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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请隐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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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子喻摇头示意停下这一切。
  
  于是,邵瑕怀抱咕咕,与顾子喻站在大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
  
  “喔喔喔……”咕咕啼声高叫,引来哄堂大笑。
  
  “送入洞房。”见过世面的媒婆补救的高喊一声。顾府的丫环扶着邵瑕送往洞房。
  
  顾府红缎彩带高挂,宾客笑声连天。
  
  房内,龙凤喜烛对燃,寂静一片。
  
  邵瑕坐在高高的大床上,头顶着笨重的凤冠,忍不住打了几个盹,晃的脖子酸痛。从破晓至天黑,她滴水未进,疲倦到了极点。
  
  房内一个人也没有,咕咕在房内晃着步子,时不时抬头望着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她,它也饿了。
  
  门,突的一声被推开。
  
  邵瑕忙坐直了身体。
  
  脚步声不断靠近,停在她对面,没声了。
  
  “相公?”邵瑕胆怯的唤了一声,她的肚子好饿。
  
  “哼!”另一幼稚的男音冷的在房间响起。
  
  “汪汪汪……”不知哪来的胖肥恶犬,撒着四条短腿,仰头对着坐在高床上的邵瑕吠个不停。
  
  盖头被用力扯下,头皮一阵发疼,邵瑕抬头,透过明晃的珍珠链,只见一个八九岁的锦衣小男孩站在她对面,手里拿着她的盖头。
  
  “丑死了。”高傲的小男孩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汪汪汪……”一只四肢矮小的短黑毛粗皮狗改站为坐,反客为主、狗仗人势的朝邵瑕恶吠着。
  
  “小白痴。”见邵瑕不识,小男孩讥笑的补了句,“真臭,浑身都是鸡屎味。”
  
  邵瑕手一指黑毛犬,命令着站在一旁的大公鸡,“咕咕,啄他。”
  
  话刚说完,小男孩只觉脚上一阵剧痛。
  
  “啊…”他痛叫一声蹲了下去捂住伤口。
  
  “汪汪汪……”探清敌情的黑毛狗扑了上去,撕咬着咕咕。咕咕蹦跳到空中,张开金黄色的利爪凶狠地扑了上去。
  
  “喔喔喔……”
  
  一时间,喜房内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你竟敢叫鸡啄我?”养尊处忧的小男孩从小到大没受到这种待遇,跳起身子生怒的将邵瑕从高高的床上狠狠扯下来,两人扑在地上;喜帕飞了出去;凤冠摔到一旁。
  
  邵瑕扬起一拳,打在小男孩脸上。
  
  小男孩吃痛的捂脸,先是不敢置信的望着邵瑕,后又恼羞成怒的扬拳扑了上去,两人扭打成一团。
  
  顾府的下人闻声赶来时,房内战势紧张,鸡毛狗毛满天飞,凳子椅子乱成一团,桌上喜糖瓜果撒了一地。
  
  身穿喜服的邵瑕正被小男孩压在身下,小男孩骑在她身边,拳头扬在半空。
  
  小男孩叫司马南,是遥王的儿子。
  
  门被推开的时候,遥王刚好赶了过来,碰巧目睹了儿子打人的一幕。
  
  司马南回头时,吓到了遥王。只见宝贝儿子两颊高高肿起,嘴角淌出鲜红血迹,两行鼻血缓缓从鼻间涌出。头发乱蓬蓬一团,衣服被扯烂……
  
  众人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上,那被他压在身下的小新娘该不会……
  
  好好的一场喜事酿成大祸,大红喜事愣生生变成白事。
  
  大伙挤进房中,慌乱的拉开司马南,又是吓了一跳。
  
  邵瑕风冠已掉,头发微乱,脸上倒是没伤,只是两眼汪汪的,浑身发抖,吓的整个人都痴傻了,颤栗着缩成一团。
  
  司马南扑进遥王的怀中,淘然大哭:“爹,她打我。”
  
  众人愕然,人证物证当前,这话说的可就不对理了。第一,事情发生在喜房,定是司马南上门找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司马南喜欢跟在顾子喻身边。现在顾子喻成亲了,还是娶个小白痴,他肯定心生不服,所以上门挑屑。第二,强弱悬殊,司马南长邵瑕三岁,整天在外边惹事生非的,身体骨壮的很,反观痴傻的邵瑕怎么可能打的过他,虽然说他现在一身是血,但肯定别有隐情。
  
  话说回来,众人可是亲眼所见司马世子举拳欲打邵瑕。虽说邵瑕身上伤痕不多,但是要说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被五岁的痴傻小孩子打的鼻青脸肿,这个…让人很难信服。
  
  再说,司马司喜欢恶人先告状,那是众所周知的。颠倒黑白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汪汪汪……”小黑毛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瘸着一条狗腿挣扎着走到司马南身边,拿脑袋磨蹭着,呜咽申斥。
  
  “旺财…爹,她将旺财打瘸了腿。”司马南明白小黑狗旺财的冤屈,忙抹着眼泪哭斥。
  
  众人倒吸一口气,司马世子身边有一只绝世恶犬,那也是全京城众所皆知的。狗仗人势!从来都只有它咬瘸人的份,哪有别人敢打伤它半分。额,蛮横的世子又开始螃蟹打横来了。
  
  “爹,旺财的腿都流血了。”声音不觉急了起来。
  
  真是他亲眼所见,是被那只公鸡啄伤的。千真万确的事,怎的这帮蠢人就是不相信他呢?
  
