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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面不寒杨柳风-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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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救命的,不是来送命的,我不动手,他一样会死,我若动手,却连自己也要搭进去,你说我是不是该走?”

“你!”蕊儿又急又怒,惶然不知所措。

杨柳风责备地轻点了她的额头一下,却忽然笑吟吟地开口道:“你若动手,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救不救得了这样病人,你若不动手,就永远失去了这次机会,毕竟,如此危重的病人还不知道要隔多久才有机会碰到,而你身为药官,就算遇到了,也未必能有机会亲手尝试。”

药童已不觉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踌躇地看着眼前的药箱。

无声一笑,缓缓趋近一步,柔和地接着道:“昔年神农亲尝百草,又何尝不是拿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医者仁心,为自己所醉心的事业生死何惜?况且,不过是一个关切病患的小女子信口之言,治病救人,自当心比金坚,岂能随意受人左右情绪干扰心思?你若就此放弃,只怕他日即使能出诊行医,也不过是一个碌碌庸医。”

药童慢慢地抬眸望向她,清冷的眸子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忽然再次掀开药箱,一边动作利落地摆开器具,一边简短地道:“都出去。”

杨柳风温淡一笑,略略颔首,拉上蕊儿和秦放一起退出帐外。

**************************************************************

有点冷。

仿佛是那一个凄凉的夏夜。

“阿羽。”

一声柔柔的轻唤。

温香绵软的身躯轻轻倚入怀抱,纤弱的手臂静静地环上他的腰间,如梦幻一般……

是梦吗?为什么那素淡的微馨、那浅浅的体温却又如此真实?

冰凉入骨。

转瞬间,仿佛回到那冰窟下的寒流之中。

幽波浮动,素容婉婉,那样凄绝而从容的美丽荡漾在眼前,苍白的唇瓣如此绵软柔弱,轻轻吻落,触到润泽的寒凉……

忽然,心口巨痛,仿佛千万把刀不停地插入拔出,痛到不能呼吸,痛到想要逃离。

刘珩,是刘珩!

他一手拥揽着那素淡的身影,一手提刀,冷冷地蔑视:“竟敢染指本王的女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她不是你的女人,她不是!似乎是歇斯底里地狂吼,又似乎静谧无声。

“信不信本王现在就从你的尸身上踏过去恩幸她?”他手里的刀还滴着鲜血,谁的血?是我的血吗?

绵绵的疼痛一丝一丝将他从幽暗的梦魇中抽离。

意识渐渐回到身躯,之前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厮杀,中箭,再厮杀,然后呢?好象有谁的哭泣,是风儿吗?不,不会,她如此淡定坚韧。

悠悠开启眼帘,一双带着浅淡笑意的眸子映入视线,在哪里见过?

愣怔片刻,忽然低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药童微微意外地道:“你难道不应该问问这是哪里,或者你是不是还活着之类的话么?”

刘羽虚弱地一笑:“有你在我就死不了。”

仿佛忽然受到了某种感动,那药童收起笑容很认真地道:“我叫倪允寒。”

“倪允寒。”刘羽喃喃地重复了一声,忽然垂眸看向自己胸前的创口,猩红的伤口,深得甚至错觉可以看见跳动的心,上面厚厚地敷着一层透明的膏脂,鲜血仿佛就这样被牢牢锁住,不得喷涌而出。

“这个药膏也是你自己做的?”

倪允寒笑了笑:“这个封血续肌膏是我研制出来专治金疮的,这次总算是没让我失望。”

“封血续肌膏?”刘羽一勾唇角:“这个药膏你自己也试过?”

“当然。”倪允寒顿了顿道:“比你这个伤口更深更大的我也试过,不过都是在腿上,像心口这么紧要的位置我没试过,毕竟,那个位置比较难以自救。”

忍痛轻笑出声:“还好,你虽然是个疯子,但还不傻。”

倪允寒也笑了,有些热切地看着他道:“你觉得伤口疼不疼?”

刘羽一怔,忽然想起之前治杖伤的时候他说过的:这个世界上你可以跟任何人逞强,惟独不能跟大夫逞强,因为大夫是给你治病的人,你若有什么症状不肯如实相告,最后吃苦头的一定是你自己。

于是很诚实地道:“疼。”

“有多疼?”

刘羽想了想:“很疼,每一个呼吸都疼得要命。”

寒星般清冷的眸中忽然现出淡淡的失望,轻叹一声道:“这个药膏最大的败笔就是不能止痛,我已经想了很多种方法了,可是一旦掺进麻沸散,止血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这一次的药膏里我放了极少量的曼佗罗汁,没想到还是起不到止痛的效果。”深拧起双眉苦思不语。

第四十五章 胜哀哀(上)

刘羽苦笑地望着皱眉苦思的倪允寒:这个精灵古怪又有点玩世不恭的少年,总是让人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正沉默间,忽听帘门响动,须臾,一个素淡的身影端着药碗转进内帐。

倪允寒转眸见是杨柳风,不觉怔道:“这次怎么不是那个爱生气的姑娘送药来?”

