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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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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只兽,虽不懂人间的道德如何衡量,但他却懂贪婪和人心,以往在檐上,常听人们祈求,听多了,他多多少少也看得出人性最深处的那面阴暗处,来到人间见过了胡思遥後,他更是觉得人类贪婪。

胡思遥想救千万世人的本心是没错,但他错在随便决定他人的命运,擅自为他人做主,他不该自以为是操纵命运之神,不该任指尖一点,就随意决定他人性命的长短,而他最不该的是,以为用牺牲就可以换来他人的生命。就像神界的众神一样,也不该认为让他这只嘲风兽失去了自由,就能够藉此换来永远的太平,他不是工具,他有感情,他有生命,这世上没有人能够跨越界限来拨弄他的命运。

眼下为了喜乐,他并不打算揭发这些事,因他不想让喜乐因此而伤心,或是让她为了爷爷自责,但,这不代表他允许这种以命换命的情事可以继续存在。

他加重了手劲,「是谁教你招来贪鬼的?」

胡思遥神色一凛,闭口下语。

「说!」锐利的指爪将他的颈间划出数道血痕。

他受疼地皱眉,「是国师……」

嘲风讶异地张大眼,「皇甫迟?」原来处在背後指点他做出这种事的,竟是高高在上的皇甫迟。

「他要我救世人。」提及坚信不已的恩人,胡思遥眼中的信念没有半分动摇。

十多年前,在他初掌家业时,对於铺裏永远也治不完的病患,再怎么努力也平息不了的病症,让他这名曾满怀救人济世的大夫失去了理想与动力,他曾想放弃满腔的热情,也想将病人脸上永远看不完的愁容抛诸脑後,但自身为国师的皇甫迟出巡那一日见著了他起,他感觉他今後的人生因此而变得不同了。

是皇甫迟告诉他,如何将他医人济世之心推广至更多百姓身上,是皇甫迟告诉他血药这门无病不克的良方,也是皇甫迟教他除去檐上的嘲风兽,利用贪鬼来为他炼药,透过皇甫迟,他看见了未来的另一片天空,也发现了朝理想迈进的一道捷径,只要他肯去做,只要他愿以少数的牺牲去换取,那么,他的理想将不会只是梦,终有一日,这世上的病魇都将因血药的诞生而终结。

「救世人?」嘲风不屑地哼了哼,「别开玩笑了,他才是这人世的祸根。」

他随即改颜相向,「不许侮辱他。」

嘲风面带讶异地瞅著他,只见他浑身哆嗦,两目带愤,似乎是极力想捍卫心中神,不容得神遭到一丝辱诟。嘲风缓缓地笑了,慢条斯理地倾身向他,那笑意是那么有自信,与他四目交接较劲默抗,逼得他颤退了数步,抵至药柜上,再无去路,趁他一双不屈服的眼飘摇不定地凝视著自己时,嘲风一掌抵按在他身後的药柜上。

「或许人间我不懂,但非关人间之事你又识得多少?」自上而下睨视著他,嘲风嘲弄地问,「你才多大?见识过什么?我在皇城或他处的檐上看了他千年,看尽他的勾当,他心怀正轨或不轨,谁能比我明白?」

胡思遥忙为皇甫迟辩护,「无论他的作为如何,他是为了百姓著想——」

嘲风没理会他在说些什么,也受够了那些为一己之私而编派出的狗屁废言,因此丝毫没在听胡思遥义正辞严地在说些什么辩辞,默不作声地来到盛满血药的水缸前,朝它伸出一掌。

「你想做什么?」胡思遥蓦然中止口中的话,神魂晃荡地看著他的举止,话音恐惧又颤颤。

嘲风微侧过睑,唇边勾起一抹笑,在下一刻掌心往前稍伸,将置於高处的水缸轻轻推落。

面无血色的胡思遥放声大叫:「住手!」

在空中倾倒了的水缸缓缓坠地,清脆刺响一声,缸破血溢,裏头装盛著的血药似有生命般地汹涌流出,腥红溢染了一地,放眼望去,一片血色刺目。

「不——」心碎的恸音在铺裏寂寂回荡。

胡思遥意夺神骇地往前想抢救,不顾砸了一地破瓦刺伤了指,指伤虽痛,但更令他心疼如绞的是,耗尽了多年的心血毁於一旦,那些救人无数、治遍天下之疾的幽梦,在这片沾了尘土砂粒的污血中远去了。

嘲风低首看著他,退开了两步任他徒劳地捞索著地上的残血。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他悲痛地抬起头来,双手沾满了以众人之命换来的暗血。

「不知道。」嘲风无辜地笑笑,「你能对只兽期待些什么呢?」

「把东西还给我!」他咬咬牙,一骨碌地冲上前想夺回被取走的最後一线希望,渴望利用它再次炼成血药。

嘲风扬起手,将驱鬼咒合握在掌心裏一握,再张开五指,将粉碎的咒纸洒下,淡黄色的咒纸零零落落地飘落在他的面上,他瞠大了眼,像是失去了力气般地怔望著嘲风。

「走吧。」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灶君,伸手拍拍嘲风的肩,「我会将他拎到别处去的。」

「忘了告诉你。」走至门外的嘲风,脚下的步子顿了顿,懒懒地回过头,「我只喜欢吃我自个儿挣来的饭,你的这门饭,不对我的胃,吃不起。」

实在是……吵得睡不著。

两眼无神的喜乐,起身坐在榻上漫无目的的看著四处,当门外再一次传来阵阵抱怨似的低语时,她放弃了再多睡一会的念头,打算先去止住那阵不该出现在这的噪音再说。

已经有力气下榻的她拢了拢发,拉来一件外衣搭上後,无声无息地走向噪音的来源,才走到门口,就见两张熟面孔,正蹲坐在庙门门槛上,嘴裏不知在喃喃叨念些什么,手裏还拿著衣物忙碌地缝缝补补。

她一手抚著额,「怎么又是你们?」上回不是说只是路过的吗?怎么这回又路过这裏不说,还坐在她家门口做起女红来?