  司马南顾不得抹去鼻血,在房内寻着大公鸡,想将它找出来泄气。可关键时候;偏偏没有大公鸡的身影;只有地上有几根金黄色的鸡毛,连个人证…不…连个鸡证都找不到;旺财又跟他一样蒙冤受屈了。
  
  该死的小白痴!
  
  “司马世子;刚刚你说旺财是小夫人打伤的;现在怎么又会说鸡给啄伤了?”顾府管家脑子转的灵光;忙提出了小世子语中的漏洞;想将这事给撇清。毕竟打伤世子这罪名压下来;顾府难于承担啊。
  
  司马南急道:“是她先打瘸旺财,那公鸡再趁机啄伤旺财的。”
  
  管家又道:“小世子可得看清楚,旺财的嘴角沾满了鸡毛,那鸡该不会给咬死吞下肚了吧?要不然一只大活鸡不可能销声匿迹。”
  
  众人一看,瘸腿旺财的狗嘴里果然沾了一根鸡毛。
  
  “我没有我没有……”司马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前后乱踢乱扫,双手抹泪嚎哭道:“我没有打她,是她打我的,是她打伤旺财的,我没打她……”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为毛冷的这番啊;果然草又写崩鸟。。。。OTL。。。。




5

5、洞房花烛夜 。。。 
 
 
  众人一看,瘸腿旺财的狗嘴里果然沾了一根鸡毛。
  
  “我没有我没有……”司马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前后横扫乱踢,双手抹泪嚎哭道:“我没有打她,是她打我的,是她打伤旺财的,我没打她……”
  
  闹的太大,七旬的顾老也赶了过来。
  
  他赔笑着让下人带司马世子去疗伤,请遥王到客厅喝茶。仆人忙收拾着乱成一团的喜房,他过去将邵瑕抱坐在床上,理好凌乱的衣服,捡起掉在地上的凤冠给她戴好。
  
  “孩子,吓坏你了吧?”枯皱却暖和的手帮她抹去脸上的泪痕,轻声哄着。
  
  邵瑕先是点头,紧接着又摇头,“瑕儿不怕。”身体颤成一团。
  
  “你的公鸡呢?”顾老在床边坐下,试着逗笑她。五岁的粉娃娃,还是娘怀中的宝宝呢,她却要坐在这里为人妇。
  
  “咕咕……”邵瑕抹着眼角,怯怯叫了一声。
  
  声音刚落,一只公鸡,从屏风后面高昂的窜了出来。
  
  “别怕,子喻等会就回房了。”顾老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着。
  
  “爷爷,瑕儿不怕。今天的事就算了吧,我也没怎么受伤,不会乱说的。”邵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司马世子自小喜欢跟在子喻身边,他是个被惯坏的小孩,不懂事。”
  
  仆人整理好喜房退了下去,顾老安慰了几声,递给她几颗好看的糖果,跟着离去。
  
  大闹一场的缘故,没过一会,被众宾客灌的酩酊大醉的顾子喻被一伙人浩浩当当送到喜房门前。
  
  顾瑕只是五岁的小娃娃,洞房没得一夜春宵,着实没啥好闹的。众人将他送到门外,相继离去,回前院接着喝。
  
  顾子喻踉跄着进房,顺手关了门,朝房内走去。
  
  邵瑕只觉扑天的酒气袭来,紧接着床塌往下陷,顾子喻坐到她身边。
  
  盖头被掀开,邵瑕抬头拔开珍珠链,只见顾子喻喝的满脸通红,醉的几乎不省人事。
  
  他捶着发晕的脑袋在床边蹲下,摇了两下试图清醒,继而疑惑的望着邵暇,诧异道:“柔心,你怎么变小了?”
  
  “相公?”邵瑕怯怯的唤了一声,懵懂道:“我们要喝合卺酒的。”奶娘说待相公进了洞房,两人要喝合卺酒。
  
  “对,柔心,我们要喝合卺酒的。”顾子喻起身,脚步不稳的往桌边走去,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见后边的人没跟过来,又转身来到床边抱起邵瑕,将她放到地上,一看太矮了,接着放到椅子上,还是矮了点,最后皱着眉头将她抱到桌上站着,一杯酒递了过去。
  
  邵瑕接了过来,顾子喻穿着她的手臂,喝了那杯酒。
  
  见他喝了下去,掂起脚尖的邵瑕有样学样的喝了。辛辣呛人,忍不住咳了几下,吐出舌尖拼命用小手扇着。
  
  待适应辛辣之后,邵瑕发现顾子喻早已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相公?”她站在桌上下不来。
  
  喜房内一片寂静。
  
  邵瑕蹲□体,脚试着往凳子上踩,再跳到地上。
  
  她坐了一天,有点内急了。可门关的紧,她够不着那个门栅,在室内前前后后寻了一遍,没寻着小解的尿盆。
  
  想着也不特急,她走到床边想上床睡觉。
  
  可是顾子喻的床对五岁的邵瑕而言,太高了,她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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