杨柳风浅笑道:“她呀,两天没有合眼了,刚才煎了药说要送过来,才直起身就险些晕过去,这不是刚逼着她回去睡下,才送药过来的。”

倪允寒颔首道:“听症状确实也是劳累过度,睡一觉就好了。”忽然又不解地道:“不过我早上看见她瞪我的时候还是很有精神的样子,怎么中午就不行了?”

杨柳风忍俊不禁:“你少气她两句她说不定还能省点精神。”忽然瞥见静静躺在床上凝视着她的刘羽,诧异地道:“他醒了?”

倪允寒笑笑道:“醒了一会了。”

放下手中的药碗,盈盈来至床边,侧身轻倚在榻上,怜爱地替他理了理散乱在脸旁的发丝,柔声道:“觉得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刘羽微微摇头道:“不很疼,放心吧,允寒在,我没事。”

“允寒?”杨柳风笑道:“原来你们两个早就认识,难怪他听说是你受伤就自告奋勇地前来医治,其他的医官都束手无策呢。”

刘羽笑着将之前受杖刑之后蒙他施药迅速恢复的事情大致说了说,却略过他戏弄蕊儿的那一节。

杨柳风颔首道:“原来如此,难怪没几天就看见你站在马车外面了。”

刘羽道:“刚才听你那么说,我已经睡了两天?”

“确切地说应该是十九个时辰不到一点。”倪允寒插嘴道。

沉默一刻,忽然奋力欲支撑起身体,却不料牵痛伤口,闷哼一声倒落在榻。

杨柳风按住他还想继续挣扎的肩头轻叹一声:“这毛毛糙糙的性子可什么时候能改呢?”

刘羽微一窘,随即锁眉道:“北羌兵马不见主将定然会大举来犯……”蓦然抬首不解地看向她——若果真如此,外面早该喊杀连天,又岂会这般安静?

杨柳风笑道:“羽护军所料不错,当晚敌军虽然摸不清虚实,但昨日一早便前来叫阵,还好卫先生献计,找了个身量轮廓和羽护军极为相似的人,披挂上马,远远地佯作指挥战事,总算是蒙混过关,今日想必乏了,倒也没来袭扰。”

刘羽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柔荑,低声道:“叫我阿羽。”

温温一笑,抽开手替他悉心地掖好被角:“喝了药安心睡一觉,外面的事情秦护军他们会打理妥当的。”

刘羽点首应声,她才站起来向着倪允寒欠身道:“有劳了。”

倪允寒亦颔首道:“客气。”

款款前行两步,忽然又回身看着倪允寒笑道:“有句话风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姑娘但说无妨。”

杨柳风悠悠道:“医者父母心,你既说医者的眼里应该只有两种人:病人,或者没病的人,那么,行医之人就该当只问病,不问人,所施之术就该当是医病之术,却非因人而异,这一次若单是为了相熟才出手医治,只怕有失父母之心。”

倪允寒闻言突然放下药碗,肃衣上前,恭恭敬敬地一揖到地:“多谢姑娘提点,允寒受教。”

杨柳风偏身只受半礼,含笑告退。

直到她走出帐外,倪允寒才直身,端过药碗来一勺勺喂给刘羽。

喝了几口,见他依旧脸色凝重若有所思,刘羽终于忍不住一笑:“想不到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倪允寒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她说得句句在理,我当然要全盘接受。”

刘羽的目光不由转望身影消逝的方向,略有些失神。

“你喜欢她?”倪允寒有点漫不经心地一边喂药一边问道。

正在考虑如何回答,却听他又接着说道:“你昏迷的时候起码叫了她的名字十几次。”

在刘羽的错愕中,他依旧一勺勺将药递进他口中,接着道:“不过我总觉得她看你的眼神好像姐姐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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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十凌晨,北羌兵马再次不死心地大举袭营,刘羽忍痛披挂上阵,谈笑指挥神色自若,一直激战到傍晚,羌寇依旧无功而返。

只是,回营之后,刘羽除下甲胄,才看见冷汗早已湿透全身,倪允寒默默地为他换药,良久,忽然淡淡地说了句:“原来你也是疯子。”

刘羽无声地一笑。

这一夜深重的疼痛仍然折磨着他的意志,可他却依旧酣然入梦,因为每一个疼痛难忍的梦魇里,都有那个温淡的怀抱,静静地拥着他,温暖、安定、香甜。

“阿羽。”那一声柔柔的低唤早已深深地铭刻入灵魂。

唇畔隐隐萦绕着的浅淡幽凉,悄然将他带回到幽幽的冰底,那一刻,她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那么脆弱苍白的她依旧是从容微笑,这样的笑令人心痛也令人心动。

于是,每一个清晨,他就在这样的悸动与疼痛中缓缓睁开双眼,凝视着透入晨曦微芒的帐顶,任凭强烈的想要拥抱她、呵护她的欲念在心头肆虐,每一次,都暗暗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一天不会太远。

二月十一,北羌大军改为对鲁瑞安所部实施猛攻,同样遭到刘羽大军的攻城策应,战事一直持续到次日凌晨,双方才鸣金收兵。

二月十三,北羌四王图格扎,悄派一支人马欲趁夜火烧刘羽所部的粮草,未果,袭营羌兵全军覆没。

二月十四,北羌兵马龟缩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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