被点名的两名老者一起回过头,双目带怨地看著害他们会沦落成绣娘的祸首。

「说吧,都自个儿报上名来。」喜乐是觉得他们愈看愈眼熟,但又说不上曾在哪见过。

心不甘情不愿的土地公指了指案上的神像,「我是住在裏面的那个。」

「我是城隍庙裏的那尊。」再一次被手裏的绣花针扎到指头时,城隍爷皱紧了一张脸。

她两手环著胸,「你们来找嘲风聊天的?」果真是嘲风之前的同僚,但下午嘲风不是说有事出门一趟吗?怎么他们没跟他约好时间?

他们两人同时送她一记白眼,「你认为我们这个样子像是来串门子的吗?」

「那你们是在……」当土地公也被针扎伤了指,以口吮著受伤的指尖时,她总算是好奇起他们呆坐在她家门口做女红的原因。

有志一同的怨愤直达天庭,「替他打零工!」替女人绣花缝补这件事,今早被多嘴的灶君给传了出去,这下可好了,往後他们可没脸上去见江东父老。

喜乐惭愧地垂下螓首,「抱歉,家教不严……」虽然脑袋有长进是很好,但嘲风也未免太善加利用同僚了点。

「知道要忏侮就好。」满心不平衡的土地公清出一个位置,对她招招手要她一同挤挤。「哪,你也过来帮帮忙。」

满心愧疚的喜乐依言在他们中间坐下,弯身拎起了一件待补的男衫,再接过城隍爷递过来的针线。

城隍爷满意地打量著她,「你的气色好多了。」多亏嘲风的奔波和细心照料,先前病得有如即将凋萎之花的她,现在总算是脸上又恢复了红润。

「嗯。」她有同感地点点头,「我也觉得身子舒坦多了。」也不知嘲风到底是让她喝了哪些药,没想到他开的药方竟比胡大夫所开的来得管用。

土地公只想谢天谢地,「你能早一日复原,我们就能早一日脱离苦海。」

「你们放心,待嘲风回来,我会同他说说的。」接受他们帮忙的她也很不好意思。「对了,你们知道他上哪去了吗?」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心虚了起来,「这个嘛……」嘲风交代过了,绝不许向她透露他去找胡思遥这事,这下……

顺著夕照瑰艳的光影,点点细小的火星乘风飘来,无声地飘掠过喜乐的面前。

「咦?」正看著她的土地公,在看见那熟悉的火星後,倏地瞠大了双目。

「怎么了?」因夕阳太过刺目,喜乐并没察觉到眼前的异状。

「这该不会是……」也看见了的城隍爷,颤颤地站起身来,与心裏有数的土地公默然地四目相交。

半晌过後,他们面色惨淡地齐声叫出:「祝融!」

「发生什么事?」被他们突来的异状弄胡涂的喜乐,搁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来,就见他们俩苍白著脸,抱著头急急在原地乱转。

「这下怎么办?」作梦也没想到祝融竞能找上门的土地公,两手直拉著自己的白发乾著急。

「借你的窝躲躲先!」前思後想不过片刻的城隍爷,一马当先地转身往屋裏跑去。

殿後的土地公在愣了半晌後随即跟上,方往屋内跑没几步,即跟城隍爷一般在屋内平空消失了身影。

首开眼界的喜乐,先是哑然无言地瞧了瞧空无一人的屋内,一双水眸再慢慢地挪栘至屋裏神案上那尊犹在震动的木雕神像上。

不一会,想起竟把她给遗落在外的土地公,又十万火急地自神像中跑出来,拉了她就直往裏头走。

「抱歉抱歉,忘了你的存在,一块走吧。」要是没照顾好她的周全让她出了岔子,等到嘲风回来时,他就有苦头吃了。

她怀疑地扬高细眉,「你要带我去哪裏?」他不会是想让她跟著挤进裏头去吧?这么小的一尊神像,挤得下吗?

他边走边解释,「嘲风的死对头火神找上门了,咱们得快找个地方躲。」依照惯例来看,找上门的祝融没和嘲风解决完那桩小事是不会罢休的。

「慢著……」她还来不及抗议,转眼间就遭他强制地给拉了进去。

沿著线索一路追寻至此,两脚刚踏进庙内的祝融,眼角余光恰巧见著了喜乐一闪而逝的衣袖。

动作极为缓慢地打量了庙内一回後,四下无声中,祝融将两眼直盯在微微颤动的神像上,一言不发地走到神案前,动手挽起自己的衣袖。

他冷冷地警告,「出来。」

就在他出声後,原本犹在颤动的神像,马上变得文风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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