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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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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诛心了,真德秀不得不叩首道:“臣实无此意,只是……”

“朕已经说了,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若觉着朕所作所为不对,只管进谏便是,若是有理,朕岂吝罪己之诏?你执意要离朝,弃朕而去,是欲陷朕于不义,而为己沽高士之名么?”赵与莒懒得与他多说,冷声道:“今日为着你理学一事,误了正经的朝会,理学不过是一家之言,岂为着你一家之事,误了天下百姓!”

真德秀抬起头来,脸憋得通红,却再也无法反驳。**

众臣心中也对真德秀颇有不满,这次朝会核心问题原本是天子选宫女之事,但却被真德秀引至理学之争上,却误了原本地正事。唯有魏了翁,与真德秀交情深厚,不得不上前劝解道:“官家,真景希乃纯臣,实无此意,真德秀,还不快快谢罪!”

真德秀长叹一声,拜倒谢罪。

赵与莒也不为己甚,毕竟对着真德秀这种迂人,可以欺之以方,留在朝中,也可以让宣缯、薛极等人的不敢过于嚣张。

这次朝会便不欢而散,群臣劝赵与莒选宫女以实后宫的打算,也只得暂时推迟。

真德秀下朝之时,群臣都不理他,他神情有些恍惚,若只是他自家被天子训斥,还不会如此,但天子明确说到不信任理学,而且还置疑理学地正当性,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原先想来,天子亲政之后虽免了他的礼部侍郎之职,却不曾将他外放,而且还空着六部之首的吏部,想是准备继续大用他的,现在才明白,他在朝中对于天子而言,只不过是面“镜子”。

而且还不是象魏征那样得天子信任地镜子。

天子励精图治,有明君之相,可为何偏偏不肯接受理学?

魏了翁行在他身后,见他神情恍惚,拉住他道:“景希,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天子只是一时不信罢了,你为何便如此颓唐?”

“天子何只是一时不信……”真德秀苦笑着看了魏了翁一眼。

与魏了翁不同,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虽然恪守正道,却也算是历练出来了。他知道天子用意,若真是一时不信,他还有翻转之机,可如今这情形,天子分明是要从根子上绞灭理学。

理学如何方能求生?

他二人各怀心思,还没离开宫门,忽然间有快行奔入宫内,魏了翁极是惊讶,若非重大之事,宫中严禁奔跑地,他驻足回头,见着一干大臣也如他一般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们又听得升朝鼓响,饶是满怀心思地真德秀,也不禁愣住了。

方才朝会不欢而散,这次敲响召臣鼓,可是要准备大朝会了!

“魏华父,可知有何事么?”葛洪年迈,出来时行在后头,此时也是满脸惊讶地问道。

“下官不知,葛参政也不知么?”魏了翁看了真德秀一眼,他二人都不知道,真德秀定然也是不知道地了。

宣缯与薛极行得不远,因为与他们关系不睦的缘故,这二人没有过来,看他们在那交头接耳的神情,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非有大变故,不致于此,但又是什么大变故,令天子刚刚散朝,便又召群臣回去?

郑清之与乔行简原本走得最快的,他们二人算是朝中逍遥派,郑清之与宣缯等人等参与过拥立之事,故此走得稍近一些,而乔行简则与葛洪相善,故此与魏了翁、真德秀也有些往来。他们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一齐摇了摇头。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带着满腹狐疑,众臣又回到了殿前。

早有内侍在殿前候着,见他们转了回来,那内侍笑道:“诸公,天子去了大庆殿。”

“发生何事了?”有性急地便问他道。

“小人不敢乱说。”那内侍早得过吩咐,嘴头倒还算紧。

众臣只得再转向大庆殿,到得殿前,却为侍卫阻住,说是天子令众臣稍候。

大约过了刻钟时间十五分钟左右,终于得了入殿之命,魏了翁大步上阶,心中却在盘算着,能否利用这次大朝之机,将选秀入宫之事定下来。

赵与莒高坐于御座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群臣,他面色冷淡平静,仿佛方才余怒尚未消褪一般。在大殿之上,还站着一个军使,却是送紧急公文之人。

众臣心中一跳,莫非边疆有警?

魏了翁也将选秀之事抛至脑后,盘算着府库之中能余出多少钱粮来,若是边疆有警,只怕刚刚因为秋收而稍显富实的府库又要瘪下去了。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一五九、虎贲却月济柔刚

大宋宝庆元年九月五日,距金国山东西路徐州城一百五十里。

朔风猎猎,虽还只是九月的天气,但冷风已经透人骨髓了。田解虎紧了紧身上显得破败的衣裳,虽说罩了层铁甲,可那风还是从铁甲缝隙里灌进去,让他有些瑟瑟发抖。

“这劳什子的天气,莫非今年黄河又要冰冻?”他喃喃咒骂了一声,又羡慕地看了同他一般在疾行军的护卫队一眼。

与他相比,护卫队身上着半身甲,甲下还有厚厚的棉衣,虽说看上去臃肿了些,却没有一人冻得发抖,即便是最微末的小卒也是如此,而他田解虎,在忠义军里算得上是个低级军官了。

