南的如山箭丛,即使是迎战秦放、杨继朗的强劲攻势,都没有那巨痛中看着钢枪刺来的一瞬息令他惊骇。

对面的那双深邃的眸中一闪而过的犀利,让这颗泰山崩于前而不曾色变的钢铁雄心竟然掠过一抹无从抑制的恐慌不安,而这样的不安竟然久久萦绕心头驱之不散。

“他的确是长大了。”刘珩忽然声音沉闷地低喃道,似是说给身边的人听,又似只是自语。

沐浴已毕,杨柳风侍候他穿起中衣坐到镜前,竟然小心地为他打开发髻细细梳理。

别庄的内室里摆放着一面宽大的铜镜,所以刘珩可以从镜中看见她专注悉心的神情——发生于首,而首,乃是男人至尊至傲之处,所以通常只有正妻才有资格为自己的夫君梳发——他曾经多次要求过她替自己散发梳髻,她却始终都不肯僭越从命。

刘珩静静地看着温婉专注的伊人,寒凉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忽然,烟眉几无可察地轻微一蹙,随即又回复如初,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也不曾凝滞。

“怎么了?”刘珩低声问道。

幽婉一笑:“没什么。”

“是不是本王已经有了白发?”其实早在几天前的梳洗中,他就发现自己竟已华发悄隐。

“只是一两根而已。”见无法隐瞒,杨柳风只得低声轻语。

“替本王拔下来。”

“是。”

垂眸凝视,片刻,已递过一根银丝。

刘珩接过道:“还有。”

凝睇一刻,又递过一根。

“再来。”

檀唇轻啮,低眉一晌,轻声道:“没有了。”

盯着手中的银丝看了一会,刘珩忽然幽凉一笑:“本王是不是老了?”声音已有些黯涩。

“王爷正当壮年,何出此颓靡之言?不过是近日忧心国事操劳军务,思虑过度,华发偶生也是在所难免,等平了这场战事,旌旗凯旋心宽意满便不会再有银丝了。”杨柳风的语声平和安稳,却充满了无比的肯定。

刘珩深叹一声:“风儿何必矫揉相劝,本王自知早已不复当初。”——戍边三载战功赫赫,笑谈沙场挥洒自若,出入金辽大营如同闲庭信步——扫落盔缨,在他的戎马生涯之中已算是奇耻大辱,怎能不令他心头耿耿?

“王爷……”杨柳风沉吟启唇方欲劝解,却忽然被他伸出右臂揽上膝头:“知道本王刚才在想什么吗?”不待她回应,刘珩望着镜中怀里的人儿失神一笑接着道:“本王在想,等到本王满头白发的时候,风儿是否还会这般相伴左右。”

柔顺在怀,烟眉轻婉:“王爷恩眷如此已是风儿天大的福分。”

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如此的回应不是他预料的任何一种。正待垂眸再探,她却起身道:“风儿去拿药酒来。”盈盈薄暖就这样翩离他的怀抱。

笑意阑珊地轻捻着手中的白发:这样的等待还需要持续多久?是否,真的要到青丝成雪,才能自那执迷中醒转?

少顷,杨柳风捧着药酒回转,轻柔地为他褪去左肩上的衣衫,然后,出乎刘珩的意外,前所未有地主动倚坐上他的膝头。

这一刻的惊喜瞬间消弭了心头所有的情绪,刘珩灼灼盯视着呼吸咫尺的容颜,虽然依旧淡然从容,但那春水的深处,却似蕴着不同往日的温度,正要细细探究,却又被羽睫垂掩。

滴药酒于掌心,低声道:“等下风儿若是轻重不当,还请王爷提点。”

无言颔首中,软若无骨的素手已轻抚肩头,温存仔细倍胜往日。刘珩微微阂眸无声感受这难得的甜蜜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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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风寄语:

伤痛的时候最脆弱,但对于骄傲的雄性,心疼怜惜的夸张话语和动作反而更容易损伤他们的自尊心。

所以,无声地温柔关切就可以,用平常的眼神,平常的语调,和深情的细节,他会懂。

第三十六章 颓黯黯(中)

是夜,温香枕怀,刘珩却久久不能入寐。

“你的事情我才懒得管……但是她的事情我却一定要管。”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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