“***,吃一样米养百样人,当初和俺不过是一般模样,只因去了流求,如今回来便这样子……”田解虎不无嫉妒地想。

无怪他嫉妒,这流求护卫队里倒有近一半都是当初自红袄军去的青壮,田解虎便在其中认出两个当年跟着自己身后跑的小屁孩,但如今他们,一个个脸洗得干干净净,象是那富贵人家大少爷一般,身上盔甲鲜明,行路之时疾步如风。再回头看看自己部下,田解虎都要为之脸红,一个个衣衫破烂面黄肌瘦,倒象是一只乞丐大军。

最让他觉得难堪的是,最初他以为这些流求来的护卫队,不过是腊杆银枪,徒有其表,可是实际上,这些护卫队无论是行军军纪还是速度、耐力上,都不弱于他的部下。忠义军行军时交头接耳勾肩搭背挤成一团,可人家却是排成纵列不至休息之时绝对鸦雀无声;忠义军日行五十里便要哀声叹气叫苦连天。可人家同样行这五十里,却是面不改色气不喘!

田解虎也曾寻过自家熟人打听,这才知道流求护卫队平日里几乎天天要出操训练,一训便是三四个时辰。在流求暴风、大风气候中强行军训练,那是家常便饭,每十五日甚至会有一次徒步一百里的疾行军操演,那些支撑不下的,早就被淘汰出去了。

而对于流求护卫队来说,被淘汰出去,不仅仅是名誉上的奇耻大辱,更是利益上的极大损失,首先便是没有了护卫队地津贴与伙食。其次退出护卫队后也寻不着好的活做,而护卫队正常的二十四岁退役,便可由流求公署安排薪俸好、地位高的职司!

在流求,男子十八岁便须接受护卫队遴选,在十八岁之前,又大多是在流求初等学堂里就学,也就是说。他眼前地这两千五百名流求护卫队,竟然个个识字!

想到这里,田解虎心中的嫉妒更甚了,想当初,他原本也可以去流求的。@只不过因为要跟着李全,这才留了下来,全不料如今李全成了大宋的乱臣贼子,而去了流求的却成了大宋官家的天子门生。

“这贼老天,便是同人不同命啊。”心中再叹了声。

他知道这些护卫队员今后前途,自家一个小小的忠义军低级军官,根本不放在对方心上。他为自家的前途而嫉妒,他的那些部下却是为忠义军地待遇而嫉妒了。

自家每日两餐,人家却是雷打不动的每日三餐。自家两餐里不过是些粗粮糠菜,人家却是有鱼有肉…………那种被称为“罐头”的流求物什。用玻璃瓶装着,每瓶里都是肥嫩嫩油汪汪的大块肉,或者是带着卤汁的咸鱼。这些时日跟着他们行军,忠义军也算是有福,同样分得这些伙食,吃得大伙那个眼泪兮兮的模样!

自然,流求护卫队的好伙食也不是白吃地,要想吃着。便必须跟上他们的行军速度。沿着淮水前行,他们走到哪。那流求护卫军的补给船便跟到哪,若是跟不上,便只有吃自家那狗都不嗅的东西了。一日少说行五十里,这原本对忠义军而言是极难的,但流求护卫队教会忠义军士卒打绑腿,结草鞋,破水泡,加之又眼见着流求护卫军地大头目被称为队正的,也与小兵一般步行,忠义军竟然跟了下来。

而且随着双方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增加,忠义军不知不觉中也受着感染,那半途开小差的人少了,行军过程中乱烘烘的情形少了。说来也是羞愧,忠义军一个将领也未必能整好序列,往往流求护卫军随便来个人便可以安排得井井有条。据说他们个个识字能算,自是比忠义军的大老粗们要强了。

可就在几年之前,这帮子人中倒有一半,都是与他们一般,满京东乱窜的红袄军成员!

“老田,你说咱们去投护卫队,他们会不会收?”

一个满怀这种心思的忠义军凑到田解虎身边,小声嘀咕着道。

他们被委派来随护卫队作战的,都是原李全部下反正的,彭义斌地打算很简单,这些人不是他的嫡系,打发给护卫队,既可应了天子密诏,又可卖给护卫队一个面子,还可将这些不好安置的家伙打发出去。故此,田解虎他们的待遇实在不算好,这些时日跟着护卫队,他们心气也高了起来,只想若是能跟着护卫队混,那岂不远胜过在彭义斌帐下小心谨慎地过日子?

“白日梦,瞧人家的精气神,再瞧瞧咱们自个儿!”田解虎极是丧气地道:“便是给你一套护卫队军服,你穿上了也还是你个顾三狗!”

那被呼为顾三狗的嘿嘿笑了笑,又低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老田,虎哥,我实话说了吧,咱们这伙中,有大半都打着这心思,剩余的也只是怕受不了护卫队那苦,他***,便是这般疾行军也要成列成行,这不是成心折腾人么,也亏那些护卫队地受得了。^^^^”

田解虎冷笑了声,却不说话,他比这顾三狗有头脑得多。护卫队这向令行禁止,他们地战斗力自是不用说了,现在就看他们会不会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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